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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四章 祖國不會忘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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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熄燈號的響起,郝淑雯和蕭穗子進了宿舍。

“你們倆乾什麼去了?再不回來我們都要找分隊長了。”見她二人回來,卓瑪招呼著問道。

“有些不舒服,我們倆在麵溜達著透氣了。”郝淑雯回複了一句,這是兩人隨便想出來的借口。

之前就已經想明白了事,她們倆回來的晚,王言也回去的晚,這是瞞不住的,隻要打聽打聽就能知道。不過好在的是,王言是一個人,她們倆是兩個人,這就杜絕了很多人亂七八糟的不正經想法。雖然確實不能排除那樣的一種可能,但郝淑雯她爹是大佬,蕭穗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除非這個世界瘋了。

郝淑雯應付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不給其他人廢話的機會。

“林丁丁,今天王言沒給你送罐頭啊?”

這個話題轉移的還是很到位的,在黑暗中,月光下,郝淑雯跟蕭穗子交換了一下眼神,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果然,小芭蕾便笑道:“林丁丁啊,今天晚上不是跟王言在外麵幽會了吧?”

林丁丁搖著頭:“彆亂說,都沒影的事兒呢,傳出去不好。”

“吆,你還怕傳出去呢?那吳乾事、張醫生怎麼說?大家可都是知道的。還有劉峰,那可是咱們團的標兵啊,也圍在你身邊打轉。”

“看你這話說的,覺悟太低了,用王言的話說,那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都是大家照顧我罷了,快收起你們齷齪的心思。”

蕭穗子摸黑收拾著的東西,擺弄著熱水泡腳,問道:“丁丁,你對王言什麼感覺啊?”

“我之前不是就跟你們說過嘛,王言這人不錯的。你看看,長的耐看,身高馬大,又會寫文章,又會說書,還會寫歌。他這次表現的那麼好,團裡肯定得給他提乾,前途遠大啊。哦,對我,我之前還說了,王言沒有父母親友,那就是大半個上門女婿。

就是沒有父母親戚幫襯,可能手頭緊點兒,什麼三轉一響估計指望不上了。要是借錢,那以後也還得還,倒是沒太大的必要。反正他有前途,以後肯定什麼都不差,誰要是嫁給了他,那日子肯定是越來越好。

總的來說,王言在咱們團裡,要是去掉了那些乾部子弟,那條件都是數一數二的。郝淑雯,穗子,你們倆跟王言走的挺近的,真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啊?”

卓瑪撇嘴:“你這話說的都多餘,又是給你送罐頭,又是跟你幽會的,你讓咱們舍長和小穗子怎麼說?”

“哎,卓瑪說的對,你就是多餘,挑事兒呢是不是?”小芭蕾接話,如此說道。

“我就是問問嘛,我之前還勸她們倆呢,那我也沒想到給我送罐頭啊。”林丁丁一副委屈的樣子。

但是郝淑雯和蕭穗子卻都注意到了,林丁丁並沒有用‘他’、‘王言’的稱謂,但是放在語境中,又指明了王言……

郝淑雯來回的搓著腳,笑道:“我跟你說啊,林丁丁,你也彆太高興。你整天身邊圍著一群男人,一般人可受不了這個,你可是太招男人了。”

“我也沒辦法啊,大家都是一個團的戰友,那人家關照我,我總不能罵人家吧。”

林丁丁矯揉造作的語氣,聽的小穗子渾身發麻,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浪什麼浪。”

“我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郝淑雯來回的挫著胳膊。

“要不說關照你的男同誌少呢……”林丁丁哈哈笑。

“哪兒啊,咱們舍長什麼也不差,就是家裡的門檻太高,讓咱們團裡的男同誌望而卻步啊。”小芭蕾說了句實在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方才還聊著王言呢,轉眼就聊到了乾部子弟的身上……

王言回到寢室的時候,都還沒有睡,不過是才收拾了東西躺到被窩裡。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劉峰照舊關心戰友。

“這不是出去演出了一圈,腦子裡又有點兒想法,想著再寫首歌。憋了半天,一個字沒憋出來。”

管冬明笑道:“我聽說人家那些厲害的人,寫詞、作曲都是一氣嗬成的,怎麼到你這就這麼費勁呢?”

“你快閉嘴吧,你行你上。王言好歹寫一首歌出來呢,教員聽了都說好,全國推廣,就你明白啊。”

說話的是陳燦,大家都在忽視以前的矛盾,陳燦、朱克也是如此,他們已經很好的適應,偶爾還會同王言開開玩笑什麼的。或許是在憋著壞吧,畢竟知己知彼麼。任誰被揍了一頓,也要記仇的。

這些事王言很清楚的,隻不過他不在乎罷了,就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來。

“冬明說的也對,確實有那樣的。不過人跟人不一樣嘛,我水平差,沒有深厚的積累,僥幸寫出了一首歌而已,哪能跟那些大家比啊。”

說著話,他也是弄著熱水泡腳,還點了支華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大家閒聊著,糊弄過去了晚歸的事,收拾收拾也便睡了……

第二天上午,文工團的大禮堂中,幾百雙眼睛注視著台上。王言站的筆挺,邊上是政委寧山以及政治部的相關領導。

“王言同誌圓滿的完成了本次14軍的巡演任務……”

是的,這是一次對王言的表彰大會,用乾脆簡練的話語,對王言寫歌、寫文章、發文章、巡演說書的工作表示了認可與肯定,同時也宣布了王言通過了入黨的考察期成功入黨,並破格提乾正排的這一消息。

勉勵王言多多創作優秀作品,再接再厲,為豐富廣大一線官兵的精神娛樂生活奮鬥,呼籲文工團全體同誌,向王言同誌學習。

一番儀式過後,隊伍解散,自去做事。王言隨著政委以及其他的團領導,一同送了政治部的領導離開。

王言同寧山往回走著。

“你這一次的演出啊,非常成功。各地的團領導都向上反映,說你講的好啊,雖然很多都是英烈,但是沒有過度的悲傷,說的有意思,內容也深刻,希望你再去一次,有很多戰士都沒有聽過。正好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各個地方你都熟,所以首長指示,年前你再去走一遍,讓戰士們開開心心的過年,明天就出發。”

“是!”王言應的乾脆,他就是乾這個的,戰士們喜歡,他自然也高興的,服從命令聽指揮就完了。

“哦,對了。”寧山臉上帶著笑意,“你那四十多萬的稿子,首長已經看完了,說可以發表,讓你再寫出更多,更優秀的作品。還說你知道的英烈真多,很多人連他都不知道。”

“謔,這才兩天吧?首長挺閒呐。”

“怎麼說話呢?”寧山瞪了王言一眼,“我聽說你小子昨天到廚房開小灶了?”

“老張不仗義啊,枉費我給他老婆孩子操心奔忙啊。”老張就是司務長,叫張鬆江,也是東北人,胖乎乎的。作為主管食宿等事務的後勤小領導,不胖一些對不起這個崗位。

“你少來啊,人家老張是給我報備一下,畢竟影響不好。你注意一點兒,要是成了全團的熱鬨,我不處分你都不行。”

“政委多好的人呐,肯定就是讓我寫檢討。”

“檢討?必須記過!”寧山嚇唬著王言,但見後者笑嗬嗬的毫不在意,他也便搖頭笑起來,轉而好奇的問道,“不是自己開小灶,跟咱們團裡的女同誌吧?”

“那什麼,政委,我回去準備準備,先走了啊。”王言擺了擺手,轉身跑開,老小子還挺好信兒的。

寧山好笑的搖頭,背著手,晃晃悠悠的哼著咱當兵的人離開。這是手下大將啊,每出去晃悠一圈,他這個直屬領導的成績就厚上一分,都有光明的未來……

回到了排練室,準備著熱身的人們都圍了上來,恭喜著王言同誌的進步。

“恭喜啊,王言,直接提乾到正排啊,而且你還這麼年輕,前途無限啊。”林丁丁俏生生的站在前麵,嬌聲跟王言說話。

王言連連擺手:“林丁丁同誌,我得對你提出批評啊。咱們就是為廣大的戰士們服務的,更是為人民服務的。不管是不是提乾,不管什麼待遇,黨和國家總沒有讓我們餓著肚子。

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哪裡有什麼前途不前途的說法。所謂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我就是要為戰士們,為人民們服務終生。”

“說的好!”劉峰鼓掌。

其他人同樣也給王言送上了掌聲,沒辦法,這話都說到頭了。

“是是是,我覺悟低了,咱們大家啊,以後都得向王言同誌學習這種奉獻精神。”林丁丁眸光流轉,飽含崇拜,隱有風情脈脈。

看的郝淑雯和蕭穗子反胃,看的劉峰吃味,看的其他同誌們鼓噪起來,眼看就要起哄架秧子。

王言對著林丁丁笑了笑,擺了擺手,招呼道:“行了行了啊,已經感受到了同誌們的祝賀,都散了吧。莫說現在正排,就是給正師的待遇,嗩呐該吹不好還是吹不好,我還得練呐。”

這話一出,那是哄堂大笑。拿自己的不足開玩笑,總是能讓人真的笑。

眾人散去各自熱身預備,王言自去拿了嗩呐等東西離開,又是去到了他的雜物間。

“王言每天自己跑出去練,瞅著還怪可憐的。”林丁丁看著王言遠走,同身邊的人說話。

“他可憐什麼呀,他最自在了。沒有人管,高興了就練練,不高興了就出去溜達溜達,多好啊。現在又提乾了,他還能說書,出去一圈回來就拿不少的好東西,多滋潤呐。”

“你懂什麼,人都需要朋友,何況王言無父無母的,咱們團裡就是他的家,咱們戰友就是他的親人朋友。可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多孤獨啊。”

林丁丁的話讓一邊的蕭穗子側目,直呼學到了。她明白林丁丁的用意正是在於給自己造聲勢,讓她跟王言的緋聞傳起來。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是,林丁丁這話說的是真漂亮啊,怪不得那麼多男人圍著她轉呢……

“王言,你可一定要小心。我跟你說,林丁丁太有心機了。”

雜物間中,講了昨晚到今早的所有,蕭穗子一臉的‘我都是為你好’,勸著王言千萬不要落入林丁丁的溫柔陷阱裡去。

“我怕我頂不住啊……”

“頂不住也要頂。”郝淑雯一巴掌拍過去,想了想,說道,“聽穗子說的,林丁丁這是要發現你的秘密根據地啊,你是不是考慮考慮轉移陣地?我跟你說,她要是真找上來,有你受的。”

王言好笑的搖頭:“咱們團的地方雖說不小,可也沒多大,真要想找哪裡有找不到的地方,要不然你是怎麼晃悠過來的?林丁丁隻是個漂亮的女同誌,不是什麼狼蟲虎豹,魑魅魍魎,我躲著她乾什麼?”

“你說的也對,總之你小心就是了。穗子說的對,她太有心機了,還是離遠點兒的好。”

郝淑雯的眼睛有些閃爍,點頭認可了王言的話,轉而從兜裡掏出了一些票子,遞給了王言,“給,我就這麼多錢,還有用不到的票。”

“這是我的,給你拿了五十,我留了十塊。”蕭穗子也從兜裡掏出了錢,和其他的票。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王言笑嗬嗬的接過來,放到一起,像模像樣的點著數。

“哎,下次咱們什麼時候再吃肉啊?”

“這才過了一宿啊……”

“真有意思,吃肉哪有嫌多的。”郝淑雯翻著白眼。

“我那不是有罐頭嘛,你們倆隨便吃。再想開小灶,怎麼也得年後了。”

蕭穗子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明天我要出去演出了,還是走一遍14軍,給另一半沒有聽過的戰士們演出。再走一趟回來不就過年了嗎?咱們團裡養的那幾頭豬,不就等著過年呢?隻能等年後了。”

“又去啊?”蕭穗子的語氣之中,有幾分失望。

“咱不就是這個崗位嘛,我這一個人就是一台戲,咱們演出任務那麼重,肯定要多跑一跑,估計以後就是常態了,在團裡呆的時間有限。哎,實在沒辦法,主要也是我太優秀了。我說你們倆的表情可不太好看啊,好像我死了似的。”

“滾滾滾,這輩子見不著你才好呢。我是怕我的錢讓你覓下了,你先把錢還我,到時候再給你。”郝淑雯一臉的沒好氣。

“都到手裡了,還想要回去?美的你。錢先給我到時候再吃也是一樣,再說了,我這麼多肉罐頭不能換錢是咋的?便宜你了,還不知足呢。”

王言擺了擺手,很有幾分灑脫的樣子,“行了啊,趕緊回去吧。林丁丁怎麼發現這的?就是跟在你們倆屁股後邊來的。到時候你說我這有東西給不給她?不給吧,見者有份,給吧,那我倒是真給她送東西了,你們倆還給她做了個見證。也怪我,太吸引女同誌了。林丁丁同誌這麼招人的女同誌,都被我給迷住了,真是……”

“死去吧你……走了,穗子,一天天就臭得瑟。”

“走了啊,明天送你。”蕭穗子的眸光也流轉著,瑩瑩的惹人憐,好似得了林丁丁的真傳……

王言含笑看著兩人離去,這年代雖不至於車遙馬慢,可一旦分離,總也是難以取得即時的聯係,似乎也是距離在這個年代真的產生了美,讓情更濃些,這是屬於時代的浪漫。畢竟幾十年後很有不同,距離很容易產生不知道多少頂小綠帽。

第二天,王言要離開的消息已經廣為人知了,自然是宿舍裡的人說出去的。大家都關心著王言,送來了幾句叮囑。畢竟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那實在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所以這天吃飯的時候,格外喧囂了些。

吃過了早飯,在郝淑雯、蕭穗子以及……林丁丁、劉峰等人的相送之下,王言還是那樣的一副行軍裝扮,還是那樣的一輛軍用卡車,還是那個笑的合不攏嘴的司機兼助手,王言又一次的開始了14軍的巡演之路。

在上一次巡演,走過了幾個團以後,王言去到陌生的團都受到了相當熱烈的歡迎,那是名聲傳揚開來,將信將疑之下給麵子的喧囂。但當王言離去,卻儘是真心相送。

而今又一次走過上一次的路,雖然麵對的大多數都是生麵孔,隻有少數的熟麵孔,但時隔一個半月的又一次到來,王言收到的就都是真心歡迎了。

“戰友兄弟們,我是王言,向你們致敬。雖然很多戰友是生麵孔,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的個人情況,我就不再廢話的自我介紹,直接進入正題。誰能告訴我,上一次我給兄弟們講的是誰啊?”

“呂學敏!”

“好,上一次講了呂學敏,大家應該也都從聽過的戰友那裡知道了大概,我就不多說了。今天給兄弟們講一講咱們八路軍時期的抗日英雄,是咱們八路軍第19師386旅新1團團長,丁思林。對於抗日戰爭時期我軍的部隊編製,以及緣由,大家可能不太了解,我給大家從頭捋一捋啊。當年……”

戰士們雖然掃了盲,但是文化知識普遍缺乏,對於這些東西並不了解,這是王言說書必說的。包括講抗美援朝,那也是從大環境,說到參戰部隊,再追溯參戰部隊的由來以及過往,一些指揮官的履曆等等。從來不是單單隻講一個人,而是要讓戰士們對戰略、戰術、戰法有一次的全麵了解,隻不過是著重突出局部戰鬥的英雄。

這也是戰士們所以愛聽的原因,開拓視野,增長見聞。莫說戰士們,團領導都在那聽的勁勁的,他們也很多東西都不知道。

當然王言也不會隻說這些,畢竟這種大的環境也就隻能講一次,但是一場局部的戰鬥就有許多的英雄。所以為了豐滿,他也會摻雜許多其他的,比如講一講對麵的指揮官之類的。

隨便起個大兵的名字,安到被戰鬥英雄乾死的洋鬼子身上,突出一下這兩人的較量,局部的緊張刺激之類的,他甚至還可以跟大家夥探討戰鬥英雄該是怎麼一個姿勢弄死的敵人,順便就刺刀的運用,以及赤手殺敵法門之類的展開講一講,不行就跟戰士們比劃比劃,這都是小意思。

主題就是兩個,一是快樂,二是傳遞思想。後者還要更重要,畢竟文工團沒有任何一個節目是白給的,全都有目的。他受歡迎,受領導肯定的根本所在,就是快樂的不枯燥的傳遞了思想,並且確實有內涵。

就這個能耐,一般人不行,二般人也不好使。它需要深厚的積累,廣博的見聞,機智的頭腦,利索的嘴皮子。這可都是在活爹的關照下,王言自己苦苦學習積累而來,萬不敢忘記活爹的……

王言就如此的一處處的走著,給自己帶來全新的不同體驗,給枯燥的邊疆官兵們帶去快樂,給領導帶去成績,給更高的領導帶去滿意……

當然他也沒忘了他的任務,人家政治部的首長都說了,讓他繼續創作更多更優秀的作品。那麼在兩天看完四十多萬字的基礎上,當然即便沒看完四十多萬字,隻是看了一半,那也很說明問題。王言有理由相信,首長就是看上癮了,讓他趕緊寫,等著看呢。

所以他仍舊在寫著文章,這個可是實實在在的創作了,他真沒抄。

但他也終於‘創作’出了繼‘咱當兵的人’以後的又一力作……

高原之上,某團部駐地之中,上午的烈日很暖,風也很冷。王言內裡冬裝,外套幾十年後仍舊時尚的軍大衣,腦袋上扣著冬帽,因為沒有係緊束繩,兩個保護耳朵、麵頰的部位像小翅膀一樣,忽閃忽閃的。

在一堆雙手攏在袖子中,紅裂著糙臉的戰士們叫好的聲音結束後,王言不要逼臉的舉著話筒,他大聲的說:“上一次我來咱們團講完故事以後,給大家夥兒唱的是我‘創作’的‘咱當兵的人’,包括來咱們團之前,我這一次演出,給其他團的戰友們唱的也是一樣。但是今天,我給大家唱首不一樣的。

先前我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走了一遍咱們14軍,那時候我便萌生了一些想法,不過一直沒能寫出來。這一次又將要走一遍,目前行程一半,心中感想終於寫了出來。正是有感於我們人民解放軍,更是有感於我們14軍這樣默默無聞守衛邊疆的邊防軍隊的艱苦。

戰友兄弟們的孤單,很多人不知道,不理解。戰友兄弟們的辛苦,人們也不知道,不理解。戰友兄弟們為我們中國的付出,人們同樣不知道,不理解。但是這一切,我們的祖國母親不會忘記,我們偉大的新中國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戰友兄弟們流過的汗,流過的血,受過的傷,付出的青春歲月。正是這樣,我寫出了這樣的一首歌,它的名字叫‘祖國不會忘記’。這首歌,送給我們廣大的人民解放軍戰友,為我們14軍的戰友,為我們……團的戰友們。”

下一刻,王言看著一張張年輕卻滄桑的麵龐,大聲的,激昂的,唱了起來。

“在茫茫的人海裡,我是哪一個。”

……

“我把青春融進融進祖國的江河,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國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

到現在為止,王言已經斷斷續續的唱了兩個月的歌了,他的歌唱在保留感情的基礎上,已經多了那麼幾分技巧。再加上他還會發聲的方法,聲音洪亮的不行,字正腔圓,一首底色少許悲傷的歌,硬是被他唱的鏗鏘無比,很有鐵血意味。

這歌同樣的旋律簡單,歌詞好記。等到王言唱第二段的時候,戰士們已經跟著唱了起來。等到應戰士們強烈要求,再唱第二遍的時候,便已經是大合唱了。

高原的山坳之中,烈日之下,大地做支撐,雪山做背景,狂風做伴奏,戍守邊疆的戰士們高歌,高歌著他們的付出,更高歌著他們默默無聞,滿是血汗的青春歲月,他們唱的很開心,很大聲,因為祖國不會忘記他們……

文工團的任務很重,尤其現在到了年底,王言都要再一次的跑一遍14軍,更不要說其他人了,所以近來文工團的行程也特彆密集,同樣也是不得閒。

這天,難得的回到蒙自的駐地休息,眼圈發黑,腳步都有幾分虛浮的老廖來到了排練場地。現在已經沒有排練了,就是大家休整一下,練著基本功,保持狀態。而且目前的人也不全,都是分了組去演出的。

老廖找到了昨天才回來的樂隊,一人發了一張紙,又找到了方宏民:“王言新寫的歌,前兩天讓人給我送過來的,遍完了曲,咱們今天爭取一天結束,下一次出去直接演出。”

方宏民對王言是相當推崇的,畢竟他唱了王言一首‘咱當兵的人’,還專門去到總政的歌舞團錄音,全國推廣。事實上,在全國人民麵前,人們知道最多的就是他方宏民,關注王言的卻是少了很多,至於老廖,那就基本等於沒有,他是在全國人民那裡火了一把,好處無窮。

他很開心的接過紙,笑道:“上次問,他還說憋著呢,出去大半個月就寫出來了?”

“正常,你看他那歌詞寫的,都是有感而發啊。”老廖對王言自然也是推崇的,這也是他的成績嘛。

兩人簡單交流過後,方宏民自己跑旮旯去哼唱,熟悉歌曲。老廖也在那指揮著樂隊的人,開始進行合奏,的樂曲響起來,那邊嘻嘻哈哈說笑的一幫人也關注到了情況,問了放了手風琴不打擾合奏來到這邊的郝淑雯。

林丁丁奇道:“這曲子是新的吧?”

郝淑雯瞥了她一眼,笑著點頭:“王言新歌,老廖編曲呢。”

眾人都愣了一下,蕭穗子驚訝道:“他又寫歌了,不是說還得一段時間呢嗎?”

“老廖說王言有感而發,我剛才看了一下歌詞,確實是這樣,就是給咱們邊防戰士寫的,叫‘祖國不會忘記’,等會兒你們聽就知道了。”

林丁丁笑道:“王言還真厲害,四個月吧?寫兩首歌了。真是他不在團裡,咱們都能聽到他的消息啊。”

有人問道:“丁丁,王言沒給你寫信嗎?”

“哎呀,你們怎麼那麼煩人呢,說多少遍了,我們之間沒什麼事兒。你們還說他跟郝淑雯,跟穗子好呢,那不是也沒有嗎,沒影的事兒,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啊。再說了,他行程那麼趕,又收不到信,那有什麼意思啊。”

很幸運的是,劉峰並不在這裡。事實上劉峰在的時候,她們也不會這麼議論。但不幸的是,劉峰早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東西,隻是他還沒有同王言說。

蕭穗子暗暗撇嘴,動身去方宏民那邊湊著看了歌詞,她認得王言的筆記,龍飛鳳舞大氣非常,方宏民手裡拿的並不是王言的手稿,應該在老廖那裡。

她看了一遍歌詞,為王言的才華與情懷所感動。

她是女作家嘛,文藝女青年,儘管現在還不是,但感情是比較豐富的,對文字也是比較敏感的。

也不隻是她看,在她過來之後,林丁丁等人也跟著一起圍過來,給方宏民煩的不得了,但也沒辦法,隻能任一幫女同誌傳閱著看了一遍,這才得了消停。

“寫的真好,王言真厲害,真有才華。”林丁丁直白的對王言表示著肯定。

“確實是,一首歌是僥幸,那兩首歌就是實力了。看著歌詞就知道,這歌差不了。”

一邊的蕭穗子已經回去了,大長腿搭在杆子上劈著叉,卻聽得旁邊靠牆站立,晃悠著身體的郝淑雯歎起了氣。

“你歎什麼氣啊?”

“想……嗯……”郝淑雯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這不是聽見他的動靜了嘛,一想到他吧,我就想那天咱們吃的紅燒肉,想想那滋味,哎呦……”

“你這麼一說,我也饞了……”

她們倆對視一眼,齊齊的長歎,滿是對那一鍋夜裡的紅燒肉的思念。

“等一會兒咱倆吃罐頭去吧,好賴解解饞。”

“不好吧,給他留幾罐啊。”

“有什麼不好的,狠狠的吃。他這次回來,拿的肯定比上次還多,你給他省著乾什麼?還讓他真給林丁丁送去啊。”

蕭穗子好笑的搖頭,看著林丁丁在那各種的矯揉造作的跟人一起談論著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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