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百姓的智慧是無窮的,自從鐘樓建好之後短短幾天。書院都還沒有教百姓怎麼認鐘表上的時間,百姓就通過各種手段打聽到了。
一時辰兩小時,一小時六十分,一分鐘六十秒......
書院周圍百姓每天最大的愛好便是抬頭看看鐘樓,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距離敲響鐘聲還有多久。
至於原本鐘鼓樓的打更,再也沒有人去在意了。
沒有辦法鐘鼓樓隻能顯示整點的時間,而鐘樓卻能夠精確到每一分鐘。
就在人們對鐘表熱議的時候,一家賣鐘表的店鋪在長安右街上盛大開張。
高掛在樓上的鐘表百姓見過,但是卻沒有見過放在鋪子裡賣的鐘表。一時之間,無數人聞聲蜂擁而至,店鋪四間闊麵的門麵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人人都想要見識一下,這鐘表究竟是什麼樣子。
“你們這鐘表,和書院樓上的那個是一樣的嗎”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然。”夥計笑意盈盈地回答。
“讓我看看。”
“客官這邊請。”夥計熱情地把來人領進去。
隻見鋪子裡麵是一整排一整排的玻璃櫃子,透明的櫃麵可以讓人直接看到擺放在裡麵的鐘表,好像觸手可及。
“三百貫!這麼貴”來人沒有了剛才豪氣的神色,不著痕跡地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壓低聲音。
夥計還是麵帶微笑,並沒有因為來客嫌貴就看不起他,解釋道:“我們這裡最便宜的鐘表價格是一百貫,最貴的超過五千貫。客官你看中的這個,已經不算貴了。”
“嗬嗬,是嗎”來客乾笑兩聲,不敢再多看,連忙走開道:“在看看,在看看......”
很快,鐘表的高昂價格一下子就被人傳了出去。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紛紛搖頭,實在是太貴了,根本不是尋常百姓可以買得起的。
於是乎,當場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反正擠也擠不進去,乾脆轉身離開了。
傅雍今日正在和幾個富商閒聊,拉進一下感情。突然聽說有賣鐘表的鋪子,他不禁好奇起來,朝幾人說道:“閒來無事,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傅員外有興致,那咱們當然舍命陪君子啊,大家說是不是”有人立刻笑著附和。
其他人也是哈哈笑了起來,紛紛點頭說他們願意陪著傅雍去看看。
傅雍無奈地看了這幾人一眼,笑罵道:“你們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偏偏卻非要說是陪老夫,想要借此機會讓老夫欠你們人情,門兒都沒有!”
幾人鬥嘴間,便來到店鋪外麵。
這個時候鋪子外麵雖然還是被大量的百姓圍著,但是門口處反而一片空曠,根本就沒有幾個人。
鐘表太貴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雖然店鋪的夥計並不會因為不買,就不讓人們進去看,但是百姓知道若是不買又進去,這就是在打擾彆人做生意了,有些不好。
於是,人們便紛紛守在外麵觀看。
傅雍等人很容易就擠到前麵,朝著鋪子走去。
旁邊的人看到他們衣著不凡,頓時好奇問了起來:“這些人是誰啊”
“京城首富都不認識”
“京城首富傅雍是哪一個”問話的人頓時驚奇起來,瞪大眼睛朝著傅雍等人看去,想要把每個人的長相都記在心中。
“當然是走在最前麵的那個。”
“那就是傅雍啊!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彆的嘛。”問話的人看到一個清瘦的老頭,根本一點富態都沒有,這和他印象中有錢人都很胖,越有錢越胖的規律完全不符。
“特彆有錢,算不算特彆”旁人聽到戲謔地調侃了他一句。
問話的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好幾秒才憋出一個字,“算......”
“有好戲看了,你們說傅雍會買鐘表嗎”話匣子一旦打開,人們的八卦之心便開始燃燒起來,紛紛開始胡亂猜測。
“隻要他想買,什麼鐘表買不起”有人滿是羨慕地望著傅雍,心裡想著自己若是像他那麼有錢,那該多好啊
炊餅一次買兩個,吃一個,扔一個!
“那倒也是,現在就看傅雍會不會買了......”
傅雍走到店鋪門口,夥計仍然是和照應百姓一樣,笑著將他迎進去,並沒有因為他特彆有錢,而對他特彆照顧。
傅雍看到整排的玻璃櫃子和裡麵擺放的鐘表之後,眼睛頓時一亮。長久以來的經商,讓他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用這種貨櫃的好處。
這樣不僅更加直觀,而且也可以讓買主近距離仔細把貨看清楚。買賣這個東西,就是買賣一個喜歡。
有錢難買心喜歡。
客人越喜歡的東西,越容易賣出去,也更加容易賣出高價。
彆的不說,就傅雍看到櫃子的一瞬間,他就想要把這些櫃子買回去,放進自己家的鋪子裡麵。
“這就是鐘表”傅雍好奇湊近玻璃櫃子,鐘表上的細節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和書院鐘樓上的鐘表是一樣的。”夥計仔細介紹道:“隻是咱們的鐘表要比鐘樓上的更加小巧,更加適合擺放在屋內,或者是帶在身上。”
和書院的一樣......傅雍頓時就想到了韓度,眼神帶著深意地問道:“這鐘表是機械作坊的新品嗎”
夥計聞言一笑,他猜到傅雍買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沒有瞞他。微微點頭,說道:“是的,看來客官對機械作坊很是了解啊。”
“是不是孫賢大師的手筆”傅雍語氣急促地問道。
夥計也坦然點頭,笑道:“鐘表的確是孫賢大師發明的,不過這些鐘表並不是孫賢大師親手做的。咱們還有孫賢大師親手做的鐘表,更加精巧,客官需要看看嗎
“哦還有孫賢大師親手做的鐘表”傅雍有些吃驚,孫賢的在機械作坊的地位他是知道了,他想不到什麼樣的鐘表需要孫賢親自操刀,連忙點頭說道:“快給我看看。”
“客官這邊請。”夥計滿臉笑容地將傅雍等人往裡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