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毫無商量餘地的話語,頓時讓呂俊燁感到一陣頭大。
老實說,他並不在乎秦曉楓的死活。
可關鍵在於呂欣妍那邊肯定會跟他發瘋。
光是稍微想象一下那副畫麵,腦袋就開始痛了。
“秦小姐,我覺得我們真的應該坐下來好好商……”
呂俊燁試圖再談談其他條件,可話音未落,電話那頭隻剩被掛斷的忙音。
“哎……”
他歎了口氣,煩躁且無奈的把手機從耳邊放下。
這一刻,他甚至有了點想要和許家毀約,然後直接把呂欣妍交過去,一了百了的衝動。
省得一天兩天的,全踏馬是呂欣妍的破事。
好端端的心情全給這女人毀了!
到底是不是祖墳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才讓自己攤上這麼個一天到晚不乾人事的妹妹?
“呼……”
心裡抱怨了片刻,呂俊燁深吸好幾口氣才讓心情稍稍平複些許。
接著,他正猶豫著要用什麼方式告知呂欣妍這件事時,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執意想看個笑話,恰好呂欣妍一通電話先打了過來。
“真晦氣。”
呂俊燁擰著眉,刻意晾了半分鐘才接起電話。
他還未出聲,那頭便傳來呂欣妍急不可耐的聲音:“喂?你怎麼接電話這麼慢?你接到曉楓沒有?讓曉楓聽下電話!!”
“……”
呂俊燁沉默了幾秒,“沒接到,你兒子被許家提前綁走了。”
“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呂欣妍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個分貝。
對此,呂俊燁早有所料般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成功避免了聽力慘遭摧殘,而後慢悠悠重複道:
“你兒子被許家提前綁走了。”
“呂俊燁!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我兒子會被許家綁走!你不是已經承諾了要照顧好我兒子?!”電話那頭的呂欣妍幾乎是在嘶吼。
“是,我是承諾了要照顧好你兒子,但誰能料到許家這麼快就動手?要怪,也隻能怪你找我商量得太晚。”
“你現在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要不然呢?如果秦曉楓是在我手上弄丟的,那我不會推卸責任,可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他是在咱們交易達成前就被許家綁走的,和我有什麼關聯?你做母親的照顧不好自己兒子,可彆賴我。”
“呂俊燁,你這個畜生,你給我把曉楓找回來!!”
“誰弄丟的你兒子你讓誰去找,我沒那麼多時間替你辦事,那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
“你……你……啊!!”
電話那頭的呂欣妍被氣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彆叫了。”
呂俊燁不耐煩道,“你有這時間鬼叫,不如想想辦法去跟秦家老二去談條件,你兒子在她手上,她讓我轉達,要麼你過去送死,要麼等著給秦曉楓收屍,我能談的已經都替你談了,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這事我無能為力。”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並立刻把手機關機。
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清淨了。
……
而與此同時。
醫院。
聽到手機裡被掛斷通話的忙音,呂欣妍氣到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發抖,額頭青筋一抽一抽,被繃帶蓋住的傷口更是撕裂般的疼。
她終究是克製不住上腦的怒火,將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砸,並開始大吼大叫:“畜生!都踏馬的是畜生!全都不得好死!!”
一旁的阿花低著頭,習以為常的沉默不語。
這時,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有名護士探頭進來:“這位病人,能不能麻煩您小點聲,影響到其他……”
話音未落,原本擺在床頭櫃的果籃飛了過去,“砰”的一聲重重砸在門上,把護士嚇得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滾!!!”
聽到這情緒失控的咆哮,探頭進來的護士緩過神,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脖子。
她生怕等會兒再有什麼東西砸過來,沒敢再繼續多待,於是急忙退了出去。
“阿花,你現在立刻去給我安排人!”
發泄了片刻,呂欣妍被怒火侵占的腦袋終於有了些思考能力:“姓秦的那臭婊子敢綁我兒子,我就綁了秦弈那野種!她不是突然醒悟開始疼愛那個野種嗎?我現在倒要看看,剁那野種幾根手指,她會不會心疼!!”
聽到這話,阿花愣了下神,麵露猶豫:“姨……這不好吧?真的要這麼做嗎?”
關於那個秦弈的事情她知道不少,並且心裡一直覺得那孩子怪可憐的。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無緣無故打小就成了犧牲品。
“有什麼不好!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好!”
呂欣妍幾乎扯著嗓子吼道:“就允許姓秦的那臭婊子劃傷我的臉,綁走我兒子,不許我綁她弟弟了嗎?我兒子難道有做錯什麼嗎?如果不是她先跟我耍這套陰招,我也不會盯上那野種!要怪就怪那臭婊子!”
“……”
阿花低下頭不吭聲了。
“你不願意動是吧?”
呂欣妍臉色猙獰道:“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這條命都是我當年給你撿回來的,現在讓你去辦點小事情你都不願意辦了嗎!說話!”
“姨……對不起。”
阿花抿著嘴深吸口氣:“我這就去給您安排。”
……
……
夜幕降臨。
老街。
“喲,包子,遛彎回來啦?”
烤鴨店門口,正刷著手機的張大叔一抬眼,恰好看到隻熟悉的肥貓經過,於是笑著打了聲招呼。
包子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烤鴨店,跳起來給了擺著一排烤鴨的玻璃櫥櫃一巴掌。
“乾嘛?你要拆我店啊?”
張大叔樂嗬嗬的走進櫥櫃後麵:“還是說嘴饞啦?”
包子扯了扯耳朵,又跳起來衝著玻璃櫥櫃一巴掌。
見狀,張大叔連忙拿了個小塑料袋,包起塊裡麵的鴨腿遞給包子:“行行行,給你給你,藏著點吃哈,彆給如夢看見了,就算看見了,也彆說是我給的哈。”
看著鴨腿被遞到近前,包子沒像平時那樣用嘴叼住,而是扭頭看向門外一個怯生生的男孩,還抬了抬爪子,像是在示意男孩趕緊過來品嘗這份它“打獵”得到的食物。
“嗯?”
張大叔愣了下神,才注意到那男孩似乎是跟著包子過來的,於是沒忍住問道:“包子,你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