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百個”
金表的數量要比第一次賣的時候多了十倍,按理來說這個一個好消息,但是......
“憑什麼要按照排隊來買”
“就是,前麵那些窮鬼,他們買的起嗎”
一時之間,鐘表鋪門口嘈雜一片,像是有幾百隻鴨子一樣。
由於最開始的時候,這些達官貴人的家仆管家都以為有自己家主人的名帖,鐘表鋪不敢不顧主人的臉麵,因此他們就沒有人前去排隊。
反而是站在一旁看熱鬨,他們很想看看這些前去排隊的人,在那裡站了老半天,結果卻什麼都買不到。而他們這些站在一旁看戲的人,卻輕而易舉地把金表買走,這些排隊的人會是什麼表情。
可是讓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從自己家主人傳來的消息並不是讓他們走進鐘表鋪把金表拿走,而是叫他們按照鐘表鋪的規矩排隊購買。
可這個時候,前麵早就排滿了人,哪裡還會有他們的位置
本來他們還以為鐘表鋪會有所顧忌,把金表賣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鐘表鋪的掌櫃卻說隻賣給排在前麵的一百人,讓他們這些排在後麵的人回去。
這些人平日裡早就仗著主人的背景囂張跋扈慣了,現在哪裡肯吃這個啞巴虧!
前麵的人大多都隻是一些富商,聽到後麵這些人鬨起來,有膽子小的都乾脆悄悄地離開排隊,不敢惹這個風頭。
但是也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還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這個時候,鐘表鋪掌櫃發話了,他大喝一聲:“靜一靜!”
頓時,就連那些達官貴人的仆人管家都不敢再吱聲。
然後掌櫃沒有理會這些人,回頭朝鋪子裡吩咐一聲道:“開始發放號牌!”
一個夥計端著一個木盤子走出來,盤子裡麵放的就是銅片製作的號牌。每個號牌上麵都有著相應的數字,從一到一百。
旁邊還有這一個夥計,兩人配合,一個端盤子,一個給排隊的人發放號牌。
從鋪子門口開始,一直發放下去。很快,一百個號牌發完,兩個夥計收起盤子回到鋪子裡麵。
掌櫃的這才笑著朝眾人手中的牌子一指,說道:“諸位,本店金表憑此號牌購買,各位客官可以入內購買了。”
拿到號牌的富商也不是傻瓜,明白夜長夢多的道理,現在他們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把金表買到手裡,這樣才能夠落袋為安。
於是在掌櫃的側身讓開門口之後,拿到號牌的人就連忙走進鋪子,去購買金表。
那些達官貴人的仆人管家沒有拿到號牌,隻能夠在後麵瞪著眼睛乾著急。
這個時候,拿到號牌的人裡麵,有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手裡的號牌發愣。他不過是來湊個熱鬨,剛才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就被擠到排隊裡麵來了。
等到發號牌的時候,更是下意識地接了過來。
現在可如何是好金表可是售價可是一萬貫,彆說是他了,就算是把他全家十輩子都賣了,也買不起一塊金表。
這人拿著號牌,他伸手把號牌朝著掌櫃地遞過去,就快要哭出來。
忽然,有眼見的管家看到此人手中的號牌,再看一眼此人的衣著,不過是普通的葛布而已,不可能是什麼有錢人。
完全不可能買得起金表,再看此人那欲哭無淚的表情,管家頓時猜到了什麼。
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笑眯眯地問道:“這位壯士,是不是買不起金表”
漢子不過是一個老實農人,他的確是買不起。聽到管家的話,他就好像是找到知己一樣,連忙點頭。
管家見了,眼睛頓時一亮,說道:“既然你買不起,那不如你將這號牌給老夫”
還不等漢子回答,管家抬頭看向掌櫃,問道:“掌櫃剛才說的,憑號牌買金表,想必掌櫃不會食言吧”
掌櫃一眼就看出這管家不知道是哪個侯爵府的人,也沒有為難他,神色如常地點頭道:“憑號牌購買,認牌不認人。”
“好。”管家朝著掌櫃拍了拍手笑道。
然後轉身看向漢子,笑著說道:“聽到了吧,現在把號牌給我,你就不用如此為難了。”
漢子大喜,下意識就要將號牌給管家,被旁邊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打斷。
“慢著!”
來人也是一個侯爵府的管家,他朝著剛才管家嗤笑道:“老張你真是不要臉,就這樣想要白拿人家的號牌。”
然後轉頭朝漢子,說道:“小子,老夫比這老張要實誠,給你一貫寶鈔,把號牌給老夫吧。”
聽到竟然能夠白得一貫寶鈔,漢子當然沒有絲毫猶豫,轉頭就要把號牌遞給後來的管家。
一貫寶鈔能買一石三鬥白米,能買幾十斤好肉,漢子當然不會不願意。甚至他心裡還非常驚喜,沒有想到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拿到一塊號牌就能夠換來一貫寶鈔。
“慢著!”張管家立刻喝止兩人,冷哼一聲說道:“老許,你以為就你有錢嗎老夫出十貫寶鈔。”
十貫!
聽到這話的漢子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這東西對他來說屁用沒有,反而是一個麻煩,真的能夠換到十貫寶鈔嗎
豈料還不等漢子反應過來,兩個關鍵就好像是卯上勁了一樣,爭相加價都想要壓對方一頭。
“二十貫!”
“三十貫!”
“四十貫!”
......
這還不僅僅是兩個管家之間的爭鬥,這還關係到他們背後主人的顏麵。
對於他們來說,幾十貫寶鈔雖然不便宜,但是主人的臉麵顯然更加重要。和主人的臉麵比起來,幾十貫寶鈔算什麼
連根毛都不是!
“一百貫!”就在兩人相互爭執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兩個管家猛地回頭,想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橫插一手。當兩人看到來人之後,囂張跋扈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陪著笑臉道:
“原來是魏國公府的徐管家,失敬失敬!”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地歎息一聲,知道既然是這位出手,那這號牌就和他們沒有關係了。彆說他們兩個管家,就算是他們本侯的主人來了,也不敢和魏國公府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