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士兵拿著沈祁的畫像,挨個人比對。
到會養蠱的男子身邊,他仔細比對一番。
守門士兵惋惜道:“你長的不錯,可不抵這奸細長的好。”
“是。”會養蠱的男子微微一笑。
守門的士兵嘟嘟囔囔道:“這沈祁白瞎狀元身份,白瞎這樣貌了。
若我是狀元,我…
唉!”守門的士兵長歎一聲,指著馬車道:“馬車上的人是誰?”
會養蠱的男子望著車廂,眼神晦暗不明道:“啟稟官爺,馬車上…”
他拉著長音,卻不說馬車上到底是誰。
“馬車上是誰?”守門的士兵雙眼一眯,眼中厲色一閃。
他拔出腰間的長刀道:“馬車上的人趕緊出來,再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一雙骨骼分明的素手挑開簾子,露出一雙媚態橫生的眼眸。
“官爺?”
一聲官爺,讓守門的士兵收起手中長刀。
“這是?你夫人?”守門的士兵滿臉羨慕的看向會養蠱的男子。
會養蠱的男子眸中滿是嫌棄,他不想跟沈祁扯上任何關係。
九九歸一還不夠?加上他,便要十全十美?
沈祁戴著麵紗輕輕頷首,還未說出“是”。
會養蠱的男子便率先開口道:“是我們府上的姨娘。”
他又捂著嘴靠近守門的士兵,聲音隻大不小道:“瘦馬!”
會養蠱的男子掰著手指頭道:“我們姨娘跟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那啥九九歸一,懂不?”
啥叫九九歸一?眾人不懂。
可一聲瘦,馬人儘皆知。
四麵八方,有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沈祁臉上的麵紗。
沈祁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他望著會養蠱的男子,冷哼一聲。
會養蠱的男子打著自己的嘴巴道:“哎呦!哎呦!請姨娘恕罪!
小人嗓門子大,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請姨娘原諒小的。”
會養蠱的男子躬身請罪,臉上卻不見一絲恭敬。
沈祁眼中的殺意不減反增,他咬著後槽牙道:“你等著。”
一個小妾,還是瘦馬出身。有幾人麵上帶著輕浮之色,打量著沈祁。
嘴裡調笑著:“把你的麵紗拿下來,讓我們看看!
小娘子莫不是男扮女裝吧?”
“是不是男扮女裝,要驗過才知道!”
“怎麼驗?”
一有手好閒的老光棍嘿嘿一聲:“我來驗驗!
我還沒見過花魁長啥樣呢!”
“我們姨娘是瘦馬,不是花魁。”
“瘦馬是什麼?是很瘦的馬嗎?”一小孩拉著她娘問道。
小孩的娘眼疾手快的捂住孩子的嘴,瞪一眼沈祁。
她訓斥自己的女兒道:“不許問這沒用的。”
婦人又騰出一隻手捂住她女兒的眼睛,“走…走…咱們趕緊進城。”
城門口的良家婦女皆進了城門。
幾名男子,他們不懷好意的望著馬車上的沈祁。
守門的士兵手拿著畫像望著沈祁道:“這位…”瘦馬?姨娘?
守門的士兵改口道:“這位小婦人,把麵紗摘下來。”
沈祁雙眼一眯,垂目掩飾著眼中的殺意。
他緩緩摘下麵紗,麵紗之下是一張豔若桃李的臉。
他的唇瓣恰似兩片嬌豔欲滴的花瓣,色澤粉嫩,微微泛著光澤,嬌豔欲滴。
沈祁抬起玫紅色的袖子,好似嬌羞一般,擋住自己的臉。“奴家讓幾位官爺見笑了。”
沈祁夾著嗓子,聲音婉轉嬌柔,仿佛春日裡的黃鶯啼鳴,透著說不出的嫵媚。
“奴家身子不適,官爺可否放個行?”
沈祁微微側身,半倚在馬車車壁上,玫紅的衣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沈祁比女子還女子,比女子還嫵媚。
上一世的首輔見識廣,學起風月場所的女子,那是手到擒來。
守門的士兵和門口的男子,眼前一亮眼睛一直。
“放行,放行!”守門的士兵放下手中的畫像。
馬車簾子落下,眾人久久回不過神。
會養蠱的男子輕輕一笑,跳上馬車大喊一聲:“駕。”
在車廂中的沈祁坐直身子,抬起袖子擦掉了唇上的血跡。
他目光陰鷙道:“你叫什麼名字?”
會養蠱的男子輕輕一笑,語氣中聽不出喜怒道:“姨娘能屈能伸,真是人中豪傑。”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
會養蠱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三文錢扔給客棧的小廝道:“把我的馬喂了。”
“好的客官,裡麵請。”小廝接過銅板,喜笑顏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