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 章 吵翻天的早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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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書——正三品的大員,罷免任命都不是輕而易舉,開玩笑兒的事。

正三品。

有些官員終其一生也到達不到,那個高度。

能做到六部尚書的人,哪一個不是過五關斬六將,有真才實學之人。

當初段明陽也是二甲第一名傳臚出身。段家於修補宮殿修建皇陵上有些祖傳門道。

段明陽便直接入職工部,一晃也有二十年了。

皇帝用著還算順手,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工部尚書?”

“是。”柳眠眠抬起頭,“就是工部尚書一職。”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

謝淩淵一撩袍子也跪在了柳眠眠身邊,表明著他的立場。

同媳婦共進退,婦唱夫隨。

皇帝看向謝淩淵的眼神突然多了一抹厲色,夾帶著一絲欣賞和豔羨。

柳眠眠恰巧抬頭,看清了皇帝的眼神,但是她讀不懂!

心下一顫兒!

讀不讀得懂,她都會害怕。

那是龍位上的人,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皇帝。

柳眠眠的一顆心,如同樹上的枯葉。被北風吹落,在空中七上八下。

可是…

尚書的位置。

她不得不要。

因為她袖口裡的飛鷹傳書。——家主,小人想當工部尚書,公輸長生留。

在心裡,把公輸長生罵一百遍。

不解氣。

她又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當尚書?他怎麼就敢開口的。

她是太子妃?不是女皇啊!

這天下姓謝!

公輸長生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嗎?

哼…

柳眠眠欲哭無淚,怎麼辦?隻能儘力而為。

誰讓公輸長生會…用血吐泡泡呢!

恃孕而驕,她試一試。

皇帝的目光從柳眠眠身上移到看不懂的圖紙上,再移到柳眠眠的肚子上。

眼中一抹厲色,歸於平靜,藏於深沉。

地上涼。

“平身!”皇上用眼神示意德勝公公。

德勝公公指揮小內侍搬著黃花梨的椅子,放在柳眠眠身邊。

椅子上放著厚厚的羊毛墊子。

“太子妃娘娘,快坐下。”彆動了胎氣,跪小產嘍!這肚子裡的金疙瘩,可是眾望所歸啊!

德勝公公這心啊!都提到嗓子眼了。

尚書不尚書的,三品二品的,他不懂!

在無根之人心中,子嗣最重要。

柳眠眠起身,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向著一邊倒去。

下意識的捂著肚子。

同時四雙手扶住了柳眠眠。

謝淩淵、柳尚書、德勝公公和秦樓。

謝淩淵輕輕一攬,將柳眠眠拽進他的懷裡。

挑眉看了秦樓一眼,低聲問道:“是不是頭暈,宣太醫…”

柳眠眠心有餘悸,拍拍胸口道:“剛才眼前一黑,嚇我一跳。”

對著秦樓道:“多謝,秦大人。”

剩下的仨人都是自家人,不必言謝。

秦樓垂目,手背於身後。溫和有禮道:“太子妃客氣,不怪微臣唐突就好。”

柳尚書把秦樓擠開,“哎呀娘呀!乖寶兒,你可小心點啊!”

德勝公公也擦擦額頭。“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嚇出一身冷汗。

自己兒媳婦,怎麼跪一下就要暈倒了呢?

身體這麼虛弱嗎?用不用喝點安胎藥啊!

皇帝在龍椅旁邊走來走去。

有點焦急…

恨不得,親自下去看看!

一腳踢翻了謝淩淵的小馬紮。

下令道:“日後太子妃進宮免跪拜之禮。”

反正這宮中能讓柳眠眠跪的,也就兩個人。

皇帝自覺…他同皇貴妃都不是講究虛禮的人。

免跪,必須免跪!

“……”眾人無語了,太子妃因為跪拜眼前一黑,免跪拜了?

他們眼前也一黑加一黑!

不知道能不能,也免跪拜之禮…

大家很有默契的不說話,看著孫禦史。

孫禦史看著高禦史。

高禦史把自己縮在盤龍柱後麵,他不傻!

誰他娘的愛覲見就覲見,愛進言就進言…

高禦史不傻,禦史這行業說點皇上愛聽的,拿點月例俸祿得啦!

要什麼名留青史。

名留青史能當銀子花嗎?

高禦史腳下一滑加一滑,蹲在盤龍柱下麵。

視覺死角的位置。

工部尚書段明陽的眸光幽暗,一撩官袍,跪地道:“微臣,自願辭去工部尚書一職位。

微臣在位十餘年隻會修建宮殿、排水、城牆、修建皇陵。”

“段尚書,不可啊!”

工部侍郎,一撩袍子也跪地了。“太子妃娘娘,段尚書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太子妃娘娘不懂朝政,女子也不可乾政。”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修建護城河,地下排水段尚書也是出了力的。”

“公輸家有沒有真材實料,還未嘗可知啊!”

“公輸家隻是傳聞啊!”

“這麼一張紙,就說能造出傳說中的火炮?老臣是不信的。”

“紙上談兵,誰不會呢!”

“太子妃娘娘,我們工部研究戰船已經研究十餘年了。”

工部官員點頭道:“就是…

大聖如今使用的戰船,就是我們段尚書帶人做出來的。”

唇亡齒寒。

大家都按部就班升職升遷,突然太子妃要安插一個人當工部尚書。

這些寒窗苦讀十餘年,在官場上沉沉浮浮十餘年的官員,不乾了!

同仇敵愾了!

這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滴入一滴水。

這滴水,是柳眠眠抬起素手,輕飄飄揚進去的。

工部郎中又道:“太子妃娘娘,工部主事,員外郎已經是您的人了,是公輸家的人了。

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太子妃娘娘一介女流,不懂工部的重要性,就不要妄加指點。”

“是啊!”

“就是…就是!這段尚書兢兢業業幾十年,也沒犯過什麼大錯。”

“就是。”

“皇上的皇陵還未修繕完呢!”

工部這話說的,護犢子的戶部不乾了。

戶部尚書那是太子妃的爹,戶部就是太子妃的娘家。

戶部官員偶有摩擦,但是大是大非麵前,戶部利益高於個人利益。

同工部個人的情意,一筆勾銷。

必須護犢子。

戶部官員拱手道:“話不能這麼說,段尚書是沒什麼大錯,也沒什麼建樹啊!”

“對對…就會修個宮牆,修個皇陵。”

“修個下水。”

“連弩——投石車——那個叫什麼火炮的,會嗎?”

“咱們技術不行,得認啊!公輸家會咱們得學。”

“尚書之職,該讓就讓。”

戶部的官員看向自己的老大—柳尚書…

等待誇獎。

柳尚書一張包子臉,笑眯眯的點點頭——很好!

翰林院張棟出列,“皇上,以微臣拙見,不如讓段尚書同公輸家比試一場。

這尚書之位,能者居之。”

秦樓拱手,“臣,複議。”

門下省起居郎乃是武將,生的五大三粗,聲音洪亮。

道:“有啥好比試的!就太子妃身上的弓弩,工部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做不出來啊!”

中書省起居舍人、尚書省侍郎、禦史中丞等武將看著柳眠眠的袖口。

眼神炙熱啊!

比看自家媳婦都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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