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同學,你後悔嗎?”
渡邊用的是“同學”,而非“老師”。
早乙女葉月一下子就聽出來其中的細微差彆。
她撩起垂下的鬢發彆在耳後,雙手擱在桌上托住整個身子,用鋼筆指著渡邊:
“後悔?我後悔什麼?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小澤同學被……”
“我說我沒有後悔!”
第一次、同樣也是極為罕見地,早乙女葉月的情緒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渡邊徹也能理解她的失控,所以他沒有去嘲笑對方什麼。
但渡邊不理解的是既然後悔了,她當年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惡之花化身的女人,就是那麼地陰毒狠辣,一點人的同理心都沒有?
而對麵很快平複了情緒的早乙女葉月覺得自己還是稚嫩了,沒有完全地成長起來,一點小事就能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得如此失控。
“事到如今,徹君再怎麼說又能怎麼樣呢?我既然做了,那就不會後悔。
“當年我的做法的確太不近人情,太過於殘忍了點,讓看到的、聽到的、知道我所作所為的人惡心、膽寒、覺得我是個瘋子……
“沒錯,這些我都認。
“也的確是小懲大誡、太過於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了,這些我也清楚。
“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多麼惡劣不等於我就會去改。
“哪天,我被其她人、其她地位比我高的人那樣做了……嗬,我表現得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屆時我也隻能認命做個待宰的羊羔。”
早乙女葉月說了這麼多,渡邊徹也心裡清楚。
這就是島國目前的真實寫照,將裡世界的黑暗光明正大地袒露在外。
東京隻能說還好,京都就是實實在在的地獄。
就算是權貴階層,有時也會無處安心呼吸。
………
午休,按照昨晚的約定,渡邊徹也和早乙女葉月打著時間差去了社團大樓頂樓。
一路上雙方都有確認身後沒有人注意、跟蹤。
仍舊是女廁最裡麵的那個隔間,渡邊坐在便器上,他低頭就能看見早乙女葉月。
就會有學生在校舍各個地方亂轉,社團大樓頂樓也不是禁忌之地,偶爾有女生進來上廁所。
進進出出的聲響異為清晰可聞。
間或有聊天談笑聲,這時渡邊和早乙女就會凝神靜氣,連她的動作都輕了幾分。
“欸……怎麼第三節課就不見柳原同學人了?”
“不知道呢,這得去問早乙女老師吧?”
聽聊的話題,她們是二年c班的女生。
等三女打打鬨鬨走出去後:
“徹君有考慮利用柳原同學來對抗我嗎?我看她對你可喜歡得緊……而且她出身的柳原家很是不凡,最起碼在東京,目前【新月組】的能量不如柳原家呢……”
驅虎吞狼之計渡邊在京都用過一次了,下場是蛇鼠一窩,他現在哪怕有想法也不會立即就用。
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
“………”
“徹君~是在害怕重蹈覆轍嘛~?
“畢竟明眼就能看出來吧?柳原奈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學生,當年水無月老師最起碼還能裝模作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