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啟程。”
時間緊任務重,柳眠眠隻想快點到南良。
不是她對南良王感情有多深,也不是財帛動人心。
而是她上有八十歲老祖母,下有不到兩月的娃。
他們都在家裡等著她,柳眠眠隻想快去快回,風緊扯呼。
柳眠眠手指輕扣桌麵,“眾位大人還有事嗎?
後宮不得乾政,眾位大人想知道的事,本宮無法回答。”沒事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是。”
高禦史心裡亂顫——要死!要死!他居然知道了皇帝的秘密。
他渾身冷汗直流,本來就是汗腳,如今鞋裡已經能抓蛤蟆了。
“砰”一聲。
高禦史叩首道:“龜仙人於泰山白雲洞修煉千年。
它剛修煉出神識,便被韓知州破開石腹塞入金磚珠寶民脂民膏。
龜仙人千年修行毀於一旦,它留一分神識在人間,隻等有緣人替它報仇,沉冤昭雪!”
“???”柳眠眠眼眸一閃:“哦?然後呢?”
“然後……龜仙人拚的神識具滅的下場,用最後的神識給太子妃娘娘托夢。
吐露出它腹中有寶物的秘密,和韓知州這些年所做之事。”
“哦?然後呢?”柳眠眠眼底夾雜著一絲打量,心裡尋思這高禦史是人財啊!寫話本子的人財!
“它在夢中懇求太子、太子妃娘娘為民除害,主持公道嚴懲惡人。
它修為已斷,神識已歸於天地間。自然就沒有神跡可言…”
“砰…”高禦史叩首。“密探司三個字,微臣今日不曾聽聞。”
“……”孫禦史。
“臣等,都不曾聽聞。”眾人叩首。
柳眠眠突然慶幸,慶幸有個“暴君”父皇,省事!太省事!
給這幫精明的老猴子,瞬間嚇成了乖巧的小雞。
殺猴儆雞,很是有用。
“人很齊啊!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啟程。”謝淩淵閒庭信步從外走來。他長腿一邁便坐在柳眠眠身邊。
“微臣秦樓,見過太子妃娘娘。”秦樓一撩官服跪地道:“微臣多謝太子妃娘娘指點。”
“都起來。”
“謝太子殿下,謝太子妃殿下。”眾官員起身。
一動一股酸臭味!
那個酸爽!
謝淩淵蹙眉的道:“你們穿輕薄常服即可,不必時時刻刻穿著官服。
越往南良越熱,官服厚重,容易中暑。”
“怪本宮,本宮剛出月子不易用冰。”柳眠眠後知後覺道。
眾人擦汗!!!
孫禦史心裡尋思這不是熱汗,是冷汗!被老皇帝嚇的冷汗。
他連連擺手,“同太子妃娘娘無關,是微臣年歲老矣,體力不濟。”
眾人連連點頭,身體不好想告老還鄉。
謝淩淵吩咐道:“各位大人回去換常服吧!出門在外,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人眼光如浮雲,你我自在如風即可!”
“殿下,官威不可丟。”孫禦史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謝淩淵搖搖頭:“愛民如子,即使身披麻袋,粗布麻衣百姓也會敬之,愛之。
官威在百姓之心,不在官服。”
眾官員發現這太子殿下,正直的發邪!不愧是柳家的外孫子。
孫禦史眼淚汪汪,他覺得自己正值六十歲壯年,還能再為太子子乾二十年。
不行……還能向天再借五百年!
這個大聖盛世,他是非看不可。
正的發邪的太子,翹著二郎腿道:“你們退下吧!秦樓留下。”
“是。”
—
眾人走後。
謝淩淵握住柳眠眠的柔荑,一根一根擺愣她的手指。
秦樓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他的心有一瞬間的失神。
“秦樓?”
“太子殿下,叫微臣?”
“秦樓你的親事定了嗎?”
“回太子殿下,微臣正在守孝。”秦樓無中生未婚妻。
“秦大人真是重情之人,秦大人喝茶,是武夷山的大紅袍。”柳眠眠笑道。
“多謝太子妃娘娘…”秦樓端起茶杯,茶湯入口帶著微微苦澀。
“好茶。”
秦樓放下手中茶杯,拱手道:“微臣還要整理下定州官員的卷宗,就先行告退了。”
“好,退下吧!”謝淩淵握著柳眠眠的手道。
“是,微臣告退。”
秦樓從院中退出。
小廝抱著卷宗,悄咪咪的跟在秦樓身後。“少爺,太子妃娘娘真是聰慧。”
“可母儀天下之人,能不聰慧嗎?”
“少爺,夫人想同崔家定親。”
秦樓腳步一頓,他眉頭微皺問道:“崔家的誰?”
“崔家的十五娘,崔家大房的嫡幼女,崔尚書的侄女。
小的替您打聽過了。崔小姐琴棋書畫算賬管家,樣樣精通可當宗婦。”
“嗯。”秦樓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族中長輩覺得可以,就可以。”
“少爺,你當初為何不去柳家提親。”小廝壓低聲音道。
小廝問完就後悔了!殺頭大罪…
哪曾想?
他家少爺輕聲回道:“她當初天真爛漫不適合秦家,秦家會讓人失了本心。
如今的她…走一步算三步。是她又不是她…
在皇家也失了本心。”
小廝腦瓜子嗡嗡的,不知道他家少爺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是她不是她的??他家少爺說的啥?
小廝點點頭低聲道:“少爺你說的都對!隻有在皇家才能生金龍…”
秦樓輕輕呼出一口氣,“莫要再說此話,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啊?我剛才說什麼了嗎?少爺!”小廝瞪大雙眼。
秦樓接過小廝手中的卷宗,低聲吩咐道:“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一路上更要萬分小心,一切以她安全為重。”
“……”賤!小廝不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