話音落下,阿花臉色驟變。
她本以為這不過是一起比較麻煩的交通事故,可沒想到事情竟會突然朝著如此局麵發展。
“你要做什麼?!”
阿花沉聲說著,並試圖找機會反製。
可男人看出了她的意圖,握刀的手輕輕挑破了衣物。
腰部被刀尖無阻礙觸碰所傳遞來的冰涼感,讓阿花霎時渾身汗毛倒豎。
“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想著耍什麼小動作。”男人再次開口,“不然我就先捅死你,再捅死車上那兩個。”
話音落下,阿花臉色發白,此刻她能清晰感受到,麵前這個男人行為與話中的冷靜和狠辣。
不出意外的話……對方的手上多半是沾過血!
“你到底是誰?又到底想做什麼?!”
阿花慌了。
男人沒有回答,始終保持挾持的動作。
而與此同時,車內的呂欣妍見阿花下車後和男人僵持著,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不知在說些什麼,頓感一陣不滿。
可就在她準備開口嗬斥的瞬間,副駕駛與車後座另一側的車門,忽然被人從外用力拽開。
還未反應過來,兩名凶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
其中一人迅速鑽進主駕駛室,一腳油門直接將車子啟動。
另一人則迅速掏出匕首架在秦曉楓的脖子上:“彆動,彆吵,不然要你兒子命!”
“你們……你們是誰?”
回過神的呂欣妍眼看兒子的命突然就落到彆人手裡,先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蕩然無存,整張臉寫滿了驚恐與慌亂。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寸頭男人話音冷漠,握刀的手微微用了幾分力,秦曉楓的脖子上立刻就滲出了血痕。
而秦曉楓整個人已是嚇傻,雙腿不停打著哆嗦,一股騷臭味隨之在車內彌漫。
“不要!”呂欣妍急得幾乎快哭出聲:“你們放……放過我兒子!有什麼衝我來!你們要錢還是要什麼都可以!隻要放了我兒子!”
寸頭男人沒有理會,始終保持著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沒一會兒,行駛中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呂欣妍那側的車門被人從外重重拽開。
又是一名凶神惡煞的背頭男人強行闖進了車內,並且一麻袋套住了呂欣妍的腦袋。
“放開我……放開!!”
呂欣妍試圖掙紮,但對方力氣大得超乎想象,將她死死按著無法動彈。
緊接著,後頸忽然傳來了一陣刺痛,且伴隨仿佛是有什麼液體被注入血管的冰涼感。
這一瞬間,她慌極了,開始驚恐大叫:“你們給我弄了什麼!撒手!可立刻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
背頭男人的聲音透著幾分輕蔑。
話音落下,呂欣妍頓感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感湧上大腦。
她拚了命的想要掙紮,可身體漸漸使不上力氣,聲音越來越微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看著呂欣妍徹底沒了動靜,背頭男人掏出繩子將其綁起。
緊接著,他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道:“車裡什麼味兒?”
“尿騷味唄,還能什麼味兒?”
拿刀挾持著秦曉楓的寸頭男人笑道。
“嘖,沒用的東西。”
背頭男人輕哼,看待秦曉楓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
被羞辱的秦曉楓沒敢吭聲,他的雙腿仍打著哆嗦,還未完全從驚嚇中緩過勁來。
直到背頭男人綁好了呂欣怡,並將其丟進後備箱,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姐要求我的事情……我……我都做好了……可以放過我了嗎?”
“彆急。”寸頭男人慢悠悠道,“接下來還有件事需要你做。”
“為什麼還有?這……這和約好的不一樣啊……”秦曉楓幾乎快哭出聲來。
“哪這麼多廢話?”寸頭男人話音驟冷,並拿匕首在秦曉楓的臉上拍了拍:“你要不滿意,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秦曉楓渾身一顫,帶著哭腔急忙道:“我做!我做!”
……
……
半小時後。
某地下室內。
呂欣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大腦強烈的昏沉感讓她的思維仍舊模糊,還未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
直到她本能的想抬手扶一扶額頭,才發覺自己的雙手被反捆在了背後動彈不得。
“?!”
回過神來的呂欣妍驚恐瞪大了眼。
但此刻映入眼簾的隻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終於記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了什麼。
強烈的恐懼在心頭不斷發酵,讓她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救命!救命啊!”
同時,她也沒忘記和自己一同遭遇挾持的兒子。
“曉楓!曉楓你在嗎?!”
然而……
黑暗仿佛是頭無形的野獸,帶給她無儘恐懼的同時,也將她的聲音吞沒。
呂欣妍幾乎崩潰,她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將會遭遇些什麼。
突然!
伴隨“啪”的一聲清脆動靜。
原本籠罩著黑暗的地下房間忽然被照得通亮。
呂欣妍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當她稍微適應了光亮,再度睜開眼後,一張滿是皺紋且密布老年斑的麵龐,隨之映入呂欣妍的眼簾。
“五……五……五爺?!”
見到麵前的老人,呂欣妍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呂欣妍,好久不見。”
老人開了口,渾濁的眼中滿是漠然。
在他身後,還站著幾名中年男女。
對於呂欣妍來說,都是頗為熟悉的麵孔。
“臭婊子,我早說了,你遲早會落到我們的手裡。”
許宏朗笑著開了口,眼神中寫滿了猙獰。
他等這一天,真是等了太久太久。
“五爺!五爺!”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呂欣妍驚恐的大喊,眼下情況容不下她平日裡的潑辣。
可話音剛落,老人身後的其中一名女人突然竄出,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呂欣妍的臉上!
“臭婊子,誰允許你用這張破嘴稱呼我爸!”
“老娘今天就撕爛你這張破嘴!”
女人破口大罵著,一手抓著呂欣妍的頭發,另一手拚了命的對準呂欣妍還纏著紗布的臉左右開弓!
啪!
啪!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地下房間內回蕩不止。
轉眼間,呂欣妍的臉腫脹得仿佛是塞進了幾個血饅頭,被繃帶纏住的傷口也滲出了血跡。
但女人非但沒有停手,反而打得愈發用力,讓呂欣妍疼得幾乎快昏厥過去。
直到老人抬起手中的拐杖,輕輕敲了敲水泥地麵,女人才終於停手,並往呂欣妍的臉上重重吐了口唾沫。
“等下有你好受的!”
女人重重冷哼,隨即轉身出了門外。
“五爺……我錯了……”
“放過我……真的求求您放過我……”
聽著呂欣妍淒慘的求饒聲,被稱作五爺的老人沒有動靜,渾濁的眼中也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靜靜的盯著呂欣妍瞧了一會兒,不知是什麼用意,而後領著幾名子女轉身出了門外。
偌大的地下房間內,除了被捆著的呂欣妍外,隻剩下了許宏朗和被其領來的幾名夥計。
奇怪的是,這幾名夥計臉上都戴著麵罩,且都統一著裝。
但此時的呂欣妍根本顧不上觀察這些細節,仍在惶恐卑微的求饒:“宏朗,放我一馬……求求你……就當是看在我過世的父母,還有我大哥的份上,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