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進階通幽了，我真的進階通幽了！”
“師父，我給你老人家磕頭了！”
高興的敖欽一個飛身，到了薑嘯的麵前。
一連磕了十幾個頭。
頭上都磕出了幾個大包，還在不停地磕著。
他老來縱橫的臉上，滿是感激的淚水。
“不可能！”
歸遠橋打死也不願承認薑嘯真的可以完美他的金丹，他一張枯木的臉上難看至極。
“你一個小小的神門修者，怎麼可能煉化我一個通幽境強者，施加在金丹的符文禁製？”
“我殺了你……砰……”
氣急敗壞的歸遠橋，照著薑嘯就是一掌。
他籌劃了這麼久的陰謀，怎麼可能因為薑嘯的出現被破壞，他無法承受這個後果。
“陰賊，傷我師父，去死！”
進階通幽的敖欽，霸氣無邊。
經過七千年的沉澱，他的實力早就達到了化神邊界。
與一般的通幽境，也有了一戰的能力。
此刻進階通幽境，實力更是一個質的飛躍。
就是麵對通幽中階的歸遠橋，他也有不落下風的自信。
“咚……”
敖欽一個縱躍，人直接到了薑嘯的近前。
恰好接住了歸遠橋打過來的那一掌。
“嗤……”
歸遠橋身子憑空暴退三千裡，被敖欽生生地震退了。
嗤啦火星四射，那都是被通幽餘波擦碰出的空氣爆裂聲。
“這……”
看得瘋婆子惱羞成怒，這本來進階通幽境的應該是她。
震驚的目光看了又看，同樣震驚中的敖欽。
“老泥鰍你個天殺的，這次你又截了我的道途！”
瘋婆子雖然話說得狠，但是那雙眼睛的目光已經出賣了她。
眼淚沿著眼角流了出來，這次他們兩個不必要一塊赴死了。
“師弟，汐言從現在就是你的了，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地照顧她！”
瘋婆子胸口上的那道劍傷，已經在流出黑色的血水了。
那是歸遠橋的暗勁，在一點一點地腐蝕瘋婆子的血肉。
“如果你讓汐言受到一丁點的委屈，我縱使不入輪回，也要從冥間路上回來掐死你！”
“你呀……還是這麼嘴毒！”
海龍王敖欽走到瘋婆子麵前，顫抖著雙手撫平瘋婆子淩亂的頭發，“三千年前是這樣，三千年之後還是這樣，你就不能變回那個豔陽高照的天之嬌女，那個你才是我記憶中的你！”
“你……師弟，不可！”
瘋婆子想掙脫都來不及。
敖欽右手點指，瘋婆子就被禁錮住了。
意念起動，一顆雞蛋大小的圓珠，從敖欽的腦袋上飄了出來。
本命圓珠，也是妖丹，承載著敖欽的道基仙途。
“師弟，你的本命圓珠不能給我，你還要鎮守山海的！”
“嘿嘿嘿……”
敖欽微微一笑，看著瘋婆子笑出了眼淚。
“師姐，我的命都是你給的，又何況這麼一顆生命圓珠。沒了你，我在山海這兒獨自存活還有什麼意義。隻是遺憾以後我不能再聽到你的罵聲了，再也不能看到你的瘋癲樣子了！”
“薑小子，你快點阻止他，不能讓他用生命圓珠救我，他會死的！”
瘋婆子看向了，那邊一直都冷冷站立一言不發的薑嘯。
“薑小子，他可是你的徒弟，你忍心看到你的徒弟就這麼死在你麵前嗎？”
“師父……”
敖欽懇求的目光看著薑嘯，“師父，我們師徒緣淺，倘若有來生，我還拜你為師！”
“嗯……”
薑嘯隻是一個淡淡的點頭，並沒有阻止敖欽的意思，“敖欽，你既然執意如此以命換命，為師也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按照你的心念去做就成了，男子漢大丈夫總有自己的追求！”
“多謝師父成全！”
敖欽再次給薑嘯叩頭。
他的那顆生命圓珠，已經在漸漸中逸散出了隆隆生機，在漸漸地治愈著瘋婆子的劍傷。
“你……薑嘯……”
瘋婆子已然泣不成聲了。
隨著瘋婆子劍傷的慢慢治愈，那邊的敖欽卻在一點一點地衰老。
就跟沉入水中的兩個人，一個漸漸地被托出了水麵，另一個卻漸漸地沉浸水中。
看得薑嘯這個局外人，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師姐……”
沉入水中慢慢衰老的熬欽，驀然間感到體內生命力在恢複。
“師姐，我一個老泥鰍怎麼會照顧汐言呢，還是你去照顧汐言比較好，我也放心！”
“師弟，我不是喝酒就是閉關，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還是你來照顧汐言比較好！”
如此這般，命運的天平一會兒偏向敖欽，一會兒又反過來偏向瘋婆子。
看得一旁的薑嘯，眉頭深深地皺起。
這兩個打生打死的人，在這生命的緊要關頭，竟然爭著去赴死。
“劍來！”
薑嘯右手攤開，九幽鈍劍映現而來。
“既然你們都不想照顧汐言，那就讓它來決定你們的生死吧！”
“吼……”
大老黑一陣的翻滾咆哮。
它當著讓來讓去的敖欽和瘋婆子兩個，吧嗒一聲毫不客氣地一口吞下敖欽的生命圓珠。
“這……薑小子，你……你要乾什麼？”
“師父……”
“天地萬法，五行歸一，陰陽開！”
在薑嘯的念念有詞中，在大老黑的嘎嘣一聲清脆中，敖欽的生命圓珠一分為二。
“吼……”
大老黑一個搖頭擺尾，兩顆一模一樣的圓珠，被它吐了出來。
“敖欽，師父，現在有你們來決定兩顆生命圓珠的歸屬問題。你們可以一人一顆，你們也可以一人兩顆，但是相應的結果也是活一人死一人，活兩人的話修為就不再是通幽，有可能是化神圓滿，也有可能是化神中階，甚至有可能滑落到化神，而且此生恐怕再無通幽可能！”
“嘿嘿嘿……”
“哈哈哈……”
敖欽和瘋婆子兩個異口同聲地笑了起來。
在薑嘯還在暈乎的時候，敖欽就率先吃了一顆，“化神也好，神門也罷，隻要能再被師姐罵，能再次看到師姐的瘋癲，我敖欽也就無怨無悔了，多謝師父的成全，敖欽感激不儘！”
“師姐……”
敖欽從瘋婆子的眼含淚水的雙眸裡，替她做了決定，把另一顆生命圓珠給了她。
“老泥鰍，你還是跟三千年前一樣，讓我恨不得殺了你！”
瘋婆子眼中的淚珠再也沒有滑出來，“師弟，以後我們一起照顧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