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變成“傻芙”的消息終究還是沒能瞞住，不知道被誰給傳了出去。
這個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
其中最開心的非使徒聖城的人莫屬。
雖然白芙沒有死，但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沒法繼續出來折騰了。
沒有了白芙的支持，三大宇宙級文明的戰力將會下降一大截。
當然，也不能因此就完全放鬆警惕。
萬一三大宇宙級文明突然研究出什麼特殊武器，萬一那個該死的最初協議突然跑出來搞事，萬一盧法斯這個到處搞事的老陰比跳出來再陰一波……
雖然有很多個萬一，但經此一事後，至高神徒那因為聖地星遇襲、十聖會背叛、四號使徒差點出事而蒙上一層陰雲的心終於重新放晴了。
“盧法斯這個叛徒，不賴！”
他立刻召集使徒聖城的高級成員，重新開了一個戰略大會，強調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在三大宇宙級文明建立大量穩固的陣地。
這樣一來，哪怕將來白芙恢複正常了，也無法扭轉戰局了。
至高神徒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
隻是，身居高位，且沉浸於喜悅之中的他並未察覺到虛擬會議室裡有暗流湧動。
這一切來自四號使徒的暗中串聯。
剛收到四號使徒的私下聯係時，各大教堂對至高神徒不滿的人還以為這是至高神徒和四號使徒聯手給他們挖的坑，目的是要除掉他們。
但在仔細試探多回後，他們猛然發覺四號使徒是真的和至高神徒鬨翻了。
他們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那他們將會一輩子被現任至高神徒踩在腳下！
使徒聖城因其特殊的組織架構從來都不是真正的鐵板一塊。
不想當至高神徒的從者不是一個好從者！
一瞬間，使徒聖城的野心家們全都和四號使徒達成了合作。
不過他們並沒有急著現在就和至高神徒鬨翻。
還不是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齊心協力消滅三大宇宙級文明。
還沒消滅三大宇宙級文明便自己鬨了起來，那就是在給三大宇宙級文明反推自己的機會。
讓現任至高神徒在最光輝的時刻，在萬眾的呼聲與漫天的鮮花之中死去，這是所有來自使徒聖城的野心家們心照不宣的想法。
……
會議結束後，使徒聖城立刻調兵遣將，派遣多支艦隊繞過維度崩塌築造的“宇宙長城”，向三大宇宙級文明發起進攻。
這注定會是一場激烈且耗費大量時間的大戰。
無論是使徒聖城這邊，還是三大宇宙級文明那邊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不過相較使徒聖城那邊，三大宇宙級文明這邊顯然是更沒有底氣的一方。
局勢本來就很艱難了，結果又突然傳來消息說白芙變成傻芙了，這還讓不讓人好好玩耍了？
他媽的，盧法斯這個畜生啊！
縱然是以風度著稱的泰坦工業會長德拉諾都在心底把盧法斯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他們現在就是後悔。
當初怎麼就沒有下大力氣聯合超新星戰團把盧法斯直接摁死呢？
盧法斯要是死了，就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超新星戰團的首席菲茨無奈地搖了搖頭。
眾人一番商量，最後決定各自派個代表團去異能庭園看望一下白芙，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白芙救回來。
重生帝國這邊的代表是德米特裡。
其實德米特裡現在也是個傷員。
在之前的襲擊戰中，他遭到了使徒聖城的人造靈能之神的重點打擊。
得虧他實力不俗，早早地便在白芙的幫助下完成了第三次神性蛻變，這才活了下來。
他這次主動申請去探望白芙，一方麵是想當麵感激一下，哪怕白芙現在可能理解不了何為感激，另一方麵則是去和白芙當麵告彆的。
眼下的局勢相較於前陣子是要好上不少，但要是沒有任何轉變的話，重生帝國早晚還是會被使徒聖城吞並。
這是德米特裡無法接受的事。
要改變這個結局，目前來看隻有兩個方法。
第一種是重生帝國在暗能、虛空方麵的研究突然取得跨越式進展，並利用這些進展重創使徒聖城。
第二種則是重生帝國突然誕生一個完成了四次神性蛻變的定海神針，有這個定海神針在，縱然使徒聖城再怎麼強大，也足以為重生帝國的延續留下火種了。
德米特裡對研究沒什麼涉獵，隻是從布瓦洛那裡得知三大宇宙級文明現在研究出來的那些成果遠不足以讓聯合艦隊在迎戰使徒聖城的艦隊時獲得壓倒性優勢。
而且在可以預見的一兩年時間裡，重生帝國的研究中心都無法取得相關突破。
所以，要想拯救重生帝國，能且隻能在第二條路上使勁了。
“重生帝國有一個特殊的次級空間，那是活躍於帝國兩萬六千年時代的神聖皇帝萊茵集合當時最頂尖的一批空間學者打造的，神聖皇帝在次級空間裡留下了大量超絕聖遺物，那些遺物蘊藏著強大的力量，如果能馴化它們之中的力量，我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第四次蛻變。”
德米特裡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地說著。
距離他兩米遠的窗邊，陽光如鈍刀般穿透窗框，落在縮進藤椅的白芙的臉頰上，將那如瓷偶般精致的麵頰切割得更加呆傻。
唉。
德米特裡在心底歎了口氣。
“一旦我成功，介時，重生帝國就不用擔心使徒聖城的入侵了。白芙，你幫了我很多，幫了帝國更多，這一次，你就安心睡吧，不用再勞累了，我會一力承擔起一切！”
說罷，德米特裡站了起來。
白芙眼皮一跳。
喂喂喂，怎麼說的我好像已經寄了一樣。
還安心睡呢，你是真不知道我最近有累哦。
白天被愛麗潔抓著不停地叨叨，愛麗潔一旦離開，尤利婭、安雅、瑟西婭她們就輪流進來了，說什麼趁著我最近不用外出，要狠狠地把之前遺漏的課全都補回來，《一種雙縫乾涉實驗的新解法》這篇論文她們都能寫出幾十個不同的版本了。
得虧我的身體不是鐵打的，但遠勝鐵打的，不然現在坐在你麵前的就不是“傻芙”而是“老白乾”了。
“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失敗了啊，那大概會死吧，但是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嗯？”
原本還沉浸在犧牲的情緒中的德米特裡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剛才突然問他話的好像是白芙？
“你你你……你恢複正常了？！”
德米特裡一臉驚喜地衝到白芙麵前。
白芙翻了個白眼：“沒恢複，準確來說，我根本就沒事。”
“啊？”
“裝的，這麼做是為了欺騙使徒聖城。”
白芙開始忽悠。
她本來是沒打算暴露的，但德米特裡都打算去赴死了，那還是出麵勸一勸這個朋友好了。
“演，演的？”
德米特裡懵了。
臥槽，寂靜之庭的人演技都這麼牛逼的嗎？
“那倒不全是演的，要想騙過敵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身邊人，除了尤利婭她們少數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在演，愛麗潔也不知道，所以你千萬彆和她說啊。”
白芙連忙告誡德米特裡不要泄密。
德米特裡拍胸脯保證不會亂說。
白芙欣慰地笑了：“行了，知道我沒事你就彆瞎折騰了，先養傷吧。”
德米特裡搖了搖頭：“既然你是在演戲，我當然得配合你，免得外人起疑，我會按計劃進入次級空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動裡麵的東西。”
“這個隨你便，對了，德米特裡，幫我個忙吧。”
“什麼忙？”
“這樣……”
幾分鐘後。
德米特裡突然從會客室衝了出去，他的臉上滿是驚喜，這異樣的舉動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愛麗潔。
“有反應了，有反應了！”
尤利婭一臉疑惑：“什麼反應？”
德米特裡解釋：“我剛才在和白芙說話，說著說著她突然操控起了靈能和暗能，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隻是聽見她好像在喊什麼【虛境粒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肯定，剛才她看向我的眼神遲疑了一會兒，她很可能在那一瞬間覺得我眼熟！”
還沒等尤利婭說話，一旁的愛麗潔突然蹦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德米特裡。
“你剛才說什麼？”
德米特裡：“我說白芙可能在那一瞬間記起我是誰……”
“不不不，不是這個，我是說前麵，你說不重要的那個！”
“虛境粒子？”
“對對對，就是這個！”
愛麗潔的眼睛裡像是點燃了一盞蠟燭，滿是驚喜。
虛境粒子。
哈。
剛才母親一定是在下意識地合成虛境粒子！
如果她幫助母親回憶起合成虛境粒子的方法，母親會不會就像尤利婭媽媽說的那樣恢複呢？
必須試一試。
我先去了！
你們隨意！
愛麗潔嗖的一聲衝進了會客室。
德米特裡：“？”
這一切是白芙讓他做的，但老實說他完全沒搞懂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尤利婭倒是秒懂了。
隻不過她愈發擔憂了。
可憐的愛麗潔，快被白芙玩壞了吧。
也不知道愛麗潔好不好女色，不然等她恢複記憶，怕不是要把白芙從這裡追殺到虛境，再從虛境追殺回來。
“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尤利婭招呼其他人一起進入會客室。
她們一進去就發現愛麗潔正抓著白芙的手，在手把手教白芙合成虛境粒子。
“對對對，就是這樣，跟著我來，一步……多了多了，這樣剛剛好……啊啊啊，成功了，成功了！”
看著那顆漂浮在房間正中央，不斷旋轉的微小粒子，愛麗潔激動地一把抱住了白芙，就差直接在白芙臉上重重地ua一口了。
在她看來，這是她認真指導後，成功讓白芙恢複了部分塵封的記憶，這說明尤利婭的理論確實行之有效，隻要她繼續努力，終有一天能讓白芙恢複正常。
但實際上嘛……
【你領悟了新天賦［虛境粒子］】
【你完成了特殊任務［融合之路］，獲得獎勵500億點經驗值和解析卡1】
接連兩道悅耳的提示在耳畔響起。
被愛麗潔牢牢抱住的白芙費了老大勁才沒有笑出聲來。
嚴肅點，還在戲裡麵呢！
為了裝得更傻一點，她乾脆放空雙眼，用意識翻閱起自己的新收獲了。
虛境粒子是個非常厲害的天賦，掌握了這個後，她就能通過虛境粒子來施展自己的大部分技能和繪製大部分禱告卡了。
虛境粒子加持的技能及禱告卡的威力將會在基礎傷害上提高300～500，這讓她的輸出能力憑空拔高了五成，真實戰力更是翻了一倍不止。
接下來要是還能從愛麗潔那裡把【全相】、【調律】、【超弦】等天賦全都偷過來……
虛境之神有的天賦我也有，你們就說我是不是虛境之神吧！
正得意間，白芙發現尤利婭在用古怪的眼神看自己。
切。
整得好像我是什麼壞女人一樣，我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在順應“天道”啊。
30版本不是一直在宣傳什麼光與暗的交織嗎？
經過我的努力，現在遊戲裡出現了一個代表光的虛境之神愛麗潔，和一個代表暗的虛境之神白芙，你就說這契不契合“天道（30版本預告片）”吧！
會麵在愛麗潔驚喜的呼聲中結束。
從異能庭園離開後，德米特裡沒有耽擱，迅速返回重生帝國。
因為白芙的交代，他連白芙的“病情”好轉了這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他決定按計劃在次級空間裡待個幾天再出去，到時候就謊稱自己失敗了，僥幸活了下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德米特裡打開那道塵封了數十年的空間門，一步跨了進去。
下一秒，他整個人忽然愣住。
“怎麼回事？”
震驚的眼眸裡，倒映著的是如狂風過境般混亂的場景。
德米特裡驚駭地發現原本放在次級空間裡的大部分遺物都不見了。
“是誰？”
德米特裡整個人都懵了。
要想打開封印進入次級空間，那人必須身懷皇室血脈。
難道說是皇帝奧多亞克做的？
可是，奧多亞克沒理由做這種事啊，他拿了次級空間裡的遺物也沒有用。
皇室裡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想接近這裡都非常困難。
“立刻呼叫光輝，光輝一直監控著次級空間入口，分析它的數據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