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餘至明就來到了醫院,準備開始今天的福利體檢工作。
他來到大辦公室,就看到周沫正在細心的擦拭他辦公桌上的盆栽玉樹。
彆說,工作疲累之餘,一抬眼就能看到這青翠欲滴的好看盆栽,確實能讓餘至明的心情舒緩不少。
餘至明不由的擔心問:“哎呀,要五六天沒法照顧它,會不會死啊?”
“要先把它帶回來家嗎?”
周沫輕聲笑道:“還有值班的同事呢,中心每天都會有人。請他們偶爾過來照顧一下,就可以了。”
餘至明哦了一聲,又隨口問道:“這個國慶,有什麼遊玩放鬆安排嗎?”
周沫輕歎一聲,道:“每到國慶,我媽那裡就是最忙碌的時候,我得過去幫忙,哪有時間出去玩啊。”
聽她這麼說,餘至明這才想起,周沫的媽媽可是做中式婚慶服飾的。
自然是越到節假日,她那裡越是忙碌。
餘至明又不由的想到了那一位被下毒,卻堅持留下孩子的準新娘姚成芸。
“知道那位姚成芸的最近情況嗎?”
周沫搖了搖頭,說:“定做的婚慶禮服拿走之後,就再沒有聯係了。”
“或許回老家休養身體去了吧。不是說是,她的身體要休養半年一年嗎。”
餘至明緩緩的說:“她堅持要生下那個孩子,休養身體的時間可就沒準了。”
“也不知那胎兒發育如何了?”
這時,一位穿著白大褂,留著馬尾的秀麗年輕女醫生,來到大辦公室的門口,輕輕敲了一下敞開的辦公室門。
“餘醫生,早上好!”
餘至明抬頭看去,發現這位年輕女醫生的相貌,看著有一些麵熟。
“早上好,有事?”
年輕女醫生走近一步,自我介紹道:“餘醫生,您好,我是住院醫師鮑莞。”
“我們曾同一天來醫院報道,還在醫院人事處外麵見過一麵。”
“餘醫生,您還有印象嗎?”
聽她這麼說,餘至明還真的想了起來。
報到那一天,他在人事處外麵見到了也來醫院辦理報到手續的兩男一女。
當時,他還被那三個家夥給鄙視了。
事過境遷,餘至明自然不會把這種很小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同時也有些奇怪,好似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三人了。
不過,醫院可是有三四千人的規模,餘至明來醫院工作也才兩個月,許多人沒見過,再是正常不過了。
他朝著鮑莞淺淺一笑,說:“我想起來了。鮑醫生,你來找我有事?”
鮑莞欠身道:“餘醫生,我需要先向您道歉,當時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大神呢。”
她說這句道歉,是真心實意。
要是時光可以重來,她當時就敢抱著餘至明的大腿大唱征服,大聲喊爸爸。
誰能想到,畢業於三流醫學院的餘至明,隻用了短短一個月就證明了自己,一躍成為了國內醫學界的明星人物。
不僅如此,還讓鮑莞的母校京大醫院很是灰頭土臉的一回。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啊。
鮑莞有些緊張的看向餘至明,就見他輕笑著一擺手。
“小事而已,也都過去了,不用放在心上。鮑醫生,你直接說你的來意即可。”
鮑莞陪著小心,說:“餘醫生,是這樣的,這個國慶呢,我父母會來濱海看我,也順便遊玩幾天。”
“我父母年齡有些大了,身上也有一些老毛病,想請餘醫生您給他們做一次檢查。”
“就是不知,餘醫生您是否方便?”
餘至明想了一下自己的安排。
曾妍那一位同學智力有可能出現退化的弟弟,安排在了下月六號。
“下月六號的上午,我會在這裡。”
鮑莞麵帶驚喜的問:“餘醫生,那我十月六號上午,帶父母過來?”
餘至明輕輕的點了點頭。
“餘醫生,謝謝您!太感謝您了……
早上八點半,華山醫院的福利體檢,準時開始,餘至明進入了忙碌工作之中……
上午過十點半,周沫坐在檢查室門左走廊上,臨時擺放的一張小辦公桌後,接過一名六十多歲老者遞過來的身份證,認真的核對體檢名單。
這份名單,是院長秘書何英俊,在昨夜確定好今天的體檢名單,還有體檢順序之後,通過郵件發給周沫的。
周沫需要守在檢查室門前,一邊維持體檢秩序,一邊對體檢者做一一的身份核對。
周沫看了一眼身份證上的名字,又掃了一眼老者的麵相,在手中體檢名單的相應名字後麵,畫了一個對號。
她把身份證遞還給老者,一指門右排了兩個人的隊伍,很是客氣的道:“徐叔叔,身份證拿好,請去那邊排隊。”
這時,又有一張身份證遞了過來。
周沫接過身份證,掃了一眼眼前之人。
她直接把身份證遞回,淺笑道:“阿姨,體檢可不能代替,需要本人前來。”
接回身份證的,是一位五十多歲,身材消瘦,妝容很濃,一頭酒紅色卷發的女人。
她眉毛一挑,冷聲道:“伱是什麼眼神啊?我就是本人,這就是我的身份證。”
“你趕緊的畫個對號就得了。”
周沫收起笑容,緩緩的說:“阿姨,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姓白吧?”
“一個多月沒見,你就改姓郭了?”
白姓阿姨就是麵色一囧,曉得自己是被認出來了,趕緊的壓低了一些聲音。
“小姑娘,乾嘛這麼認真啊?”
“不過是本人臨時有事,今天來不了。等輪到我體檢了,她再來頂替我就是。”
“我們都是有資格來體檢的,不騙你。”
周沫笑了笑,說:“白阿姨,我都能把你認可認出來,餘醫生怎麼可能忘記你呢?”
“白阿姨,你還是回去吧!”
這位阿姨白淑蘭,就是在第一日的福利體檢,說話風言風語惹毛了餘至明之人。
那時,餘至明正深陷猥褻一事的輿論風暴中,可以說是千夫所指。
餘至明忍著壓力給他們做身體檢查,但這個女人不體諒不說,還出言譏諷,故意的攻擊餘至明的痛處。
結果就是,被觸怒的餘至明,乾脆利索的把這個女人趕出了體檢隊伍……
如今過去了一個多月,白淑蘭身邊的不少人,都獲得了餘至明的體檢。
一些人的毛病被檢查出來,獲得了確診和針對性治療,身體狀況是大為改觀。
這就讓白淑蘭有些坐不住了。
她去聯係院長秘書何英俊,但是一直被打太極,就是不給她安排進體檢名單。
她實在是等不下去,就找了一位長相略有些相似的朋友,行李代桃僵之法。
“小姑娘,不都是說,餘醫生給人體檢連對方的臉都不看嗎?”
“直接就上手檢查。”
白淑蘭又允諾好處,“小姑娘,你這次放我過去,我晚上請你吃大餐,如何?”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聲音響起。
“不如何!”
白淑蘭抬頭,就看到餘至明從檢查室走了出來。
白淑蘭的表情,頓時變得訕訕起來。
片刻之後,她迎著餘至明目光,說:“餘醫生,當日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冒犯了你。”
“我現在向你道歉……”
“餘醫生,對不起了!”
餘至明語氣淡淡的說:“道歉有用,還用警察乾嘛?你的道歉,我不會接受。”
“這個體檢,你也不用惦記了,我明確告訴你,是不會給你做檢查的。”
這話讓白淑蘭有些怒氣上頭。
不過,她也曉得餘至明是今非昔比,不是她能發火的對象。
白淑蘭強壓住火氣,道:“餘醫生,我的年紀和你的父母應該差不多。”
“不過是幾句無心之語,你何必一直耿耿於懷,揪住不放呢?”
“隻是一點小過而已,我也道歉了,難道要我向你下跪,你才能原諒?”
白淑蘭又看向一旁的排隊之人,開口道:“你們彆光看著,也幫著說幾句話呀。”
白淑蘭這話落下,有人還真想要開口,但是看到餘至明臉色沉沉,一副我不好惹的樣子,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長長的走廊,瞬間變得安靜許多。
“無心之語?口不擇言?”
餘至明重重的冷哼一聲,掃了一圈走廊上排隊的一二十人,朗聲道:“一些很多人都容易犯下的小冒犯,我能一笑了之。”
“但是……”
他又看向白淑蘭,緩緩的道:“當日你的話語,我還記憶猶新呢。”
“可以說是直擊要害。”
“說那樣的話,尤其我處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不是特意針對我,那就是單純的心壞。”
餘至明提高了嗓門,說:“無論是哪一方麵,我都不會原諒。”
“你,已經進了我的黑名單。”
說完這話,餘至明不再搭理白淑蘭,轉身進了檢查室,繼續工作。
白淑蘭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就要破口大罵,周沫的聲音悠悠響起。
“三思而後行啊。”
“想想餘醫生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你要是鬨開了,倒黴的會是誰呢?”
白淑蘭張嘴無聲,抓狂一般揮舞了幾下手臂,轉身恨恨的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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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