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王師傅一大早便脫離風光旖旎的被窩,離開女人的癡纏,穿戴整齊,開著吉普車出去到了城郊。辛勤的勞動人民已經早早起床,家家戶戶都起了些許的炊煙,開始一天的生產生活。即便沒有提前準備,王師傅也用高價買了一隻肥碩的老母雞,而後去往醫院的藥房,買了人參、鹿茸等中草藥,這才又回到了什刹海的宅子。燉老母雞湯,是一道簡單也不簡單的菜。尋常人燉,雞湯葷腥,雞肉乾澀,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美麗。對此,王師傅有著很深的研究。王師傅光著膀子,穿著寬鬆的大褲衩,圖著的早晨的清涼,不慌不忙的做著爛熟於心的準備工作。待到灶上的熱水咕嘟嘟翻滾升騰著熱氣,他也弄好了配料。在廚房的櫃子裡翻出磨刀石,就著自來水潤了一下,弄著鐵菜刀倉啷倉啷的磨將起來。王師傅的內心古井無波,被束了雙腳癱在門口的老母雞內心絕望,卻不敢發出它咯咯的悲鳴。它終於迎來了生命的終結。被那王師傅提起,弄了個碗接著,刀鋒一過,便抹了它的脖子,鮮紅的血汩汩流到碗中。它撲振著它的翅膀,究竟無力的垂落,或許它曾有一個雞界的大誌,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罷。它的小眼睛到底失了光華,它終於迎來了生命的終結……它被熱水燙過褪毛,被刀劃過剖了心腸,為熱水洗煮。它進了砂鍋,配了佐料,終於開始了屬於它的升華。王師傅點著煙,又收拾了昨日買的菜,準備簡單弄兩個清爽的小炒,又悶了大米飯,等到一會兒給淘成水飯。夏日的早晨,胃口總是難有多好,還是要照顧到的……蕭穗子這一覺睡的很好,糾纏了好幾年的事,算是有了個結果。說說明白了,心結解開了,身體也疲憊了,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聞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喝了放在床邊的白開水,尋著味道來到了廚房。“睡好了?”“嗯。”蕭穗子有些羞赧的點頭,對上王言的眼,再加上身體的不適,很容易讓她回想起昨夜的癡纏。“做什麼好吃的了?聞著好像是雞?”“一大早跑城郊買的老母雞,你傷了元氣,雖然不多,但還是補一補的好。”蕭穗子白了王言一眼,問道:“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個祖傳的秘方?”“還記著呢?”王言含笑點頭,“馬上就好,保你吃一回想兩回。”“好啊,我說當時你怎麼神神秘秘的呢,感情是在這等著呢?”“倒也不是,這個老母雞湯補的稍稍有點兒猛,正常人沒必要吃,你也就是吃一頓,還不能吃太多。行了啊,彆把你眼睛翻壞了,去洗洗臉,梳梳頭,再有幾分鐘就好。”蕭穗子嗯了一聲,拿著臉盆接了涼水,就在院子裡洗臉。倒也沒那麼多的程序,就是刷刷牙,而後用著肥皂洗一洗,再梳攏一下頭發,給臉上抹點兒雪花膏就算完事兒,清清爽爽。當然這也隻是現在,等到以後美妝洗護市場興起,她也是必要塗塗抹抹的……很快的,飯菜上桌。王言盛了一碗湯,拆了一個雞腿,放在蕭穗子麵前:“嘗嘗吧。”蕭穗子先是湊近聞著清淡的香氣,這才拿著湯匙盛了,呼呼吹了兩下,這才小心的滋了一口。她的眼睛放著光芒,那是享受了美味的愉悅,“不愧是祖傳的啊,真好喝,一點兒都不膩,還特彆香。”她稱讚著王師傅的手藝。“那是,我可從來不吹牛,快吃吧,好好補補。我跟你說,下次再想吃,就得是你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時候了。”“去你的吧,誰給你生孩子?”“肯定得等你畢業以後,到時候我上你們家負荊請罪。都怪我啊,生孩子也不能大大方方的……”“行了吧,走一步看一步,說那麼多乾什麼?還讓不讓人吃飯了?”王言不再多說,給她盛了一碗稀飯過去:“我今天都得在外麵,回來也得晚上了,你自己看著上外麵吃點兒吧。手裡還有錢嗎?彆不舍得花,我就錢多。”“再多還能比得上資本家啊?”蕭穗子笑道,“我的花銷本來也不大,不像你,花錢大手大腳的。等一會兒吃完飯你給我送學校去吧,你也不在這,我自己呆著瘮的慌,還是去學校看看書好一些。晚上你要回來的早就去學校接我,要是晚了就不用了。”“看你說的那麼委屈,那還能多晚呐?我接你去。等明後天看看有沒有時間,去你們家坐一坐。估計啊,這是你爸媽最後一次給我好臉色了,以後再上門可就難嘍……”蕭穗子笑了笑,她自己選的嘛。吃飯的時候,王言在場就很好,因為基本不會剩菜剩飯,他都能吃了。“你不是說大補,不能多吃嗎?”“咱倆的體格是一樣的嗎?人參我都當蘿卜啃。趕緊,收拾收拾出發了。”“沒什麼好收拾的,直接就走吧。”“那你就在院子裡溜達兩圈,消化消化,我把碗筷洗了。”“王言同誌,你好好乾,組織上不會虧待你的。”蕭穗子拍了拍王言的肩膀,卻也沒有在院子裡晃悠,而是去到書房,翻看著王言寫的稿子……五百多昆明軍區的戰士,肯定不可能所有人都出來吃喝,還是有一些人身體不方便的。而剩下的戰士們想要出去,也不可能排著隊在大街上走,那會讓過往的人民群眾誤會出了什麼事兒。畢竟幾百人呢,走在街上實在是太晃眼。所以王言選擇了比較溫柔的方式,從北京軍區借了一堆車,卡車、吉普車都有。雖然一樣的惹眼,十餘輛軍車停在東來順的門口,很讓人以為是要抄了東來順,但比起大家一路列隊走過來,也還是要好了很多。同時對於身體不便的戰士來說,也要更加的友好。王連長既然出手了,那肯定是要招待好的,隨便吃,隨便造。不過考慮到影響,考慮到受傷戰士的情況,沒有酒,也不讓抽煙,其他的都很好。上到一些湊熱鬨跟過來的團領導,下到最基層的戰士,熱熱鬨鬨的,歡快的很。吃過了飯,便在城裡開車逛了逛,**、天壇、頤和園、北海公園之類的地方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到了晚間又去到北京飯店吃了譚家菜,這都是提前預約的,晚飯就喝酒了,不過並不多,全是茅台,一人喝個二三兩,意思意思。這是因為吃過了晚飯就回去休息,不到處晃悠破壞解放軍形象。這一夜,王言自然去接了蕭穗子,食髓知味,男女之樂無窮矣……如此到了第二天,各地趕來的參加了戰鬥的戰士以及各級指戰員們,都聚集在了人民大會堂,在專人的引領之下,入內就座。還有國內外的記者、攝影師在場,他們記錄、拍攝著。開大會嘛,流程其實都是固定的。總結戰鬥,而後首長講話,接著開始表彰。要說一下戰績,肯定一下作用,接著由首長頒發獎章與證書。正如先前說的,王言被授予‘特級戰鬥英雄’榮譽稱號,以及‘特等功’的功勳,還授予八一勳章,這就是一名戰士的最高榮譽了,記者們給他拍了照片,說是要給他做頭版。這當然是很正常的,就數他的戰功最大麼。此外他手下的戰士們也都不錯,全都是戰鬥英雄,有功勳,隻不過是等級不一樣。一級的少些,二級的多些。總體而言,對於戰士們的評定還是比較合理的,戰士們自己也都服氣,之前就已經知道的。現在所以在此地表彰,給的是這麼一份榮譽,這才是重要的。這也並不能說是徹底的形式主義,因為是在肯定戰士們保家衛國的功績,儘管活動的時間很長,但戰士們也是甘之如飴的,那是有一份精神信仰在內的東西。還給連隊授予了‘猛虎英雄連’的榮譽稱號,可以說榮譽已經拉滿了。表彰結束已經是下午,戰士們在大會堂享受了一把國宴,王言則是受到了首長們的接見。“好你個王大炮啊,我聽說昨天你昨天帶著昆明軍區的幾百人出去吃飯了?”“以前我給戰士們講過北京的情況,大家都沒來過,我的稿費多的花不完,就慷慨一下讓戰士們享受享受嗎。另外,首長啊,我聽我們首長說,現在不是王棟梁了嗎?怎麼還王大炮呢?”“是王大炮,更是王棟梁,我就偏要叫你王大炮,你有意見?”“哪敢呢,首長說什麼是什麼。”王言笑的很憨厚,很耿直。“聽說跟你出去打仗的兵,都不太好管?”“是,我也聽說了。都是心思簡單的戰士,無非就是覺得領導不夠強麼。實事求是的講,這也確實沒辦法,我也沒想到我上戰場跟回家一樣,一起朝夕相處一個月,戰士們對我有些個人崇拜。這肯定是不對的,思想還是不過硬,但他們絕對都是好戰士,不是驕兵,他們日常訓練完成很好,態度都很端正。按我個人理解,就是打仗打的太猛,記憶太深刻,一時還適應不過來。我覺得還是要給他們一些時間,讓他們沉澱沉澱。而且這次戰士們都立了功,以後肯定是另有安排,提拔任用,等他們自己走上了領導崗位,也就什麼都明白了。”王言的話說的挺漂亮,考慮的也全麵,首長們都是點著頭,表示著認可,還有首長給他扔了根煙過來。“聽說你上戰場之前跟你們首長說,想要成立特戰部隊?”“我哪敢想啊,是當時我把手槍彆到了腿上方便取用,首長說像美國的洋鬼子的特戰部隊,我就說得寫文章論述一下,洋鬼子有,咱們也得有。”“年輕人不要瞻前顧後,你不是王大炮嗎?現在到你放炮的時候了。這一仗你是在前線戰鬥的,後來昆明軍區總結會議你也參加了,今天時間比較多,你跟我們談一談你的看法。”王言點上了煙,喝了口茶水,看了看邊上的書記員,當即就開了口,麵對一屋子的首長也不打怵,十分自然的說著他的想法。其實也沒太多的想法,大抵還是先前在軍政大學的‘我見’裡寫的那般,隻不過是有了實例,他說的更加的詳細,延伸的更多一些。還是要裁軍,軍費不能縮減,反而要增加。一方麵提高軍人的待遇,一方麵大力發展軍工產業,提高科研人員待遇……王言自然很能說,而隨著他的說法,首長們也加入了其中,不過更多的是在針對他的說法提出問題,氣氛十分融洽熱烈。首長們當然問不倒他,他隻是把以後的軍隊樣子,拿到了現在來說。他畢竟什麼事都了解的很透徹,首長們也就發現他說的東西並不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而是成體係的,是有高度可行性的方案。軍改說起來其實並不複雜,概括下來就圍繞著兩點展開,一是提高軍人素質,是為精兵,二是提高武備的強度,是為強武。戰士要精銳,武器要強大。但是這背後,是一套相當龐大的體係。軍人素質的提高,不是一朝一夕,是要一代代的優秀人才投身國防建設,逐步提高。其中,日常訓練、戰備訓練等等,都是要不斷優化的,這也不是說成就能成。至於武備的研究,那更是耗時長久,從培養到研發再到應用,這是個龐大的工程,更需要長久的時間。同時保障軍隊高效運轉的後勤體係,自然也要配套改革,這也是一個大工程。王言的任務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兒了。也不過是因為他之前提出了想法,很敢說,這一次又確實參與了戰鬥,有著切身感受,首長們本來就有想法,他這邊給首長們開拓一些思路罷了。他一邊說,一邊喝著茶水。服務還是很好的,他杯子裡的茶水就沒空過,喝完了就有人給續上,再有一屋子的老煙炮,時常有首長照顧王言給他扔過來一根,還挺愜意的……許久以後,來人提醒首長們,或許是有彆的安排。有首長笑嗬嗬的問王言:“你也知道,這一次我們必要裁軍,這人少了,你們文工團肯定也要裁撤,對於以後的工作,你有什麼想法?”“你就大膽的說。”“你們看他像膽小的樣?王大炮能是白叫的?戰場上七進七出,還是在咱們現代戰場,你比趙子龍勇猛啊。說說吧。”“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一切服從命令聽指揮,全憑首長安排。”“讓你說。”“是,首長。我還沒有考慮,因為我已經打了報告,政治部的首長們也批準了,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我要在參戰部隊的團級單位進行演出,實際了解東西兩線各部情況,寫一本書,書名就是我寫的那一首歌,叫……”“血染的風采嘛,都聽過,你小子寫歌還是有一手的。”“謝首長。”王言笑嗬嗬的,都是他‘創作’的,沒毛病,他繼續說道,“另外還要寫一本我個人認為的經驗總結。再有一些暢想,比如我們的軍力達到了美蘇的水平,這一仗要怎麼打之類的。”“那你可得好好寫哦,我們也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打仗的。”有首長說道:“一年多以後,文工團大概率已經裁撤了。這樣吧,先把你調到總參的裝備部,你小子不是對武器裝備有想法嗎?衣食住行,槍炮武器,全都要考慮啊。你腦子活,會打仗,能打仗,給你安排幾個人,你給他們參謀參謀。另外你之前領的那個連隊,有意願的都調到北京,給他們安排個地方,你來搞一搞這個特戰部隊。正好你在裝備部,要什麼裝備特戰,你可以設計出來裝備著試驗試驗。我們沒有這個先例,一切都要探索,你能者多勞,好好乾。需要什麼就提,有人配合你。”“那我演出……”“腦子挺活的,怎麼這會兒犯軸了?你出個訓練計劃,讓戰士們先練著嘛。對裝備有什麼想法,就回來一趟商討商討嘛。不要那麼死板,乾這個就不能乾那個?你在文工團給戰士們演出,也沒耽誤你成大作家嘛。行了,就這麼定了,小劉啊,你帶他去裝備部那邊報個道。”王言接下來的工作就這麼被安排了。這倒是也不突然,他畢竟是真能打,寫書都寫未來戰爭了,對武備當然也有些許的見解。現在給他送到裝備部,又讓他帶著之前隨他打仗的戰士們訓練特戰部隊,重用了也沒重用。搞出來了,就是重用。搞不出來,他就是紙上談兵嘛。當然即便如此,首長們也不會虧待他的,隻不過是給他換個崗位,搞搞理論研究什麼的,物儘其用人儘其才嘛。裝備部,現在隻是總參下邊的一個子部門,以後會獨立出來,成為總裝備部,再以後,則是會成為裝備發展部,級彆是不斷提高的。與總參、總政、總後勤等等,都是一個級彆。對於他的任用,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之前就已經定好了。因為他到裝備部以後,發現已經給他配了一套人員。他有辦公室,有文職人員的手下,也有一個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不久的研發組,當然也有老資曆的研發人員,他們目前正在研究新槍。對於軍隊來說,幾十人的特種部隊的消耗,是忽略不計的。算是首長們因為他的話有了些小想法,他又是能文能武,就讓他試一試,反正也不耽誤什麼事兒,屬於是閒棋。而讓他搞武備研究,他之前的‘我見’之中,確實有相關文字,讓他搞一搞,出出點子,統籌管理一個小組,也沒什麼問題。反正總要研究的,那麼多的研究項目,都不知道是不是出成果,他這一組也是在編製內的,那就沒什麼問題。管理王言不出格的手段,當然就是經費的審核與發放,保證年輕人的錯誤在控製範圍內。首長們的安排還是不錯的,挺合理。充分考慮到了他的條件與不知道能不能落地的才能,給了他展示的舞台,讓他施展施展。王言同這個研發小組的人認識了一下,簡單的交流一通,互相考查了一下水平之後,他當場定了接下來的研究目標,那就是研究狙擊步槍。特種部隊沒有遠距離、高精度、大威力的狙殺武器,顯然不像話。狙擊步槍,可以說是特種部隊的標配。中國的特種部隊起步很晚,是九十年代的事了,那時候全軍選拔優秀戰士,裝配最先進的武器,進行特種訓練。其實也是模仿,模仿洋鬼子的特種部隊,在這個過程中總結自己的經驗。及至後來,各大軍區都有能打的特戰隊。神秘,強大,是他們的代名詞。狙擊步槍的研究挺早,隻不過都不怎麼成功,也並沒有過多的重視。是在打了越戰以後總結經驗的時候,發現越南猴子有蘇聯給的狙擊步槍,他們有專門的狙擊手來狙殺我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所以吸取教訓立馬研究,當年就仿造了蘇聯武器弄出了79式,經過改良,最終定型了85式。王言當然不會仿造,他打算一點點的引導著手下的人設計出來m99,也就是所謂的巴雷特,絕對好使的重武器。就是太沉,槍管長,不好帶,聲音大,暴露位置。不過好歹先出個成果,證明他王大炮不是放空炮,而是真有炮彈的。一些缺點、毛病,慢慢改良就是。先把狙擊步槍給弄出來,有了這個思路以後,不論是再發明新型武器,還是改良,都要更簡單些。難的,還是從無到有的過程。狙擊步槍,特種部隊的組建,算是王言來到現在幾年時間,真正的貢獻與改變……日常感謝投月票、推薦票以及默默看書的好哥哥們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