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嶼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和鐘曉陽一起的快樂時光,和陳嶼離婚前夜的爭吵,和鐘曉陽的甜蜜擁吻,紛紛的在腦中浮現而出。
搖了搖頭,鐘曉芹不敢再想下去了,想的頭疼。
這時威信來了個消息,是陳旭發來的一個定位,鐘曉芹知道那裡是一家醫院,她打胎就在那做的。還有一個陳嶼躺病床上揮手製止陳旭的視頻。
陳嶼那又是石膏,又是繃帶,鼻青臉腫的樣子,可嚇壞了鐘曉芹。
趕緊的拿上包就往醫院跑。
火急火燎的來到醫院,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陳嶼所在的病房。
開門就看到陳嶼的慘樣,鐘曉芹愣愣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聽到動靜的陳嶼、陳旭兄弟倆齊齊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鐘曉芹。
看見兩個鼻青臉腫的豬頭,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可對上陳嶼的眼睛,鐘曉芹終究“哇”的哭出聲來。
外麵走廊上的病人、家屬啥的還以為咋回事兒呢,一個個欠兒欠兒的在門口張望。
二話不說就開哭,兄弟倆是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才好。
還好,巡查的護士路過,發現外麵圍了一群人過來看了看情況。
疏散了好事群眾,把兄弟倆的身體情況說了一下,最後一句“兩三個月就差不多了,不會殘疾,不用擔心。”安慰好了鐘曉芹。
又囑咐了兩句,護士走了,還順手關上了門。
屋中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嫂子,彆發呆啊。我跟你說昂,我哥他。。。”
接著陳旭眼珠子一轉,就開始說著他們倆的豐功偉績。從在歐洲收到消息開始,一直說到現在,一頓吹捧陳嶼。
說完之後,給陳嶼一個眼神,陳旭找了個借口就拄著拐走了,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氣氛一時有點兒尷尬,兩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沉吟半晌,還是鐘曉芹先開了口“謝謝你。”
“哎,不用。咱倆還說那麼多乾什麼?”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啊,你知道這樣多危險嗎?你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怎麼辦?”
陳嶼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怕你知道,再沒辦成,那不空歡喜一場嗎。”
“你總是這樣,做什麼都不跟我說。要不咱倆能到今天嗎?”
聽到這話,略帶驚喜的看著鐘曉芹,忍痛的露了個大大的笑臉。
看著陳嶼扯臉強笑的樣子,鐘曉芹也不好受,可轉念又想到了這段時間的糾葛“其實。。。”
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沒必要這樣的。”
剛要出口的話憋回去,陳嶼保持微笑不說話。一是心裡有點兒苦澀,二是剛才陳嶼說的明明白白,他什麼意思鐘曉芹是能夠理解的。
儘管他對鐘曉芹有足夠的了解,知道或許鐘曉芹是無心之言,可這個“沒必要”還是有點兒紮到他了。到嘴的話,被他硬吞了回去。
看陳嶼這樣,鐘曉芹氣不打一處來,可又心思複雜。
之前陳嶼不她,她大吵大鬨。可現在陳嶼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發現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歎了口氣,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
鐘曉芹又囑咐了一下陳嶼,尷尬的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
看著消失的背影,陳嶼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
或許對不愛的人說我愛你很輕鬆,可麵對真愛的人卻又很難開口。
陳嶼不知道他對鐘曉芹是不是真愛,過了好幾年愛不愛的也早淡了。可是他有情,這點在飛機上他就想明白了。
“怎麼樣,怎麼樣。”陳旭一直在外麵呆著,看鐘曉芹走了,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趕緊一瘸一拐的進來,
看陳旭那滿臉好奇的樣子,陳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怎麼樣。”
沒等說話呢,光看白眼陳旭就明白了。
知道陳嶼心情不好,也不鬨他了,在另一張床上跟認識的妹子聊天。
安靜了一會兒,想起了敲門聲,兩人循聲看去。
王言走了進來,看著兩人的豬頭臉“怎麼樣?還好吧?”
“王總,您怎麼來了?”見是大老板,陳嶼掙紮著就想起來,疼的一個勁兒的呲牙。
“行了行了,快躺著吧,都這樣了還客氣呢。”
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王言道“你這公司的英雄人物,咋說我都得過來看看你才能安心啊。”
“王總費心了,我沒事兒,就是得養幾個月,可能要耽誤工作了。”
“哎,這話讓你說的,我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嗎?相反,我還要給你獎金呢。這次你可是幫公司打的好局麵啊。”
說著拍了拍陳嶼的肩膀“你就踏實的養傷,不胖三斤不能出院。”
旁邊的陳旭在王言進來的時候,就呆住了,趕緊的就站起來了。對這個他目前接觸過的最牛比的人,他可是記憶猶新。他也沒想到,他以為陳嶼的傻比老板竟然是王言啊。看王言和陳嶼說話,張了半天嘴,沒說出話來。
王言示意陳嶼不用多說,抬頭看向旁邊的陳旭。
“這就是你弟弟陳旭吧?”
沒用陳嶼說話,陳旭趕緊的說道“王總,我啊,陳旭。您不記得我了?”
王言麵露不解的看著陳旭。
陳旭反應過來了,他讓人揍那豬樣,認不出來啊也。
解釋道“就顧佳,顧姐,我之前給她們開車的。”
王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昂,你啊。沒認出來,還以為是重名呢。”
“沒想到你倆還是親兄弟。”
說著看向陳嶼“那這麼說,你也認識顧佳?”
陳嶼點頭“認識啊,我前妻是顧佳同學。”
王言注意到這個“前妻”前的特彆自然,微微一笑“那我就知道了,鐘曉芹是吧?”
“對,對,就是她,王總認識?”
“這兩天就在我那住的,你說呢?”
他知道顧佳的事情,鐘曉芹不說陳旭也告訴他了,也沒有多想。
“不好意思啊,曉芹給您添麻煩了。”
王言沒再上眼藥,說不管就不管。
“行了,這麼一算大家都是朋友,客氣話就彆說了。之前我找了護工,讓他照顧你。其他的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的花費公司給你報了。”
又對旁邊的陳旭道“還給許幻山開車呢?”
陳旭點頭,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
“這次也算你一份,要是不想在他那乾了,就跟你哥一塊吧。讓他看著安排,也多學點兒東西。”
“謝謝王總,謝謝王總,您放心,我肯定好好乾。”陳旭高興壞了,咋說這也比開車強,算是升級了也,更何況跟他哥手下肯定不能差。
“就這些,你們倆好好養傷吧。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沒讓陳旭送,說完王言就走了。
倒不是跟著鐘曉芹來的,那確實是巧合。
這把他過來就是單純的看一看陳嶼怎麼樣。
於情於理,他做老板的對陳嶼這種有突出貢獻的員工,都理當看望一下。
更何況本來人家不能受這麼重的傷,要是因為他,再落下點兒毛病,他是難辭其咎。
離開醫院,鐘曉芹心事重重的走在路上。
鐘曉陽為她丟了工作。
陳嶼為她身受重傷。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索性的群裡發了個消息,約兩個好姐妹出來說說話,她這兩天一直在屋裡呆著憋壞了。
正好的王嫚妮今天休息,呆著也無聊,直接秒回表示同意。並提議去她前男友的咖啡館。
顧佳就更沒問題了,她現在自在的很。直接開車接上鐘曉芹,去了王嫚妮發的位置。
三姐妹再聚。
王嫚妮給二人介紹了一下她的前男友薑辰。
等薑辰走後,顧佳、鐘曉芹忙問“什麼情況?之前沒聽你說啊。”
“這都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大家都忙,也沒機會聚一聚,我也就沒說。”
王嫚妮跟顧佳、鐘曉芹說了一下是怎麼遇見的,又講了當年的甜蜜愛情故事,並表示薑辰還是單身。
顧佳照常的微笑,鐘曉芹一臉可惜“真是太可惜了,他不是還在等你吧。”
對此,王嫚妮倒是不太在意,之前梁正賢回香港還好說。現在梁正賢都為了她來這邊發展了,她是幸福滿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既然回不去,那我更應該抓緊眼前人。”
“好了不說我了,恭喜你啊,曉芹,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哎呀,一說這個我就煩。”
顧佳好奇問道“怎麼了?真相大白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有什麼煩的?”
“哎,是這樣,鐘曉陽為了我。。。。”
把事情說了一遍,鐘曉芹道“現在我夾在他們倆中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鐘曉陽還到處在說我跟他談戀愛。”
顧佳聽完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王嫚妮自信爆棚,乾脆道“那你就踏踏實實跟他談唄。”
“你都答應鐘曉陽了,和陳嶼也離婚了,還惦記著吃回頭草乾什麼?”
“感情最怕優柔寡斷,對你們誰都不好,傷人傷己。”
聽完鐘曉芹認真思索。
顧佳覺得王嫚妮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又不全對。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曉芹,我們說點開心的。”
“嗯,好吧”鐘曉芹無奈歎氣。
“叮。叮。叮”
鐘曉芹看了一眼電話,接了起來。
“喂?”
“嗯,是我。”
“好的,好的。”
“謝謝。”
顧佳道“怎麼了?”
“房東說我可以搬家了。”
“你看,巧了不是。你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回去搬家。”王嫚妮說道。
“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助的?”顧佳問了一句。
這倒不是她趕鐘曉芹,隻是她知道鐘曉芹在她家裡氣氛實在古怪,住的也尷尬。
“沒多少東西,我自己就行。”
三姐妹又說了兩句,就散夥了。
回到和陳嶼的家,鐘曉芹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陳設,久久無言。
清醒過來,走到屋中開始打包收拾東西。
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完,鐘曉芹又裝了一些陳嶼的生活用品、衣物什麼的,這是之前說好的。
鐘曉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熟悉又陌生的家,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嶼看到鐘曉芹過來給他送東西還挺高興的。
“曉芹,謝謝你啊。”
鐘曉芹沒回應,沉吟了一下道“陳嶼,之前找的房子,房東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可以搬過去了。”
陳嶼身體一僵,沉吟半晌,想要說些什麼,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儘管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現在直麵結果還是不能坦然接受。
強笑道“好,知道了,注意安全。”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看了陳嶼一眼,鐘曉芹轉頭走了。
陳旭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是從頭看到尾,知道陳嶼現在心情不好。
他也不想多管了,這把傷可比原劇中的那點兒傷重多了。都這樣了還不好使,那還說什麼說。
鐘曉陽今天下午收到了他遠在東北的媽媽哭哭啼啼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家裡出事兒了,他爹被帶走調查了。
也沒顧得上具體問,急忙的買了最近的機票飛回了老家。
見到了六神無主的母親,問明白事情之後,他也沒有辦法。
他們家的靠山,他的親二大爺,也被帶走了,不然肯定都排不上他爹。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自家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可大致他是有數的。知道他爸多半是夠嗆了。
公司被查封了,銀行賬戶被凍結。往日的生意夥伴,親戚朋友,都害怕被牽連,躲的遠遠的。
他們娘倆就隻能等最後結果,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想明白之後,安慰了一會兒他媽,這個打擊確實是太大。
也沒工夫搭理鐘曉芹,他開始為以後的生活發愁。
不說彆的,這麼多年他是啥也沒學,那光顧著泡妞撩妹了,哪有功夫學習啊。
除了摩托因為愛好關係有點兒研究,其他的基本上啥也不是。
這東西不服不行,人家的愛好確實是夠用。那摩托改一把也不少錢,鐘曉陽以這個技能也能謀生。
梁正賢情況也大致如此。
自從在王嫚妮家裡住之後,跟王嫚妮吃了幾頓飯,為了維持形象不倒,他的幾萬塊也花的差不多了。
沒有進項,就隻能等死,不管他能不能適應,都必須出去工作。
不得不說,梁正賢至少曾經站過高處。
所以哪怕是下來了,這個眼界還是很多人比不了的。
再加上從小培養出來的思維方式,讓他能夠在競爭壓力相當大的滬市,找到了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
當然還是他之前從事、熟悉的金融,投行。
在開始的一段時間,他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可過了一段時間,他就不舒服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王言加上魏誌傑還有其拉來的幫手,梁家已經被乾的差不多了。
那一幫人能跑的早跑國外去了,哪有人管梁正賢的死活了。
而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梁家完了的消息早都傳遍了。
儘管梁正賢一再的逃避,還是難免的遇到之前的朋友。那身份地位帶來的落差,就可想而知了。
見過的人偶爾的也會和其他朋友說一下這個事情,他們都知道梁家倒了,也知道梁正賢被逐出家門,可沒想到梁正賢還會在這裡混,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再見。所以大家也都是當笑話說,然後一起站在梁家的屍骨上慨歎。
傳來傳去的,以前梁正賢都不屑看一眼的同事,上司們也都知道了。
雖然沒到鐘曉芹得誰誰罵的份上,可大家看猴子似的看他,這帶來的壓力、煎熬也可以和鐘曉芹拚一下子了。更何況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怎麼受的了人家的指指點點,帶給他的傷害太大了。
終於,梁正賢憋不住了。
這天,疲憊的回到王嫚妮的出租屋。
剛跟姐妹聚完回來的王嫚妮沒想到梁正賢今天回來的這麼早,開心的上來給幫著他換鞋,脫衣服。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看著近在咫尺的俏臉,也不管疲憊不疲憊了,直接攔腰抱起王嫚妮。
猝不及防之下,王嫚妮“啊”的驚叫出聲。
這聲音仿佛是發令槍一般,梁正賢抱起王嫚妮三兩步滾到床上。
脫衣、提槍、上馬,今天他梁某人要好好的發泄,也不說什麼憐香惜玉那一套了。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征伐這讓他曾經沉迷的美好了。
王嫚妮被梁正賢的粗暴驚呆了“吃什麼藥了?今天怎麼這麼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