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韓度便逐字逐句的教香雪。
香雪的對此輕車熟路,在韓度糾正了她幾次之後,便能夠流暢的將這唱詞給唱出來了。再多聯係幾次,香雪便完全學會了。
再一次登台,香雪便憑借韓度寫的這首唱詞,震動了所有人的耳朵。這首詞語言極簡,但是唱起來卻是朗朗上口。再加上曲調裡麵本來就有些調皮的聲音,和香雪古靈精怪的性格可謂是相得益彰。
瞬間就讓無數人聽的時候,就好似被無數小貓爪子給撓心一般。但是在聽過之後,卻總感覺他們的心裡空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麼。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回去聽一遍,但即便是他們又聽完了一遍,除了心裡被撓的更加發癢之外,就是更加的空空落落。
如此一來,幾乎形成了惡性循環,讓這些人對香雪欲罷不能。
而教坊司也借著這股東風,在短短幾日之內,便重新回到了巔峰。門庭若市,歌劇院又一次變得需要提前預定才能夠進去。
韓度坐在桌子後麵,李嬤嬤揣著兩手微微躬身,和香雪一起恭敬的站在韓度麵前。
韓度深吸口氣,笑著說道:“這一次我幫你了,但是你也要自己想想辦法,總不能每次都要我來吧”
李嬤嬤聞言苦笑起來,“侯爺,不是屬下不儘心,實在是找不到像侯爺這樣才高八鬥的人。隨隨便便提筆一寫,就能夠讓人相互傳唱。”
韓度也直到李嬤嬤說的有理,畢竟像柳三變那樣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自己曾經畢竟是堂堂鎮海侯,現在也是駙馬,總不能以後都沉醉於教坊司,專門給他們寫唱詞吧
忽然,韓度想到一群人,摸著下巴說道:“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從說書人裡麵找找。對了,那些說書人現在都還在領著教坊司的錢吧”
“領著的。”李嬤嬤連忙點頭,“自從侯爺吩咐給他們發錢之後,屬下就一直沒有斷過。左右不過是每個月幾十貫錢而已,對於教坊司來說承擔的起。”
韓度頓時坐直了身軀,比劃著說道:“那你就告訴他們,要他們寫唱詞,就寫風花雪月、書生小姐、金榜題名這些人們喜聞樂見的東西。發出懸賞出去,一貫不行十貫,十貫不行百貫,反正隻要他們寫的好,就給他們足夠的酬勞,上不封頂!”
這是韓度想出來的辦法,既然質量不夠,那就用數量來湊。起初或許並不會出現什麼驚豔的名篇,但是寫唱詞這個事情,畢竟是熟能生巧的,隻要他們寫的多,總會寫出驚訝的佳作出來。
“這,這樣行嗎”李嬤嬤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旁的香雪頓時勸道:“哎呀,嬤嬤就聽侯爺的吧,侯爺什麼時候失算過再說了,現在咱們有著侯爺給的唱詞打底,再怎麼也還能夠挺過一段時間。或許這段時間裡麵,會有不錯的出現呢”
話一出口,香雪頓時反應過來,這話有些不對。連忙補了一句,“當然,肯定是比不過侯爺好的。”
自從韓度寫的唱詞被傳唱出去之後,四大名樓的人就恨得牙牙癢。她們立刻就開始派人潛入教坊司,想要將曲譜給搞到手。
但是李嬤嬤在吃過她們的大虧之後,已經提前防備著她們這一手。在拿不到曲譜之後,四大名樓的人乾脆直接派樂師進歌劇院親耳聽香雪的歌舞,想要憑著記憶強行將曲譜記下來。
還彆說,這樣的辦法雖然笨拙了一點,但也的確是有效。李嬤嬤也不可能防得住,還真的被四大名樓將曲譜給搞了過去。
得知這一點的李嬤嬤氣得捶胸頓足,大罵四大名樓的人無恥。可是自從教坊司被韓度接管之後,便將四大名樓給壓的喘不過氣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對付教坊司的辦法,四大名樓的人又怎麼會在意李嬤嬤的謾罵
相反,她罵的越是大聲,四大名樓的人就越是開心,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不過等四大名樓的人也開始唱這曲子之後,才發現事情好像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簡單。這曲子本來就是帶著歡快俏皮的風格,和香雪的古靈精怪配合起來,簡直是相得益彰天衣無縫。
四大名樓的人雖然有了曲子,但是她們哪裡去找一個想香雪這樣性格古靈精怪的人沒有人的性格配合曲子,再怎麼努力唱也始終會讓人感覺格格不入。
檔次一下子就比教坊司掉了一大截,雖然暫時能夠吸引到一些人,但是當這些人發現在四大名樓聽曲和教坊司差距極大之後。便寧願花大價錢,也要回到教坊司曲聽。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李嬤嬤得意非凡。同時,對於向說書先生懸賞唱詞的事情,她也緊鑼密鼓的開始去辦。
那些說書的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一直都拿著教坊司的錢,而又沒有讓他們做多少事情。說書人也是要臉的,這樣白拿錢反而是讓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好了,教坊司想要唱詞,並且還是花大價錢懸賞,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寫唱詞支持教坊司。
讀書人為教坊司寫唱詞,不僅不算是丟臉的事情,反而是讓人津津樂道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想當年,柳三變不就是靠著為清倌人寫的一首詞,而名動天下的嗎
歌館妓樓瓦肆勾欄,有的優美的絲竹管弦、多情的婀娜女子,若是能夠憑借一首詞而得到教坊司大家的垂青,不僅能夠名利雙收,還能夠醉臥美人膝。
新詞如同投在湖心的巨石,掀起一層層的波浪。
尤其是瑤月,韓度的這首詞就好似投在了她的心湖裡一般。或許在旁人看來,這首詞是韓度寫給香雪的,甚至可能香雪都是這樣認為。
但是隻有瑤月知道,這首詞其實是韓度寫給她的。畢竟香雪雖然足夠古靈精怪,但還是遠遠閉不上唱詞裡麵的純真無邪。這首詞若是讓她來演繹,那才是天上絕倫、世間無雙。
不過,瑤月是不會演繹的,即便是要演,那也是演給韓度一個人看。
就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韓度回到家裡卻遭到了安慶的白眼。
“喲,咱們家的風流才子回來了啊”
韓度笑嗬嗬的上前,“你說我是才子我認,但是我怎麼總覺得你這是話裡有話呢”
安慶狠狠的瞪了韓度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話裡有話怎麼了有的認還詞裡有詞呢。把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全都藏進詞裡,看把你能的。你是不是以為,彆人都聽不出來是嗎”
“我,我冤枉......”韓度急忙大喊,“我藏什麼了,我行的正坐得直,我藏什麼了我”
安慶卻嘿嘿一笑,直接揮手打斷韓度的話,“不用和本宮解釋,你去和父皇解釋吧”
“和父皇解釋,這話是怎麼說的”韓度乾笑一聲,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想要說幾句好話,讓安慶彆去老朱麵前告狀。
安慶卻瞪大眼睛,一副看韓度笑話的樣子,抬手朝著一旁指了指。
韓度這才發現,自己一進門竟然沒有注意到這門後麵還有個太監。
“皇上有旨,召駙馬爺進宮麵聖。”太監微笑著躬身。
韓度猛然回頭,呆呆的看著安慶。
安慶見韓度好似誤會了,頓時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要不是父皇派人來告訴我,還真的被你給蒙在鼓裡。”
韓度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歎道:“我說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慶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太監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駙馬爺還是趕緊動身吧,彆讓皇上等急了。”
韓度無奈,隻得跟著太監入宮。話說自從老朱奪了自己的爵位之後,他便有意逃避著自己,巴不得自己不去求見。但是現在卻是反了過來,老朱一次次的召見都是因為對自己有所不滿。
韓度感覺到,自己的爵位好似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
入宮之後,韓度在乾清宮見到了老朱。
“臣韓度,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朱看了跪拜在地上的韓度幾眼,也不說平身讓他起來。
故意晾了韓度片刻之後,才慢慢悠悠的問道:“聽說你去教坊司了”
“是。”韓度隻好跪在地上,直起腰來朝老朱回道。
“去做什麼”老朱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回皇上,教坊司經營出了問題,收入減少,臣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韓度吐字清晰的說道,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之後的事情,老朱比韓度都還要清楚,自然不需要韓度再說一遍。隨後將書扔在禦案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度。沉聲問道:“真的是這樣可是朕怎麼聽說,你是專門為那歌姬寫的詞呢”
韓度抬頭望著老朱,問心無愧的回道:“臣是為了教坊司寫的,並不是為那歌姬寫的。”
自己本來就不是為香雪寫的,即便是麵對老朱,自己也能夠坦坦蕩蕩的回答。
老朱直勾勾的盯著韓度,片刻之後收回了目光,說道:“起來吧。”
“謝皇上。”韓度正色回道。臉上表情無喜無悲,心裡卻是鬆了口氣,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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