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這同心蠱小的雖沒養過。”劍眉星目的男子抬眸看向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想起往事,眼眶微紅仿若要哭。胖臉皺巴巴的,讓人心疼。
劍眉星目小夥兒想起早逝的老姑,還有他悲慘殺人的一生。
他也眼眶一紅,輕聲道:“老祖宗彆哭,小的可以儘力一試。養一隻不成就養十隻,總能養成的。
大聖有句話叫…功夫不欺負有心人。”
“……”欺負?眾人無語。
柳老夫人不語。
她想起了往事,往事名曰暗戀柳雲城的女人們。
往事不堪回首。
符家嫡女和趙姨娘,兩人皆不堪回首。
符菱很瘋,趙洛宸很狂,她倆加一起很瘋狂。
茯菱自學蠱術,還養成了同心蠱。
柳老夫人突然有點鬨挺兒,就失了看男團的心情。
她看著劍眉星目的小夥兒,歎口氣道:“老身我又不是伏地魔他娘,用不上同心蠱。”——老身魅力無邊,用不上那玩意兒!
伏地魔是誰?
劍眉星目的小夥兒看向無憂,請無憂解惑。
無憂在京城潛伏許多年,自詡認識很多人,知很多事。
他自信解釋道:“扶弟就是女子偷用婆家的銀錢,給娘家弟弟花。
嬤指女子的年齡,女子到了嬤嬤的年紀,還偷用婆家的銀子接濟娘家的弟弟。
這就是扶弟嬤。
老祖宗隻有一個女兒。”無憂對著宮中的方向抱拳行禮道:“老祖宗的女兒,是宮中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無弟弟,老祖宗自然不是扶弟嬤的娘。”
柳老夫人哈哈一笑:“解釋的很好……”下次彆解釋了。
她都想念一句咒語——阿瓦達啃大瓜!
此時——
二等丫鬟挑開簾子進來,行禮稟報道:“老夫人,前院的小管事的求見。”
小管事,就是柳旺。
前世的柳旺娶了芳芝,做了柳眠眠的陪房。
他跟著柳眠眠去了沈家,被熱情似火的沈祁,送了一頂綠油油油光鋥亮的帽子。
柳旺鬱悶的要死,還不能同他人語,最後還被沈祁弄死了…
今世的芳芝跟了沈祁,做了沈祁的妾室,高明夫人。
柳旺娶了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留在了柳家。
柳旺的日子過的風生水起,他當上了小管事,他還當上了真爹。
—
柳旺身著一襲藏青色的長袍,腰間束著同色的腰帶。
他身姿筆挺本就挺拔,透著幾分乾練。
他眉眼含笑,眼底滿是藏不住的喜氣。
小丫頭挑開門簾子,柳旺忙不迭的快走兩步,越過二十來個溜光水滑的小夥兒。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小的柳旺,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喜樂安康,永遠二九年華。”
二九年華,二九一十八,永遠十八歲。
柳老夫人哈哈一笑:“你這孩子從小就機靈,說話招人聽。
今個你高興啊?嘴巴都合不上咯!”
柳旺咧嘴一笑,笑的跟隔壁吳老二似的。
“回老夫人,午食過後小人的妻子吐了。”
“看過府醫了?”柳老夫人默默移開目光,看向男模團。
“看過了,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柳旺咧嘴笑道。
柳老夫人微微蹙眉,她記得柳旺媳婦剛生完孩子不足半年,又懷上了?
婦人頻繁生產對身子無益處,柳老夫人隻能囑咐道:
“照顧好你媳婦。女子生子不易!以她之身孕你之子,身材走樣,滿臉雀斑。
骨開七指,命懸一線。
你今後要更加愛重她,要禮讓她三分,柳府啊…”
柳旺“砰”一聲,叩首在地。他急切道:“老夫人放心,奴才絕不蓄婢納妾。
也不去…去花街柳巷,小人一定對媳婦好。”
府裡的幾位爺,都規規矩矩的守著媳婦過日子,什麼通房丫頭、花魁美妾的都沒有。
柳旺可不敢納妾,超越主子的事他不敢做。
柳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道:“生完這胎緩緩再生吧!她是你娘子,又不是母豬。
你剛才要說啥事?”
柳旺用力點頭,“是是是!都聽老夫人的。”
啥事?
柳旺一愣神,他為啥事來的?柳旺回頭望,望到一群美男子。
柳旺撓撓頭道:“啟稟老夫人,棺材裡的人?的屍體臭了。
小的用冰鎮上,在棺材裡放了香料。
還是臭…”都生蛆了。
柳老夫人看向無憂,無憂變成了無奈。
他無奈道:“老祖宗,小的們著急趕路實屬無奈。”
十七個溜光水滑的小夥兒垂目低頭…
心中尋思——北良王平時不作人,對他們如同養蠱,他們禮尚往來就養蛆嘛!
墨塵仰起頭,眼中有一絲委屈道:“老祖宗,小的沒有銀子買冰。我提議用馬車和馬換冰,他們皆不同意。”
養蠱的小夥兒急忙解釋:“冰會融化,用馬換銀子也無濟於事。”
身為殺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搶點冰還不容易?
容易。
可是…
他們隻想看北良王生蛆。
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虐屍。
柳老夫人本就是人精,有什麼不明白的。
冤冤相報嘛!
俗話說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跑。
二十個小夥子五官長的都極好,長的好身世慘還被喂毒,可以原諒。
柳老夫人微微向後一靠,懶洋洋道:“掛白幡,明天出殯。”
“掛白幡,明日出殯?”柳旺震驚道:“老夫人,對外怎麼說啊?”
隻有府中主子去世,才能掛白幡啊!這是哪位主子啊!
柳旺不知道,不認識啊!
“讓老二想。”柳老夫人揉揉太陽穴。
柳旺為難了。
明日出殯?今日就要易服報喪,靈堂還未準備好。
守靈守夜的人是誰?
柳旺回頭看向十九個溜光水滑的小夥兒。
十八人垂目低頭不語。無憂眼觀鼻鼻觀心,心走神…
墨塵抬起頭道:“小人願為…守靈。”
柳旺無語——這是守靈的事嗎?是如何說啊?府上誰死了?
柳旺為難道:“老夫人,老爺和大爺被皇上留在宮中了。
留在宮中給皇太孫授課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以小的拙見,不行就埋了吧!”太遝娘的臭了。
柳老夫人長歎一聲,拿起桌上的信。
良爍用北良的玉璽和王位,換死後一地。
柳老夫人覺得這買賣不錯,她一點不為難。
為難的是柳家的列祖列宗,是祠堂裡的小木牌們。
沒有異性之人,埋彆人家祖墳的道理。
柳老夫人打個哈欠道:“你們先退下,此事等老二回來定奪。”
“是…”眾人行禮退下。
眾人退下,柳老夫人站起身背著手道:“走,上祠堂跟柳老鬼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