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總兵大人,劉禦史已經到了城外十裡。”
險山堡城頭上,李成梁帶著手下一乾將領在此等候。
這時候有親兵從城下一路衝上城頭,單膝跪地向遼東總兵官李成梁稟報道。
前兩日收到消息,遼東巡按禦史劉台要前來巡閱,指導新邊牆的修建,李成梁雖然心知這是文官集團前來分潤功勞,可即便是身為遼東總兵官,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誰叫大明朝以文抑武,武將都是被指揮的命。
彆看他已經是正二品武將,可是對上正三品的遼東巡撫,依舊說不出話來。
聽到人都到了城外十裡地,李成梁深呼吸一口,右手向後一揚,身後披風隨即飛舞起來,看上去刹時霸氣十足。
不過接下來的話,讓所有身後之人都不覺低下了頭。
“走,隨我出城三裡,迎接劉禦史。”
說完話,李成梁帶頭走下城牆。
城樓下,眾人馬匹早已經就位,下城後紛紛騎上各自馬匹在總兵官李成梁的帶領下向城外馳去。
巡按禦史是個什麼官?
無非就是都察院旗下的一條瘋狗,專司轄區內官員監督之責,換句話說就是彈劾人的官兒。
區區七品小吏,卻是由堂堂遼東總兵官親自帶領諸將出城迎接。
他身後這些人,那個武將的品級低於五品?
好吧,再往下的將官,根本都得不到將軍官職,最多就是隊官了,根本沒資格在總兵官麵前出現。
李成梁身後的副將於誌文、秦得倚都是其心腹之人,在李成梁剛剛發跡時就選擇投靠,這些年也是官運亨通。
李成梁雖然升官,可手底下還得有信得過的人幫忙掌控局勢才行,有道是一個好漢三個幫,就是這個道理。
對於早早投靠的人,發跡後的李成梁自然也不會吝嗇獎賞。
遼東近年大小戰事,功勞簿上總會出現他們的名字。
此時,於誌文就有些不滿的對秦得倚小聲嘀咕道:“區區一個禦史,就算是條瘋狗又如何,總兵大人可是遼東基石,若非總兵大人大小十數仗打下來,遼東現在什麼局勢都還說不清楚。
居然還要出城迎接這麼個芝麻小官,實在丟人。”
“大帥武力超群是肯定的,不然也大不了這麼多勝仗,可這又有什麼辦法,人家是文官,而且我曾聽大帥說過,這個姓劉的在朝中很有背景。”
秦得倚小聲答道。
第(1/3)頁
第(2/3)頁
“什麼背景,有背景還會被派到遼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於誌文不屑說道。
秦得倚扭頭看了眼於誌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小聲說道:“你以為大帥會鳥這個窩囊廢,也是沒得辦法的事兒。
人家背後有個好老師,知道是誰不?”
“誰?”
於誌文側頭看了眼於誌文,好奇問道。
“當今內閣首輔張居正,這劉台是張閣老的門生,你說厲不厲害?”
秦得倚看了眼前麵策馬奔馳的總比分李成梁一眼,這才小聲說道,“否則你以為大帥會如此,帶著我們出城迎接。
我聽大人提過,這文官也分三六九等的,不是是文官就高我們一頭。
沒啥背景的,敷衍下就成,可真遇到有朝中關係的,還是客氣點好,適當巴結也不是不行的。”
“真是張閣老門生?”
於誌文兀自有些不信,正如他所說,背景如此強大,怎麼可能調動遼東這地兒來,應該是留在京城或者去江南才對,那些地方才是大明帝國最好的地方,最起碼是文官的好去處。
“大帥派人查的,還能有假?
我當時正好彙報軍情,才聽到一耳朵,現在知道了就老實點,彆丟了大帥的名頭。”
對於身後的對話,前麵騎馬而行的李成梁恍若未聞,很快就出城幾裡地,前麵一隊人馬已經赫然出現在眼前。
雖然禦史官小,可畢竟此地是遼東,時常爆發戰事,所以劉台這次出行,帶來了自己的衛隊。
其實是從遼東衛所裡選調的勇武之士數十人做為儀仗,也是保護他的重要武力。
朝廷允許各地的總督、巡撫從公差銀裡劃撥一批給自己,組建所謂的標營,護衛自身安全,那也是因為他們是朝廷的二、三品大員。
至於禦史這樣的官員,自然是沒有這筆銀子的,隻能是從地方衛所裡選調,軍餉也直接從兵備道領取,隻是不經過衛所長官的克扣。
就算如此,成為遼東文官的護衛,也是衛所軍戶爭著搶著乾的差事兒。
很快,兩隊人馬會和,李成梁都不用開口,自然有身後之人報出大帥名頭,自然有人到後麵稟報劉台。
等劉台的轎子過來,他還是下轎和李成梁寒暄一番,也算是給足了李成梁麵子。
到遼東有些年頭了,劉台能通過科舉考中進士,還被張居正派到遼東來,自然也不是迂腐之人。
他早就注意到遼東這地兒,大明以文抑武是沒錯,文官地位遠超武將,可那又如何?
第(2/3)頁
第(3/3)頁
擺譜,那還是在關內,清平的地方擺好點。
在遼東這個戰區,最好還是對武將客氣點,免得什麼時候出行被人打了冷槍,那才叫人後悔。
而這次,他奉命到寬甸,自然心中早有計較。
就算發現什麼問題,也要和和氣氣的,不能和丘八鬨出矛盾。
就算要上奏彈劾,還是回去後再說,絕對不能在陣前和這些丘八鬨起來。
“嗬嗬,李大帥治軍有方,台隻是奉命來看看,也是為犒軍來的。
早就聽說大帥帶兵打仗本事,今日相見實在歡喜的緊。”
在和李成梁互相見禮後,劉台就把自己的來意美化一下,婉婉道來,力求讓李成梁這個莽夫心裡舒坦。
好吧,他心裡舒坦了,自己的安全才有保障。
“劉大人過譽了,末將也隻會帶兵打仗這點了,可比不得大人習得治國韜略。
劉大人,城中已經備好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
李成梁在這位劉禦史麵前,姿態放得很低。
當然,他怕的不是劉台的禦史身份,而是敬著他身後那位據說權侵朝野的首輔大人。
好吧,這點,其實從萬曆皇帝年幼就能知道。
十歲孩童,如何治理偌大一個國家,還不是要靠朝中那些大人。
和首輔大人的門生處好關係,自然就有希望和那位貴人搭上關係,以後的路就不要太好走了。
等劉台上轎,李成梁就殷勤的騎馬跟在一側,兩隊人馬彙成一隊,緩緩向險山堡走去。
待一行人進城後,李成梁在險山堡的臨時府邸裡,早就有人備好了美酒菜肴。
d qq
read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