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老街不過十來分鐘的幼兒園。
接到電話的秦弈和顧如夢火急火燎的趕來。
給保安證明身份後,兩人來到了園長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見今朝明朝姐弟倆正乖巧的坐在秦芷珊的身後,邊上還有孔鶯鶯以及陳蓁蓁。
小兩口的到來,讓姐弟倆包括孔鶯鶯都明顯緊張了起來。
唯獨陳蓁蓁興高采烈的喊了聲:“乾爸!乾媽!”
“誒!”
秦弈微微頷首,隨即目光落在辦公室內一名臉色發黑的鷹鉤鼻男人身上。
而在這個鷹鉤鼻男人的身旁,還坐著個胖胖的小男孩,臉上不光有未乾的淚痕,還有些明顯的擦傷。
還沒等秦弈開口問清究竟發生了什麼,男人驀地拍桌而起。
“你們兩個做父母的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咄咄逼人的嗬斥讓秦弈稍稍皺起了眉。
在場的女園長臉色有些尷尬,於是急忙開口勸道:“吳先生,麻煩您稍微冷靜點,我們是要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
“冷靜?冷什麼靜!”鷹鉤鼻男人怒不可遏道:“我兒子在你們這受了欺負,還不許我討個公道嗎?看看我兒子的臉都成什麼模樣了,這都快毀容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能明白您的心情,但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您先坐下,然後和今朝明朝的家長把事情講清楚,然後共同商量出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女園長勸道。
“沒什麼好講的!反正我現在就兩個要求,這幾個小孩包括做家長的統統給我家兒子道歉,然後賠錢,就這麼簡單!”
鷹鉤鼻男人扯著個大嗓門,還猛地拍了拍桌子。
孔鶯鶯本來就有些內向,頓時嚇得小臉有些發白且坐立難安。
“彆怕彆怕,乾媽在呢。”
顧如夢趕緊走上前安慰了兩句。
“當著小孩子的麵吼什麼吼?都說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談,彆大吼大叫的。”
秦芷珊不滿的衝鷹鉤鼻男人說道。
“我就吼怎麼了?”
鷹鉤鼻男人怒目圓睜道:“換做你家孩子臉上多這麼些傷你心裡舒服?!”
就在秦芷珊被懟得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時,秦弈開口了:
“不好意思,這位家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麻煩你給我們點時間,了解下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有什麼情況需要了解的?我就這麼簡單跟你說,你兒子女兒組團欺負了我家兒子,我下班過來接小孩的時候正好親眼看見,我沒有直接替你管教小孩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鷹鉤鼻男人嗬斥道。
這番話讓秦弈的眉頭皺得更深,並扭頭看向了坐在秦芷珊身後的姐弟倆:
“跟爸爸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沒有直接苛責姐弟倆,語氣也十分的平和。
因為比起從他人嘴裡得知事情的真相,他更傾向於信任自家兒子女兒。
“他欺負鶯鶯。”
明朝開口了,並抬手指向那個胖胖的小男生。
“放屁!”
鷹鉤鼻男人一看欺負了自家兒子的女生居然當著他的麵惡人告狀,當即壓不住火氣,“砰”的一聲拍桌而起。
“麻煩您先冷靜點。”
秦弈斜睨了一眼過去,同時脫下了外套,展露出塊狀分明,且仿佛要將袖口給撐破般的極具爆發力的肌肉線條。
這些年來,他沒少跟許華強一起出沒健身房,偶爾也會找趙光勇的私人保鏢米世超虛心求教。
不光是為了鍛煉身體,也是為了遇到諸如這類的情況時,能創造一個能好好坐下來講道理的條件。
果不其然……
鷹鉤鼻男人在看清秦弈健碩的體格,包括那滿胳膊淡淡的疤痕後,暴躁的氣焰瞬間衰退不少。
“這家人到底什麼情況……”
他心裡犯起了嘀咕。
起初看到秦芷珊時他還沒太過在意,心裡想這女人臉上的疤多半是出過什麼意外。
但現在加上秦弈展露出的肌肉和滿胳膊的傷疤,開始讓他覺得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甚至有那麼點緊張了起來,猶豫要不要報警來保證下自已的安全問題。
“明朝啊,彆怕,跟爸爸再詳細說說。”
秦弈沒有理會鷹鉤鼻男人的反應,注意力回到自家女兒身上繼續詢問了起來。
“他嘲笑鶯鶯說話不利索!”
沒等明朝回答,今朝就急不可耐,且憤憤不平的開口道:“一開始我們不想搭理他的,可他一直捉弄鶯鶯,揪鶯鶯的辮子,還抓蟲子嚇唬鶯鶯!”
聽到這裡,秦弈和顧如夢的臉色已是黑了下來。
儘管鶯鶯並不是他們的孩子,但這麼些年來他們都視如已出,當做親女兒般照顧。
現在得知整起事件的起因是那個小胖子欺負了鶯鶯,夫妻兩人頓時為此感到惱火。
“胡說什麼呢!”
鷹鉤鼻男人一看情況不對,著急的為自家兒子開脫:“就算是小孩子,說話也要講證據,我家兒子說不定隻是想跟小姑娘玩而已,再說了,你們就沒欺負我兒子?我當時是親眼見到的沒錯吧!”
“才沒有胡說!”
明朝開口反駁道:“他就是欺負鶯鶯了,其他小朋友也都看到了,不信可以找其他小朋友作證!鶯鶯都被他欺負哭了,我跟明朝忍無可忍才打了他兩下,而且他臉上的傷是他自已跑的時候摔出來的,跟我們才沒關係呢!”
“放屁!”
鷹鉤鼻男人急得又拍了下桌子,他剛想衝兩個孩子嗬斥個幾句,但視線恰好跟秦弈交彙,下意識的就軟了下來:“得講證據!”
“證據嗎?”
秦弈扭頭看向在場的女園長:“蔡園長,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幼兒園裡有不少的監控,請問方便給我們看一下嗎?”
“這個是沒問題的。”
女園長答應得很快,其實這也是她早就想要提出的建議。
正所謂事實勝於雄辯,雙方講得再多,都不如看一眼監控來得實在。
“看就看!”
鷹鉤鼻男人十分固執,他堅信自家孩子肯定是被欺負的那方,卻渾然沒有注意到躲在自已背後的兒子已是滿臉的緊張與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