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言以為之前帶著楊桃出去玩了一圈,這麼長時間早過了這個藍未未被小三,被人甩,被流產的事件了。但再一想到那會兒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楊桃離職沒幾天之後,如此算來卻也差不了多少。畢竟原本的楊桃離職是正經的乾完了一個多月的,現在有他的出現,隻多乾了不到一周時間,就跟他出去旅遊去了。
所以現在這一幕出現,王言並不意外。跟著楊桃在那說著閒話,他的注意力都在外麵。
“莊嚴?你怎麼來了?”
藍未未出來看到她心愛的莊嚴找到了這裡,開心當然有,但更多的還是不安,因為楊桃就在後麵看著,如果被發現了莊嚴就是李威,就是她處了三年的男朋友,那她怎麼辦?而且最重要的,以前他們一起吃飯都隻是偶爾,更彆說逛街什麼的了,這是莊嚴第一次主動在酒店以外的地方找她。
莊嚴一臉為難,有話講卻不知如何開口。
邊上坐著的女人站起身:“你就是藍未未吧!”
藍未未有些蒙逼,但莊嚴畢竟有前科,她心念電轉間已經想到了一些可能,瞬間眼裡就蘊起了淚水,看著莊嚴,遲疑的開口:“她是……”
女人冷笑一聲:“莊嚴,你介紹一下吧。”
莊嚴有些無所適從,實在太丟臉了麼,儘量不去看藍未未要死的眼神:“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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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怎麼說的,現在就怎麼說。”女人眼見莊嚴沒有動靜,繼續施壓:“你說不說?你不說我走了。”
莊嚴趕緊著拉住,這要是走了,今天何必走這一遭呢,深呼吸,眼睛閃躲的看著藍未未:“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我愛人。”
藍未未眼睛瞪大,消化著這個衝擊極大的消息,看著麵前的這一個沒她漂亮,沒她好身材,確實誌得意滿的女人,問莊嚴:“她是你愛人,那我是誰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有家庭,有老婆。”到這個地步了,莊嚴是一定要把責任歸到藍未未身上的完,隻能是藍未未臭不要臉的勾引他,他是被動的。要不然跟現在的這個女人沒辦法說清楚,那就是一場空了。
藍未未哭腔質問:“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你有家庭?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你有老婆?什麼時候說過?”
“我跟你說話好幾遍啊,你現在跟我裝傻是不是?你什麼意思啊?我真沒想到你怎麼是這種人呢?”看著已經圍上來的人,莊嚴很大聲的倒打一耙,也不管藍未未什麼反應,拉著女人轉身道:“走吧,走吧,咱們走吧。”
女人回頭看著藍未未:“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莊嚴是我老公,我希望你以後跟他斷絕一切來往。你怎麼那麼喜歡當小三,喜歡勾引彆人老公,破壞彆人家庭?好玩啊?有癮啊你?你好好工作不好嗎?為了錢真的什麼都乾?”
“你給我閉嘴!”藍未未一聲大喊,上前拽著莊嚴不讓走,委屈哭喊:“你彆走,你給我說清楚誰是小三?你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說過,我們要去夏威夷結婚的。我不是小三,你說清楚啊……”
莊嚴甩開她的手:“誰跟你在一起了?你能不能要點臉?那麼多人呢你胡說八道什麼啊?走走走,咋們彆管她。”
“莊嚴,你彆走,你給我說清楚。”藍未未上前死死的拽著莊嚴不讓走:“你彆走,你說清楚啊,我不是小三,昨天我們在一起你是怎麼說的?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你……”
楊桃早就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忍不住愣愣的向前走,腦子裡開始放電影,都是曾經他們一起的美好。
王言恰到好處的疑惑,摟著她的肩膀:“怎麼了,媳婦兒?”
楊桃喃喃回應:“李威。”
“你說什麼?”
“那個人就是李威!”楊桃看著身邊的王言,眼神閃爍,委屈。此情此景,她已經明白了許多。比如她跟李威分開三年,藍未未搞了三年的對象……
正好這時候藍未未跟莊嚴撕巴的正狠,莊嚴受不了這糾纏,還有那麼多人跟旁邊看熱鬨,他隻想儘早脫離這個地方,不想明天上新聞。當即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力將藍未未推了出去,摔倒在地。
藍未未哭的稀裡嘩啦,哭的心如刀絞,哭的肝腸寸斷:“莊嚴……你彆走……”
楊桃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嘶喊的藍未未,忍不住的緊走兩步上前:“未未,你沒事兒吧?未未?老公,你快打一二零。”
王言一邊拿出電話撥號,一邊看著楊桃說道:“她這樣也不行,你先跟著她去醫院吧,自己注意安全。我去跟那個李威談一談,不用擔心,沒事的昂。”
“彆,你彆……哎……”楊桃剛要出聲阻攔,看著王言二話不說的跟電話中說著健身房的地點,消失在拐角。
她倒也沒太過擔心王言,不怕他吃虧,因為一個月的長途旅行,朝夕相處,使兩人更加深入了解。在過程中遇到的許多人,許多事,王言給她的感覺就是安心,似乎沒有什麼能難到他。
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低頭看著藍未未,惹不住驚呼出聲:“呀,你出血了,未未?你還好吧?”
王言打電話報了地方之後,也跟著走到了健身房外麵,眼看著他們要上車走人,當即喊了一聲:“李威!”
聽到聲音,他下意識的回頭,隨即跟沒事兒人似的,轉回頭繼續走人。
王言到他身後,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叫你咋當沒聽見呢?”
“你誰啊?我不是李威,你認錯人了吧?”
笑嗬嗬的看著他,王言淡淡的說:“我是楊桃的丈夫,前兩天剛辦的婚禮,明白沒?”
莊嚴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女人,而後尷尬一笑:“我真的不是李威,也不認識什麼楊桃,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不用王言說話,那女人就看明白了:“楊桃是誰?你什麼時候還叫過李威?莊嚴,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明白了,要不然咱們這婚就離了吧。”
撇了眼臉色難看的莊嚴,王言問道:“你們都結婚了?多長時間了?”
“剛結婚沒多久。”女人下意識回應,接著反應過來:“不是,我跟你說的著嗎?你誰啊?”
王言伸手,猛的捏住跟他攥拳頭瞪眼的莊嚴的肩膀,疼的他嗷嗷直叫,看著有些著急的女人:“不說了嗎,楊桃的丈夫。至於楊桃是誰……你能不能小點聲叫喚?嗯?”說話間,王言手上加大力量,將莊嚴按的半蹲著身子佝僂著。
“能能能……嘶……你能不能鬆開,真疼……”
王言可不管他,又使了勁,直到他咬牙硬挺不哼唧,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到麵前相幫忙又不敢動的女人繼續說:“楊桃是他三年前交往的對象,那個時候他化名李威,卷走了楊桃的存款,透支了四張銀行卡,二十多萬呐,都被他騙走了。從此之後,音訊全無,今天才知道,他跟楊桃的好朋友,也就是剛才的那個藍未未在一起偷偷摸摸的處了三年,是真有能耐啊。”
“我猜你的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吧?”
女人瞪著王言:“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剛才的藍未未什麼樣你也看到了,她那長相,那身材,是不是比你強上不止一籌?如果你的物質條件不好,他能舍得跟藍未未斷絕關係跟你結婚?”看著有心反駁,卻又無話可說的女人,王言道:“他連身份都能編,都能偽造,那你說他有什麼是真的呢?所以我勸你啊,趁著現在還沒有陷的太深,還是及早抽身為妙,彆在這樣的人身上耽誤時間。”
女人臉色難看,一會兒瞪王言,一會兒踹莊嚴,半晌之後,狠狠的給了莊嚴一腳,扭頭上車離開。
莊嚴還喊呢:“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王言撇了一眼周邊看熱鬨的路人,幸賴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沒有吸引更多人。將莊嚴塞進車裡,伸手在他身上的幾個穴位點了幾下,類似於武俠中的點穴,不過沒有那麼神,隻不過是讓他短暫的無法掌控身體,渾身酸軟無力罷了,跟一巴掌呼到後腦勺上給人呼迷糊是一個道理,就是一些神經穴位的節點。作為中醫大師,杏林國手,他拿捏的當然很到位,看莊嚴哆哆嗦嗦一副嚇破膽的樣子就明白了,相當有療效。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信不信我報警?”
“不用害怕,一會兒就好了。”王言開著車,頭也不回:“報警當然可以,但你的身上不會驗出傷的,至於什麼非法拘禁就更彆說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莊嚴儘力的掙紮,但發現一點兒勁都用不上,好在是還沒有失禁,要不然這人可就丟大了。好一會兒,他放棄掙紮,喘著粗氣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還錢。”
王言之前就查過他,沒今天的事兒,過一陣子也得找找他。
除了這幾年沒少泡妞之外,彆的倒也還好,隻有一個學曆造假,工作經曆造假。莊嚴的這個身份確實是真的,至於李威的那個,雖然是假的,但現在都過了三年,之前除騙了幾個姑娘,沒彆的啥事。他也不是傻子,沒一直卷錢,甚至都沒有一個報案的,正規手段沒什麼用。隻有一個劇中表現出來的貪汙公款還算是個理由,但那是人家公司內部的事,他點了當然有用,但也會平白樹敵,他無意招惹是非。
至於說非正常手段,弄死了倒也不至於,雖說他大哥大做的多,但這是兩碼事兒。雖然對於這樣的一個逼人,給楊桃這白菜拱了一把,他挺不喜歡。但話說回來,故事就是這麼個故事,人家要是好好的,也到不了他這。而且儘管有些可惜,但他也沒有那個情結,殺性也沒有那麼大。所以小懲大戒,把錢還了,再研究研究斷條腿也就是了。
真是和諧社會把莊嚴救了,當然也是這一次王言掌握的資源不足。要不然就這樣的選手,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沒聽見回答,王言繼續說:“我知道你在哪工作,知道你家人的信息,知道你的銀行賬戶,知道你私吞公款。你可能不信,莊元亮是你父親吧?老家d縣村,進村第四家?你的銀行賬戶後四位是……3251,對吧?吞了你們公司一百多萬的現金,我沒說錯吧?”
“你到底是誰?”
“不說了麼,楊桃的丈夫。我還是個暴發戶,名下有三十多套房子,錢沒太多,但應該比你強過。就你那點兒信息,花點兒錢找人查一查不難吧?痛快點,還不還?你要是再磨嘰,我就不要了。”
“還,我還還不行嗎。”
摸不清虛實,下手乾脆,還知道他的全部信息,慢說莊嚴,擱誰他都不好使。說的輕鬆寫意,卻句句都是真話,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兒東西,是個狠人。再配上王言好不遮掩殺氣逼人的狠戾眼神,狂徒。
“很好。”王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不說話,莊嚴也不敢放聲,太嚇人,他隻想儘量不讓自己被注意,避免事態升級,危及自身。
直到十多分鐘之後,王言靠邊停車熄火,將還身體有些酸軟的莊嚴拉下車,在一幫人異樣的眼神中,拖著他進到了一家寫字樓,上到四樓停在了一家寫有‘萬春律師事務所’的公司門口。這是他剛才路邊看到的,一個約定的合同而已,叫個律師就能出。
站在門前,王言低頭看著無力掙紮的莊嚴:“為了你我都好,避免事後再生事端,咱們簽一個正規的還款合同,沒問題吧?”
莊嚴尬笑:“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他沒想到這人想的這麼周到,如此一來就是他自願的,不是人家強迫的,敲詐的,反正是跟人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根本找不上人家。
“很好。”王言滿意點頭,拖著他進了公司,對早就站起身不知如何是好看熱鬨的前台美女,挑了挑眉,微笑:“美女,麻煩找個有時間的律師,費用不是問題,我們需要出一份專業、正規的合同。”
“好的,先生,請您再這邊稍等一下。”雖然驚訝於眼前所見,但前台美女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微笑服務。
接下來的過程就順利了,全程錄像,在專業律師的幫助下,二人簽署了一份非常正規的還款合同,約定數額是四十萬,多的錢當是利息了。並且在合同簽署過後,在律師的見證下,第一時間打到了楊桃名下的賬戶中。本來是想要五十萬的,結果他的賬戶中沒那麼多錢,最後才要了四十萬。
寫字樓下,王言看著已經恢複力氣的莊嚴,笑嗬嗬:“咱們的事兒了了?”
莊嚴忙不迭的點頭:“了了!了了!”
“服氣?”
“服!”
王言剛要說話,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來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桃子’,用力的拍了拍莊嚴的肩膀,看著他呲牙咧嘴那樣,笑道:“那就這樣。”
說完,王言轉身離開,同時接聽電話:“喂,媳婦兒?”
“沒事兒,對,是李威給的。”
“等見麵再說吧,你在哪兒呢?”
“好,我這去接你。”
掛斷電話,王言上車,未幾,汽車發動,駛入車流離去。
莊嚴鐵青著臉,罵罵咧咧的看著遠去的小轎跑,惡狠狠的瞪著周邊拿他當猴看的人,晃悠著離開,他認栽……
驅車到了楊桃所說的醫院,打聽了一下找到了在手術室外自己枯坐的楊桃。他這來回差不多也就是一個小時,算上救護車出診,接人,到做宮外孕的微創手術時間,藍未未還得一會兒才能出來。
看到王言過來,楊桃趕緊的起身詢問:“怎麼回事兒啊?李威他怎麼會給我打錢?”
“他覺得自己當初做的不對,不該卷走你的錢,所以他就連本帶利的把錢還給你了。”摟著楊桃坐下,伸手輕撫她的腹部:“你現在的情況,保持好心情是最重要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要胡思亂想啊。”
“我能不想嘛。”楊桃認真的看著王言:“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把錢要回來的?”
“還能怎麼呀?當然是威脅他就範了。”王言在兜裡拿出剛簽好的合同:“不用擔心有什麼麻煩,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嘛。看看,正經律師起草的合同,他是自願的,怎麼都找不到我頭上,把心放肚子裡,一點事兒都沒有。”
楊桃看著上麵寫的什麼假冒身份,騙取感情,捐款跑路,最後自願返還拿走的錢算上利息共計四十萬,看著後麵牽的‘莊嚴’以及上麵按著的手印,歎了口氣:“所以他真叫莊嚴?”
“嗯。”王言緊了緊手臂,讓她靠自己更近:“現在都把錢拿回來了,就不要再想了。而且我們換個角度想,要是沒有這一檔子事兒,說不定你早就嫁人了,哪能碰到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啊,是不是?”
“不要臉。”楊桃撇了撇嘴:“我沒想那個挨千刀的,本來這些錢都沒指望了,現在能拿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想的是未未的事。”
“嗨,那有什麼好想的,不值當。”王言道:“一會兒等到她爹媽過來咱們就走,她嘴裡不會有真話的。”
“我還是想問問,畢竟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楊桃說道:“你說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說謊的必要嗎?”
“越是這個時候,她才越要說謊,她不想死的太難看。要是她承認了,那不是說明她挖你的牆角,最後才落得這個下場麼?那不是更丟臉?說出去她怎麼立足?要是不承認還好,那就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莊嚴的錯,你們兩個都是受害者,這在心理上是兩個極端,你說她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這個道理楊桃自己就是明白的,至於原劇中她還繼續跟藍未未聯係,王言以為一發麵是藍未未認錯在先,一方麵是藍未未挺慘,宮外孕大出血,整不好就沒命了。另一方或許是不好意思,不善於拒絕。
她很善良,不擅拒絕是多數善良人的通病。包括薛素梅那個老丈母娘,都沒有拿這個事兒打擊藍彩萍,這玩意兒一打一個準,藍彩萍、藍未未在這親朋好友裡邊都得爛死,但她們娘倆都沒有那麼做,都是好人。
聽著楊桃跟那說什麼沒想到,不理解,又過了一會兒,藍未未被從手術室中推了出來。王言、楊桃二人跟著病床到了病房,王言沒有跟進去,在外麵等著,他不想聽那些沒有用的廢話,不夠鬨心的。
雖然是全麻,但是像這種小手術用藥也不大,這個麻醉師拿捏的很好,推到病房不過一會兒,藍未未就被疼醒了,看到不遠處坐著的楊桃……
過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到樣子,藍未未的父母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看到王言好像是看到了救星,藍彩萍急忙問:“王言啊,我們家未未怎麼樣?”
王言禮貌點頭:“還好,需要留院觀察,你們去看看吧。”
老夫妻倆一句話沒說,轉頭就進了病房,不大一會兒,眼睛有些紅腫的楊桃走了出來,失落的說:“咱們走吧。”
王言上前摟著她的肩膀:“高興點兒啊,我跟你說,你難過歸難過,可不能連累肚子裡我的孩子。”
“哎,你這人?你有沒有良心?有你這麼說話的?”
“安慰你呢嘛。”
“有你這麼安慰的?”
“那是不是有效果?”
楊桃氣呼呼:“太有了,我現在想咬死你。你離我遠點兒,看見你煩。”
“呀嗬,小娘子最近脾氣見長啊?敢跟大老爺我這麼講話?嗯?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兩人嘻嘻哈哈的打鬨著,離開了醫院,開上小車去看商鋪。
看著前方的車流,副駕駛的楊桃突然開口:“這事兒彆告訴媽,免的她又跟未未她媽吵架。”
想到事情接下來的展開,王言笑道:“說的就好像我們不告訴她,她們就不乾仗一樣。”
他在想,是不是要先一步寫封信給莊嚴他們公司的領導,但那樣一來,他都不如直接就點了莊嚴,省的費那個勁。所以還是算了,讓老丈母娘乾去吧。短期他肯定是不能找莊嚴的事兒,這是最基本的,等等再說。
“裝傻是不是?那是一回事兒嘛?”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不說不就完了嗎。”王言道:“你今天入了一筆橫財,打算怎麼消費啊?”
“哎,你真提醒我了。”楊桃身體一正:“我想先把那車貸結了,省的月月還。”
“想結就結唄,然後呢?”
“還什麼然後了?然後沒了呀。”
“不是,我提了著那莊嚴招搖過市,人家跟看猴似的看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你這就然後沒了?怎麼不得吃頓好的?”
楊桃撲哧一笑:“看你那樣吧,晚上看看焦陽有沒有空,咱們下館子去,狠狠的搓一頓。”
“這還差不多。”
王言點頭認可,至於說找焦陽的事兒,他沒意見,更談不上吃那個飛醋。這焦陽還真就是楊桃最好的朋友了,跟著分享一下懷孕的喜悅,以及今天的藍未未事件,倆人有共同話題,能聊。不跟他似的,一說就不讓多想。當然主要是他不想說那點兒事,道理楊桃肯定都明白,說了也白說。跟焦陽這個好朋友、局外人、從小往女人堆裡紮,好懸把自己同化的人說一說還能寬寬心,挺好的。
“哎,不是,你剛才說提了莊嚴招搖過市是怎麼回事兒?”
“我啊,當時出去就將他按在那了,我就跟那個女人說,哦,你不知道,他們剛結婚不久,我就跟她說…………”
王言是一陣吹牛比,逗的楊桃咯咯直樂,一路上小車裡滿是歡聲笑語……
兜兜轉轉一下午,王言帶著楊桃看了他名下的幾個商鋪,麵積都不小,地段也全都夠用。楊桃是個沒主意的,看哪個都好,最後王言給那些租房的公司、老板什麼的打電話聯係了一下,沒有換地方的,沒有關門的,甚至人家還想反向買他的房子。租商鋪的,那都是直接麵對用戶的,對於周邊客群,以及自己的產品定位等等都是經過檢驗的,而且店鋪的裝修等等都是成本,所以輕易沒有人半道換房地方,除非開不下去,並且簽的都是長約。
所以,用自己的商鋪,省一筆數目不小的房租的想法,落空了。隻能是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奇遇的商鋪,花錢租一個開店了。自己就是收租的,結果還要租房?多少有點兒那啥了……
晚上,謝絕了老丈母娘讓回家裡吃飯,王言開車帶著楊桃到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飯店,因為楊桃現在身體原因,吃的東西還是要忌口,相比起旁的小吃、燒烤、火鍋什麼的,飯店要好上一些。
焦陽早都到了,跟那占著桌扒拉手機呢,看到二人相攜著走來,推了推眼鏡調笑:“你們兩個剛結婚的神仙眷侶,怎麼有功夫找我這凡人吃飯呐?”
王言笑嗬嗬看著他:“這話說的,沒事兒還不能找你聊聊天了。”
“那必須能啊,怎麼著王言,喝點兒?”
楊桃坐在裡麵擺手道:“喝什麼酒啊,咱們吃吃飯聊聊天多好,就喝飲料得了。”
“領導不讓,要不然你肯定是好不了。”王言挑了挑眉,揚起手示意:“你好,點菜。”
“你們兩個就跟我這秀恩愛,以後還是少跟你們吃飯的好,這刺激可受不了。”焦陽看著一臉幸福的楊桃撇嘴:“怎麼今天就找我了?沒找藍未未啊?”
“嗨,彆提了,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兒呢。”楊桃歎了口氣,看著走過來的服務員:“咱們先點菜,等一會兒我再跟你說。彆客氣啊,想吃什麼點什麼,今天發財了。也不用怕浪費,王言特彆能吃,咱們點五六個菜問題不大。”
王言無語凝噎:“說的好像我是那豬圈裡的豬,後廚裡的泔水桶……”
“吃那麼多,你不是豬誰是?”楊桃哈哈笑:“要不是我那沒見過麵的公公婆婆給你留了巨額遺產,就你這樣養大爺的,早都餓死了。”
王言豎起大拇指,似褒實損:“還得是你啊,媳婦兒,對我了解的真清晰。”
聽出了是反話,楊桃也沒在意,撇了撇嘴拆餐具。
“不是,你們兩個打情罵俏的能不能背點兒人,這大庭廣眾的,太不像話了。”
“都是合法的。”王言笑道:“趕緊點菜吧,化悲憤為食量,狠狠的吃。”
點好了菜,服務員上來了鮮榨果汁,三人一邊喝一邊說話等菜來。
焦陽問道:“你剛才說未未的事兒,她怎麼了?”
“哎……”
還沒說話,楊桃就是一聲長歎:“你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和王言我們兩個去找她,想要退瑜伽課,結果……”
聽著楊桃巴巴說了一堆,焦陽一臉我早有預料的表情:“我就說那男的不靠譜,是個騙子吧,我一直就覺得不對勁。你說咱們跟未未的關係不近但是也不遠吧,硬是搞了三年沒讓咱們見一回,你說他怎麼可能沒問題,是不是?”
楊桃點了點頭,問道:“你知道那男的是誰嗎?”
“誰呀?”
看了眼身邊專心喝飲料,扒拉手機看新聞的王言,楊桃撇嘴:“李威!”
焦陽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不是吧?他們跟那拍電影呢?”
“比電影離奇多了。”
看著明顯很難過的楊桃,焦陽拍了拍桌子:“不對啊,王言,你彆玩手機了。你不是跟她一起去的嗎?就那麼看著那李威走的?”
看著服務員來上菜,王言道:“這話說的,那我能不上嗎?當時我就衝上去把他按到地上一頓踹,打的嗷嗷哭,都跟我叫爹了。”
“真的啊?”焦陽看了看王言強健的手臂,點了點頭:“你確實能打,哎,那他就沒報警?沒訛你?這事兒他肯定能乾的出來。怎麼解決的?”
見焦陽如此認真,楊桃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行了,焦陽,你傻不傻啊,就聽他吹牛。現在是法製社會,他再有錢給人家打那樣不也得有個說法嘛。”
“沒動手啊?”焦陽一臉失望:“我鄙視你,我深深的鄙視你,王言,這一身腱子肉白長了。”
王言比著大拇指:“你真是楊桃好朋友,是真向著她啊。”說著話,掰開一次性筷子,筷頭摩擦刮著或許可能存在的刺。
焦陽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那還用你說,你跟她認識才多長時間啊,我們倆那可是從小玩到大的。”
“哎呀,行了啊,焦陽。”楊桃接過自己男人遞來的筷子,他總是如此細心:“他是沒打李威,但是他追上人家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反正是拿回了當初我被卷走的那些錢,還多要了不少的利息,一共四十萬。”
“真的啊?”焦陽懷疑的看著王言:“不是你自己給她補上的吧?”
“我看著是那麼窩囊的?太看不起我了啊。”王言不高興的嘖了一聲,說話間,拿出手機,找到事務所的錄像,放到桌子上:“呐,好好看看,用你的四隻眼一起看。”
楊桃也沒忍住起身探頭跟著一起看,見那莊嚴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奇怪的問:“你之前怎麼沒給我看?”
“你都信我了,那我還讓你看什麼?這也沒辦法讓你解氣,沒辦法讓你釋懷,看了也白看。有那功夫,不如多看看我。”
楊桃感覺這話真好聽,但卻是給了愛的一杵子:“煩人,你有什麼好看的?快吃你的飯吧。”
這會兒焦陽也看完了視頻,非常的認真的對王言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是我狗眼看人低了,對不起啊王言,我這也是關心桃子,你彆往心裡去啊。”
王言擺手笑道:“行了,行了,你這不是罵我呢嗎?我能怨你嘛,知道你是為她好,壓根兒就沒往心裡去,快吃飯吧。”
眼見王言真沒在意,焦陽嘿嘿一笑,接著跟楊桃說話:“這麼一說我全明白了,這太像她能乾出來的事兒了,李威是因為未未跟你分手的吧?”
“她說不是,我也不想追究了。我覺得我很幸運,沒有再跟李威繼續。今天未未被她推的流產大出血,她躺在病床上臉色煞白那樣你是沒看見,真的太慘了。跟她差點兒沒命比起來,我那幾十萬也還好,而且還碰到了王言,他還把錢給我要回來了,還多了不少。”
“那損失可都是你的青春,還跟這替藍未未難過呢?桃子啊,你可長點心吧。”
楊桃吃了口菜:“那都發生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那倒也是。”焦陽長歎一聲:“又一個拜金的發小,在我這心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楊桃擺手:“不是,你彆咒她啊。”
“我哪咒她了?雖說她這個挖你牆角的女人還活著,但在我的心中,她已經死了,灰飛煙滅的那種。”
白了他一眼,楊桃長出一口氣:“行了,不說她了,以後離她遠點兒,不來往就是了。焦陽,我跟你說個好消息。”
焦陽喝了口果汁,看著抬起頭一起微笑的王言,疑惑道:“什麼好消息啊?”
楊桃標誌性的漏出滿口的小白牙:“我懷孕了。”
“真的啊?那可是恭喜恭喜了。”焦陽有些吃驚的長著嘴:“不過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再享受二人世界了?”
“我年紀大了嘛,以後越大越危險,早生早好,到時候實在不行就把孩子給我媽帶,也不耽誤。”
“說是那麼說,到時候你就輕鬆不下來了。不過也確實應該早點生,畢竟王言那麼大的家業總得有人繼承不是。”
王言笑道:“也不在那個,主要就是我們條件不差,沒有養孩子的那些擔心。唯一的煩惱也就是孩子沒事找事不好帶,其他的倒也挺好,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你們是人生圓滿了,我還沒起步呢,真是……”
楊桃哈哈一笑:“你也抓點緊吧,彆到時候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還是沒起步。”
“就不願意跟你們這些已婚人士吃飯,老刺激人,你說那誰受了。吃飯吃飯,今天你們也算是入了一筆橫財,我可得幫你們分擔分擔。”
三人說笑著吃吃喝喝,氣氛比剛才說藍未未好了許多,有些人、有些事提起來確實很倒胃口。
“哎,對了,前兩天你們結婚太忙,我也沒多問,那個果然是怎麼回事兒?”
楊桃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就之前我姐夫介紹的相親對象啊。你不是說還跟他合作了麼?還有什麼問的?”
“他問的是果然怎麼會到咱們的婚禮,還給咱們隨了份子錢。”王言解釋說:“他是民政局的,就是他給我們登記的。後來我們逛超市,還碰到了他跟他媽一起,這不是巧了嘛。而且他還喜歡攝影,水平還挺高的,拿過不少獎,加上還跟我那姐夫是同學,這不是就喝了一頓酒,一來二去的就玩到一起了麼。”
“真就那麼巧?”
楊桃吃著菜嘟囔:“就是那麼巧,正好他給我們登記的,也算是圖個吉利嘛,就把他也叫去了。人家也給麵子,還真來了,隨了多少來著?”
王言貼心補充:“八百。”
“不少了。”楊桃點頭道:“這人還不錯。”
焦陽點了點頭,繼續說起了閒話,什麼工作變動這那的,朋友小聚,還算不錯。反正楊桃跟焦陽說了藍未未的事兒之後,整個人都好了不少,有療效。
吃過了飯,兩人慢悠悠的開著車,降下車窗,感受八月末漸起的清涼秋風,伴著車內大聲播放的音樂,哼哼唧唧的,你開著車,我唱著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