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靠郊外的一家半廢棄的木材廠前。黑色賓利停靠於此。呂欣妍下了車,迫不及待的朝著臟亂的場內走去。阿花領著一眾保鏢緊隨其後。伴隨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清脆聲響在偌大的廠房內回蕩,一張令她無比厭惡的麵孔映入眼簾。“怎麼回事?”看到秦慧珠沒有如想象中被五花大綁的狼狽,而是好端端的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好似等待她的到來已久,呂欣妍不禁皺起了眉。跟在身旁的阿花對此也同樣訝異,但很快她便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安排的人去哪了?還有為什麼隻有秦慧珠?還未來得及細想,一陣嘈雜的腳步打斷了她的思緒。緊接著,她便看到廠房外不知從哪冒出十來名凶神惡煞的壯漢,手持各類械鬥武器,將她們團團包圍其中。“姨,快走!!”阿花臉色驟變,急忙護著呂欣妍就要往外跑。可伴隨一陣“哐當”的巨響,唯一能通向廠房外的卷閘門重重砸落在地,徹底斷絕了兩人逃離這裡的希望。跟著他們進來的保鏢一個個神態慌亂,顯然也沒料到會遇見這場麵。“阿花,這到底怎麼回事?!”呂欣妍徹底慌了神,這和她預想中不同。明明自己是來替秦國靖管教那兩個沒教養的女兒。可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自己被一幫人給圍困在這裡了?正當她慌亂到不知所措之際,廠房西側的小隔間裡,緩緩走出了一個讓她無比熟悉,且令她無比恐懼的身影。“臭婊子,好久不見。”許宏朗冷笑著開口,眼神中閃爍著想要當場把呂欣妍千刀萬剮的恨。“你……你……”呂欣妍被嚇到臉色煞白,連話都說不利索:“你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許宏朗慢條斯理的從口袋摸出煙來點上,“怎麼?難道雲煙是你的後花園?”“你現在是想做什麼?我……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你忘了你家老爺子跟呂俊燁的協議了嗎?!”“瞧瞧你現在這樣,緊張什麼?”許宏朗很是不屑的嘁了一聲,“我當然沒忘,也不打算做什麼,隻是聽說你在這裡,特意過來看看而已。”“那你讓這麼多人把這裡圍住做什麼?趕緊讓你的人全部走開!”“誰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的人了?你有證據嗎?”“你跟我裝什麼蒜!不是你們許家的,難道還是這沒教養的丫頭片子喊來的人嗎?”呂欣妍顯然不信,強撐著膽量嗬斥道:“姓許的,我警告你,彆跟我耍什麼花招,你今天但凡傷我一根汗毛,呂俊燁不會輕易放過你!”“不敢,不敢。”許宏朗怪腔怪調,同時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我哪有膽子得罪你的好大哥啊?”“你少在這陰陽怪氣,讓你的人都走開,還要我重複多少遍!”“都說了,誰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的人了?想他們讓開,你得問問這個秦家的小姑娘才對。”許宏朗說著,默默站定至秦慧珠的身旁。見狀,呂欣妍臉色難看得宛如吃下了一隻蟑螂,她依舊覺得這是許宏朗為了針對她而耍的花招。而在這時,秦慧珠站起了身,一聲不吭的朝她走來。“乾什麼?離我遠點!”呂欣妍預感到了不對勁,慌了神的往後退了兩步。在旁的阿花下意識的想要擋在呂欣妍麵前。可背後毫無征兆的冒出了兩個人來,“噗通”一聲就將她摁倒在地。短暫的錯愕後,她驚慌的想要反抗,但製住她的人明顯經驗老道。不僅將她胳膊死死扣在背後,還用膝蓋死死壓著她的背。甚至另一人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刀子,架在了她的脖頸處。冰涼的觸感瞬間讓她渾身汗毛倒豎,所有的反抗在這一刻過後隨著求生欲而中止。緊接著,她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在偌大的廠房內回蕩不止。抬頭望去,隻見呂欣妍的臉上赫然多出了一道通紅的巴掌印,整個人都還踉蹌了幾步。“你……”呂欣妍瞪大了眼,像是宕機般呆愣了數秒。當她回過神後,整張臉都因憤怒而近乎扭曲。“小賤人!你敢打我?!”呂欣妍像是發了瘋的野獸伸手撲向秦慧珠,恨不得將扇了她一耳光的秦慧珠給生吞活剝。然而……還沒等她觸碰到秦慧珠。一隻大手猛地從後麵揪住了她的頭發。伴隨頭皮仿佛要被撕裂下來的疼痛,她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後仰,然後被放倒在地。趁此機會,秦慧珠果斷往其臉上猛踩了幾腳。“啊!!”臉上被添出幾道鞋印的呂欣妍幾乎崩潰。從未品嘗過這份屈辱的她,開始發瘋般的尖叫:“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好啊,你來。”秦慧珠麵無表情,語氣是意料之中的平靜,也恰恰是這副反應,讓呂欣妍覺得更加屈辱,尖叫聲也隨之更大:“你以為我不敢嗎!沒教養的小賤人!你給我等著!等著!!”“嗯,我等著。”秦慧珠的回應依舊平靜,但短暫的停頓後,冷不丁的補充了一句:“看看是你兒子秦曉楓先死,還是我先死。”聽到這話,呂欣妍失控的情緒隨之一滯:“你……你說什麼?!”“沒聽清楚是嗎?行,我再給你重複一遍。”秦慧珠盯著呂欣妍的眼睛,刻意放慢了語速:“看看是你兒子秦曉楓先死,還是我先死。”“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彆以為拿個莫名其妙的人名出來威脅我,你就能平安無事!我告訴你,沒教養的小賤人,你今天敢對我做這種事情,你死定了!!”呂欣妍試圖用激動的情緒掩蓋此刻的慌亂。可她越是這副表現,在旁人看來越是不對勁,尤其是落入許宏朗的眼中。“不敢承認秦曉楓是你兒子?”秦慧珠蹲下身子,輕蔑的拍了拍呂欣妍的臉:“行,既然這樣,那我就一天剁他一根手指,直到你敢認他是你兒子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