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水無月千早第一次來【天禦中町】有多麼地意氣風發,第二次進【日高神社】便有多麼地狼狽不堪。
她不甘心就此飛離島國,猶如喪家之犬那樣成為京都圈子裡聚會聊天談笑時的笑話,更不甘心就此向早乙女葉月低頭,被她踩在腳底下一輩子不得翻身。
“啊啊!!去死去死!!”駕駛座上的水無月千早拍打著方向盤。
鳴笛聲與雷鳴交相呼應,疾馳的轎車破開驟降的風雨,電閃雷鳴間,車上的水無月千早麵目猙獰。
平時在學校的高冷端莊隻是她最表麵的偽裝罷了,私下裡她在渡邊徹麵前可慢慢地暴露了她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然而她對渡邊徹也有所偽裝,在水無月家的十五年來,她沒有一日不再小心謹慎中熬過去的,承受著其他人的戲謔目光,真實的水無月千早早已在日複一日的煎熬中扭曲了。
又是猛地拍打了幾下方向盤,水無月嚎叫幾聲,哪有半分混血美人的嬌妍。
“早乙女葉月……我不會放過你的!”女人死死抓著方向盤:“我要你死!!”
轎車衝出風雨交加的京都地區,但天空仍是灰蒙蒙的一片,水無月千早往【天禦中町】的方向疾馳而去……
從神社的山下就見到了特地等待的幾位女神官,水無月千早猜出來日高真理知道她來神社了。
水無月又不禁去想,日高真理具體知曉了多少情況呢?難不成她這麼快便已然了解到“師生門”的詳細信息了?
如今網絡訊息快捷,【日高神社】在京都還有自己的情報網,什麼都不知道的概率才是微乎其微吧?
心底止不住地歎息,對早乙女葉月的恨意愈發地暴漲,水無月千早跟隨女神官們上山的火熱勁頭都被澆滅了許多。
她現在完全是被動的局麵,哪怕與日高真理她們聯合起來,恐怕也隻能伏低做小,指不定就永遠地抬不起頭來了……
念及此處,水無月千早捏緊了拳頭,指甲都微微陷進了肉裡。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哪怕暫且伏低做小她也忍了,隻要能夠得到助力殺回京都,將早乙女葉月斬於馬下……
彆說是做小,就是讓她水無月千早在床上幫星見遙和日高真理她們姨侄兩女還有渡邊徹推都可以!
“又見麵了呢,神主閣下。”
“好久不見,水無月小姐。”
簡單寒暄兩句,相比上次的簡單直接,水無月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日高真理此次前來的目的。
日高真理也不點破,反正她穩坐釣魚台,有求於人的又不是她,她是被求的那一方,自然是高枕無憂了。
“怎麼不見星見巫女?”水無月千早問道。
日高真理一看起來就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不好糊弄蒙騙,如果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在就好了,水無月便能通過她事半功倍。
她調查過,真正與早乙女葉月有矛盾的正是七代目巫女星見遙,也曾遭受過早乙女葉月的巨大侮辱。
水無月千早覺得小鬼應該與自己有共同話題……
“水無月小姐來的真不湊巧,她今天剛出關後又急急忙忙地去閉關修行了。”
“那可實在是太遺憾了,這次也沒見到星見巫女,已經連續錯過兩次了……”
“以後總歸有機會的,時間多的是。”
又是寒暄了片刻,見日高真理始終不來問自己再入神社的原因,水無月千早內心焦急。
水無月忍不住開口去說了,控訴早乙女對渡邊徹的折磨,可恨至極,想要與日高真理結盟,共同對抗早乙女。
聽完混血女人的傾訴,日高真理的笑容令水無月千早如沐春風,水無月沒有與其對視,內心忐忑,不知道她是否會答應自己。
“我還記得水無月小姐第一次來神社時的意氣風發呢……為什麼當時的水無月小姐不提出結盟呢?”日高真理問:
“現在才想起來這種事……不覺得太遲了麼?”
此話一出,水無月清楚日高真理對京都發生的“師生門”了如指掌了。
女人閉眼,內心思緒百轉千回,明白現在哪怕把話說得像花一樣也可能無濟於事,便直接開口道:
“我知道了,打擾神主閣下了。”
水無月千早起身,準備告辭離開。
日高真理也隨之起身,說話滴水不漏:“如果是當初第一次上山進神社的水無月小姐,提出結盟,對抗我們之間共同的敵人,【日高神社】或許會認真考慮可行性。
“隻是現如今……水無月小姐不值得神社去冒險。
“神社也有自己的困難。
“不過神社一直都竭誠歡迎水無月小姐,我們還是朋友。”
這番話說得水無月千早極為受用,她也懂得了自己與日高真理的差距。但她還是要臉的,一直待在神社受其庇護,做了這樣的縮頭烏龜,水無月自認做不到。
“感謝神主閣下的好意,我還有事,不再多叨擾了。”
拒絕好意後,水無月千早也不作留念,離開了神社。
打發掉水無月千早,日高真理命令女神官再多多關注她,確認女人真的離開了【天禦中町】而不是像上次那樣轉腳就去了福利院,日高真理這才徹底安心。
她便不再分心在意水無月千早了,一條喪家之犬而已,現在就連水無月家的一絲助力都得不到,已經徹底翻不起一條浪花了。
日高真理隻要耐心等待她的死訊就好了,如果水無月千早再不離開島國,日高真理相信死訊傳出來的時間不會太長。
“去【西閣福利院】請渡邊院長過來。”日高神主吩咐道。
“是!”
…………
而開車駛離【天禦中町】的水無月千早實在不好過,她又在車裡發瘋了,嘶吼嚎叫著。
難道她真的無處可去,隻能灰溜溜地像個老鼠一樣飛去大不列顛投奔母親了麼!?
“我不甘心啊!我好不甘心啊!!早乙女葉月!!!”
僅僅才過了半天,水無月千早全然沒有半點高冷端莊的美人樣,像是個從貧民窟裡走出來的中年婦女。
現在的她,連手機和新的手機號碼都是半路重新用黑戶辦理的,水無月千早不敢再去看網絡上的相關信息,也沒再去聯係任何人。
她點進渡邊徹的通訊界麵,始終沒能按下去撥通電話。
她該怎麼辦,又何去何從?
水無月千早感到萬分迷茫。
停車靠在路邊,昏暗的傍晚天空下,水無月千早打開車窗,任由晚風夾著略顯濕熱的細雨拍打在臉上。
一步錯,步步錯,她千不該萬不該,便是小瞧了早乙女葉月。
隻可惜事情已然發生,她沒有回頭路能走,更沒有後悔藥可吃。
如果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對上早乙女葉月,水無月千早絕對不會再如此大意!
隻是,被【日高神社】拒絕的她,哪來的再一次機會呢?
【天禦中町】外,昏黑的恍若末日降臨的公路,高高豎起的路牌廣告亮著燈光,上麵播放著【月見裡財團】旗下製藥公司新型避孕藥的廣告。
“月見裡……月見裡……”
水無月千早碧藍色的眸子發亮,像是黑夜裡一條饑不擇食的餓狼。
◆
“師生門”事件當日下午,當水無月老師摔門而出後,整個一年班爆發出巨大的轟動和歡呼聲。
遠藤崇癱坐著,沒了製止周圍變得瘋狂的學生的念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泣不成聲。
又一次地沉默了一年班的全體學生……
不僅僅是一年班,整個星月高中都陷入到了某種狂歡,哪怕有部分良知僅存的學生賣力製止也無濟於事。
而在網絡上,“師生門”事件進一步發酵,有不止一個出自星月高中的學生賬號站出來指認事件女主角的確是學校裡的多蘿西婭老師,至於照片視頻裡的男主角究竟是誰,目前沒人知道,也沒人口嗨敢說是自己……
無論是現實裡還是互聯網上的狂歡,渡邊徹都沒有參與其中,他隻覺得他們吵鬨。
一整個下午,水無月老師都沒再聯係他,渡邊同學也沒主動去找她。
白嫖了他那麼多次,什麼大事什麼敵人都沒完成,渡邊徹隻覺得自己的精精苦苦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
放課後,渡邊徹難得坐了一次電車回公寓。
直到來到公寓樓下,渡邊才恍惚著想起一件事。
既然水無月千早已經被斬於馬下,為什麼一個下午過去了,早乙女葉月還不現身站在他麵前得瑟?
渡邊徹抬頭往上看,有些邁不開腿上樓,他有極大概率肯定,自己的公寓裡此刻絕對有莫大的恐怖等待著他!
推開公寓的門,料理的香味撲麵而來。
渡邊徹租住的公寓是帶有廚房和衛生間的,方便自己做飯,但他的料理技能實在拉胯,壓根就沒怎麼做過。
突兀的料理香味屬實讓渡邊徹不知所措,他還沒進家門呢,廚房裡走出來一個係著圍裙、綁起頭發搭在肩頭的清麗人影。
“歡迎回家~!徹君~”
早乙女葉月拿著乾淨的鍋鏟故意露給渡邊徹看,賢惠地像個新婚妻子一樣歡迎新婚丈夫到家後,又將鍋鏟放回廚房,準備再出來給他換鞋,想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渡邊被這副賢惠模樣的早乙女嚇得不清,不知道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便急急忙忙換了脫鞋進來。
再度從廚房出來的早乙女見渡邊已經換了鞋進來,臉色當即就垮了,想了想後壓下發火的念頭,笑吟吟地拉著渡邊的手。
“上了一天的課徹君肯定餓壞了吧?已經做好料理了喔!我們先來吃飯吧!”
早乙女沒說是自己做的,因為她不會做料理,這些現成的料理都是她命令女仆送來後,她再cos成賢惠廚娘妻子罷了。
渡邊也聽出來她話裡的文字遊戲,不拆穿,任由她拉著自己坐在椅子上,給自己盛飯。
不是,現在還不到下午四點半,就吃晚飯了!?
而且她是在扮演歸家社畜的全職賢惠妻子嗎?
渡邊徹後知後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早乙女葉月了。
他覺得她腦子不正常,是個神經病。
先不論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人神共憤的惡心事了,明明大半個月都沒有再見過麵,時隔這麼多天,在暗地裡舉手抬足間完成了對水無月的圍剿後……
今天再度相見,對上他竟然毫無顧忌地和他扮演起戀愛遊戲了!
低情商:神經病吧?
高情商:好美麗的精神狀態。
“你不吃……麼?”
看著隻給自己盛飯的早乙女,渡邊問了個非常蠢的問題。
“很久沒見麵,徹君都快要忘了人家了呢……”早乙女半蹲半跪在渡邊腿邊,抬首撩起鬢發,狐狸眼勾人:
“我當然會吃晚飯的,隻要徹君肯配合……”
回來了,都回來了,這熟悉的感覺。
現在低頭看著自己腿邊發o的早乙女葉月,渡邊徹心裡算是鬆了口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賢惠可能是裝的,但早乙女葉月的n亂可是貨真價實。
各自吃飽喝足後,早乙女揪著渡邊,和他一起去浴室洗澡。
“徹君~放輕鬆~~我不會怪你的呢……”
浴室裡的早乙女葉月對著渡邊徹使出渾身解數,為了儘可能地嘩嘩流水的乾擾,美少女用嬌小可憐的身子擋下了花灑的噴水,被流液前後夾擊的早乙女不忘擰著秀眉淺斟低唱:
“徹君也不要解釋,什麼都不需要說,我都知道的呢……
“被老女人蒙騙了這麼久,徹君已經夠可憐啦,我哪裡舍得再對你發怒呢?
“隻要徹君不討厭我、不再排斥我就足夠了……
“我會替徹君擋下一切的,無論是已經像條喪家之犬的老女人水無月,還是【日高神社】裡那兩個像烏龜一樣龜縮在神社裡的姨侄!
“老女人會給徹君做的承諾,我同樣會對徹君照做不誤,也絕對能做到!”
渡邊徹聽著早乙女葉月說出口的話,內心沒有感觸太不現實。
但他仍舊堅定不移地對她抱有最大的猜忌。
早乙女同學,如果卸掉最初的偽裝後你便如此對我,我又怎麼可能做到不相信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