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
戴倫最不喜這樣說話說一半的,這也就是朱瞻基,換個人他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
“這不過是殿下的猜測,或許是殿下是多想了吧。”
朱瞻基看向戴倫,心裡無奈地一歎息,搖頭道:“這不是猜測,也不是孤多想了。而是自從和韓度接觸以來,他給孤的感覺就很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了”戴倫不解,他可是不止一次見到朱瞻基和韓度碰麵回來之後,對韓度破口大罵的時候。
按照常理來說朱瞻基應該對韓度深懷恨意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十分疑惑的樣子。
朱瞻基目光聚焦在虛空,自言自語地道:“韓度對孤有時候熱情,有時候又敵意十足,如此前後不一,先生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戴倫聽了也皺起眉頭,常理來說一個人的態度前後差彆如此之大,的確是十分古怪。
“或許,起初他不知道殿下想要招募書院學子,所以對殿下友好。等知道殿下的目的之後,卻又翻臉了”
朱瞻基沒有遲疑,十分堅定地搖頭否定道:“不對!若是翻臉,那就應該一直翻下去,怎麼可能會突然之間又轉變態度”
“這......”戴倫也想不明白了,他感覺完全猜不到韓度的想法。
朱瞻基突然長身而起,神情似乎是緊張,又好像是激動,“韓度對孤的態度非常古怪,忽近忽遠忽冷忽熱,就好似......”
朱瞻基陷入到沉思,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一副絞儘腦汁冥思苦想的樣子。
忽然,他腦海裡閃過一道亮光。
“就好像他也在猶豫不決一樣!對!就是猶豫不決......”
朱瞻基越說越是興奮,甚至激動到跳起來。
戴倫看著在麵前蹦躂的朱瞻基,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他是一個十分崇禮的人,在他看來朱瞻基貴為世子,就應該有世子的言行舉止。
如此又叫又跳,像隻猴一樣,成何體統
可不要以為這個比喻是好話,有個成語叫“沐猴而冠”,對於朱瞻基這樣的世子來說,重要性更大。
“殿下的意思是,他想要咱們招募書院學子”戴倫話剛出口,隨即又搖頭,“可是不對啊,如果他是這樣想法的話,那又為何要處處阻攔殿下”
朱瞻基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臉上帶著一副已經看穿韓度的勝利笑容,回到椅子上坐下。
側身探頭靠近戴倫,右手並指如劍重重地在茶幾上戳了幾下,“這就是韓度猶豫不決的地方!”
“啊!”戴倫腦海裡轟然炸開,明白了朱瞻基的意思。
若是韓度在這裡的話,隻會對朱瞻基如此胸有成竹的論斷發出冷笑,甚至會告訴他一句,“你真是想多了!”
從一開始韓度就對朱瞻基真的沒有半分好感,對他客氣那也是看在安慶的麵子上,畢竟這是她四哥的親孫子,打斷骨頭連著筋。
但是韓度自己對朱棣可是有著厭惡的,當年朱棣為了困住自己,不惜掘開黃河大堤水淹徐州,造成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韓度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韓度回到家裡,便將朱瞻基暫時放在一邊。既然他把話說出去了,那就絕對會不許朱瞻基招募書院學子。
不過眼下,韓度還有更加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做。
那就是這麼長時間過去,終於書院獎勵評選的日子即將到來。韓度作為書院話事人,又是出錢組織這次盛會的人,需要他忙的事情很多。
剛剛回到家裡,便得到方孝孺派人帶來的消息,要他明天去書院一趟,商議獎勵評選的事情。
韓度如夢初醒地一拍額頭,朝前來帶話的學子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他,明天本公會去書院的。”
“是,先生。”學子微笑著躬身,隨後拱手,“那學生就先告辭了。”
“去吧。”韓度淡淡擺手。
次日一大早,韓度便來到書院。
推開自己書齋門的時候,居然看到方孝孺已經坐在裡麵等著了。
“這麼早”
一邊說著,韓度一邊走到方孝孺旁邊椅子坐下,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茶壺。
方孝孺卻先行伸手,一把將韓度的茶壺拿了過來,隨後倒滿茶水遞給韓度。
韓度詫異地愣了一下,隨著笑著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好,還親自給我倒茶。說吧,有什麼事”
見韓度沒有接,方孝孺就繼續把茶壺遞往韓度麵前。
韓度垂眼一掃快要到鼻子下麵的茶壺,頓時嗬嗬笑了起來,“好吧。”
隨後結果茶壺,微微歎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方孝孺的態度都如此明確了,韓度哪裡還猜不到方孝孺這是有事求他,才非要他先把茶壺接下
不過和方孝孺相處這麼多年,韓度也十分珍惜和他的這份情誼。再加上方孝孺被他忽悠在書院這麼多年,勞心勞力地替他受累,彆說是一件小事,就算是天大的事情,韓度也為他承擔了。
方孝孺這才放心地坐直身軀,微笑著說道:“書院獎勵評選的事......”
“就這”韓度頓時吃吃地笑了起來,“這又不是你的事,再說了這算什麼事值得你親手給我倒茶這麼多年了,你給我親手倒茶的次數,可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啊!”
見韓度笑得前合後仰,方孝孺也絲毫不在意,繼續道:“我的意思是,書院獎勵評選的事情,你就彆操心了。”
“呃......”韓度瞬間收聲,臉上的笑容飛速褪去。
重重地把茶壺放在茶幾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方孝孺的眼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不操心了若是換成是以前,韓度恐怕是求之不得。他最喜歡偷懶,要不然也不會將書院的事務全都扔給方孝孺。
方孝孺笑著拿起茶壺,重新放到韓度手上,“你不是最不喜歡管這些雜事嗎那這次正好,你可以偷閒一下。”
“你可知道,為了這評選,我花了多少錢”韓度臉皮忍不住抽了起來,自己前前後後花了三十萬貫,到最後竟然連一個參與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