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期末的緊張複習,過了要死要活的考試周,學校中又是隨處可見拖著大包小包離開的學生,充斥了校園的,滿是彆離的話語。當然,這又不是畢業季,彆離的話語也沒有絲毫感傷,嘻嘻哈哈的沒甚好話。
“鄭微!”
聽見這個動靜,女生寢室中的四人齊刷刷的看向門口,隻見林靜微笑的站在門口:“各位美女?我可以進來嗎?”他也就是問問,說話的時候人已經進去了。
鄭微收拾著行李:“你來乾什麼?”
“送你回家。”
“你不是上班麼?還有半個月才過年呢。”
現在是一月下,今年過年晚,要二月下的時候才除夕。
林靜毫不尷尬的搖頭:“我得二十九才能回去,今天是特意請假送你上火車。看你這麼多東西,你自己拿著肯定費勁。快收拾東西吧,你不是上午十一點的車嗎?”
鄭微沒有說話,手上卻是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自從上次見過之後,他們倆藕斷的絲算是連上了。鄭微心亂,也沒工夫搭理林靜,但是林靜準備十足,搞到了鄭微她們寢室所在那一層的電話號碼,每天都打過來安慰上那麼一句兩句。車軲轆話來回說,勸慰鄭微想開點兒。這麼一來二去的,消磨了生疏,拉近了關係,一切向好。
阮莞三人也沒說話,來回打量著鄭微跟林靜,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很相配。
林靜都工作一年多了,當然不白混:“你們好,這麼長時間,多謝你們照顧微微。相信你們也熟悉微微了,她就是單純,心直口快,沒什麼壞心眼兒,有時候可能還比較自我。你們能相處這麼好,肯定是給了她很多包容,謝謝你們。”
黎維娟笑道:“也還好,出門在外,誰沒點兒毛病啊。我們包容鄭大小姐,鄭大小姐也包容我們,都是相互的,沒什麼謝不謝。聽說你之前出國去美利堅了?你跟我們說說唄,那邊怎麼樣啊?”
看了鄭微一眼,林靜麵色不變的回複:“還好吧,那邊確實是發展好一些,畢竟人家一百多年前就開始了,又在一戰、二戰中收獲了最多的好處,但是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誇張……”
現在這麼一看,鄭微是沒跟她們說實話,那他就順著說唄,反正都沒出去過,還不是他怎麼說怎麼是。
鄭微確實鬆了口氣,她也不是有意隱瞞,給林靜漲身價。而是因為如果她要說了林靜沒出國,那就要解釋為什麼沒出國,這麼長時間都乾什麼了,既然都在金陵,為什麼不相見,為什麼現在又見了。那太累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扯開。
聽著林靜跟那白話,鄭微快速的收拾東西,很快,她起身道:“好了,阮莞、小北,我們走了啊,你們保重,咱們來年再見。”
黎維娟也是提著行李站在一旁,跟阮莞還有朱小北告彆。她跟鄭微的火車前後差了一個點兒,所以一起出發。林靜自覺的抓過黎維娟的箱子,禮貌性的推拒兩下,成功的將箱子送到了林靜手中。黎維娟還挺高興的,免費苦力,不用白不用。
“注意安全啊,回家電話報個平安。”
在阮莞跟朱小北的叮囑中,鄭微跟黎維娟在前,林靜提著兩個箱子在後,離開去往火車站……
兩個最能鬨騰的走人,剩下阮莞跟朱小北兩個在寢室中,人手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終於,阮莞說道:“小北,你不用陪我,快走吧。我昨天上樓,聽你跟你姐打電話,不是說要去京城麼?”
“沒事兒,反正都放假了,我姐也沒什麼正事兒,隨時都能走,你自己在這怪寂寞的。”
“真不用,我又不是今天的票,不差這一會兒,你總不能陪我在這再待上兩天吧?走吧,我沒事兒的。”
“真的?”
阮莞搖頭一笑:“要不你好人做到底,直接護送我回老家?”
朱小北哈哈笑,撩著碎頭發至耳後:“你說的也是,行,那我走了啊,你注意安全,到家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
她非常乾脆,直接拿著早都準備好的小包,跟阮莞再了個見,出門走人。
阮莞搖頭一笑,合上手中的書,起身就要收拾東西。結果正在她起身的時候,朱小北又笑嗬嗬的去而複返。
“怎麼又回來了?”阮莞的小心臟撲通一下,她有些虛:“有東西忘拿了?”
朱小北站在寢室門外,笑嗬嗬的搖頭:“你看看誰來了?”
說罷,她讓開位置,趙世永提著箱子站到了門口:“阮莞……”
阮莞本來溫婉淺笑的臉,一瞬間冷若冰霜,隨即又笑嗬嗬的看向朱小北:“好了,小北,你快走吧,你姐還等你呢,彆耽誤事。”
“行,那我走了啊,拜拜。”
此地不宜久留,朱小北乾脆的走人,到了樓梯口,回頭看著還在門口站著的趙世永,她搖了搖頭,下樓離去……
“阮莞,你更漂亮了。”
“你來乾什麼?”阮莞根本不搭茬,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我不放心你,跟你一起回家。”趙世永三兩步進到屋裡,雙手抓著她的肩膀搖晃:“阮莞,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能沒有你啊,阮莞。你不讓我打電話,我一個都沒敢打,不是我不想打,而是你在氣頭上,我怕你更生氣。而且這段時間,也能讓你冷靜冷靜,讓我更好的反思。阮莞,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一次意外,一場誤會而已。
阮莞,你相信我啊。我們曾經一起說的,要我給你掀開蓋頭的,要一起生兒育女,一起白頭偕老的啊,阮莞,你都忘了嗎?你不要那麼看著我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啊阮莞。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好不好啊,阮莞?”
“夠了。”阮莞掙開趙世永的手:“你說的真輕鬆,一次意外,一場誤會,可譚小晶肚子裡的孩子呢?你不會真以為人流了,就不存在過吧?花錢了,就心安理得了?你做了這樣的事,還想讓我原諒你?竟然還好意思跟我說什麼以前?好,那我問問你。劉玲,是怎麼回事兒?唐曉紅,又是怎麼回事兒?”
趙世永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你……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譚小晶這一次懷孕了,你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你值得相信嗎?”
“你聽我解釋,阮莞。我跟她們都不是認真的,是她們先勾引我的。而且我也有苦衷的,我們同學室友在一起,難免開些玩笑,可是你不讓我碰,說要等到結婚的時候。我是一個男人啊,血氣方剛,他們又總是笑話我,時間長了我怎麼忍的住?但是我最愛的從來都是你啊,阮莞,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把你當作最安穩的港灣,要不然當時譚小晶懷孕,我怎麼可能第一時間過來找你啊?”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不是,阮莞……我……”趙世永也發覺了自己的話有多蠢,是慌不擇言了。他之前以為,阮莞在電話中跟他說的那些,都是無端揣測,現在連名字都知道,肯定是對他在學校做的事沒少打聽。而以他的寶寶性格,下意識的當然是撇清關係,為自己找理由。
很多人都是這樣,總是在找著各種理由,來讓自己看起來更無辜一些。好在道德上,站據高點。好在法律上,減輕或者洗脫罪責。但實際上,他們做的事都在那裡的,這是人的賤病。
而此刻,也沒有傻子觀眾,去站隊發表意見,帶動輿論。就隻他們兩人,什麼事,什麼情況,都心知肚明,他的這話,是讓本就厭惡的阮莞,更加的惡心。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做不敢當?趙世永,譚小晶懷孕,你連夜坐火車跑到金陵來找我,讓我出麵借錢幫你解決。現在說出了你在譚小晶之前跟其他女人的事,你就說是她們勾引你,還反過頭來怪我?”
阮莞看著麵前不堪的趙世永,她實在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麼會看上他,還跟他在一起?
“你做了那些事,即使沒有譚小晶懷孕,也應該想到會有被發現的那一天,但你還是做了不是嗎?你也沒把我當回事兒,以為苦苦哀求,裝裝可憐就沒事了?趙世永,男人不是光和女人上床的,還要有擔當。你歲數也不小了,成熟一些吧。我不是你媽,不是你做錯了事,哭一哭,鬨一鬨,說著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就能被原諒的。明白嗎?趙世永,不要讓我再看不起你了,給自己留點兒體麵,像個男人一樣,從我麵前消失。”
“阮莞,我……”
趙世永還想再說,但是不等他的話出口,一個大嘴巴子甩到臉上,阮莞目光清冷,毫無感情,伸手指著門口:“滾!”
他眼淚汪汪,不敢置信的看著阮莞,見阮莞一點兒如以往那般疼他一番的意思都沒有,他落寞的轉身,慢吞吞的挪到寢室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阮莞,拉著行李箱磨蹭著離開。走了兩步,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快步的走回來。
見阮莞開始尋摸東西了,他趕緊的掏出錢包:“錢,一千塊錢。”
待阮莞又重新站定,他從錢包中拿出一千,放在桌子上:“這是我省吃儉用,又跟同學借了幾百,湊夠的,你把錢還給那個錢包男吧。阮莞,你是不是……”
一本書翻著書頁,淩空飛了過來,正是粘書頁的那一麵硬的砸到他的身上,他不敢再說,呲牙咧嘴的將錢扔向一邊的桌子,在當空飛舞的鈔票中,他出門拉著行李箱就走……
看著趙世永抹眼淚的身影遠去,蹲在女生寢室樓門口的花壇上抽煙的王某人搖了搖頭,隨手在花壇中熄了煙,他起身跺著腳讓衣服順暢,邁步走進了女生寢室樓。
他是看到趙世永在女生寢室樓外徘徊,看到朱小北下樓,看到朱小北給趙世永帶上去,又看到朱小北離開的。
他沒有上去,因為趙世永那麼個玩意兒也乾不出什麼狠事兒。既然如此,他就沒心思上去聽趙世永說那些沒用的廢話。而且另一方麵來說,他這個錢包男要是撞上了趙世永,那對阮莞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依著趙世永的操行,真要見到他,說不好就該開始說是阮莞先背叛他。畢竟他總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現在的理由可能是什麼距離遠,相思重,不讓睡,這才不得已跟彆的姑娘交流交流。但有他出現,那大概率是會覺得是阮莞先跟他搞上的。
若是趙世永覺著過不去,再惡心點兒,回到老家散布消息造謠,更加的麻煩。畢竟這是沒有危險的,隻要張張嘴就行的事。人一旦走了極端,什麼事兒都能乾的出來。
雖然趙世永及其爹媽能造成的麻煩有限,想要收拾也沒很大問題。但是能省事兒,就沒必要給自己找事兒,他還沒有那麼閒。隻要他不跟趙世永碰麵,不在趙世永麵前跟阮莞秀恩愛,這些都可以避免,那就省點兒事……
這個時候,寢室中的姑娘還是不少的,尤其剛才阮莞與趙世永的鬨劇,還是有些吃瓜群眾的。作為風雲人物,王言的出現自然是吸引了一些目光。見他徑直往阮莞寢室走去,雖然稀奇,但也沒什麼奇怪,都知道他們關係好。
當王言站到門口的時候,正看到阮莞跟那滿地撿錢,他抱著膀靠在門口:“吆喝,趙世永出息了啊,都學會拿錢砸人了?”
“胡說什麼呢?這是之前跟你借的錢。”阮莞貓腰撅腚的將桌子下的最後一張錢掏出來,起身歸攏了一下,遞到王言麵前:“呐,這回算是徹底沒關係了,我之前還擔心他不還錢呢。”
“趙世永確實惡心,但他還的錢可是我的,乾淨的很,你拿著花吧。”王言隨手將錢接過,拿起桌子上的錢包塞進去:“我看剛才很多看熱鬨的,不是知道趙世永做的事了吧?”
“不知道,她們也就是聽個熱鬨。我不屑大喊大叫,趙世永自己也知道是醜事,提到譚小晶的時候說話聲音都很小。我覺得其實趙世永也知道不可能了,就是跑過來找我看看我是不是還那麼傻。就是這麼一鬨,等到來年回來,我單身的消息怕是要傳出去了。”
“那就公開唄。”
阮莞連連擺手:“千萬彆,你是花心大蘿卜,我可不能耽誤你正事兒。再說了,鄭微還跟我一個寢室呢,到時候多尷尬啊。”
“你想怎麼樣都好,都隨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沒呢,我再收拾收拾,你等一會兒吧。”
王言點了點頭,進去直接躺倒阮莞的床上。阮莞搖頭一笑,開始忙活著收拾行李。
她就沒有買票,跟家裡說是因為放假早,過年完,她找個兼職賺點兒錢,積累點兒工作經驗,等到年前再回去。真說起來,她的家庭條件也並不優越,就是普通家庭,夠正常花銷,再想多了就不行了。她這麼講,也說的過去。畢竟其他人家的孩子,大學兩三年不回家的也不是沒有。
當然,實情是無需多說的,除了跟王言膩歪著沒羞沒臊,哪還有彆的正經事兒。
“老王,之前林靜過來你看見了麼?”
“沒,我來的時候正看到小北領著趙世永上來。”
阮莞點了點頭:“我覺得鄭微跟那個林靜,八成是有戲。”
“何以見得?”
“上次我跟你說林靜來找鄭微之後,他們倆天天打電話,聯係的特彆勤。中間林靜休息的時候,鄭微還跟她出去過幾次,回來的時候特彆高興。再加上鄭微從小跟在林靜屁股後邊的依賴,林靜又不掩飾用心,鄭微沒有抵抗力的。是不是後悔了?說實話,鄭微其實長的挺漂亮的。”
王言伸手拽過她到床邊,摸著腿:“你是真大方啊,就這麼跟我討論彆的女人?”
“去,門沒關。”阮莞媚眼如絲,拍開王言的手趕緊起開:“誰讓我被你這個王八蛋騙到手了呢,再說你那麼長……嗯……時間,真要是任你天天折騰,我又受不了,不大方還能怎麼辦?”
想法或者說思想,是隨著見識、經曆的增多而隨時變化的,阮莞變的就挺好。剛在一起時,還什麼不好、不應該,又這又那的,現在是絕口不提。對於王某人這種王八蛋,更是用儘了所有溫柔。
“好了,快收拾吧。鄭微怎麼樣,到底跟那個林靜有沒有事兒,之前都說了,跟我沒什麼關係。”
很快的,阮莞收拾好東西,王言提著箱子,倆人一起去到了外麵的房子,昏天黑地的沒羞沒臊。
當然也不可能真的什麼事都不做,即使阮莞沒事兒,他也有不少事呢。所以本著順便讓阮莞了解了解實力的想法,也帶著她一起看了工廠。又帶著她到兩廣以及港澳地區,溜達了一圈,權當旅遊了。
半年的時間,再加上專業的地推團隊,強身丸足夠在港島有一定程度的影響。畢竟一堆西裝革履的人,各個公司樓下推銷不算,還滿大街的逮著人就介紹產品,很難沒有影響。藥效已經小範圍的開始傳播,擴散也隻是時間問題。
而他的定價,還是按照西方發達國家平均工資的兩倍,貨幣彙率的不同,即便出貨量並不很大,在支付了地推人員的開支之後,剩下的也不是一筆小錢。
這筆錢再砸到涼茶廠中,他之前進購的飲料生產線,已經開始發力,大範圍的在江浙滬地區鋪貨,已經算是起勢了。剩下的,即便他不在往涼茶廠砸錢,隻慢慢滾,也能滾成大雪球。
借著往給地送貨,也開始做起了物流。不過貨車的價格太高,目前也就是那麼兩輛大車,發出去是送貨,回來是接散活,還不能很好的周轉開。當然肯定是不賠錢,畢竟這麼個年代,乾啥都掙錢,撿破爛都能撿出來身價數十上百萬,掙多掙少的問題罷了。
跟著到處跑,阮莞也算是對王言有了明確的了解。她就隻是知道王言有錢,但從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有錢,畢竟自從她跟王言在一起,給錢就是一千打底,這幾個月她都攢好幾千了,她一直以為是王言之前賣電腦的存款。現在才知道,這王八蛋是真厲害啊。
倆人一直出去玩到了過年前幾天,才在羊城就近分手,給拿了一些帶回家的禮物,將阮莞送上了去往黔省的車。阮莞還說讓王言跟她回去過年呢,不過王言沒同意,因為還有施潔呢。一出來就是半個多月,施潔自覺受了冷落,鬨著呢。
對於王言帶著阮莞出去玩耍旅遊的行為,施潔是強烈譴責的,言說姓王的翻臉不認人,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畢竟她跟王言都一年了,見麵大多時候都是直奔主題,雖然也知道城郊的工廠,知道生意有規模,卻從沒跟王言一起出去旅行恩愛過,不高興。
女人麼,鬨些彆扭很正常,尤其王言自己王八蛋招出來的事兒,他當然十分包容,可以容忍那些小脾氣,**麼。強力安排,摟在懷裡,一頓花言巧語,舒舒服服。
這期間,朱小北當然也有聯係他。年底盤賬是一方麵,另一個也是要一起吃飯,日常感謝他幫助她們姐妹走上致富路。但是那會兒他沒在金陵,再說平日裡也沒少見,另外他還有會計在人生一串,所以也就沒去。
今年過年,不同於去年,朱家姐妹的店都開了七家,每家都是天天爆滿,有錢的很。不過考慮到親戚的素質不一,姐妹倆誰也沒得瑟,還是原來那樣。但即便不得瑟,穿的衣服,吃的喝的,給人送的東西,檔次也都上去了,姐妹倆也難免成了焦點。有長輩開始拿話點她們,什麼照顧親戚,誰家的誰誰誰,過的老慘了。
朱小北過年打電話來跟王言吐槽,感慨著錢帶來的巨大變化。王言也是閒著,正是賢者時間,摟著施潔給朱小北講了講,家族企業的弊端,人性的貪婪與黑暗。意思不言而喻,彆把不相乾的人往店裡塞,養一堆大爺。
朱小北還是聽話的,而朱大姐聽朱小北的。因為朱大姐覺得自己沒文化,沒有朱小北聰明,即便現在有錢了,地位有所抬升,也沒比朱小北多了哪些見識,相信自己的親妹妹不會害自己,能聽進去話。
另一方麵來說,越是窮,是非便越多。她們姐妹倆父母雙亡,吃絕戶的醃臢事兒定然也是有的,跟哪些親戚間,矛盾肯定也不少。
王言也就是提點一下,聽不聽全在她們姐妹。還是那句話,他又是出錢又是拿秘方,也不過是隨手為之。燒烤店就是賺再多,也不在他的眼中。即便是黃了,他也沒什麼所謂。反正致富路給出去了,把握不住也怪不到旁人……
年過的晚,年味還沒散,十五都沒過完呢,學子們就紛紛離了家,舟車勞頓的返校,迎接新一年的學習生活。
“好了,微微,給你送到學校,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林靜提著重重的行李走進寢室中放下,看著一邊笑嗬嗬跟室友的打招呼的鄭微。
黎維娟熱情的招呼著:“彆介呀,來都來了,呆會兒唄?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
“今天真不行,這上班時間,我請假過來的,手裡有活呢,得趕緊回去。咱們再約,到時候我請你們。先走了,微微,三位美女們再見……”林靜來去如風,轉身就走人。
“哎呀,比不了啊。去年是許公子跟老張聯合護駕,今年老張接了阮姑娘,鄭大小姐又冒出來一個林靜。小北就那麼大的一個小包,一想到我自己提著箱子吭哧吭哧回來的,真是羨慕嫉妒恨呀。”
阮莞搖頭一笑:“我也沒想到昨天出來就碰到老張了,跟人家特意去接的可不一樣。”
“羨慕嫉妒恨,那你就早點兒找你的大款。念叨一年多了,也沒見你有什麼動作。”鄭微撇了撇嘴,打開自己的行李,拿出來自己帶回來東西,收拾著衣服床單什麼的。
“我倒是想啊,關鍵你說我一個窮學生,上哪兒認識大款去?我認識的人裡邊,就老王有錢,可老王人家也看不上我啊。”黎維娟習慣性的還嘴之後,愣了一下:“鄭大小姐,聽你說話這意思,是跟那個林靜好上了?”
“沒有。”
朱小北追問:“那是怎麼個意思?我看他鞍前馬後的,對你不錯。”
鄭微搖頭道:“對我不錯就要在一起啊?”
“可是按你說的,從小就喜歡他,就跟在他屁股後邊,考上咱們這個大學也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啊。”阮莞看著收拾東西的鄭微,她有些搞不懂。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鄭微還是搖著頭。
寒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她的親媽,為什麼要做破壞彆人家庭的小三。她的親媽說是因為喜歡,因為看對了眼。她又質問,既然喜歡,為什麼林靜他爹不離婚,離婚了之後他們兩個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的親媽說是林靜他媽死活不同意。她又追問,那為什麼不分居,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她的親媽再沒言語。
她明白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刺激,還是圖一時之歡。她當然失望,但那到底是她親媽,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另一個不要臉的男人早成灰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她隻能跟自己過不去。
她跑到了親爸那裡,不跟她媽過了。
過年時候,林靜在金陵回來,他們倆一起在街上放煙花。林靜對她一番真情告白,憶往昔,看今朝,望未來,訴說著他的愛意,詳細的說著他那離開的一年多時間的心路曆程,講著他知道親爹死訊時的放鬆,講著當時想起她的時候有多欣喜。講著他們再相見,對她的感覺,等等等等,說了很多。
她心亂如麻,想答應,想原了這許多年的願望,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她想拒絕,可是看著林靜的深情模樣,同樣開不了口。最後,她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林靜體貼她,說不著急。畢竟她還在上大學,他們又差了五歲,他可以等。
那天以後,倆人就沒再見麵,畢竟林靜還有工作,在家沒呆兩天就回了金陵。她們倆一直保持著通話,就這麼到了今天。
“哎呀,你們就彆八卦我了。”她看著阮莞,咦了一聲:“阮莞變化這麼大,你們沒看到嗎?看她這一身打扮,還燙了頭,這大波浪,漂亮啊。黎維娟,你看看人家阮莞燙的,你看看你那個,跟雞窩似的。”
“我樂意,你管的著嗎?”黎維娟沒好氣的翻白眼:“阮姑娘什麼樣,還用你說啊?我又不瞎,昨天就看到了。阮莞,你們家是不是發財啦?”
“發什麼財啊,你們看著衣服鞋挺好的,其實也沒多貴,是我們家那邊有人不知道從哪兒進的,我看著不錯就買了。至於燙頭發,也沒有多少錢。”
阮莞說的當然是假話,她穿的衣服鞋,都是跟王言一起在港島買的。當然價格確實是實話,是港島的地攤兒貨。有貴的,在外麵房子的衣櫃擺著呢,她沒事兒看看,也挺高興。
“阮姑娘現在的風格變化好大啊。”朱小北在一邊感慨著。
鄭微點頭道:“誰說不是呢。”
“你們自己想想剛上大一的時候什麼樣,再看看現在什麼樣,都有變化的。”阮莞自顧開脫。
“阮莞,我問你個事兒,你彆生氣啊。”
“問唄。”
黎維娟沉吟道:“昨天我在廁所,聽人議論。你是不是……跟趙世永……分手啦?”
阮莞笑嗬嗬的點頭:“是分手了,就年前你們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