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章 童子尿走一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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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啊!”沈老太太把粥往前推一推。“再喝一口,再喝一口,彆浪費糧食啊!”

浪費糧食不要緊,浪費童子尿是大罪。

指望著童子尿驅魔呢!

沈老太太的眼神不隻是炙熱,是冒火!

沈祁看著麵前的紅豆粥,不為所動。

不是他不願喝,是真的難以下咽,又腥又甜又紅豆。

李招娣為了掩蓋狗血味,還忍痛往紅豆粥裡加了紅糖。

那紅糖還是錢果兒出的,用來下奶的紅糖啊!

錢果兒不著痕跡的踢了李招娣一腳。

“大嫂都怪你,這紅豆是爹好不容易買的。是留著給老三補血的,你熬粥的時候,怎麼不小心點。”

“都怪嫂子笨手笨腳的,三弟…”李招娣假裝抹著眼淚。

“老三啊!對付喝了吧!再喝一口,你大嫂辛苦熬的。”沈老太太都要急冒煙了。

在沈老太太期待的目光中。

沈祁端起粥,忍著惡心喝了一口,艱難的咽下口中的粥,便再也不想喝了。

他把粥放在桌子上,“我吃飽了,爹娘你們慢慢用膳吧!”

沈老太太哪裡有吃飯的心情,她都不敢錯開眼,就那麼“慈愛”的盯著沈祁。

沈祁在她“有愛”的注視下,咋滴沒咋地!

火熱的日頭,火熱的天。

沈老太太的心拔涼拔涼的。好像懷裡揣著一顆凍白菜,一邊涼一邊顫抖。

沈老太太起身,“砰”一聲關上了房門。“老三啊!你跟娘說說話!”

“說什麼?嘔…”沈祁拍拍胸口,目光看向李招娣,示意李招娣給他倒杯茶水。

李招娣騰的站起身,“老三啊!大嫂給你倒水去。”

李招娣衝進廚房,很快便端著一碗水出來了。

沈祁接過碗,猛灌一大口。“噗……”又一口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他臉上帶著慍怒。

“是水缸裡的水啊?”李招娣眼神躲閃。

“這水一股尿味!大嫂你自己聞聞。”沈祁瞪著眼睛,把手中的碗往前一遞。

就是尿,能沒味嗎?

沈詔新鮮的熱乎的童子尿。

錢果兒擼起袖子,“肯定是沈詔乾的,大嫂你的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錢果兒瘋狂的眨眨眼睛。

這放平時,李招娣高低刺錢果兒一句——你眼睛抽筋了?

可是今日,李招娣不但不想諷刺錢果兒,還挺感動。

平日裡吵吵鬨鬨的妯娌倆。

今日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默契十足,隻為讓沈祁喝尿。

李招娣感激的一笑,“對對!肯定是沈詔乾的,這小兔崽子又欠收拾了。”

沈祁——昨日才吃兔子屎,今日喝童子尿!

他臉色不虞,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大嫂,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

李招娣看向錢果兒,錢果兒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將分家進行到底。

必須分道揚鑣不能跟沈祁一起作死。

比起榮華富貴還是命更重要。

她倆是老百姓,不懂皇家的彎彎繞繞,隻知道文王沒兵沒錢的當不上皇帝。

李招娣和錢果兒雖然不識字,但是不傻!

李招娣下定決心,決定鬨分家。

“老三啊!我是你親嫂子都說長嫂如母。

我是你的長輩,每日伺候你吃喝還伺候錯了嗎?伺候出孽了嗎?”

李招娣“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活了,沈家容不下我了!

當家的,你說句話啊!”

沈老大“啪”一聲放下筷子,“老三跟你嫂子道歉。”

“哼!”沈祁嘴邊升起一抹冷笑。“大嫂、二嫂和娘到底想怎麼樣?”

一聲娘好像踩到了沈老太太的尾巴,她一蹦三尺高。

“你這妖物莫要叫我娘,我警告你快從我兒身上下來。”

沈老太太往後跳一步,“急急如立令,太上老君來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各路神仙顯顯靈。

快快收了這個妖物。”

妖物?

沈祁回想起昨夜,沈老太太打他的那幾下,隻覺得氣血翻湧。

“娘你在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

沈老太太呸一聲。“彆同我說沒用的!快從我兒子身上下來!你個妖物。

我兒子不會大逆不道滿口生生死死。

張口閉口要…”沈老太太壓低聲音,咬牙切齒。“要太子和太子妃死!”

“我兒子是忠君愛國的狀元。

他從小就說,要好好讀書做明事理辯忠奸的好官。”

明事理辯忠奸?沈祁眼神幽暗,“娘,從小到大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我怎麼會在家裡說?

我自己都不信的話,我怎麼會說。

這個朝廷就是黑暗的,我為什麼還要明事理,幫他辯忠奸?

你不是從小就跟兒子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句話沈老太太曾經對沈祁說過的。

當時的沈祁滿臉失望並且告誡她,不可再說!

知子莫若母。

沈老太太知道她兒子心思藏的深,有些話他心裡有數,但是絕不會說出來!

絕不像麵前的這隻鬼,什麼都往外說!

沈老太太不知道。

麵前的沈祁早不是原來的沈祁,又是沈祁。

富貴養人,錢財讓人狂妄。

柳家的錢財,早已經把沈祁養的不是曾經的沈祁了。

捧殺!

上一世幾十年的富貴,就是一把溫柔的殺人刀。

把曾經那個因為自卑,不得不謙遜的沈祁殺死了。

留下的沈祁——

是那個在朝堂上說一不二,已經習慣了眾官員的吹捧的沈祁。

他不必掩飾自己的喜好,不必曲意逢迎他人。

他習慣了錦衣玉食,習慣了金口玉言,習慣了大權獨攬。

上一世沈首輔說一句淮北的橘子甜,那淮北的枳便是甜橘子。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甜味卻不同。

可沈祁的話猶如聖旨,他說誰是橘,誰就是橘!

權利讓人盲目追捧他,彆管追捧他的人真心與否,總之他們不會否定他!

忠言逆耳利於行,他卻不想聽,例如柳氏的話。

幾十年的高位,他把今世的自己捧殺了。

可今世……再無人捧他!

沈祁心中有悔,他不應自持重活一世而沾沾自喜。

他應該謹言慎行,一步步謀劃重新登上高位,再言其它。

為何…上天讓柳氏也重生了?

沈祁咽下滿嘴苦澀,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娘,昨夜是兒子孟浪了,請娘、請爹、請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原諒!”

原諒?李招娣和錢果兒麵麵相覷。

拿什麼原諒?拿命嗎?

她倆不想原諒,她倆隻想跑路啊!

給他生兒育女的芳芝,死不瞑目!

資助他科考的趙綿綿,不知所蹤!

他還想謀反!!!

李招娣心裡隻有一句話,這披著人皮的夜叉,誰敢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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