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的父親,血液內科主任,資深主任醫師,中央保健局專家。
餘至明看著眼前這位,中等個,頭頂微禿,一臉和善的中年男子。
“杜主任,有什麼話,你請說。”
杜主任淺笑道:“餘醫生,我知道杜冰和你發生了一些誤會。”
“那小子呢,有些年輕氣盛,做事不知分寸,是我管教不周,我代他向你道歉。”
餘至明一臉客氣道:“杜主任,言重了。我們年輕人間有些衝突和矛盾,實屬正常。”
“年輕氣盛,也意味著朝氣蓬勃,積極上進,這對年輕人來說不算是缺點。”
杜主任嗬嗬的笑了笑,說:“這倒也是,想我年輕之時也是對誰都不服氣的。”
“如今一晃,二三十年眨眼就過去了,早就沒了當年的銳氣嘍。”
停頓兩秒,杜主任又轉而說:“丁曄醫生是一位優秀的婦科醫生,杜冰對她可以說是數年癡心不改。”
“我對丁醫生也是頗為欣賞。”
他又輕歎一聲,說:“他們兩人的年齡可都不小了,尤其是丁醫生,今年三十二?”
“還是三十三了?”
“即便現在懷孕,也都是大齡孕婦了。”
餘至明眉頭就是一皺,心中不喜杜主任製造焦慮去說一位女子的年齡。
“餘醫生啊,我有一個建議……”
杜主任一副熱忱模樣,說:“讓他們兩人都進亓越醫學中心工作和學習。”
“朝夕相處幾個月,無論兩人那時的結果是好是壞,也總比現在拖延不決好上許多。”
屁的拖延不決。
餘至明腹誹道,是你兒子糾纏不清,丁曄一直是嚴詞拒絕,好不好?
不去約束自己的兒子,反而自私自利的讓丁曄放棄出國進修機會。
餘至明對這人印象立時降為嚴重負麵。
“餘醫生,你說呢?”
餘至明嗬嗬一笑,說:“杜主任,杜醫生和丁醫生之間的事,我不做評價。”
“不過,丁醫生已經確定要去國外進修一年。至於杜醫生,他也來不了我們中心。”
杜主任麵容一凝,隨即表情冷了下來。
“丁醫生的出國進修,連續兩年都是功虧一簣,今年就一定能順利如願?”
餘至明沉聲道:“前兩次,我不知道她失敗的具體原因。”
“但是今年,她一定能如願。”
他又異常鄭重道:“如有小人作祟,我一定會讓他知道,世界上為什麼沒有後悔藥。”
杜主任臉色就是一黑。
他深呼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再次開口道:“杜冰進中心一事,沒商量?”
餘至明直言道:“他年輕氣盛對我不服氣,比他還年輕幾歲的我,為什麼就要委屈自己來退讓遷就他?”
“我也看他不順眼。”
“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為好。”
杜主任有些怒了。
“餘醫生,你隻是一名主治醫師,亓越醫學中心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餘至明輕笑道:“可也不是杜主任你說了算的,至少我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
杜主任怒氣衝衝道:“餘醫生,你彆太狂了,十年後的你,未必能比現在提升多少。”
餘至明嗬嗬笑道:“就不勞你操心了。”
“即便十年後,我的能力一絲一毫沒有提升,我在醫院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
杜主任被噎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話語來反駁。
他一甩胳膊,憤憤的轉身離開了。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周沫,湊了過來,小聲道:“丁醫生前兩次出國進修最後沒能成行,是不是他在搗鬼啊?”
餘至明沉吟著說:“斷人前途,如殺人父母,這可是大忌。柳醫生當時還是婦科主任,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應該就是丁醫生的運氣不太好。”
周沫輕哦了一聲,又輕聲道:“這一次談話後,你和他們父子算是勢成水火了。”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啊?”
周沫又積極獻策道:“他的倚仗,無非是保健局專家的名頭,給他搞下來?”
“或是讓人查查他,看看有沒有偷稅漏稅,非法行醫,亂搞男女關係什麼的?”
餘至明斜睨了周沫一眼。
“作為保健局專家,說明他通過了嚴格政審,這違法亂紀肯定是沒有的。”
“至於人品,也應該能過得去!”
下一刻,餘至明又質疑道:“你今天表現的有些危險呢。來情況了?還是穿上紅色禮服,就變成鬥牛士了?”
周沫冷哼道:“你才鬥牛士呢,我這是替你操心,防患於未然呢。”
“一點不領情,傷心了……”
餘至明不搭理她,繼續朝選餐台走去。
“我們趕緊去吃點東西……”
他還是沒能吃上食物,又被人喊住了。
來自金陵的華思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