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五十分,餘至明又再一次詢問了顱底腫瘤患者邵勇的治療意見。
確認他還是堅持原先的選擇後,餘至明也就沒再多話。
大腦穿刺植入放射性粒子棒,這對餘至明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用時近十分鐘完成植入工作,又觀察了半個多小時沒發現明顯腦出血等異常情況,餘至明宣告手術順利完成。
晚上過八點二十分,餘至明和周沫乘坐幻影,離開了華山醫院……
注意到今晚開車的周沫特彆安靜,還板著一張臉,餘至明開口詢問了起來。
“周沫,你心情不太好,是因為有人要取代你的保護工作?還是因為,被那家夥誤會你和我有不正當關係?”
周沫輕哼道:“我沒有不高興啊,難道我要臉上整天都掛著笑容嗎?”
“那得多累啊!”
停頓一下,她又解釋說:“有專業人士來保護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已是非同小可,我這個業餘保鏢壓力山大呢,要是因為疏漏出現差錯,我以死謝罪都難辭其咎。”
“至於那家夥的誤會……”
周沫撇了撇嘴,說:“我被彆人誤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全醫院不知道多少人在心裡認為,我就是你的小蜜呢。”
下一刻,她又嘿嘿道:“哎,餘醫生,你說,要是有人出一百萬,從青檸那買你的遺傳物質,不知能否買到呢?”
周沫又嘖嘖道:“這可是一百萬呢,還隻是你歡愉之後的副產品。”
她又感慨說:“一百萬對我國絕大多數人來說,一輩子都攢不到,對餘醫生你來說,卻是一哆嗦的事情。”
“這人與人的差距,真的是比天大啊。”
餘至明後悔自己多嘴問這家夥了,安安靜靜的一直到家多好。
他岔開話題,問:“那些退休員工的靜坐請願,怎麼樣了?”
周沫頗有興致的說:“天黑後,那幫老頭老太太就離開了,說是明天還來。”
“我問過何英俊了,說是醫院已經出了一個文件,明天再來靜坐請願的,按照違反醫院管理規定處理,取消所有醫院福利。”
“就看明天還有多少頭鐵的。”
餘至明輕笑道:“醫院每年的體檢、藥物和治療,還有年節慰問福利,那也是相當豐厚,應該能讓那些老家夥們心疼到不敢來。”
安靜了一會兒,周沫的聲音再次響起。
“餘醫生,我還聽到了兩個小道消息。”
“哪兩個?”餘至明配合著問道。
周沫一邊開車,一邊回道:“一是說劉副院長就要走人離開了。”
“離開?去哪裡?”餘至明有些意外。
周沫輕笑道:“說是去衛健委,具體工作安排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高升和重用。”
她又幸災樂禍的說:“這下好了,和餘醫生你不對付的領導是走的走,調的調,如今是一個不剩。”
“整個華山,就是你餘醫生的天下啦。”
餘至明樂道:“說的我像是獨裁者一般,我隻是一名治病救人的醫生而已。”
“哎,趕緊說第二個消息。”
周沫回道:“第二個小道消息就是,還未走馬上任精誠醫院濱海分院院長之位就被裁的杜衡,有可能去市一醫院。”
餘至明微微一怔,問:“真的?假的?”
周沫道:“既然是小道消息,真假就不好說了,不過無風不起浪,空穴可來風呢。”
“還或許有人故意放出這個消息,想要試探一下其他人的反應。”
周沫又解釋說:“市一醫院作為濱海根紅苗正的人民醫院,錄用醫德有瑕的醫生,總得掂量掂量影響吧?”
餘至明輕哼道:“背棄約定,與精誠醫院建立合作關係,這市一醫院的領導屁股,就很有問題。”
他又想到了一點,分析說:“或許,如今接納杜衡,也是他們幾方私下達成的協議。”
在兩人的聊天中,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很快就來到了君山府小區。
餘至明回到家,意外發現,古青冉也在,正和餘爸餘媽聊的熱切。
他和古青冉打了一個招呼,簡單洗漱,直接來到餐廳吃起了遲到的晚飯。
餘至明把腸胃填了一個半飽,才抬頭看向跟著過來,坐在一旁的古青冉。
“可以說事了!”
古青冉先喝了一口海參湯,才道:“三位德國佬的治療,安排在了這個周六。這樣方便你隨時檢查他們的身體情況。”
餘至明輕嗯了一聲,又道:“不用告訴他們實情,讓他們免費當一次小白鼠。”
古青冉臉上露出笑容,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高燒起來,他們被燒的糊裡糊塗,對後續的治療,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