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飛哥隻感一陣毛骨悚然。他雖然沒感受過水刑是什麼滋味,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光是想想他都快嚇破了膽。看著秦慧珠一手白酒一手毛巾步步緊逼,飛哥再壓抑不住心中恐懼,扯著嗓子大喊:“我說!我說!我老板是呂欣妍,是她指使我綁架你和秦雪穎的!如果你要報警,我可以做證人,我這有證據!”“她打算把我綁去哪裡?”秦慧珠問。“城南靠郊外的一家半廢棄的木材廠!”聽到這一回答,秦慧珠終於放下了毛巾和白酒,同時扭頭向李震江道:“給他解綁,然後把我和雪穎綁起來。”對此,李震江沒有多問,立刻照做。因為他很清楚秦慧珠的打算,無非是要做戲詐呂欣妍現身。既然是做戲,那自然也得做全套,免得露出破綻。沒一會兒功夫,原本捆住飛哥的麻繩,轉移到了秦慧珠和秦雪穎的身上。為了以防呂欣妍看出端倪,兩人還特意將頭發弄得十分狼狽,衣服和臉上都抹了灰,嘴巴纏了幾圈膠帶,也順帶把茶幾的區域弄得亂糟糟,最後再用手機拍下了照片。做完這一切後,在旁的李震江便立刻揪住了飛哥的衣領:“打電話給呂欣妍,告訴她事情辦成了!”“我……我恐怕聯係不到老板……”飛哥惶恐道。“什麼意思?”李震江額角青筋凸起,“你在耍老子?”“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隻能聯係到吩咐我們做事的上頭,我沒有老板的直接聯係方式!”飛哥急忙道。“你上頭是誰?”“花姐,就是經常跟在老板身邊的那個女保鏢……”“那你廢什麼話,打電話給她!”“好……”飛哥沒敢頂嘴,縮著脖子,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把剛拍下來的照片發過去後,便連忙撥去電話,並在李震江凶惡的眼神示意下打開了免提模式。“花姐,事情辦妥了!”“照片我看到了,趕緊把人送來吧,彆讓老板等急了。”“好,我馬上把她們送過去!”簡單的對話,飛哥沒敢耍什麼心眼子。而電話那頭的女人也沒有覺察出什麼端倪,很快便掛斷了電話。“哥……我們幾個可以走了嗎?”飛哥放下手機,眼神中滿是驚魂未定,生怕剛才那番脅迫會成為現實。李震江沒有理會,扭頭給了手下一個眼神,飛哥便立刻又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在處理完這樁事情前,他沒打算讓這三人離開。然而……就在他給秦慧珠鬆完綁,準備跟著一起出門時,卻聽秦慧珠冷不丁的來了句:“震江,你留在這幫忙看好他們,也順帶幫我照顧好大姐和雪穎。”這話一出,李震江的臉色頓時僵住。在旁的秦望舒和秦雪穎更是滿臉的錯愕。“二姐,你瘋啦?你要自己過去?”秦雪穎沒忍住道。“我正準備打電話聯係許宏朗。”秦慧珠淡然道。“許家是和呂欣妍有仇沒錯,但他們又不是我們自己人,二姐你這樣做太冒險了,不安全!”秦雪穎很是激動。“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秦慧珠說完,扭頭再次看向李震江:“震江,你的人借我一半用,可以吧?”“可以是可以……”李震江隱約猜出了些秦慧珠的用意,不由歎了口氣。在旁的秦雪穎瞪大了眼:“震江,你瘋啦?你真打算就隻讓我二姐過去啊?你難道不清楚呂欣妍那臭婊子是什麼樣的人嗎?”“我清楚……”“那你還放任我二姐自己過去?!”“……”李震江張了張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向秦慧珠投去求助的目光。對此,秦慧珠早有準備:“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留震江在這裡是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其次,許家跟呂欣妍的仇不死不休,有許宏朗在,我不會有任何危險,多一個人或是少一個人過去,沒有任何區彆。”“可是……”秦雪穎還想再說些什麼,秦慧珠立刻板起了臉。“忘了你跟我保證過什麼了嗎?事情我都計劃好了,你要再跟我耽擱下去,咱們就放掉這次機會,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行不行?!”近乎嗬斥的話一出,秦雪穎很是難堪的閉上了嘴。“好了好了,雪穎你聽話,放心交給你二姐去辦。”在旁的秦望舒連忙走上前來安撫。此時的她也領悟到了秦慧珠更深層次的用意。多一個人去,少一個人去,其實區彆很大。因為這趟複仇,並不代表著結束,而是正麵的宣戰。呂欣妍的背後站著呂俊燁,這是呂欣妍還能在許家的威脅下活到今天最重要的原因。為了幾姐妹以及秦弈今後的太平,肯定不能現在就把呂欣妍逼入死地,但秦慧珠也肯定不會讓那毒婦好過。而呂欣妍吃虧後肯定也不甘心善罷甘休,前世那一出悲劇就是最好的例子。因此,秦慧珠才要選擇自己去。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把呂欣妍的報複目標縮小到一人。簡單來說……秦慧珠是要儘可能的,把所有的危險全部背在她自己身上。想到這裡,秦望舒的心裡難受得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握住。前世幾個姐妹中,承擔最多的就是秦慧珠。如今重生後卻依舊如此。她真的很想替其分擔,可眼下秦慧珠明顯心意已決,而且時間緊迫。理智告訴她,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隻有順應秦慧珠的計劃不去添亂。“慧珠!”看著自家二妹朝門外走去,秦望舒沒忍住喊了一聲。“嗯?”秦慧珠微微轉身,看了自家大姐一眼。“你……千萬要注意安全。”“好。”秦慧珠輕輕點了下頭:“我會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