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九點,結束了聚餐的餘至明,和周沫一起回到了華山醫院。
他們兩人先去了精神科。
在一間觀察病房,餘至明看到了蜷縮著身體,麵帶痛苦神色,眼角濕潤,陷入昏睡之中的魏晨。
餘至明曉得,魏晨這種狀態,應該是注射了鎮定一類藥物,才陷入了昏睡。
他上手檢查了一下魏晨的心肺和大腦,沒發現什麼問題,和守在病床旁的魏晨母親簡單交流了兩句,就出了病房。
沒走兩步,餘至明就碰到了從一間辦公室出來的魏愷,還有耿若晴兩人。
魏愷上前兩步,握住了餘至明的手,一臉感激的:“餘醫生,謝謝您見微知著、洞若觀火,終於查到了我女兒真正問題所在。”
餘至明道:“主要還是遲主任和耿醫生的功勞,是他們真正發現了問題。”
從當前情況來看,魏晨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刺激,即便自我保護的做了選擇性遺忘,但潛意識仍讓她保持著警惕和害怕。
這導致她深度睡眠長時間不足,進而導致身體疲累,還有免疫力下降。
魏愷又用力的握了握餘至明的手,道:“遲主任和耿醫生的功勞,我不會忘,但首功還在於餘醫生您發現了蛛絲馬跡。”
“之前,我女兒也做過幾次心理谘詢,他們可是沒發現一點異常。”
餘至明訕訕的笑了笑。
他真沒覺得自己在魏晨的病因查找中起到了多大的功能。
餘至明轉移話題,問:“魏先生,那一個給魏晨造成傷害的家夥?”
魏愷的臉色瞬間變得森冷,陰颼颼的:“我已經查到那個混蛋,還在美國。”
“這反而好辦了。”
“在國內還需要各種顧忌,這不行那不準。在美國,各種搶劫和槍擊桉不斷,隻要有錢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這……
餘至明見魏愷恨不得把那家夥碎屍萬段的模樣,趕緊的勸道:“魏先生,冷靜處理,你有家有室有地位,彆因為一個人渣把自己陷進去。”
他又補充:“一定注意方式方法。”
魏愷點零頭,:“謝謝提醒,餘醫生,你放心,肯定會把首尾處理乾淨的。”
“我進去看看女兒……”
待魏愷進了病房,餘至明又目光投向一直保持安靜的耿若晴,沉聲質疑道:“已經刻意遺忘的不可承受之事,有必要再掀開嗎?”
“再受一次不亞於親身經曆時的身心傷害,你就不擔心她的精神,徹底崩毀?”
“我相信,你應該有更加和緩之法吧?”
耿若晴緩緩的解釋:“餘醫生,所謂和緩之法就是修修補補,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過去幾年,她閉門不出,體弱多病,就是很好的證明。”
“還有,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即便我這次不幫著揭開,將來有一日也有可能受到某個刺激,她再次想起來。”
耿若晴輕呼出一口氣,:“不破不立,隻有直麵它,勇敢的正視它,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餘醫生,請相信我的專業性,不會讓事情失控,進入無可挽回的地步。”
餘至明輕哼了一聲,抬步離開。
在錯過耿若晴之時,餘至明又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告戒道:“耿醫生,你和華總在一起,最好是真的出於彼此喜歡。”
“如果以後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警方講究真憑實據。”
“我這裡,可不需要!”
耿若晴忽的囅然一笑,:“餘醫生,我把你這番告戒理解為對思凡的關心。”
“你是真的把我家思凡當作了朋友。”
停頓一下,她一臉鄭重其事道:“餘醫生,我和思凡舉辦婚禮時,你一定大駕光臨,看看我們是否真的是因愛而在一起。”
餘至明再次冷哼了一聲,徑直離開了。
周沫快步的跟上……
餘至明回到家,是晚上近十點。
青檸,還有送患者來濱海的三姐餘新月,都還沒有睡,正在客廳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有有笑的包水餃呢。
因為邱蘭阿姨休息,餘至明晚上有聚餐,這周五晚上的家庭例行聚會就取消了。
“老五,我去了濱大附屬醫院一趟,看望了楊雙,臉磕磕巴巴的看著好可憐。”
餘新月又接著:“醫生,她要至少住一個月才能出院。”
“不能轉回老家縣醫院休養?”
餘至明接過青檸遞過來的一杯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解釋:“她是心臟畸形矯正大手術,恢複的時間本來就長一些。”
“恢複後一定程度後,要對心臟做全麵的檢查和功能測試,縣醫院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