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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林銘心中不服的,是自己這次千裡迢迢跑來廣嶽省,本身就是為了幫助秀湖村的!
即便自己之前真的做錯了,卻也沒錯到傷天害理的程度。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楊兆輝有必要讓自己下不來台?
堂堂封疆大吏,就這點胸襟?
“楊省,可還記得這位?”
程萬裡忽然開口,往旁邊退讓了半個身位,將一直站在他和林銘身後,仿佛與黑暗融於一體的褚名山,暴露在了楊兆輝麵前。
“這是……”
楊兆輝先是露出疑惑。
當他徹底看清楚褚名山的麵容之時,眼瞳不由得收縮了一下。
“褚老?!”
“楊大人。”
褚名山朝楊兆輝輕輕點頭:“好久不見。”
楊兆輝此刻的表情變化,可謂是非常精彩。
絲毫不亞於程萬裡,第一次見到褚名山的時候。
“褚老,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楊兆輝反射性的問道。
褚名山笑了笑:“我已經從中海退役了,現在算是林董的保鏢。”
“什麼???”
楊兆輝的聲調,至少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林銘,隻見林銘正低著頭,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您……您怎麼……”
他指了指林銘,顯然是和程萬裡一樣的疑惑。
褚名山沒有為他解答,他又將目光投向了程萬裡。
這一刻,楊兆輝似乎明白了許多!
程萬裡之所以刻意將褚名山搬出來。
其一,是在提醒自己!
其二,是在震懾自己!
提醒,是不希望再看到自己,像剛才那樣對待林銘。
震懾,則是在表達程萬裡,對自己剛才那種態度的不滿!
不管怎麼說,林銘也是他程萬裡帶來的,更是東林省出名的年輕企業家。
楊兆輝看不起林銘,豈不是就相當於看不起他程萬裡?
就算你楊兆輝心裡再不滿,也不能把這種事,擺在明麵上讓大家看吧?
各省封疆大吏,有不少都知道褚名山等人的存在。
但他們對於褚名山這些人的了解,也僅限於‘中海保鏢’這幾個字!
在他們的了解當中,中海保鏢除了正在服役,就是卸甲歸田。
無需他們自己去賺錢,國家自然會讓他們頤養天年!
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華國境內有誰有這個資格,讓退役的中海保鏢為其服務!
更沒有聽說過,有哪個中海保鏢,會在退役之後,心甘情願的為一個商人賣命!
了解這一切,震驚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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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麵,楊兆輝似乎猜出了許多東西。
這時候。
隻聽程萬裡又說道:“楊省,其實我們這次過來,主要還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真正能為秀湖村出力的,我認為隻有林董,和他的鳳凰製藥。”
楊兆輝略微沉默,旋即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早在去年的時候,我就對林董手裡的鳳凰製藥略有耳聞,鳳凰製藥研發出來的各種特效藥,對全球各大藥企來說,的確是地震一般的動靜。”
“林董不僅年輕有為,更有如此善心,的確是我華國不可多得傑出人才。”
“這次讓林董和程省你們特意跑一趟,的確是有勞了,不過像秀湖村這種地方,也的確需要廣大國民的援助,才能徹底擺脫眼下的困境!”
“我代表廣嶽省,在這裡謝謝你們了!”
話音落下。
楊兆輝非常熱情的伸出雙手,大步朝著林銘走來。
讓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
林銘一直在低著頭,就像沒有看到楊兆輝的動作,也沒聽到對方的聲音一樣。
對於楊兆輝伸出來的雙手……
視若無睹!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林銘。
誰也沒有想到,林銘竟然真的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要知道。
他隻是一個商人而已,豈能和楊兆輝這種層次相比?
楊兆輝對他有些怨念,他說不出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但他,不能對楊兆輝有怨念!
足足接近十秒的時間過去,林銘依舊還是不為所動。
周明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開口說道:“林董,你在想什麼呢?”
“嗯?啊!”
林銘借著這個台階,連忙像是剛回過神來一樣,充滿歉意的和楊兆輝握了握手。
“楊省,抱歉抱歉,剛才光想秀湖村的事情去了。”
“林董的確是大善大義之人,佩服!”
楊兆輝一直保持著那種笑容。
隻是他和林銘握手的力度,感覺起來有點大。
“都是華國人,互相幫助本就是應該的,如果沒有老一輩先烈的舍命付出,也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林銘大聲說道:“讓我感到愧疚的是,秀湖村事跡已經出現了這麼多年,我竟然才知道,也幸虧了那些熱心網民們的口口傳播,不然秀湖村的村民們,還要活在苦難之中!”
言下之意——
就是秀湖村得事情,本來就不是我林銘挑起來的!
就算我林銘不進行對賭,網絡輿論一樣壓不下去。
你楊兆輝,怪不了我!
再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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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湖村乃是廣嶽省的村落,你楊兆輝沒能力保護你的人,朝我林銘出什麼氣?
我礙著你了?
體製內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
他們都能聽出來林銘話裡有話,再看林銘的眼神,就變的莫測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隻要大家能來,那就還不晚!”
楊兆輝說道:“快快快,大家奔波一路也辛苦了,廣嶽省的溫度不比東林省,要低上許多,大家先進去休息。”
“走。”
程萬裡點頭,朝林銘看了一眼。
“走走走,勞煩楊省在這裡等待了。”
林銘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晚飯沒有喝酒,因為這不是喝酒的時候。
過程倒是比較和諧順利,大家都在以秀湖村為話題,各自發表著不同的意見。
接近8點的時候,這頓晚飯就結束了。
程萬裡等人,以明天還要起早趕往秀湖村為由,先行前往了客房。
林銘自然也不可能落下,隨之一同離去。
給陳佳開了個視頻,報完平安之後,林銘便沉沉睡去。
褚名山就坐在一旁的床上盤膝打坐。
這是一種常人理解不了的休息方式。
一夜無話。
第二天5點半左右,鬨鐘把林銘驚醒。
衛生間裡傳來洗漱的聲音,那自然就是在林銘眼裡,‘一夜未睡’的褚名山。
簡單洗漱了一下,林銘等人前往3樓吃了個早餐,然後便驅車趕往秀湖村。
秀湖村在另外一個叫做‘韜光’的縣城裡,至少也需要五六個小時的路程。
據說,韜光縣是廣嶽省最貧窮落後的縣城之一。
論經濟條件,也就比大光縣那裡強上一些,非常有限。
隨著時間的推移。
汽車驅離主路之後,就進入了比較顛簸的山路。
這裡倒還有通往秀湖村的山路,不過四周的村落間距,已經越來越大。
到最後,幾乎要開上二十多公裡,才能看到一個村落的存在。
四周全部都是大山,也不知道這些山路,都是怎麼修出來的。
毫不誇張的講——
就這一兩個小時的車程裡,如果把人從車上扔下去,真的幾乎沒有生路可言!
即便沿著山路來走,那些村落與山路之間的距離,也太遠太遠!
很難想象,居住在這裡的人,到底是怎麼購買生活必需品的。
也或許……
他們隻有生活,沒有什麼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