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發生斬將事件還是比較少的,即便是三國,斬將的高光時刻也是圍繞在那一大票的頂尖武將身上。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呂布。
畢竟呂布出場的時候睥睨天下,秒殺了好幾個敵將,後來劉關張三人合力才打敗了他。那之後,呂布就沒什麼建樹了。即便他已經為酒色所傷過了巔峰期,人家也從來不跟他玩鬥將遊戲,看到他就是群毆。
於禁的戰鬥力確實不差,五子良將之一,要比老曹親戚武將團更厲害些。但是可惜,他碰到了黃忠,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裡,黃忠更不知道他弄死的是誰。
說起五子良將,他們是張遼、樂進、於禁、張郃、徐晃,都是一流戰將,而且不是魯莽的武夫,都是有智慧的,能獨自領軍好幾萬打大仗的大將。
但是張遼隨著呂布投靠了王言,張郃戰陣不敵被活捉,也投靠了王言,還說服了高覽一起。本就沒辦法組成團隊,現在於禁又被黃忠打死。此外還有典韋,在肌肉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玄甲校尉當的舒服。
可以說老曹的氣運,被王大將軍薅的厲害……
老曹當然很憤怒,當然他憤怒的不是王大將軍掠奪他的氣運,他又不知那許多,又生的什麼氣。他氣的是,王言麾下的戰鬥力太強,他乾不過。
不止是於禁死了這麼簡單,當然他確實很重用於禁,少了個倚重的戰將,自然是有影響的。但失敗的不止是於禁,樂進、徐晃,還有幾個老曹的親友戰將,也都遭到了攻擊,有不同程度的失敗,唯一死了的就是於禁,老黃忠這一下出了風頭,證明了他的老而彌堅。
曹操的防禦是全方位的,下遊的青州以及兗州大部分地區的黃河沿岸,在豫州的外圍,都有他的軍隊。這一次除了函穀關閉門不出,呂布等人沒有強攻關隘,是以並沒有爆發戰鬥以外,老曹幾乎是全線戰敗。
儘管他派出去的都是心腹戰將,精銳士兵,而且兵力還要更多,但是在兵對兵、將對將的野戰,硬實力的較量上,幾乎說的上完敗。
當然,敗和潰敗,那還是兩碼事兒。隻有於禁、徐晃被擊潰,他們的對手分彆是黃忠和太史慈,不過徐晃比較幸運,沒被太史慈弄死,逃得了性命。其他人雖然沒有潰敗,但是也全都吃了敗仗,狼狽後撤,重新組織防禦。一封封的求援信發到了老曹這裡,這才使得老曹生氣。
更讓他憤怒、驚懼的是,於禁、徐晃帶領的部隊,全部都投降了,跟著黃忠、太史慈一起攻擊他們。
不過老曹比袁紹強的地方在於,他是一個果斷的人。不像袁紹有點兒屁事兒就開大會,老曹自己就十分果斷的拿了主意。
鬱鬱的喝了一杯悶酒,重重將來自於王言治下生產的’五彩琉璃杯’磕在桌上,他吩咐道:“文若,王言識破我謀,其軍強力,我謀不成,當務之急宜當速速南下。汝速去安排皇帝、群臣等離許昌渡江南去,督造擺渡船隻之事,更當儘全力。我自坐鎮許昌斷後,以阻王言之軍大舉來犯。”
“是,主公。”荀彧應聲點頭,沒有急著離去,轉而說道,“江南形勢,彧時時思量,終有所獲,主公聽之。”
“文若暢所欲言。”曹操點了點頭,雖說是速速,但是也不差這麼一小會兒。
荀彧捋著胡子:“今漢帝在我,便是大義在手。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皆為漢室宗親,揚州劉備亦自言中山靖王之後。且王言勢大,眼看便要據江北,半中國,其屠戮豪族、富戶,不受降,不寬恕,縱不取豪族之人性命,亦有多年勞役之苦,少有人能活過三年。
我等或可假詔以大義相逼,再聯結懼怕王言之豪族,迫劉表、劉璋送上荊、益二州。揚州劉備與王言有舊,其麾下亦有徐州、揚州豪族相助,若劉備相機投王言,豪族大半必死無疑。我等遣使往說,可使劉備自亂矣。袁術屢戰屢敗,已失民心,我等早與揚州豪族聯係,今我渡江往攻,大義在手,袁術敗亡正當其時。
如此,主公或能兵不血刃而統江南,巴蜀之地,整飭幾年,訓練士兵,隻待糧秣豐足,便可北伐,一統天下。”
這當然是極其高超的謀略,還是陽謀,就不就範都沒什麼影響。因為對於劉表、劉璋來說,他們的統治基礎就在於他們的正統性,是漢室冊封的,還是宗親。現在半數江山為王大反賊所得,這是正經的外敵。如果劉表、劉璋二人不同意,那麼就失去了大義。
‘大義’的重要性,自然無須多言,是法理,是不可逾越的規矩,是必須遵循的法則,更是師出有名的‘名’。沒有這一點,他們就是非法統治荊、益之地,而且還失去了所謂的民心。如此上無正統,下失民心,自然也就完了。
若是他們同意了,自己拱手相讓,那麼自然是更加的好,畢竟他們要的就是這樣。
而這件事的前提,就是有王言這個威脅極大的大大大反賊,這反賊還得極度仇視豪族,一方麵自己培養官吏,一方麵屠殺豪族,既是撅根,又是滅種。同時手裡還得有個皇帝,再然後還得是當今天下最強大的諸侯勢力。
所以總結下來,就是老曹自己爭氣,再有王言的助力,老曹這邊假詔逼迫劉表、劉璋,那邊在以討伐王大反賊這個最大的威脅為由,積極團結江南、巴蜀的豪族,以助他一統江南。
事實上以前的曹操也在這樣做,但是那時候他不強,手裡也沒有劉協這個吉祥物,更加的沒有渡江下江南。
現在由荀彧整理出了一個明確的策略,而且可操作性極強。
老曹鬱鬱的臉,笑出了一堆的老褶子,哈哈哈十分暢快:“文若大才,此謀正合我意啊……”
說話間,老曹就穿著裹腳布,哈哈笑著離席過來,主動的給荀彧斟酒,又具體的說了一下細則,老曹這才說道:“便依文若之謀,此事全由文若一手操辦。不過如今王言逼迫過甚,當務之急在於平安渡江,尚需文若操勞。”
“主公,彧這便前去安排皇帝、朝臣渡江之事。”
荀彧也不拖遝,喝了酒起身就走。他今年才三十八歲,雖然已經有了孫子,但正是當打之年,老成持重是說他的穩重,可不是真的老了不中用。
隨後老曹又找來一幫謀士,開始研究著如何用現有的兵力進行防守,並且穩步撤退渡江南下。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老曹一直都是善於納諫的。
他很有胸襟,相當有格局,這是每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都具備的品格。沒有容人之量,實在難成大事。這一點上,他的兒子們學的不多。而且也沒繼承老曹的長壽,要知道老曹戎馬大半輩子,一生征戰東西南北,那還活了六十六呢……
老曹這一次被打出了血,長了教訓,更知道惹怒了王言,而他又乾不過王言,最好的辦法自然便是收縮戰圈。於此可以集中優勢兵力,同時也方便他進行兵力調動,王言的強大超出他的想象,袁紹輸的不冤,他要親自指揮戰鬥。
毫無疑問,老曹堪稱戰術大師。雖然王言的軍隊很強大,至今沒有吃過敗仗,但不代表不會失敗。隻不過是在真正的野戰中,七千可以頂一萬、兩萬的其他諸侯士兵。
但是打仗從來不是那麼打的,老曹上手指揮,那麼戰鬥就從局部擴展到了全局,每一處都是有聯係的。他可能會送一些人去死,由此引導著王言方麵的部隊進行調動,而後集中優勢兵力,在局部戰場以多打少,如此一步步的,影響整場戰役的走向。
沒有老曹,各部無法完全配合,有了老曹,全部一盤棋。這才是戰爭的魅力,才是之所以為統帥,所以為軍事家的原因。
“大將軍,曹軍後撤,環線防禦,互為援引。函穀關、洛陽之軍也已退至秦嶺以南。先前一戰的傷亡戰利業已統計完畢,我軍戰死五百八十六人,傷一千八百三十九。俘虜敵兵一萬五千餘,戰馬四千餘,兵甲武器,糧草輜重不計,黃忠所斬之將乃於禁,其人……”
大致的介紹了一下於禁的過往,證明了一下黃忠這一次的含金量,賈詡問道,“如今曹軍動作,不知將軍如何安排?”
賈詡又來彙報前線的情報,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其實先前黃忠等人的行進路線,都是賈詡安排的。王大將軍就說讓曹操知兵威,沒有具體布置戰鬥計劃,既然沒有布置,那就是賈詡的事兒。先前的計劃,都是賈詡同督軍府一起安排出來,最後才傳達的前線,正經的廟算。
前線的將軍作戰,總要知道具體的戰略目的,才好開展軍事行動。若不然沒有明確的目標、計劃,亂打一通,那這仗打的有什麼用。
戰略是統帥的事,戰術、戰法才是將軍的事。
聽過了賈詡的話,王言含笑點頭,說:“前番用兵,在於使曹操知我兵威。如今一戰擊潰,更是收縮戰圈,棄函穀關,撤出洛陽,兵退秦嶺,可見其已心生畏懼,懼我強軍。如今曹操既知我兵威,自當急迫渡江南下,此時曹操定然急躁,欲與我軍再戰一場,扳回一局,斷不能如他所願,損我將士。
既然洛陽已空,文和,汝領匠人、文昌閣博士等,即日啟程往洛陽。安撫百姓,修整建築,造橋鋪路,開展醫學、文昌閣選址建設。今後天下一統,吾登臨九五,洛陽當為帝都。汝先前去經略洛陽,今歲秋收以後我再遷都。
至於曹操,汝領河南兵馬威迫便是。春耕前驅離便可,不必急躁。若曹操主動來攻,亦不必相讓,如何交戰汝自決便可。重心在於整飭司隸,若需人力,可自行抽調冀州百姓,早日恢複司隸生力。”
賈詡一臉厚恩加身的惶恐:“如此重任在身,詡必不負將軍所望。”
“去罷。”
見王言擺手,賈詡恭敬的起身,躬身後退兩步,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次對於賈詡的安排,自然是更加重用了的。儘管賈詡現在已經有了一部分宰相的職權,但到底不是宰相,真正的權力相去甚遠。
但外放洛陽就不一樣了,領的命令是經略司隸,同時可領軍威迫曹操速速滾蛋,要知道現在那邊的整編軍隊達到了將近八萬人,黃忠、趙雲、呂布、太史慈等等,能打的戰將全都在他手下呢,都要聽他的命令。同時還有五萬的民兵,在各地維護秩序,配合各地官吏建立秩序。
不僅如此,他還可以繼續征調冀州人力,說是人力,實則就是男丁。全都是經受過多年民兵訓練的,雖然他是征調過來乾工程的,但是一個個隻要披上甲,拿上武器,那就是相當有戰鬥力的軍隊。
相比起先前的外放權力最大的郭嘉,管理著西部草原,涼州,並州,賈詡現在的權力實際是更大的。這個具體的差彆,體現在行政級彆上,就好比王大將軍老家的朝陽市委一號,和上海市委一號,雖然沒有真的那般雲泥之彆,但差距卻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賈詡才很惶恐,但王言很清楚,那隻是看起來罷了。賈詡的能力確實相當夠用,渡過了最初的適應期之後,什麼事都做的井井有條,並且十分懂事兒的轉變思維,至少看起來是轉變了思維,做事首重民生,從多數百姓的利益出發,至今為止,沒有任何錯漏。
而且確實相當小心謹慎,從來不跟任何其他的官員過多接觸,堪稱兢兢業業,當代勞模。
如此好用的大牲口,自然要重用,省事兒且安心。
得了王言的指示,五十四歲的賈詡比黃忠更加的老而彌堅,儘管他保命第一,可又如何不想受到重用,位高權重呢。現在有了好老板,還受器重,辦事兒那是相當積極。
當天,他便先跟督軍府議出了兵力調動,傳到前線。而後又召集理政府集議,商討調撥資源、人力等事宜。接著又跑去醫學,找到了華佗,商討洛陽醫學的建築方案。最後跑到了文昌閣,同以六十八歲的蔡邕為首的文昌閣大佬商談洛陽文昌閣的建設,又找了這邊的各種博士,要調撥一部分人,去洛陽搞建築。
時至今日,醫學已經不是純粹的醫學,而是從最原始的草藥開始,一直到最終的治病救人,這樣的一個鏈條的所有環節,種植、研究、教學、實驗等等等等,發展的相當完備,同樣的也積累了相當的經驗。
同樣的,文昌閣也不再是純粹的圖書館以及大佬互噴的場所,這隻是功能之一。更重要的,是在文昌閣之下,開設了各種的專科學院,精研各種學問,包含了各種各樣的研究實驗。到今天,途河的文昌閣早都不再是當年的三棟樓,那隻是其中的一塊而已。
而王大將軍又明確的表示,洛陽為帝都。尤其王大將軍之治,乃古往今來最為強大,如今這個對於過往來講已經是盛世的時代,對於三十五歲的王大將軍來講,遠遠不是終點,中國必將不斷的超越自己,走向新的巔峰。
那麼不論是醫學還是文昌閣,自然都要符合偉大帝國的帝都之氣象。要考慮到現在的應用,更要考慮到將來的擴張,還要兼具恢弘、堂皇之大國氣派,更有相應的人文底蘊,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與此同時,他們也是很興奮的。因為現在已經在開始建設帝都,又要經略河南,那麼一統天下似乎也不遠了……
賈詡的忙碌並沒有停止,開了幾天的會以後,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南下,入洛陽。
曹操很有幾分憤懣,因為他準備好了應對王言軍隊的更強力的攻擊,但是偏偏,王言的軍隊圍著他的防禦全線鋪開,並且十分惡心的每天前進幾裡。小規模的戰鬥天天打,大規模的戰鬥人家來者不拒,就是這麼不斷的壓迫他們的戰圈,消耗他們的兵力。
更惡心的地方在於,王言的軍隊每天都給他們喊口號,各種的言語蠱惑軍隊,士卒逃跑的事一天多過一天。
而老曹在這邊的兵力又不足夠,王言的軍隊隨著他的戰圈布置,他也沒有施展調度的空間,沒有辦法讓王言感受他老曹的用兵之能。因為在硬實力上,他的軍隊素質確實不夠,一兩萬就是打不過人家一個滿編衛。更何況後邊還有民兵沒上呢,十多萬的軍隊,根本就頂不住。
老曹是一心的日了狗的感覺,卻又沒有有效的辦法阻止王言大軍的推進,隻能罵罵咧咧的不斷後撤,加緊轉移更多的人力、物資南下。
如此,在不斷的逼迫之下,老曹在損失殿後的兩萬餘兵馬之後,徹底的保留了大部分力量,成功的渡過了江南,帶著些許的屈辱,開始了他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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