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中的您當然也年輕帥氣了,隻不過是我想象力不夠,沒想到您還要更加的年輕帥氣。像我賣房子,平日裡的客戶大多都是四十歲以上的,像您這種二十九歲,還是自己來看房,是很少見的。”
艾珀爾實話實說,畢竟她們精言集團的房子就沒有便宜的,隨隨便便一套就是千八百萬。現今的社會環境,三十歲也算得年輕人。按照正常的軌跡來算,二十二歲畢業,八年賺出首付的三百萬,即便有父母幫忙,也還要夠能力償還每月四萬塊的月供,不容易的。
她給王言打電話賣房子,當然有大致的資料。二十九歲,從事金融,住在湯臣一品,開的車她剛才也看到了,是兩百多萬的,這條件很夠用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也要更漂亮,更令人心動。”王言笑嗬嗬的回應了一句,邁步“走吧,去看看。”
“您這邊請。”艾珀爾大波浪一甩,噠噠噠的踩著高跟鞋在前邊帶路。
兩人進去,正常的走著銷售流程,先跟沙盤、地圖那一頓叭叭,而後又帶著到了樣板間晃悠。說來精言集團的銷售,還挺複雜。售樓處有專門的銷售團隊,艾珀爾說她是有時候會來項目駐場銷售,有時候又會在外麵拉客戶,還都是賣自己的項目。還有就是這銷售們,過於光鮮了些。不過總歸是虛構的電視劇,既然現在人家公司就那麼運轉的,那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我們現在的這套樣板間,是一百三十平的三室兩廳兩衛。知道您買房不會自己住,我之前打聽了一下現在h區的租房價格,像這樣的麵積,大概是九千左右。我們公司就有裝修業務,可以根據您的要求進行裝修。賣的還是不錯的,剛才在售樓處,還有現在的樣板間,您也看到了,購房的客戶不少……”
艾珀爾的專業素養非常不錯,按照劇中楊柯對艾珀爾的器重,後來單乾的時候,更是讓艾珀爾做了銷售經理,這個‘經理’不是叫個銷售就能冠上的頭銜,是實打實的銷售一把手,有實際權力的。如此來看,艾珀爾也該是個年入百萬的銷冠級彆的選手,即便不到那麼多錢,年入幾十萬應該問題不大。所以流金歲月,真的鎏了金,出場的那些人,即使被磕磣不行的章安仁,還有那個學曆、履曆造假的袁媛,條件都不差的。
王言隨著她晃悠了一圈,看過了幾個不同戶型之後,回到售樓處找了個位置相對坐著,開始拿著戶型圖,找了一套高樓層的視野較好的房子現場算錢。
“最後總算下來,正好是一千四百五十萬,您看看怎麼樣?”艾珀爾把寫滿了數字的戶型圖推到王言麵前。
掃了一眼上麵所謂的各種優惠,王言搖頭喝了一口這裡水吧提供的檸檬水“你知道我是做金融的的吧?你算的那些的回報收益,還是其他的什麼,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我近三年的回報率是百分之五十三,也就是說這一千四百五十萬在三年以後,就會變成兩千兩百萬。或許可能我的業績不好,達不到這個程度,但是以地產行業的現狀,這套房子三年後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兩千萬的。我今天跟你過來,就是有些閒著了,了解了解現在房地產是什麼情況而已。”
艾珀爾依然笑顏如花“我知道王先生您是金融高手,不過您買了房子之後,完全可以抵押給銀行,以您那麼高的回報,不就是白得一套房麼。不過王先生您沒看上這一套沒關係,就像您說的,了解了解行情嘛。再有一個多月,我們精言在浦東開發的項目,就要開盤了,名字叫東籬。定位高端住宅,就是為了像您這樣有實力的客戶精心打造的。到時候如果有時間的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到那邊了解了解?”
“聽說我是消遣你的,麵色都沒變,厲害。不管怎麼說,消遣你這樣的大美女,都是罪過一件。中午了,請你吃飯,走了。”說罷,王言笑嗬嗬的起身離開。
話說的明白,不光是他沒想買房,艾珀爾實際上也沒想賣房。現在就是提前約出來,拉近一下關係,免得到時候賣房現燒香。
看著王言起身就走的身影,艾珀爾張開的嘴閉上,有些無奈的拿起座位上的包,起身跟了上去。這男人不給拒絕機會的……
上了車沒急著走,王言拿著手機扒拉著“你想吃什麼?”
艾珀爾笑道“您請客,當然是您來定了。”
“不要總是您您您的,聽著不舒服。”王言搖了搖頭“那就外灘那邊隨便吃一口吧,正好我看著你們精言集團在中心大廈辦公,離我住的不遠,給你送到公司。你也是,之前電話裡告訴我啊,我不是直接就接上你了麼。”
“那個時候我就在這呢,再說我們做銷售的,不接客戶都是工作沒做好,哪裡還能讓客戶來接呢。”
“哎呦,你這麼一說,我這又多了一個不對的地方,你可得放開了吃喝,千萬彆跟我客氣。”
“我一個弱女子,再放開又能吃多少。再說你不會不知道吧?這馬上天就熱了,我們女人呐,該減肥等著穿漂亮衣服了。夏天,是女人的戰場。”
“你錯了。”王言搖了搖頭,發動汽車駛離售樓處,在馬路上疾馳“夏天,是漂亮女人的戰場。”
艾珀爾適當的回以微笑“多謝王先生認可。”
一路閒聊著,王某人幽默風趣,二人相談甚歡。也是這個過程中,這個艾珀爾的一些信息被他套了出來。
這個女人真名叫金雅,年齡二十八,老家冀省。畢業做了一段時間的文員,後來覺得賺的少就投身銷售行業,最後應聘到精言跟楊柯手下乾活,有四年了。
很快的,二人去到了外灘的蔚景閣,高端中餐,一頓飯隨隨便便一千塊。金雅象征性的點了兩個不便宜也不貴的菜,剩下的由王言點了一桌子。
看著服務員離去,金雅搖頭道“你點太多了,咱們兩個人哪裡吃的完,浪費不好。”
“不會的,我這人向來能吃。而且像他們這種飯店,都是老大的一個盤子,裡麵就那麼點兒菜,吃的主要還是味道,點少了怎麼吃的飽。”
金雅挑了挑眉,笑著說“那我可要見識見識有多能吃了。”
很快,一道道菜被端上桌,兩人開始大吃二喝起來。當然,主要還是王言在大吃,畢竟金雅是要注意吃相的,而且她好像真的在減肥,基本沒動幾口。
金雅奇怪的看著大吃的王言,吃的那麼快,那麼香,偏還給她一種優雅的感覺。她也不是沒跟彆的有錢人一起吃過飯,但似王言這般的,還是第一個。想不明白,她也不再去想“你平時都健身運動的吧?要不然不該這麼能吃?”
“當然,保持身體健康嘛。那個小品不是演了麼,人世間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錢沒花了。我的錢雖然沒有很多,但是也足夠富裕了。爭取健健康康的多花幾年,就是我的追求了。”王言笑嗬嗬的點頭“不過我不會像那些搞健身的那樣,在吃喝上給自己找罪受。該吃吃,該喝喝嘛,主要還是為了自己舒服。”
“你才不到三十,現在說那些還是太早了。”金雅搖頭嬌笑,好像王言的話很幽默一般。
“不說我了。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你說你二十八了,看你這樣,還沒男朋友吧?”
金雅儘量控製著自己,隻是麵露不解的看著王言。
見她如此,王言喝了口水,對她笑了笑“你想差了,不用那麼緊張,絕對沒有說你是為錢賣身的意思。我能感覺到,你是有堅持的女人,雖然難免賠賠笑臉,但也是站著掙錢的。隻是你現在的做的事,找男朋友應該很費勁。每天接觸的都是有錢有勢的男人,一般的男人你大概率是看不上的。不說本來你的收入就不低,這還涉及到信任的問題。
一般人看到如你這般衣著光鮮的漂亮女人,都會想當然的認為,不是跟很多個男人有關係,就是跟一個同很多女人有關係的男人有關係。隻要你繼續做這個工作,那就總免不了懷疑,兩個人交往,既然懷疑了,哪還有在一起的必要呢?
而若是找有錢的男人,你又見過很多,應該不乏一些提出來說要包養你的吧?或者借著買房你有提成的事兒,說什麼陪睡之類的話,哦,看你一臉倒胃口的樣,我是說對了啊,所以說有錢人你也不敢相信。差一些的你看不上,高的吧,你不想委屈自己就很難夠的著,就這麼在中間卡著,你不單身,誰單身?”
“可不是麼,都被你說中了。”金雅苦笑著點頭“不過我也看開了,就這樣吧。碰上最好,碰不到拉倒,我自己也能活的好。”
“怎麼都是個活,挺好的。你吃啊,彆光看我,減肥也不差這一頓……”
王言看人沒走眼過,這個金雅在跟他的接觸中,雖然表現的很放的開,但其實還是隔的很遠,有距離。那不是想站著掙錢的,還能是哪樣的。畢竟他王某人還算有錢,還算年輕,算得年少多金。要想躺著賺,他這種年富力強的選手,那是絕對的好對象,結果金雅卻沒有發點兒信號什麼的。
一頓飯吃過,倆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主要王言本來就能白話,金雅更是職業原因,沒話也會找話避免空氣突然安靜的尷尬,又是什麼射箭、網球、高爾夫等亂七八糟都是專門學過的,雖然半吊子,但是能白話,還有其他的什麼歌劇、戲曲這那的,反正有用沒用的都能整兩句,自然相談甚歡。
汽車穩穩的停在中心大廈的門口,大波浪踩著高跟下了車,躬身對著主駕上的王言擺手“說好了,東籬開盤可不能放鴿子啊,就是不買,了解了解也是好的嘛。”
“我等你消息。”
“再見,慢點兒開啊。”大波浪輕輕的關上了副駕的門,滿臉笑意的露著大白牙對著防窺膜中的自己揮手,直到汽車走遠,這才撩了一下頭發轉身要進到大廈回公司。
隻是她才一轉頭,便毫無準備的看著身後幾步外站著的一個喝咖啡的男人,猝不及防的激靈了一下,隨即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撫自己,沒好氣的甩著包打過去“大哥,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嗎?”
象征性的躲了一下,楊柯對著方才汽車離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怎麼個意思?結新歡了?”
“去,連舊愛都沒有,哪裡來的新歡?”金雅笑道“是王言,我上午打電話約到錦繡華府看房的。”
皺眉回憶了一下了解到的資料,楊柯哦了一聲“湯臣一品,搞金融的那個?怎麼樣?”
“就是他。”金雅邁步向大廈中走去,說道“要是賣了我不是在群裡跟你發戰報了麼,還能怎麼樣啊?我去是找他為了看東籬先打個提前量,他來呢,是人家閒著了,出來了解了解地產行情。金融精英嗎,跟我說他三年回報百分之五十三,一千四百萬的房款,三年在他手裡變兩千兩百萬。還說以現在的房地產行情,三年不可能漲到兩千萬。儘管他說的很保守,可我還是感覺他唱衰地產,東籬那邊估計也沒戲。”
“那怎麼還給你送回來了呢?看這樣,中午一起吃的飯?”
“他人比較霸道,說吃飯就吃飯,跟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這不是就去了蔚景閣嘛。不過這人也非常好,說話沒有居高臨下,還挺風趣幽默的,很有修養,給人感覺很舒服,很自然。”
“評價這麼高?”楊柯笑道“不是看上了吧?你可小心彆被玩兒了。搞金融的,那一個個腦子厲害著呢,你這點兒道行可不夠看。隻要你不同意,我就是你的後盾,我不行,還有公司呢。”
“你放心吧,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金雅撩著她的大波浪,對著楊柯眨著大眼睛“都有數的。”
“嗯……”楊柯一臉的被你擊中了,拉開一段距離,側身歪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你呀,要是放的下,早都買房開豪車了。不過要是你真放下了,我還真損失了一員大將,我跟你說不行啊,你得保持住。”
金雅翻了個白眼“懶的搭理你。”
兩人說著一些其他的客戶的情況,念叨著東籬開盤怎麼怎麼樣,等到電梯下來上了樓……
回到家中,王言又是泡了一壺茶,書架上隨便抽了一本書翻看起來。人類的精神財富是非常豐富的,真的浩如煙海,他都看這麼多年書了,還是有很多沒看過的書。當然,翻書是他的習慣,即便已經看過了的書,他也還是會翻一翻,保持習慣。這樣可以填充他長久生命中的空虛,很好的事。
隻是不巧的是,他才看了沒一會兒的書,手機就噔的一聲來了消息通知。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
是蔣鵬飛發來的微信消息,問他有沒有時間,要晚上請吃飯,還喝點兒酒。他當然沒有拒絕,言說正好晚飯沒著落,一定準時到……
轉眼到了晚上,王言開車到了約好的一家老字號的本幫菜館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了在那裡笑眯眯擺手的蔣鵬飛,這老小子還貼心的過來幫著他看著車避免刮蹭。
“老哥,你太客氣了。”王言笑嗬嗬的上前跟他握手。
“都是應該的,這個點早都餓了吧?快進去,快進去,咱們邊吃邊說。我跟你講,這家店的本幫菜做的好著呢,開了多少年的老字號。”
王言從善如流,跟著到了一樓靠角落的散桌坐下。本來蔣鵬飛都點好菜了,但還留了口,讓他又點了幾個菜。
這裡雖然有些嘈雜,但其實還不錯的,正是在這種氛圍中,才好喝酒說話。而且兩個老爺們,要是真的很安靜的話,感覺還怪怪的。菜的價格也不便宜,喝的酒也是這蔣鵬飛自己拿來的兩瓶的茅子,還不錯。
看著服務員離開,蔣鵬飛一邊開酒,一邊說話“不好意思啊,王先生,昨天我還跟你說介紹我女兒給你認識,但是現在是工作日,她還上學呢,不太方便。不過她休息日回來的,這周六,有時間吧?我再請你吃飯,介紹你們認識。”
“我隨時都可以。”王言笑著將自己的分酒器推過去,虛扶著手任他倒酒“你都要把女兒介紹給我了,就彆王先生了,我這也跟你差了輩,實在太客氣,叫我王言就好。咱們能認識,確實是緣分,不管你女兒那邊怎麼樣,咱們倆都不耽誤,來,蔣叔,先喝一口。”
啥菜沒上呢,倆人就著分酒器先來了一大口。蔣鵬飛酒量明顯一般,乾喝不適應,咳咳了兩聲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上年紀了,又好久沒這麼喝,你彆見怪啊。”
“沒事兒,咱們倆又不是喝的交際酒,適度就行,主要為的是高興。”
“太對了。”蔣鵬飛拍了一下手“就是這樣,人生在世,就是要舒服,要高興。”
很明顯,他說的是他自己。蔣鵬飛家中殷實,雖然劇中他的親爹已經死了,但是想來他爹也是跟他媽一般溺愛著的。從小到大,沒吃過苦,沒受過累,家業都要敗沒了,可不是舒服、高興麼。
他頓了頓說“之前也沒問你住哪,這個地方還方便吧?”
“我住湯臣一品。”王言沒有在意他毫無城府的詢問住址,笑嗬嗬的說“到這邊也就不到半小時,沒什麼不方便的。”
“湯臣一品啊?”蔣鵬飛的驚訝溢於言表“我記得好像是二十萬一平吧?那你的房子得有一個億?”
“沒有那麼多,也就是九千萬左右。昨天咱們在複興公園碰見,我想你是住那附近吧?看你和你母親的氣質,應該是住在那邊民國時期的小洋樓裡。要說啊,還是你們那樣的房子舒服。”
“那咱們就是互相羨慕了,我反倒還覺得在高處看著外灘更舒服。”
菜上的很快,兩人沒說一會兒,便都擺上了桌。而蔣鵬飛的話,也不出意外的,又是拐到了股票上,話裡話外的打聽著消息。他是做了功課的,一方麵更詳細的了解了王言的私募信息,另一方麵還準備了一些問題。當然他的問題很簡單,就是哪一支股票會不會漲,能不能漲,再有就是一些大盤的趨勢什麼的。
王言記得,在劇中這老小子是給蔣南孫介紹過證劵分析師的李一梵,之所以介紹蔣南孫,看不上章安仁是肯定的,想知道有關股票的信息也是肯定的,大抵應該是跟他現在的情況一樣。
到現在,蔣鵬飛今天找他喝酒的目的就很清楚了。一方麵了解一下實力,九千萬的房子、兩百萬的車,顯然是夠用的。另一方麵,還是這老小子念念不忘的股票內幕消息。
任務目標麼,王言的耐心還是很好的。當即一邊吃喝,一邊深入淺出的跟蔣鵬飛從世界格局,說到國家形勢,講到行業動態,進而說道國內的a股市場。他說話當然有的放矢,其實跟昨天他同手下的基金經理講的沒很大差彆,隻是沒有具體指出哪些公司的股票的罷了。
但顯然,蔣鵬飛是不知足的,他已經舉了債,押了注,賭徒心理已經上來了。他想知道的,是他現在看好的那些股票會不會漲。他想從王言這個專業人士口中聽到的,是他心中已經想好的答案……
王言當然還是勸他,趕緊撤資出來就完了,拿錢買他王某人的基金不香麼?畢竟現在他的業績是百分之五十三,到明年整不好就七十了,在長一些,實現倍增也不是不可能。他說的前景也很好,畢竟他專業忽悠數百年,給蔣鵬飛說的有那麼一些心動。不多,隻是一些。
“那咱們就說好了王言,周六晚上見,時間地點我周五的時候告訴你。我女兒很漂亮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蔣家的門口,蔣鵬飛晃晃悠悠的趴在車窗上跟王言說話。
“好,我等你消息啊蔣叔,回去吧,走了。”王言拍了拍主駕的座椅,代駕師傅一腳油門離開了這裡,隻留下蔣鵬飛在那晃晃悠悠的傻傻擺手,臉上笑嗬嗬的,應該不是對著遠去的車屁股,而是想到了他翻本的時刻。
終究是酒量不好,那麼點兒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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