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淵蹙眉,昨日眠眠剛去過南風館,從南風館裡帶走了謝旭和謝誦。
今日,南風館便被血洗了,是眠眠無意中發現了什麼?
還是單純的情殺?
“熟人作案?南風館上到老板下到小二一共有多少人?死多少人,數目可對的上?”
京兆府尹低垂著頭,“微臣這就去查。”
京兆府尹不知道啊!他不好這口啊!從不曾去過南風館!
不知道南風館到底有多少人,還好官府有備案。
京兆府尹靈光一閃,“啟稟太子殿下,文王殿下應當知曉。
是否請文王殿下來審理此案?”
仇久翻個白眼,文王殿下?
文王殿下穿金戴銀頭戴金釵,策馬奔騰都沒影了。
京城裡還有屁的文王殿下!
“仇久,你把南風館所有人的版籍拿過來。”
京兆府尹隻見一身著紅衣的男子,從太子的銅輦中一躍而下。
我艸,京兆府尹一個晃悠,險些站不穩!
畫麵太過驚恐,京兆府尹險些閉上眼睛。
比南風館滿地的血漬還驚恐。
他突然就同情太子妃了,這謝家王朝終是都變態了?
前有文王,後有太子!人家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到皇室這…兄弟接力,愛好相同?也算是殊途同歸了嗎?
京兆府尹一個踉蹌,腰肌酸軟雙腿無力跪倒在地。
頭暈目眩給仇久磕了一個。
他想喊一聲,大聖朝危!
仇久被京兆府尹嚇一跳,“大人,你犯病了?可是犯心疾?”
仇久矮身毫不費力就把京兆府尹拽了起來。“大人身上可帶藥丸了?”
京兆府尹這才發現,此人是跟在太子身邊的護衛,那個常穿黑衣的護衛!
京兆府尹拍拍胸口。
他被嚇飛的魂,呼啦一下就歸位了!
臉上也有了血色,聲音沙啞道:“多謝小兄弟,下次彆穿紅衣了。”
嗯?仇久擰著眉頭。
紅衣咋啦?
他穿紅衣不好看?隻能紅昭穿嗎?
仇久心中下定結論——京兆府尹官職大,人卻瞎。
—
殊不知,此時人群中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仇久。
不!
是盯著仇久頭上的白玉冠。
那白玉冠在晨光照射下,泛著玉器特有的星光,上麵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圖案——麒麟。
這雙眼睛的主人身著灰色的粗布麻衫,頭戴鬥笠,拄著木棍。
臉上皺紋很深,駝背弓著身子,是一名風燭殘年的老人。
老人眯著眼睛,低聲道:“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他在這?
此人是誰?”不會是大聖太子,太子應該穿蟒袍。
老人身邊的中年人,一雙桃花眼微眯…
若有所思…
他也不認識啊!隻知道此人是大聖太子的護衛。
旁邊看熱鬨的人道:
“大爺,他是太子殿下的車夫。”
“是嘞是嘞!”
“天天都趕車。”
“往常都穿一身黑。”
旁邊的小媳婦低聲道:“男子穿紅衣也好看嘞!俺也要買一身紅衣穿穿。”
“好像叫臭酒的!有一次他來買我的包子,我聽見太子殿下喊他…臭酒!”
“對對!他還買過我的驢肉火燒。”
“對對,給太子殿下趕車的車夫。”
“就是他。”
“車夫?”老人似笑非笑,“車夫?瀾把他藏著這麼深啊!瀾那孩子學聰明了。
東西應該在他手上。”
老人的喃喃自語,引得旁邊人側目。
“大爺,你說啥嘞?”
“太子殿下的護衛,是你失散的親人啊?”
老人嘴角翹起,眼眸中是嗜血的笑意。“是的,親戚。”
因為激動,老人身體微微顫抖。
桃花眼的中年男子扶住老人,“爹?咱們是回去還是住下?”
“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娘。”老人笑得溫柔,眼角的淚痣若隱若現。
老人被他“兒子”一路相扶出了城門。
出了城,登上一輛馬車。
趕車的車夫赫然就是昨日跳舞的紅昭。
車廂內,桃花眼的中年男子跪倒在地。
給老人蹺著腿,“主子洪福齊天,剛來就尋到了要尋之人。
南良王後果然沒騙咱們。”
老年人拿下鬥笠,放置腳邊。伸手在懷中掏出一物,在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麵具掉落。
麵具之下是俊美的麵容,看不出年紀,讓人一見難忘。
那人懶洋洋道:“無憂,大聖的太子妃有些意思,可惜身份太高了。
帶不走呢!”
無憂低聲道:“主子,找幾個同大聖太子妃長相相似的人不難!
大聖太子妃不是王後。”
“啪!”
那人袖風輕飄飄一扇,隻見無憂嘴角出現一道血痕。
無憂不敢擦拭嘴角的血跡。
忙磕頭求饒道:“主子,奴才說錯話求主子責罰。”
那人捏住無憂的下巴,抬起他的頭。
似笑非笑道:“本王今日不殺生。
你要記住這世間無人能同她相比…”
那人語氣一轉,長歎一聲:“她也說過我的笑容,如沐春風!
那孩子有點善良像她,可惜長的不像,太醜了!
好想要啊!”
無憂不敢再多嘴,不敢再問他主子想要誰?
——
明月居。
柳眠眠剛吃過午膳,便聽小丫頭匆匆來報。
“太子妃娘娘,京城中的青樓老板們求見太子妃娘娘。”
“嗯?誰?”柳眠眠懷疑自己在做夢。
青樓老板?勾欄瓦舍的老板?求見太子妃?
柳眠眠想見,但是她不敢!
被她大哥知道,知道她沉迷色相,非扒了她皮不可。
昨日去南風館已經是色膽包天,膽大妄為了!
還好有文王妃和瑞雪縣主陪同,有謝旭和謝誦當借口。
今日召見青樓花魁…呸!老板!實在是沒有借口了!
小丫頭眼神亮的嚇人,比比劃劃道:“太子妃娘娘,她們都帶銀子啦!
一箱子一箱子的銀元寶!”
“什麼?快請。”柳眠眠坐直身子。
有銀子?對付大哥的借口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