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如期而至。
餘至明又開始了新一周的忙碌。
他在門急診接診的第一位患者,是一位身輕體柔,膚色白皙的漂亮女孩。
女孩緊張兮兮的告訴餘至明。
她咯血了。
“餘醫生,這幾天我一直有些咳嗽,就在昨天,我咳的比較厲害,就咯血了。”
“餘醫生,你看,你看……”
說著這話,女孩獻寶一般拿出了一張折疊好的紙手帕,又快速的展了開來。
餘至明在這張已經乾透的紙手帕上,看到了一小片蝴蝶模樣的血跡。
這……
“餘醫生,我這是得了肺癌嗎?”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餘至明安慰道:“朱小姐,不用擔心,人的生命頑強的很,不會像古裝電視劇中演的那樣,咳出血就表示人不行了。”
“除非,狂咳血不止。”
女孩質疑道:“餘醫生,你看我都咳出這麼大一片血跡了,還不夠嚴重嗎?”
餘至明耐著性子,解釋道:“朱小姐,在我們醫學上,根據咯出的血量,可以分為小量咯血、中等量咯血和大量咯血三類。”
“就拿小量咯血來說,每日咯血量的標準是在100毫升以內。”
“這一百毫升,是什麼概念呢……”
餘至明指了指女孩手中的可樂瓶,“咳出的血,裝滿你這可樂瓶的五分之一。”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咳出的血多嗎?”
女孩看了看自己的可樂瓶,不說話了。
餘至明又問道:“你應該就昨天咳出了那麼一次吧?”
“經常性的咳血,才是症狀。”
餘至明又給女孩做了一個心肺檢查,發現就是有些支氣管發炎而已……
把自己嚇唬自己的女孩打發走,餘至明迎來了第二位掛號患者。
察覺到有人在旁邊坐下,餘至明頭也沒抬,隨口問道:“哪裡不舒服!”
“餘醫生,您好……”
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餘至明抬頭看去,才發現眼前的高瘦青年,還真是熟人。
在湖光山舍,被高爾夫球打的遍體鱗傷,負荊請罪的那個丁少雍。
餘至明之所以能記住這家夥的名字,想來和他當時滿身拔罐般的傷勢,密不可分。
“曹老先生難道不是今早上手術?”
丁少雍急忙解釋說:“外公他老人家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預計手術時長九個小時。”
“我是擔心餘醫生你不樂意見我,就從他人那裡轉來了這個掛號名額。”
餘至明眉梢一挑,問:“你這次來找我,不是因為你身體不舒服?”
“是另有他事?”
丁少雍訕訕一笑,又站了起來,請求道:“餘醫生,我想請您出一個外診,來京城給我的爺爺奶奶檢查一下身體。”
“他們的年齡大了,身體一向不怎麼好,天氣也慢慢的變冷起來。”
“我想請餘醫生您把我爺爺奶奶的身體仔細的檢查檢查,趁著寒冬未至,把爺爺奶奶的身體好好的調整一下。”
丁少雍又補充道:“這外診的費用問題,餘醫生,還請您說一個數。”
餘至明輕輕的笑了笑,說:“丁少雍,你想儘孝心,來找我是找錯人了。”
丁少雍疑惑的問:“餘醫生,還有哪位醫生的身體探查之術強過您不成?”
“或者是,您還不肯原諒我?”
餘至明擺手道:“我不是指這個方麵。”
“丁少雍,坦白說,我隻是比較擅長發現問題,但是解決問題,調養身體,我就做不好了,尤其是老年人的身體。”
他提議道:“你應該去找老中醫。”
“中醫在調養身體,保健養生等方麵,可是比西醫強多了。”
“以你們家的關係和人脈,聯係上一兩位國醫聖手,也不算多大的難事吧?”
“京城又向來是國醫大家彙聚之地。”
見丁少雍還要開口,餘至明擺手阻止道:“我必須告訴你一點,除非特殊情況,我不會輕易出診的。”
“如果你真的對我特彆的信任,可以帶你的爺爺奶奶來華山醫院做檢查。”
看在丁少雍的一片孝心之上,餘至明覺得自己的建議和安排,已是仁至義儘了。
“就這樣吧。”
“王麗,讓下一號患者進來……”
把丁少雍打發走後,餘至明接下來的診治工作,進入了按部就班程序。
忙碌到中午十二點十分,餘至明前去醫院食堂吃午飯。
途中,他接到了亓越老師的電話。
“至明,那位本該老年癡呆的紀先生,有了重大發現,寧安的病理實驗室,在他的腦髓液中發現了一種罕見真菌,還發現了一種微量的非蛋白氨基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