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有四門,分彆由帶刀護衛把守。
太子府有兩門。分彆由瘋乞丐丐幫一族和京中大娘把守。
帶刀護衛每月有俸祿銀子,京中大娘隻需要每日一顆紅雞蛋。
仇久的“身份”公布於眾,南良和北良的殺手紛紛踏至,他們人數少,武功高強。
紛紛被京中大娘斬殺於太子府門前。她們人數眾多,人數眾多,嘴還碎!
上午的暗號是——金龍騰躍展雄風,下午的暗號是——盛世翱翔鑄輝煌。
對不上暗號的、不是京城人士的,多半都是奸細。
一個細作半吊賞銀。
太子府門前打雞血,人人摩拳又擦掌……吃雞蛋、抓奸細、得賞銀!
柳眠眠整個月子期間。
太子府門前熱鬨非凡,府中安全的可怕。
直到四十二日之後,柳眠眠出了月子。夫妻兩人攜手把謝良辰送進了宮。
——
八月二十八易遠行。
今日是太子謝淩淵攜太子妃出使南良的日子。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太子妃娘娘。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等恭送南良小王爺,小王妃。”
謝淩淵身著金色四爪金龍蟒袍,頭戴白玉金龍頭冠、腳蹬金色龍紋長靴。
柳眠眠頭戴黃金鳳冠,鳳冠上鑲嵌著十二枚金珠。
身著錦緞長袍,長袍繡著百花之王牡丹。腰間係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腰帶中央鑲嵌著一顆碩大的明珠。
她的手上戴著一對玉鐲,玉質溫潤細膩,顏色翠綠欲滴,襯得她肌膚如玉。
腳下一雙蜀錦鞋,鞋子上點綴著兩顆東珠。
沒錯!這東珠還是仁德太後鳳冠上扣下來的。
老皇帝又讓織造司做了兩雙鞋,一雙給了柳皇後,一雙給了柳眠眠。
寓意著……時時刻刻把仁德太後踩在腳下。
柳皇後看見鞋的時候,麵色一滯。
柳眠眠不明所以。
她很是喜歡東珠鞋,還被碩大的東珠晃花了眼,故而今日穿在腳上。
柳眠眠的妝容精致,眉如遠黛,眼若秋水,唇似櫻桃。
她的發間點綴著寶石珠翠。紅寶石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淩淵向著柳眠眠伸出手,柳眠眠眉眼溫柔,笑意盈盈把手放在謝淩淵的手中。
兩人站在王車前,同眾官員頷首告彆。
王車是老皇帝命人打造的。出巨資打造的…
車身由金絲楠木打造而成。上麵雕刻著精細的金龍紋圖案,龍首昂揚,龍鱗閃耀。
車頂覆蓋著金黃色的華蓋,華蓋邊緣垂掛著串串明珠。
明珠……都是用仁德太後的珠寶首飾頭麵拆的。
車輪上都鑲嵌著金邊,金邊都是先皇煉丹爐融的。
老皇帝還給南良皇室捎去了禮物,兩盒子金丹!
—
太子扶著太子妃,登上華美異常的馬車。
眾人皆跪地行禮: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太子妃娘娘。”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太子妃娘娘。”
“恭送金龍爹娘…”
“恭送金龍侍者。”
京城百姓夾道相送,柳眠眠和謝淩淵有了新的名字。
金龍魚他娘、金龍魚他爹。
“金龍金龍!澤被蒼生。”
躲在人群中的沈祁身著粗布麻衣,腳上穿著草鞋。
他緊咬著牙關,俊美的臉因為憤恨而變的猙獰。
沈祁的眼中藏著毒蛇,那毒蛇吐著信子,毒液在他的血中燃燒,讓沈祁顫抖不已。
仇久是南良的王爺,是公主昭的兒子?
南良要送大聖三座城池,還要同大聖建交?
沈祁的牙,咯吱吱作響。他從不知,仇久是南良人?還是一個王爺!
沈祁隻覺得,上一世活在巨大的謊言裡。
這一世讓他認清了所有人,他後悔了——為什麼要重生回來?
“金龍騰躍展雄風。”沈祁旁邊的大娘突然來一句。
“???”沈祁側過頭,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怨毒。
“問你話呢?少年人。金龍騰躍展雄風?”
沈祁回道:“彩鳳飛舞顯神韻。”
金龍對彩鳳。
騰躍對飛舞。
展對顯。
雄風對神韻。
沈祁不明白婦人為何有此一問,他本能的對出一句佳句。
“你說啥子?”大娘高喝一聲,摳摳耳朵。
“彩鳳飛舞顯神韻。”沈祁不耐回道。
“應該是盛世翱翔鑄輝煌。”旁邊人蹙眉道。
“?”
“奸細,打他!打他!”
“打他…”
“金龍魚們,給我打他。”
沈祁不明所以,就被大娘及其同伴按倒在地,哐哐哐一頓揍。
直到太子和太子妃的馬車都出城了,沈祁才被刀疤臉救出來。
兩個人跑到小巷子。沈祁滿身是傷,嘴角都破了皮。
—
沈祁和刀疤臉一路快馬加鞭趕往邊疆,邊疆戒嚴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管什麼路引,都不讓進。
沈祁帶著對柳眠眠滿腔怒火和複仇的決心,被攔在了山海關外。
刀疤臉知道一條險路,可從山上渡到北國。前提是要到慶縣,再爬雪山,才能從險路而上渡到北國。
陰謀詭計未設計好,便胎死腹中了。
山海關進不去,一切都白搭了。
兩人隻能進京,尋求文王府的幫助,剛進城門,就遇見了送行這一幕。
“嶽父,京城沒有咱們的人嗎?還是你對我藏私。”沈祁呲牙咧嘴道。
刀疤臉冷哼一聲,嘲諷道:“沈狀元沒有昔日好友,可求嗎?”
沈祁眼中陰雲密布,隻覺悔恨難當。他一拳打在小巷子的牆壁上。
——
皇宮中。
太華湖中,秋水澄澈,倒映著紅牆綠瓦的倒影。
一艘畫舫輕輕蕩漾,泛起微微漣漪,畫舫上有嬰孩咿咿呀呀聲,還有女子輕聲細語之聲。
老皇帝坐在船頭,如同鄰家老翁一般,悠然自得道:“秋入湖中,波映殘霞。”
“陛下,孩子們出城了吧?”
“艸,南良王這沙幣給的太多,要不…”
“舍不得兒子?還是不願意上朝?”女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