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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零章 尋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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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冬日裡的延州,放眼望去,儘是黃土、枯草,多了幾分肅殺。

但延州大地上,卻是昂揚著熱火朝天的建設熱情。哪怕冬日裡很多工程停工,但是仍舊有著很多的工作要做,準備著來春的生產建設活動。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工程都停了,比如一些簡單的挖坑、挖礦之類的工作,先前那些被抓的小吏、大戶、犯罪團夥等等,都是要乾活的。畢竟這裡已經是西北了,總不能折騰著往嶺南送。何況延州正是用人之際,這些人當然不能浪費了。

必然是隻要乾不死,就往死裡乾,要讓他們殘存的生命的光火,最後溫暖腳下的這片古老的土地,為這土地上的人民做出最後的貢獻。

一處臨近官道的院落,嫋嫋的炊煙在黃土拌稻草、石塊壘砌的房屋煙囪中升起。敞開著的為陽光照進去的空門內,可以看到一老漢在火爐邊弄著木工活。旁邊兩個小孩子,在那擺弄著刨出來的木花。

聽見動靜,老漢抬起了頭,隻見外麵來了好大一群人,甚至許多都是帶甲的軍人。其中還有幾人他認得,那是縣裡的官吏,現在一個個都是哈巴著笑臉,站在一身形挺直,裹著皮草大衣,一臉微笑的男人身後。

老漢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而後趕緊著跑了出來,哐當就要跪下。

“見過相公,見過相公啊……”

王言已經在往裡走了,笑嗬嗬的扶住了老漢,沒讓他跪下去:“老丈怎地如此客氣,我如何受得如此大禮。”

“相公如何受不得?老漢在家還給相公立了長生牌位。每月初一、十五都要敬香,就盼著相公長命百歲啊。”

王言當官,雖然沒憋好屁,但他不好的屁,也不是針對廣大的宋朝人民,相反他不好的屁就是為了這些人民,他自然是真正辦事兒的。

老漢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在那邊凍著的一大堆人,著重看了看他認識的那幾個官吏,引著王言主仆二人進了屋內,忙活著弄了兩碗茶葉碎的熱水。

“老丈這多半年,日子可是好些了?”

王言好笑的搖頭,給他立長勝牌子的人可太多了。揚州、杭州、京城,包括現在的延州。儘管在杭州被刺殺,百姓當看客。在京城的時候,一樣沒有人幫手,甚至還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

“對,就是補貼。說來春還要找夫子過來,就在劉大戶家的莊子辦學,我這兩個孫兒都不要束脩。這能識字,以後就差不了,總能有個體麵的生計,討個婆娘,養家糊口。這小孫女呢,也能嫁個好人家。這還不止呢,縣裡清了田,給老漢分了十畝地,還隻要十稅一。雖說一個人種,還是累些,但是這心裡有盼頭啊。”

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兒,大抵都是老漢念叨著過去大半年之中,生活發生的巨大變化。

“老丈安心,似你等這種孤寡老弱之情,皆已登記在冊。來春耕種之時,縣裡會派人手過來幫助一二。若是縣裡無有人力,我也會抽調軍卒來此,若還不夠,會抽調禁軍將士。到時老丈燒些熱水,給將士們解解渴就足夠。”

小棟梁跟在一邊笑問:“老丈這回知道我家阿郎是誰了?”

其實也是大宋的百姓過的苦,活的難,以致於王言這邊的很多動作才是剛剛開始,就已經讓百姓們有了重活一次,有了長出一口氣的機會。讓他們深刻的認識到了與以往的不同,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巨大的變化。若比較起來,他們的幸福感其實是最大的。

百姓的好意,他是受的。儘管,長命百歲似乎是在咒他,畢竟他今年還不滿二十四,且有的活呢……

王言搖了搖頭:“若有軍士膽敢犯民,縣官亦不足信,老丈且忍辱負重,來膚施城門外敲鼓,到時我定讓他們挖一輩子礦。哪怕以後我調任彆地,老丈亦可找我家商隊之人,實情相告,他們自會告訴我,一樣要讓禍害百姓之人付出代價。”

“補貼。”小棟梁笑著接話。

但那並不耽誤他們崇敬王言,也不耽誤他們希望王言長命百歲。他們當然知道誰對他們好,隻不過是在一些時候,要先考慮自己。

這並非是搞什麼精英主義,而是因為百姓需要有人帶領,需要有人告訴他們怎麼做。就如張麻子上任鵝城,他得帶頭,他得打樣,隻有如此,飽受壓迫剝削的百姓們才有膽子去反抗,才能形成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去推翻、打碎那黑暗……

王言又讓小棟梁拿了兩塊黃糖塊,還是給兩個小孩子泡了糖水喝,老漢的動作還是那麼的自然流暢。

“好啊,好啊,相公是大好官,大好官啊……”

“好,能不好嘛,相公?自那日相公離去以後,不過一月,便來人拿了劉大戶全家,接著縣裡又來人清田,老漢也重新入了籍。不瞞相公,當時還想逃了呢,可是後來聽說少了許多稅,老漢這兩個孫兒還能得了補……什麼……”

見他看著外麵那幫人不知所措,王言拍了拍老漢的胳膊:“無需理會他們。”

“賊……”

老漢略帶小得意的輕哼一聲:“老漢又不傻,這麼些日子怎麼也琢磨出味兒了。慣說那日老漢問王相公,你這後生憋著笑,原是看老漢的笑話呢。相公,快進屋,喝點兒熱水暖暖身子。”

若殺他的人少些,圍觀的人群中但凡有膽子大些的吆喝一嗓子,並且帶頭衝出去,殺他的人得被活活打死。

在他的強令之下,政策基本都落到了實處。大戶抄了,田地分了,稅賦減免了,犯罪團夥哦消失了,大戶家的大宅子都改成了學堂,還有各種的道路、水利等建設工程,花錢雇傭勞力。吸引大戶投資,穩定州內物價。凡此種種,對百姓來說都是極好的事,感觸自然也是最深的。

老漢說起這些事情來,臉上的笑就沒停過,說要多活幾年,等著王相公把延州治理的更好。

“相公不再膚施坐堂,怎地走出來了?是來下麵巡查一番,看看可有人糊弄相公?”

“老丈是聰明的,正是如此。再者也是去北邊看看。”

“哦,相公這是要打仗了?哎呦,就是老漢年歲大了,不然老漢也應募從軍了,跟在相公手下,安心。我們這村子裡就有個後生選入了廂軍。聽說是繳大戶的時候死了,現在村裡就是他家過的最好。相公領軍,打仗定然也是極厲害的,打沒了西夏,大家日子過的也輕鬆些……”

百姓未必憎恨西夏,但卻實實在在的憎恨因為邊事,而多出來的許多稅賦、勞役,這些全都實實在在的攤派到了他們身上……

王言隻是笑嗬嗬的應承,沒有去給這老漢講什麼牽一發動全身,因為他這一次出來,確實是奔著牽這一發而去。

這大半年,他已經全麵調整了延州,幾乎調動了延州各個方麵能調動的最大力量,安排好了人事,也做好了延州未來三年的規劃。

隻要按部就班的發展,做好監察工作,出了問題及時調整,基本沒什麼大問題。所以王言離開了膚施,往北邊的前線過去……

告彆了日子有盼頭,想著多活幾年的老漢,王言帶著隊伍繼續北上而去,第一站就是清澗。

清澗是有相當戰略地位的,或許在大的地圖上沒什麼有利位置,但是它看住了西夏,不使西夏軍隊沿著黃河突下來,破延州,直達關中,後叩潼關,過洛陽,入華北平原,直取汴京。同樣的,也看住了西夏軍隊,不好輕易的渡過黃河,翻越太行山,到達華北。

而且河對岸的離石(呂梁)方向,也有大軍駐紮,看住了西夏軍隊不好渡過黃河。如此河東有阻擊,河西這邊還有延州,將西夏死死的頂在了關中、太原以外。

但也就是頂住了,宋夏戰爭百年,在黃土高原這片地上打出了狗腦子,趙宋也沒打出去。都叫後來的金國收割了,最後都被成吉思汗的子孫覆滅。

王言來到清澗,早都收到消息的種諤帶著清澗文武恭恭敬敬的迎接,排場很大。

“數月未見,知州還是那麼豐神俊朗。”

“子正也是精神十足嘛。”

經由種諤的介紹,王言微笑的見過了每一個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稀奇的清澗文武,而後便隨著種諤一起,在清澗到處看了起來。

主要就是看看兒郎們演武,感受一下種家軍的軍威,再看看營房,檢視一下營地,與軍卒說說話之類的。基本屬於是領導視察軍營的常規操作。

整體而言,條件是比較艱苦的,基本屬於吃不好、睡不好。這當然沒辦法,畢竟這時候的條件就是這樣。

“子正將兵有方。”

如此看過了一圈,王言還是給出了很高的評價,作為一名武將,種諤的水平是足夠的。

“知州過獎,此乃卑職本分。”

“做到本分已是不易。”王言搖頭輕笑,“雖未曾去看過彆處禁軍駐防情形,本官也能想見,當以子正為最。”

“卑職不敢居功,若論將兵,誰又比得狄公?聽聞狄公已經平定了儂智高叛亂,大勝而還。”

種諤雖然說著不敢居功,但是接著就提起了狄青。說到狄青得勝而還,一臉的向往……

“本官感受到了子正的報國之心。”

“難啊……”種諤搖了搖頭,很有些蕭瑟意味。

王言感受到了,種諤的灰心並非是來自於戰場,而是來自於上。

這當然是沒問題的,文重武輕麼。強如狄青,這次平叛回歸以後,也要被文官調理的。又是家裡的狗腦袋長角,又是在大相國寺睡佛殿,哪哪都是問題,總之就是看他不順眼。

相對來說,其實種諤這個級彆的武將還是比較舒服的,麻煩事兒少很多,儘管也是戴著鐐銬戰鬥。

種諤的蕭瑟隻一會兒,便又重新振奮了精神,繼續說道:“知州,上城樓看看?”

王言欣然從之,隨著種諤上到了城樓。

“那邊便是西夏軍隊所在,這些年過來,他們蓋了房,也建了城牆。對麵大約五千之兵,領軍之人乃是野利忠,並非草包,多有勇略。據說他跟野利旺榮有幾分關係,實情未知。”

野利旺榮是西夏名將了,著名的三川口、好水川之戰,都有參與,還俘虜了宋將劉平、石元孫,這倆人都挺厲害的。不過劉平沒投降,死了。石元孫後被放還,也是鬱鬱而終。

不過這個野利旺榮的下場不太好,被李元昊弄死了。有說因為李元昊廢後,李元昊的皇後就姓野利。也有說因為中了種世衡的離間計。

不管什麼原因,大體也逃不出鳥儘弓藏。

王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想必對麵尋釁不斷,不得安寧。子正以為,若你種家軍與其開戰,勝算幾何啊?”

“知州所問,卑職亦是時常琢磨。此地無遮攔,一馬平川,乃是憑著用力作戰。我大宋兒郎不弱西夏蠻夷,而兵力相當,皆武備齊全,故而勝負當在五五之間。”

王言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攏在大衣的袖子中,站的筆直,望著不過五百米外的西夏軍營。

這個距離已經看不真切了,隻能看到那邊的一堆人影。他的眼神再好,也不可能隔著如此遠,能看的清他們在做什麼。不過大約可以感覺的到,西夏那邊還是比較安逸的。當然就生活條件而言,兩邊都是大差不差。

抬頭看了看西邊的大日,很大,很圓,也很紅。不過可惜天上沒有雲朵,不然又是千裡火燒雲的美景。

種諤沒有打擾,他知道王言有才,以為王言正在賞景,憋著寫酸詩呢。彆人自然更是靜悄悄的,呼吸都不敢大了,就怕吵到了王言。

如此好一會兒,王言頭也不回的吩咐:“喊張大來。”

小棟梁哎了一聲,轉過身站在城樓上,捂著嘴做喇叭狀,大聲的喊起了人。

不一會兒,張大走了上來:“相公。”

“可休息好了?”

“喝了熱水,吃了乾糧,弟兄們都很好。”

“可有膽去會會西夏蠻夷?”

張大還沒說話呢,種諤先是一個激靈:“知州不可啊……”

見王言轉過頭來,種諤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突突的不安,但也還是硬頂著王言的注視,繼續說話,“知州,萬不敢輕啟戰端啊。”

“子正乃是武將,怎地聽到打仗反倒了怕了?莫非子正以為本官如此不智,派千人出戰?不過尋釁而已。沒道理西夏蠻夷可以來尋釁,我大宋不能去尋釁。”

王言擺了擺手,“張大,點一都人手,去與西夏戰一戰。子正,讓人給兒郎們上酒,喝了就去殺他一通。”

“是!”種諤再沒有廢話,轉身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後者就去安排事情,隨即又點了手下人,集結兵力,出城壓陣。

“張大自領本都兄弟出戰,相公瞧好了。”張大大聲的喊了一句,轉身就走,氣勢已經起來了。

眼見得張大激動而去,小棟梁湊了上來:“阿郎……”

“生死有命,你可要想好了。”

“我也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吃了阿郎那麼多的名貴藥材,如今有機會一展身手,那是我對不起阿郎的栽培,縱死無悔!”

“去罷。”

小棟梁跪地磕了個頭,就轉身跑開,下了城樓去找人武備武裝自己……

王言沒有攔著,人各有命,該死的他攔不住。況且小棟梁的話說的也沒錯,他確實沒少在這小子身上投入,身手是夠用的,也懂軍陣合擊,問題不大。

其實對於小棟梁的培養目標,是一個合格的情報頭子。不過因為小棟梁才十五歲,還不足以勝任罷了。現在的情報工作,都是由老管家王滿福處理。

這是因為他現在並不注重情報的時效性,而注重消息的全麵。因為他的生命還有很長,所以從容……

隨著王言的命令下達,種諤也阻擋不了,整個清澗都動作了起來。軍卒們這會兒都知道了原委,罵罵咧咧的武裝齊備,既接應張大等廂軍,也是為了防止發生更大的變故,以致於措手不及。

張大、小棟梁等人可不顧那許多,他們整理著武備,擦著刀,檢查著弩、盾,臨陣磨槍的在青石上欻欻欻的磨。

但是並不沉默,大家反而有說有笑,儘管在離開膚施之前,他們所有人都寫了遺書,但這時候也還是在互相交代著後事,一時的竟是熱鬨起來。

直到幾大壇子酒被抬上來,他們乾脆的牛飲一碗,沒有摔碗提振士氣,因為那實在浪費。但他們的士氣並不差,因為沒有後顧之憂。再者,相公把最信任的書童都派了出來,他們有什麼怕的?死就死了!

城門緩緩打開,已經升任了指揮的張大,做了最後的訓話,叮囑大家不要慌亂,就像以前訓練時候那樣。

隨後,他們步伐堅定的走出了城門,排列好了隊形,甲頁翕動,腳步齊整,就如此堅定的向著對麵走去。

“嗚~”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咚咚咚的沉重戰鼓之聲。

王言雙手持著鼓槌,賣力的敲著戰鼓,為他的好兒郎們助威。

肉眼可見的,遠處的西夏營寨一陣慌亂,不過一會兒,很有默契的派出了一支百人隊。

大體跟王言這邊一樣的配置,十餘騎的騎兵,餘下的刀盾槍步兵。同時,對麵的城門處也是湧出了上千人接應。並蕩起了戰鼓的聲響。

隨著雙方的百人隊相隔百米站定,鼓聲猛然的激昂起來,頻率加快,雙方人馬啊的喊出了聲,直接衝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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