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隻問一句話,這個世界屬於誰。”
寧王平靜的吐出一道話音,話不長,可說出來,卻讓周圍都為之一靜,他的意思似乎有些廣義,但其中的含義,卻讓人清楚的能夠感知得到。
鐘言更是清楚的明白寧王語中的機鋒。
明白他的身份是開拓領主,依舊開口說出這句話,毫無疑問,這是要問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與選擇,是否要與他為敵,這是擺在麵前的一個抉擇。
單刀直入,已經是沒有拖延的打算。
寧王就是要一舉將整個世界內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全部抹除掉,隻有這樣,才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要不然,一位開拓領主就在身邊,哪怕是吃飯都覺得膈應,做任何事情都無法全心全意。
這一次,他就是要排除這一隱患。
“這個世界不屬於寧王殿下你。”
鐘言深深看了一眼寧王,隨即就開口說道。
話音間,毫無任何婉轉。
“人人都說鐘先生是活神仙,鐵口直斷,沒有什麼是你算不準的,現在看來,那就是名過其實,根本不足為信,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而已,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說不準,其他事情更加不用說。”
寧王似笑非笑的說道。
“準不準,寧王殿下你說了可不算。”
鐘言淡然一笑道。
“在這裡,本王說的就是真理,我說對,就是對,我說錯,那就是錯,說你不準,那就是不準,說你是騙子,你就是騙子。”寧王冷笑著說道。
“看來殿下是想要指鹿為馬。”
鐘言笑著說道:“指鹿為馬的前提是,那人要讓所有人畏懼,不敢違抗,才能做到指鹿為馬,無中生有,你憑什麼覺得,你就能這麼顛倒黑白,讓人不敢質疑。”
“就憑我是寧王,這南昌府是我寧王的封地,就憑我掌握著這裡全部的大軍,所有將士都要聽我的。”
寧王仰天一陣大笑。
刷刷刷!!
隻聽到一陣刀槍之音,鏗鏘不斷,四周房屋上,出現一名名將士,紛紛拉開弓箭,已經對準了鐘言所在的位置,同時,街道上,一大批兵丁披著戰甲,迅速前來,將百姓驅逐,並且,第一時間包圍起來。周邊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刀劍出鞘,一股無形的煞氣隨之席卷而來,充斥在整個街道上。
“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兵丁啊。還將鐘先生給圍了起來,這是要乾什麼呀。”
“難道寧王是要對鐘先生不利,不能這麼做啊,鐘先生那可是活神仙啊。這麼做,會造報應的。”
“是啊,活神仙也敢下手,寧王不會是發瘋了吧。這怎麼可以。絕對不能這麼做,鐘先生那可是神仙中人,這麼做,豈不是在找死嗎。”
周圍的百姓之前因為寧王的手下被驅趕到了一旁,沒有聽清楚兩人之間到底交談了什麼。但這劍拔弩張的模樣,一看就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雙方之間的衝突近在眼前。
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這段時間,鐘言在南昌府內的名望可不是開玩笑的。多少人因為鐘言的指點,化險為夷,破解了劫難。多少人因為鐘言的靈水,治愈了病痛,恢複健康,各種各樣的事件,都讓鐘言的名望一升再升,到了現在,早已經是活神仙一級。這個時候突然間對鐘言下手,本來還很是畏懼的百姓,一下子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百姓的情緒隨之發生變動。
“寧王,你可知一句話。”
鐘言笑著問道。
“什麼話。”
寧王微微皺眉後問道。
“民可載舟,也可覆舟。”
鐘言平靜的說道。
“你是想要依仗這些泥腿子來與本王對抗麼,簡直是笑話,在這南昌府內,誰敢與本王做對,我就是天,我就是這裡的主宰。”
寧王冷笑著說道,眉宇間閃現出一絲桀驁,民可載舟也能覆舟,這句話他確實相信,可問題是,他可沒有激起民憤,到了天地翻覆的地步,怎麼可能會走到那一步。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寧王殿下你可以試一試。”
鐘言淡然一笑道。
“試試就試試。”
寧王毫不示弱,冷笑著說道:“傳本王命令,今有騙子卦師,哄騙本王,罪大惡極,被本王當場揭穿,判斬立決,立刻執行。所有將士,殺了麵前的騙子,以儆效尤。”
話音直接在整個街道回蕩,不怒自威,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頓時,一名名兵丁瞬間就將刀劍對準鐘言,下一瞬就要出手發起攻擊,隻是,在要動手時,能看到,很多兵丁的手臂,身軀,都微微有些顫抖。
鐘言的名聲太大了。
在這南昌府內,短短一個月中,展現出的神跡,那是一樁樁一件件,被多少人親眼目睹,看在眼底,那都是真實不虛的事實,現在他們卻要對這樣一位活神仙下手。心中的那種緊張與畏懼,不由得一陣猶豫,沒有人敢第一個動手。
“殺!!”
跟在寧王身邊的死忠,王小刀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手在腰間一摸,下一秒,三道寒光綻放,三口璀璨的飛刀已經如流光般劃破長空,分彆朝著鐘言眉心,脖子,心臟三大要害爆射過去。飛刀上,能看到一縷縷刀芒閃現,撕裂空間一般,蘊含著一股淩厲的刀意,那刀意,是一種仿佛能破開一切的可怕刀意。
“快住手,不能殺呀。”
“那是活神仙,你們怎麼敢動手。”
四周百姓目睹,一個個露出驚怒的表情。
沒有想到,寧王是真的敢對活神仙下手,而且,出手就不留情,凶狠無比。一擊必殺。
叮!!
如普通人所想象中的血光綻放不同,在飛刀即將落在身上時,赫然能看到,一把青銅色的傘就那麼浮現在身前,傘身打開,橫檔在身前,三口飛刀隨之與傘麵碰撞在一起,飛刀上的鋒芒,與傘碰撞後,卻仿佛石如大海般,絲毫沒有劃破如意衍天傘的跡象,反而因傘中反彈而回的力量,將那三口飛刀崩飛出去。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哢嚓!哢嚓!!
那三口飛刀隨後就被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抓了起來。
那是阿寶。
阿寶抓起飛刀,朝著嘴中就塞了進去,張口間,一下兩下的,就將飛刀嚼得粉碎,看起來,就跟嚼了一塊巧克力一樣,一點都不費勁,反而吃的津津有味,口裡麵吧唧一下,回味無窮,盯向那王小刀的眼睛裡麵都在放光,似乎在期盼著,還有更多好吃的拿過來。
“食鐵獸。”
寧王看向阿寶,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食鐵獸竟然真的吃鐵啊。這跟他以前看到的食鐵獸似乎不一樣,其他的食鐵獸吃的分明是竹子才對,這吃鐵的,還真是稀少,難道是返祖了。
“神仙,神獸啊。這哪裡是騙子。”
“無中生有,這是傳說中的仙器嗎,這把傘,一看就非同小可,不是凡物。”
“快停手,怎麼敢對活神仙下手。”
諸多百姓紛紛怒吼起來,尤其是親眼目睹鐘言身上飛出一把傘,輕而易舉就將飛刀擋住的畫麵,心中對於他是活神仙的事情,已經深信不疑。
華夏自古以來就是實用主義,你靈就信,不靈就不信,一旦信了,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往往都願意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鐘言嘴邊一笑,身軀無風自動,一步步踏在虛空,就仿佛腳下有一道天梯般,一步步的走上半空,握著衍天傘,身上衣袍,隨風而動,氣質飄逸,宛如謫仙下凡,一眼看去,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敬仰。
“神仙,活神仙。”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
有人忍不住跪下磕頭。
“南昌府內的百姓們,剛剛鐘某為寧王算卦,法眼之下,看到寧王已經不再是寧王,他已經被妖魔奪舍。為一頭豬妖,因此才會心性大變,滋生出暴虐之心。倒行逆施,想要謀朝篡位。此豬妖不除,南昌府必然會有大難降臨,兵災席卷,十室九空。”
“大明的將士們,你們難道要跟隨一名妖魔霍亂天下,逆亂朝綱麼,還不速速將你們的刀劍,對準假寧王,真妖魔。”
鐘言踏立在虛空中,一身飄然若仙,張口間,緩緩吐出一道話音。
話音中毫不客氣的直接指認,寧王就是妖魔。是豬妖奪舍,準備發起叛逆,禍亂天下。
寧王說他是假神仙,那鐘言就毫不客氣的將其指認為真妖魔。
刷!!
鐘言的話音一落,頓時,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兵丁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刀槍調轉方向,對準了寧王。連四周屋頂上的弓箭手,也調轉了目標,放在了寧王身上。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
由此,也能看出,鐘言此刻在南昌府內的威望到底有多高,一句話,就能讓人本能的相信。連這些兵丁都不例外。
“妖魔,寧王竟然是妖魔,他已經被妖怪給奪舍了。難怪,難怪這些年寧王建立絕世樓,拚命的收集奇珍異寶,暴戾的很,原來他已經變成妖魔了。”
“鐘先生是活神仙,肯定不會錯的,要不然,寧王怎麼會一開始就對先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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