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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六章 尷尬不尷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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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的山峰遮擋了陽光,陰影籠罩了河穀的路。在這路上,一排軍綠色的小汽車、卡車在路上突突突的行駛著……

經過了昨晚的最後一場演出,文工團結束了一年的演出任務,將有七天的休整時間,接著再一次的開始新一年的演出。

現在的路修的自是不如幾十年後的,一路顛簸著,總算是回到了蒙自的文工團駐地。照舊的,還是有人在那喊著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趕緊收拾收拾去洗澡,沉寂許久的文工團又一次叮咣的熱鬨起來。

王言還是去幫道具組的卸車,以前怎麼乾的,現在自然還要怎麼乾,還是要團結同誌們的。但實際上這種情況也挺難的,乾吧,人家說他裝假,不乾吧,那又要說他牛逼了,飄了。不過王言還是乾了,反正也沒人敢在他麵前逼逼。

當然打臉來的總是很快。

郝淑雯看著王言在那忙活,張嘴就是嘲諷:“吆,王排長現在還給道具組幫忙呢?這可真是好同誌啊,大家一定要向王言同誌學習,不驕不躁。”

她倒是把人家的想法都說了出來,諷刺的相當直接。

“郝淑雯說的對,王言本來就是這樣,以前不也是一直幫著道具組嘛。我們不能因為他現在成名了,出成績了,就惡意的揣測王言是在裝。這可是不對的,同誌們要注意啊,不要歪曲了思想。”

不待王言回話呢,林丁丁好像沒聽出來郝淑雯的諷刺,一本正經的說著王言的好。她很敏銳的,把握到了問題的關鍵。

“我看就是你在揣測,大家都是戰友,哪有那麼多的心思啊。行了行了,趕緊著收拾收拾洗澡去。”蕭穗子看向王言,“你可得好好洗洗啊,都臭死了。”

“咱這可是正經的男人味。”王言笑嗬嗬的回應。

“都是為咱們戰士們服務的證明啊……”林丁丁又一次如此說。

“哎,還得是林丁丁同誌的覺悟高啊。”

“說了多少遍了,叫我丁丁就行。”她嗔怪的看著王言,眼波盈盈……

一幫人起著哄,拉著林丁丁走了。

王言笑嗬嗬的,給了劉峰一個‘你看看’的眼神,聳了聳肩膀,便繼續的幫著道具組乾活。

直到忙活了一個小時,王言這才提著兜子,背著他的行李和劉峰回到了宿舍。

宿舍裡,陳燦、朱克、管冬明等人全都癱在床上,抽著煙閒聊著,都不願意動。

“回來啦。伱們倆真是,道具組的活就讓他們乾唄。”管冬明招呼著。

“活就那麼多,早乾完早利索,多個人受累,那大家就都少累一分,乾的也就快一分。”劉峰笑著回答。

朱克豎起了大拇指:“要不說你是標兵呢,看看這覺悟。”

王言這會兒已經在解行軍包了,還有所有人都比較關注的大兜子。他笑著從裡麵拿出了罐頭,以及煙,說道:“老規矩啊,一人一罐罐頭,一包煙。”

當即,宿舍內就是一頓熱鬨。王言並沒有吝嗇,甚至昨天在靶場有些臟心思的陳燦,王言還是給了他罐頭、煙。

王言拿出兩盒罐頭、兩條煙,遞給了劉峰:“你的。”

“謝謝了。”劉峰並沒有拒絕,他忽然喜歡抽煙了。

沒管其他人如何反應,王言拿起了解放軍文藝寄給他的信和稿費,就是劉峰之前同他說的那些。先前同政委見著的時候,也告訴了他,並且他已經把又一次寫出來的三十多萬的手稿給了政委,送給領導審閱。

看了一遍之後,王言又是收拾了他的東西,拆了被套,拿了換洗的衣服,隨著大家一起去洗澡……

隊伍是上午回到團裡的,洗過了澡正好吃午飯。

因為年底休息,沒有任務的原因,午飯時候大家討論的都是這兩天到哪裡去逛一逛,消費消費。之前說過,因為部隊駐紮,以及三線建設的原因,蒙自雖然是個小城,但是這裡的人並不少,配套都是齊全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到什麼時候,對於可以沒顧慮的出去玩,人們總也是開心的,所以飯桌上討論的相當熱鬨。尤其女兵的這邊,還要更加的熱烈些,似乎女人天生就對這方麵有熱情。

劉峰傷了心,不再給林丁丁煮掛麵,自然也不湊過來找不痛快,王言卻是已經長到了女兵這一桌。他還是坐在郝淑雯的身邊,對麵是蕭穗子,斜對麵是林丁丁。

林丁丁主動詢問著:“王言,你打算乾什麼去啊?”

感受到大腿被郝淑雯磕了一下,王言笑嗬嗬的說道:“當然是在宿舍好好休息休息,這一個多月啊,就沒有輕鬆的時候,太疲憊了,哪有心思到處走啊。”

“也是,你跑了那麼多的地方,連軸轉,是得好好休息。不過你也得多走走,多放鬆放鬆。你現在提乾了,一個月五十多塊錢,聽說寫書還給了好幾十的稿費,你得對自己好點兒,看你都瘦了。”

“那可不行啊,我也是這幾個月手裡寬裕點兒,可不敢亂花,都攢老婆本呢。”

林丁丁眨著眼睛:“你想找什麼樣的啊?”

“我就想找能養著我的,我整天什麼都不乾,在家躺著就能有吃有喝。”

“你真逗,你這是找老婆呢,還是找丫鬟呢?都新時代了,可不能學地主老爺的做派。”林丁丁嬌笑道,“你這麼有才華,肯定不能辜負了啊,還能真的躺家裡?那首長也不能同意啊。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好好說說。”

王言說道:“我說的就是正經的,這也不矛盾呐,我那點兒津貼夠乾什麼的?也就是吃幾頓肉,一個月三十天呢,剩下那二十多頓可還沒著落呢。當然這也是美好願望吧,要真能找著這樣的媳婦,那可是我家八輩子積德了。”

“要是找不著呢?”

“那日子不也得過嗎?誰說革命婚姻不幸福?兩口子一起使勁,總能把日子過好嘛。”

郝淑雯點了點頭:“是,就怕碰到不使勁的,要是還拖後腿那可就完了。”

“婚姻大事,肯定得慎重。”林丁丁表示了認可。

蕭穗子說道:“行了,快吃飯吧,越說越遠。才二十歲,著什麼急?”

眾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吃過了午飯,刷過了飯盒,王言晃晃悠悠的往宿舍回去。

郝淑雯跟蕭穗子追了上來,一左一右:“你下午真休息啊?”

“沒有,那不是讓你踢的嘛。”

“算你識相。”

蕭穗子問道:“那你乾什麼去?”

“去郵電局寄一下稿子,我這一次又寫了三十多萬字,給解放軍文藝,還有北京文學都寄一份過去。北京文學是解放軍文藝給介紹的,另外還給我介紹了人民文學出版社,看看能不能出版成書給人民群眾豐富精神文化生活。”

不用她們細問,王言就解釋了一下。

郝淑雯撞著王言的肩膀:“行啊你,這是真要成大作家了。”

“覺悟太低,什麼家不是為人民服務的?”蕭穗子學著王言的語氣,笑著問王言,“我學的像吧?”

“把握精髓了。”王言哈哈笑,轉而問道,“你們倆有事兒啊?”

蕭穗子回道:“錢都在你呢,就等著吃肉呢,能有什麼事兒?”

“看你,說的可憐巴巴的,你們倆不是還留著錢呢嗎?好像我成黃世仁了一樣,我可沒剝削你們啊。”王言說道,“要不咱們去國營飯店?來頓八大碗,我之前吃過一次,手藝特彆好。”

“好啊你,說漏嘴了,背著我們吃獨食。”

“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嘿嘿……”郝淑雯很沒誌氣的嘿笑起來。

“那過完年之後呢?還能吃紅燒肉嗎?”蕭穗子還想念著紅燒肉的味道,或許也想念著黑暗中的那一種感覺。

郝淑雯也反應了過來,看著王言。

“你們倆加起來給了我一百多,還吃不上幾頓肉了?肯定得吃啊。”王言說道,“不過你們倆得注意啊,尤其是你,郝淑雯,剛才在飯桌上還說呢,不能拖後腿。你們倆這樣,有點兒錢全吃嘴裡了,那日子還能過好的?”

“我願意,管著嗎你,又沒花你的錢,你還跟我們倆沾光呢。”

“就是,婦女能頂半邊天,自己的津貼自己花,我們才不跟林丁丁似的。”

王言笑嗬嗬的擺手,說道:“剛吃完飯,消化消化,三點咱們團大門口集合,之後就去國營飯店。”

“就這麼定了。”

……

時間很快,轉眼就到了三點,直到他在門口跟站崗的守衛聊了十多分鐘,郝淑雯跟蕭穗子兩人才跑了過來。

“對不起啊,王言,來晚了。”

“沒事兒,走吧。”王言跟站崗的戰士說了兩句話,便拿著他的稿子,同她們倆一起往郵電局過去。

“都怪林丁丁,非要跟我們倆一起出來,磨嘰了好一會兒。”郝淑雯老大的怨念。

“不應該啊,吳乾事、張醫生沒找她?”

“能不找嗎?她沒去。”蕭穗子的怨念一樣不小,“她可是說了,她要注意影響,不能讓大家誤會。我看呐,她就是給你守身如玉呢。”

“你這個詞用的不太好,我又沒碰她的身,她守的哪門子身啊?”

“合著你還真想碰碰唄,臭流氓。”

“看你們倆,陰陽怪氣的。林丁丁同誌發現了我的才華,被我的魅力折服,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看著眼睛冒火的二女,王言笑道,“估計她也就是這麼一陣,我還真能跟她過日子啊?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說話不就給她說的嘛。我以為她能多想想呢,誰知道根本不在意。用你們倆的話說,我要是跟她好了,這輩子能累死我,那我圖什麼?你們說是不是?我賺錢呐,不如咱們仨一起吃肉,那多好啊,是吧?”

郝淑雯斜睨王言:“多新鮮呐,不攢老婆本了?”

“攢老婆本,最後錢給誰花?”

“給老婆花唄,要不怎麼叫老婆本呢。”蕭穗子積極回答。

“那你看看,這不都一樣嘛。”

“什麼一樣?”郝淑雯跟蕭穗子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接著,她們倆同時反應了過來,紅霞便就上了臉,宛若四月芳菲的花朵,俏美含春,這一朵漂亮,那一朵美麗,讓人迷醉。

“想的怎麼那麼美呢,還當你是地主老爺呢,打死你。”就連對王言比較溫柔的蕭穗子,這一次也動了手。

郝淑雯下手自然更重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看你就應該被拉去打靶,突突死你。”

王言受著二人的小拳拳,嘻嘻哈哈的去到了郵電局,分了兩個包裹,寄出了這一次新寫的三十多萬字的故事。讓郝淑雯、蕭穗子,對於他的高產,咋舌不已。

也確實比較恐怖,自從王言開始寫文章以來,也就是四個多月,他寫了一百萬字還要多。要不人家解放軍文藝都不收了呢,給推到了北京文藝,之後還要出版。

就是因為寫的太多了,不像其他的作家,寫的那麼少,需要攢一攢才能出個文集,王言的文章,文學雜誌都刊不過來。所以才給他介紹了北京文藝,借用北京文藝在群眾之中擴散一下名聲,之後再出版。

辦完了這個事兒,三人便去到了國營飯店吃八大碗。每個地方都有國營飯店,自然也都有各地的特色。滇省很多地方都有這個八大碗,這是這邊的特色菜,隻不過是做法有些差彆罷了,跟有風的地方基本沒差太多。而其他地區,也有八大碗,都是不同的特色。

年底了,什麼地方都很熱鬨,國營飯店也不例外,這裡人滿為患。地方乾部、其他各種單位的乾部,想著年底享受享受的群眾,什麼崗位的人都有,人聲鼎沸,空氣中聞一口全是肉的香味。

王言三人在一張角落的圓桌吃的香甜,不隻是菜,還喝著汽水。哪怕郝淑雯與蕭穗子是女同誌,哪怕她們倆中午已經吃過飯了,也還是吃的十分起勁。

“還是在外麵吃的好啊。”郝淑雯如此感慨著。

“那肯定的啊,你看這又是魚又是肉的,能不好嗎,肯定比咱們食堂的夥食好。“蕭穗子說道,”就是不如王言做的紅燒肉。”

“那你看,就是有這手藝。就憑我這一手,到哪都能混口飯吃,這就叫技多不壓身。”

其實國營飯店的大師傅水平不錯的,也有四級了,這年月的單位裡庸人多,能人也不少,做菜的水平並沒有比王言差多少。隻不過是紅燒肉有濾鏡,比較難忘罷了。

就這一頓紅燒肉,不管以後怎麼發展,到死她們倆都得記著,實在是裡麵的元素太多。時代背景,青春歲月,朦朧感情,黑夜小灶,如此等等,第二頓都沒有第一頓好吃。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你就說你吃不吃吧。”

“吃!”郝淑雯的回答總是那麼乾脆,“有肉乾嘛不吃啊,必須吃。”

“你就嘴硬吧。”王言笑嗬嗬的吃著菜。

三人吃的和諧,亂七八糟的什麼都聊,有一搭沒一搭的倒也快樂。不過這快樂,總有被打破的時候。

王言正是坐在牆角的位置,他的視野很開闊,很方便觀察飯店中的大多數情形。也靠窗,可以看到外麵路過,深深吸氣,滿臉渴望的小孩子。也可以看見,進來飯店的人。

他看著穿著軍裝的一男一女走進來,男的戴眼鏡,女的靚麗非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

“林丁丁來了。”王言說道。

“哪呢?”郝淑雯和蕭穗子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這一看,正對上了下意識掃視店內環境的林丁丁的眼。

看見王言三人,林丁丁愣了一下,隨即笑顏如花的同吳乾事一起走了過來。

“你們竟然也在這裡吃飯,真巧啊。”她坐在郝淑雯身邊,說道,“王言,你是不是特彆討厭我啊?”

另一邊的吳乾事雖然看向王言的眼神不很順眼,但是卻沒什麼表示。

王言笑嗬嗬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明知故問。”林丁丁幽怨的看著王言,“中午吃飯的時候,你明明說下午什麼也不乾,結果你卻在跟郝淑雯她們兩個在這吃飯,還這麼豐盛。”

“嗨,誤會了不是。我這一次出去啊,又寫了三十多萬的稿子,回去收拾的這才想起來,所以在宿舍眯了一覺,起來就去郵電局寄稿子了。這不是正好碰到了她們兩個出來,就一起合夥搓一頓。

你不是還說我瘦了呢麼,讓我對自己好點兒。我一想也是,娶媳婦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這又馬上過年,正好,我們仨一合計就合夥過來搓一頓。有點兒油水滑滑胃,等過年好多吃點兒。”

“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不待見我呢。”林丁丁笑著站起身,“行了,看你們都快吃完了,就不打擾你們了。吳乾事非要請我吃飯,盛情難卻,我們倆那桌坐著去了啊。再見。”

郝淑雯、蕭穗子兩個尷尬的摳腳的選手,尬笑著對林丁丁點頭,說著一些場麵話。

等林丁丁走了,蕭穗子長出一口氣:“這也太尷尬了吧。”

郝淑雯連連點頭,看著王言:“你怎麼那麼能編瞎話呢,草稿都不打,說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我知道,我都要信了,一看你就沒少騙人。”

“明明是你不讓我說的,現在為了避免尷尬,我用善意的話語解釋了一下我們在這裡的原因,到你這就成平時沒少騙人了?竇娥都沒我冤。”

“哎呀,行了行了,我說你一句,你頂八句,那麼煩人呢。”郝淑雯主動結束,轉而說道,“你們說林丁丁怎麼好意思過來問呢?多尷尬啊。”

“要不你是郝淑雯,她是林丁丁呢。”王言笑嗬嗬回應。

蕭穗子說道:“要我說她肯定也尷尬,就是挺著呢。來時候不還說怕彆人誤會呢嘛?結果吳乾事請她來國營飯店,她就出來了?再說她之前不是還跟王言說呢麼,什麼張醫生、吳乾事都是緋聞,今天她們倆可是單獨出來的。她還跟王言殷勤?

再說現在她看見咱們仨坐一桌,肯定會想之前她說王言給她送罐頭的事兒,她覺得咱們倆肯定得問王言,這會兒她的謊言被拆穿了,不定怎麼想呢。不過以後在宿舍裡,可能沒辦法跟以前一樣了。”

“真有意思,要不是想看她能浪到什麼程度,我早跟她翻臉了,誰還在乎她呀。”郝淑雯很有軍長女兒的驕狂。

不過也確實挺鬨心的,她跟蕭穗子想看林丁丁浪到什麼程度,結果給自己氣夠嗆……

“你放心,跟以前肯定一樣。你們以為她就沒想過被拆穿啊?”

王言笑嗬嗬的搖頭,“都是一個團的,誰不知道誰啊?她身邊那麼多男人,要說沒事兒誰能信呐?何況那天我是眼看著她跟吳乾事在一起的,她都能無所謂的輕輕一句話揭過。

至於我給她送罐頭,她隻要說就是開個玩笑就好了,畢竟她也沒說是我送的,都是你們自己猜的。確實也有引導,她也可以說是跟大家開玩笑。你以為這是憑什麼?”

“還不是她不要臉?”郝淑雯翻著白眼,對林丁丁一百個看不上。

“這是其中的一點,主要是她長的漂亮,她也不排斥跟男同誌走的近,卿卿我我的。這是人家的資本,哪個男人能頂的住啊?你們看那吳乾事,你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呢?人家就是知道,還心甘情願,就想沉浸在林丁丁的溫柔鄉裡。”

蕭穗子問道:“你也想沉浸一下唄?”

看著她危險的眼神,王言搖頭一笑:“我這都冰火兩重天了,還沉浸啥呀?”

郝淑雯虎著臉瞪著王言:“滾滾滾,我倆誰是冰誰是火啊?凍你了,還是燒你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真的,你們彆說,林丁丁是真勾人。你們看看,給劉峰都勾成什麼樣了。”王言十分明智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蕭穗子很給麵子的接茬翻篇:“你昨天不就勸他了?怎麼樣?”

“這次有效果,林丁丁是真傷著他了,正傷心呢。都會抽煙了,一根接一根的,昨天都抽吐了。”

“劉峰挺好的人,怎麼就眼瞎呢,非盯著林丁丁。”郝淑雯連連搖頭。

“他說了,他對林丁丁的感覺,我不懂。”

“什麼感覺?浪催的……”

王言笑哈哈:“趕緊吃吧,吃飯撤退,要是晚一會兒咱們可得跟林丁丁一起回去了。”

三人當即加快了速度,吃喝完畢,笑嗬嗬的同林丁丁、吳乾事打過招呼,三人就離開了國營飯店,溜溜噠噠的回去。

“本來挺好的一頓飯,就被林丁丁壞了興致,吃的都不開心。”

郝淑雯不很文雅的拍著肚子的話,得到了蕭穗子的認同……

回到宿舍,隻有劉峰一個人在寢室,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眼睛盯著上鋪的床板,弄了個凳子放在床邊,凳子上放了個罐頭盒,往裡邊彈著煙灰。

見王言開門進來,他招呼著:“回來了,上哪玩去了。”

“玩什麼呀,去郵電局寄了稿子,又跟郝淑雯、蕭穗子她們倆去國營飯店搓了一頓。你怎麼回事兒?跟這獨自悲傷呢?”

“你真闊氣。”劉峰當沒聽見後邊的話。

“你猜我在國營飯店看見誰了?哎,對,你想的沒錯,就是林丁丁,他和吳乾事一起去的,說是吳乾事非要請她到國營飯店吃飯,她是盛情難卻。”

王言煩起人來,也是真煩人。如果不是知道王言的戰鬥力,劉峰很想跟王言切磋一下,來上一套軍體拳。

但可惜,他打不過,所以他隻是狠狠的抽了一口王言送給他的中華,繼續望著床板,不說話。

“彆裝死,不是陪何小萍出去抓藥了嗎?有沒有什麼進展?”

“就是正常抓個藥,完了以後又去了趟郵電局,能有什麼進展?”

“罐頭呢?”

……“給她了。”

“這事兒成了,我等著喝喜酒了啊。”

“什麼就成了啊,看你說哪去了。”

“你不圍著林丁丁轉的時候,還是有腦子的。”王言點了支煙,坐到自己的鋪位上,念叨著,“你來兩年多了,當了兩年的標兵,舞跳的也好,說什麼也該提乾了。等我抽空跟政委聊聊,看看能不能今年給你提乾,要不然結婚受限製,再說不提乾,結婚也沒房子。”

“這不合適吧。”劉峰直接坐起了身。

王言給他拿兩條煙,他也就收著了。但要說王言給他活動,幫他說話,為他提乾的事奔走,那他就受不住了。

其實劉峰本來也是可以提乾的,原本給他安排去軍政大學進修,就是為了給他更進一步到正連,還說給他安排工作。那時候劉峰就是副連級,而且還立過三次功。劇中說,劉峰抗洪救災傷了腰,副連應該就是那時候提上去的。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劉峰就已經提乾了,差不多也就是今年的樣子。

劉峰的履曆其實很不錯,前途很遠大的。

王言擺了擺手:“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不照顧你照顧誰啊。你彆跟我說什麼都是戰友那一套,那還分親疏遠近呢。再者說你年年標兵,怎麼也該提乾了。等我找時間跟政委問問,回頭再跟你說。行了啊,大老爺們,彆跟娘們似的唧唧歪歪。”

劉峰感動壞了,他何嘗不知道團裡許多人都笑話他、支使他、捉弄他呢,但是王言就不一樣,給他出頭,得罪陳燦、朱克這種有背景的人。還讓他放棄了追在林丁丁屁股後邊,讓他跟何小萍好,又給煙抽,又給罐頭吃,現在還給他考慮提乾的事兒。比他爹都親呐……

“謝了啊。”他也隻憋出了這麼一句隨意的感謝。

“這會兒不發揚精神了,把提乾的機會讓給更需要提乾的戰友?”

“你這人挺好的,就是嘴太損了。”

“你這人隻要不惦記林丁丁,也是挺好的。”

劉峰又躺了回去,惆悵的抽煙。

王言哈哈笑,沒再逗他,躺在床上,拿了本書翻看著……

晚飯的號聲準時吹響,即便已經在午飯之後又吃了一頓好的,但王言仍舊拿著飯盒同劉峰一起去到了食堂。

今日晚飯,白麵饅頭,土豆燉牛肉。雖然沒有多少的牛肉,但是土豆燉的軟糯無比,都是牛肉的味道,再合著肉湯,還是很不錯的。

土豆燉牛肉是一道很有說法的菜,它起源於匈牙利,而後又傳入了蘇聯,成為了蘇聯**生活的典範,中國受蘇聯影響很深,所以這菜才在中國推廣開來。當然現在還不行,豬肉都吃不上呢,彆說牛肉了。

“王言,劉峰,三十兒幫著殺豬啊,伺候一年了,可就等這一天呢。”司務長招呼道。

“行,我殺豬可是一把好手,你是找對人了。另外不是我說你啊老張,你都多餘,殺豬不得吃完早飯呐?到時候你再招呼,我們哥倆還能跑了是咋的。”

“你話怎麼那麼密呢。”司務長笑罵,就定下了這麼個事兒。

王言拿著飯盒,叼著饅頭,和劉峰去到桌子那邊。果然,郝淑雯、蕭穗子、林丁丁都在這裡,哪怕都是吃了飯,也還是坐在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主要是怕晚上餓,所以她們很機智的,來打一些飯,帶回到宿舍預備著。

“王言來啦,坐坐坐。”林丁丁仍舊是那麼的熱情,看到王言,瑩瑩的眼中就是說不儘的風情。

還是坐到了郝淑雯旁邊,擱下了飯盒,這卻引來了林丁丁的驚呼。

“王言,你都跟郝淑雯和小穗子在國營飯店吃飯了,到現在都沒有倆小時,還吃這麼多呢?你真能吃。”

“習武之人,消耗大。你又忘了吧,中午才說我瘦了,我這不是多吃點兒給補回來嘛。”

“你要是不夠,就吃我的,我這都吃不了,就是怕晚上餓。”林丁丁笑道,“你還真得多吃,咱們就過年休息這麼幾天,到時候你還得出去跑,可能得去14軍呢。都聽說你了,結果你還沒去過,戰士們都盼著你呢,你的任務可重啊。”

“目前倒是不清楚,服從命令聽指揮嘛。”王言笑著回應。

他已經看到了,郝淑雯和蕭穗子的情緒不高,想來是已經在宿舍交過鋒了。或者也不能說是交鋒,隻是林丁丁的反應,出乎了她們的預料,卻被王言預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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