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城。
城主府!
“呼……”
一陣狂風吹來,夾帶著鵝毛大雪,簌簌飄來。
城主的院門外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就連城主府的院子裡也積了厚厚的雪。
屋簷上一根又一根的冰柱倒掛著,在即將落日的餘暉下,逸射出紅色的光芒。
“咳……”
一聲咳嗽從屋內傳來。
一個麵目冷峻五官立體的中年男人,臉色慘白中泛著青紫。
一旁站著一位中年婦人,眼含淚珠服侍在旁。
城主府最忠誠的侍衛,堪稱死侍一般的存在,專職負責城主的安全。
“夫人,銀子都發給他們了嗎?”
“都發了,按照你的要求,每人發了一百兩,應該夠他們生活一陣子了!”
“就好!”
城主鄭南光看了看家業,這是我為你們五個在鄉人一人準備的一套院子,帶著這些錢,都回去過幾天安穩日子去吧!”
“不,城主,我不走!”
“我也不走!”
“我們都不走!”
“我們要和城主共進退!”
“我十三歲跟隨城主,城主待我如家人,我怎麼能舍下自己的長輩而獨自存活呢?”
“你們……你們五個,也不聽我的話了,我說走你們就必須都給我走!”
在夫人的攙扶下,鄭南光艱難地站了起來。
“你們跟我們不一樣,這城主府是我鄭家的基業,我斷不能舍棄祖宗基業而去。你們不同,你們不是我們鄭家的人,沒有必要為了所謂的鄭家基業,而把自己活活地獻祭出去!”
“不,我們不走,除非你殺了我們!”
五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我等願意跟城主同生共死,縱死也無憾矣!”
“你……你們……你們五個是想氣死我嗎?”
城主鄭南光驀然站起來,從床頭拔出了寶劍。
“如果你們不走,我就親自宰了你們!”
下跪的五名侍衛無一退後,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仿佛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罷了罷了!”
城主鄭南光把寶劍收回鞘內,眼角處流出了淒涼的淚珠。
“既然他們都不願意走,你又何必為難他們呢?”
一聲悠悠之音,從院門外傳來。
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赫然立於風雪之中。
後邊站著四位製式服裝的侍衛。
太空中飄下的鵝毛大雪,在他們周圍三尺範圍內自動飄走。
“顧鼎陽,你欺我太甚!”
鄭南光從屋內走了出來。
身後跟著他的夫人,以及不願走的那五名侍衛。
“我逼你?”
顧鼎陽目光如炬,清冷的光芒映射而出,“龍陽城不是你鄭家的,更不是你鄭南光一個人的,憑什麼你們鄭家就可以長期作威作福,憑什麼你鄭南光就可以子承父業永鎮龍陽?”
“嘿嘿嘿……哈哈哈……”
鄭南光哈哈大笑。
“顧鼎陽你還真是恬不知恥,為了龍陽城城主,為了占據整個龍陽城,你投靠裂雲山脈地下勢力。為了報複薑嘯,你不惜殺害一切與薑嘯有關的所有人。你要殺就殺何必為自己羅織出如此多的借口呢?不過我告訴你,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薑嘯遲早會回來的!”
“彆忘記了葉家,他連他的嶽父都絲毫不留情一個不活,他要是知道你顧鼎陽拆了他家祖墳,你想他會不會把你們顧家連根拔起?一個活的都不給你們留下?哈哈哈哈……會的!”
“會不會的,跟你還有什麼關係呢!”
顧鼎陽嘴角微微一撇。
“縱使有這麼一天,你鄭南天也看不到了!”
隨著顧鼎陽的腳步一步一步走來,一個又一個符文閃爍,直直地構築成了一把鐵槍。
“大膽,顧鼎陽!”
“砰……”
顧鼎陽右手一個揮動。
一股勁力逸散而出。
鄭南光的一名侍衛迎風倒去,一個拳頭直直地印入他的胸口。
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嘿嘿嘿,城主我儘力了!”
“嗯,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鄭南光苦笑的臉上,滴落了一滴淚珠,“兄弟,你不會寂寞的!”
“死也死得這麼煽情!”
顧鼎陽的腳步,還在前邁。
每邁一步,符文構築成的鐵槍,便會更加凝實一次。
“鄭南光,你還是不交出東西嗎?”
“要我交出東西,顧鼎陽,你休想!”
“噗……”
又一名侍衛被顧鼎陽的眼神,給掃射了出去。
胸口上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流著淅淅瀝瀝的鮮血,搖搖晃晃地站著。
“何必呢?以你們五個的身手,還有你們的忠誠,我顧鼎陽同樣可以讓你們做城主府的五大侍衛,何必為了一個日薄西山威風不再的鄭南光,而前赴後繼地去赴死呢?不值得的!”
顧鼎陽的氣勢,越來越強大。
他構築出的那把鐵槍徹底成型,槍尖抵在了鄭南光的脖子上。
“顧鼎陽,隻要你不殺鄭南光,我可以做你的妾室,終生服侍你!”
中年婦人,鄭南光的二房妻子,忍著心中悲痛說道。
“師妹,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你當真以為我為了你逼死鄭南光?”
鄭南光的妻子,也就是顧鼎陽的師妹,兩人曾經共拜一個師父,還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
後來因為鄭南光的出現,鄭南光的妻子,嫁給了鄭南光,這也是顧鼎陽趕儘殺絕的原因。
“顧鼎陽,去死!”
兩三位侍衛,同時向顧鼎陽飛射而來。
結果,還沒有近得顧鼎陽的身體,就被他的四名侍衛一人一劍,給抵了出去。
“鄭南光,你死了死了還又連累了五名侍衛,你心不會痛嗎?”
顧鼎陽的腳步還在邁著。
那把指著鄭南光脖子的鐵槍,槍鋒閃耀已經刺破了鄭南光的護體光暈。
隻要他再走一步,鄭南光的脖子就要不翼而飛了。
“昔日你為了榮華富貴嫁給了鄭南光,今日我就要你看著你的榮華富貴煙消雲散!”
顧鼎陽最後看了一眼中年婦人他的師妹,雙眸中泛出了隆隆殺機。
他的右腳,已經抬起來了。
“嗤……”
“不要師兄,隻要你不殺南光,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中年婦人,鄭南光的妻子,跪在了顧鼎陽的身旁,苦苦地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