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能再打下去了,這座仙湖就跟真的一樣,閃電破陣矛落進去都被那些蓮花阻擋,對仙湖造成不了破壞,投擲兵一進去,就會被淹死, 雲梯直接延伸到仙湖中,我們根本進不去,再打下去,傷亡太大了,依我看,必須稟告陛下, 由陛下做抉擇。”
副將江德義臉色很難看,連忙上前勸阻道。
再打下去,那就是讓麾下的將士們去送死。投擲兵過去, 那就是自尋死路,雲梯過去,你也無法衝進仙湖內,他們又不是水軍。被仙湖籠罩的仙湖城,那就是一道難以破開的天塹。
“停止攻擊!!”
白虎臉色不好看,最終還是開口下令道。
若是有希望,哪怕是犧牲再大,也不會停止攻擊,可現在卻是看不到任何希望,大陣不破,想要進入仙湖城,明顯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讓將士們衝鋒,並非明智之舉。
“白虎破城弩,上天罡破甲弩箭。”
不過, 白虎並沒有放棄, 白虎破城弩一字擺開,一根根閃爍著金光的粗大弩箭已經放在破城弩上,伴隨著一聲令下,一根根閃爍著金光的破城弩瞬間爆射而出。
這種弩箭,不僅能破甲,還具有破滅罡氣,結界的作用,破壞力極強,穿透力更加可怕。於戰場上,就是最佳的戰爭利器,攻城拔寨,自然不在話下,一些陣法都會被攻城弩轟破。
以往戰場上,堪稱是無往不利。
嗖嗖嗖!!
弩箭破空,瞬間轟擊在仙湖之上,立即就有蓮花浮現,擋在弩箭麵前,可這一次, 蓮花卻沒有能夠將弩箭徹底擋住, 反而被弩箭硬生生轟破, 化為無數殘花凋零。隻是,破甲弩箭也沒有能夠洞穿仙湖,落到城內,一朵蓮花被擊穿,第二朵蓮花隨之就擋在前麵,接二連三下,自然而然的就將弩箭上蘊含的力量徹底消耗。
水,至柔至剛,由包容萬象。
這些天罡破甲弩箭落入仙湖中,穿透力被抵消後,自然而然就被仙湖吞沒,同樣無法破開仙湖的防禦,落入城內。
再多的天罡破甲箭也破不開。
麵對這樣的情況,白虎破城弩也隻能停下,繼續下去,隻會浪費弩箭,反而無濟於事。
白虎心中一陣惱怒,更是進退兩難。之前可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的情況,誰能想得到,一座還不如炎國的開拓領地內,鑄造出的仙城會具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這陣法,太磅礴,太驚人。普通的法子,是無法破開陣法,連城牆都攻擊不到,更加不要說破城而入。破不開城,就彆想攻占麵前的領地。
這就是擺在麵前的難題。
攻占不了這處領地,以炎國現在的情況,肯定支撐不了多久,乾旱依舊在繼續,就算是能從這裡弄到水,沒有食物,隻會活活餓死。屍橫遍野那是近在眼前。
“將軍,這座大陣不簡單,連天罡破甲弩也無法攻破,防禦力極強,我們怎麼辦。不找到破陣的方法,是攻不進去的。”
江德義一臉難看的說道。
“任何大陣都應該具有破綻,除非是傳說中的先天陣勢。大陣會有憑依,要麼是符文,要麼是陣基,運轉時,也需要消耗天地靈氣,現在就是要找出對麵的破綻,針對破綻,才能做到一擊即破的效果。”
白虎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陣法很多都是有承受極限的,一旦達到陣法的極限,就會對陣法造成巨大壓力,乃至是直接破滅崩碎。其他陣法白虎也見過不少,可卻沒有見過如此渾然天成,看不出跟腳的陣法來。
陣勢似乎與整個天地相連。
運轉時,看不出任何端倪。
“將軍,您找我。”
就在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衣服,臉色依舊蒼白無比的史可琅手中捏著一塊雪白的手帕,走了過來。整個神色顯得異常頹廢,之前在地道中的經曆,堪稱是噩夢。
一出來,簡直是差點昏厥過去,連忙震碎身外的不明冰甲,連衣服都從頭到腳,不顧冰天雪地,直接就脫個一乾二淨,拚命的在雪地裡清洗,周邊的白雪都染黃了。
連頭上,都已經變成了光頭,現在是包裹著一隻帽子,看不出來而已。
頭發沾染到那汙穢之物,讓史可琅恨不得直接將頭發一根根拔下來,直接剔除掉,已經是還算存在幾分理智的情況下。沒有直接動手拔,還算保住了發根,以後還能再長出來。
就算裡裡外外清洗了上百遍,史可琅依舊感覺自己身上有異味,那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潔癖似乎變得更重了。心理更是受到無法彌補的重創。
要不是白虎派人找到他,隻怕他現在還在雪地裡清洗。
他可以再洗一萬遍。
“史道友,你對於眼前這座大陣是否有什麼看法。”
白虎看了一眼史可琅,自然看出他身上的變化,心中也理解,隻不過,現在明顯不是關心他個人事情的時候,真正需要麵對的,還是麵前的神秘陣法,破不開,誰都彆想有好果子吃。
“仙湖自生,蓮花點綴,這是一座防禦陣法,從中,感覺不到半點陣法運轉時的氣機,一切都渾然天成。具體陣基是什麼,根本看不出來。李維山呢,他可是陣法師,這種事情找他更合適。”
史可琅搖搖頭說道。
之前哪怕是在清洗,一樣在觀看著眼前的陣法,可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反正,他是沒有辦法,何況,他又不是真正的陣法師,這要找陣法師才對。
“李維山已經凍成了夜來香冰雕,生命氣息垂危,一旦解封,就會死亡。”
白虎深深看了一眼史可琅說道。
之前李維山就跟隨他一起去挖地洞的,被衝出來的冰雕中就有他,驟然的冰封,已經讓其生命進入瀕臨死亡的邊緣。現在被冰封,已經是一種自保的情況,強行解封,隻會讓其當場死亡。不到萬不得已,白虎也不會那麼做。在炎國內,李維山的陣法造詣是首屈一指的,是難得的人才,活著比死了好。
裡麵的價值,當然不能不衡量到。
“夜來香冰雕。”
史可琅聽到,一下子臉色就更白了,感覺到心靈再次受到衝擊,想到那種畫麵,那是寧願去死都不願意變成那個樣子,心中暗自後怕,還好在當時有穿山甲將他給救出去,要不然,這次真的完了,那是遺臭萬年啊。
“穿山甲現在是否還活著。”
白虎問道。
“當然還活著。”
史可琅毫不猶豫的說道。
“能否將仙湖城下的地脈給挖斷,直接挖空。”
白虎再次問道。
任何大陣,在他看來,都脫離不了與天地的聯係,需要借助天地之力,隻要斷掉仙湖城與大地的聯係,說不定就能破開麵前這座可怕的大陣,一舉攻破它。
“不,不,不!!”
史可琅一聽,臉色一下子變得跟白紙一樣,連忙否決道:“挖不得,挖不得呀。”
“那座仙湖城整個城體都是水紋石構造,根本挖不通的,那座城下太可怕了,誰知道,再次挖掘會不會挖到茅廁啊,而且,我感覺,之前挖掘地道,根本就瞞不過城內的人。出現夜來香,可能是早有預謀。”
反正,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再去挖仙湖城的地道。
那簡直是噩夢,可怕,太可怕了。
想一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在顫抖。
“仙湖城竟然是用水紋石鑄造的,而且,全部都是水紋石,這怎麼可能。”
白虎眼瞳劇烈收縮,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什麼樣的底蘊,才能鑄造出這樣的城池,這不是普通城池,這分明就是一座仙城。通體是水紋石的城池要怎麼破開?
隻要想想,白虎腦海中就是一陣劇痛。
這座仙湖城怎麼就這麼難破,不僅有陣法,現在還知道,城體都是水紋石鑄造,這要怎麼破呀。
“白虎將軍,現在我想你應該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是否要選擇投靠於本領主。”
“炎國即將走向滅亡,而我靈部落,卻是如旭日東升。就算將軍不怕死,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你麾下的將士去死,看著炎國百萬無辜百姓去死麼。”
鐘言看向戰場,平靜的吐出一道話音。
有仙湖寶蓮蜻蜓點水陣勢在,自身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以一陽境的戰力,是絕對破不開這一先天陣勢。隻要以逸待勞,自然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
對於麵前的這支大軍還是極為期待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鐘言,沒想到是你。”
就在這時,虛空中,一隻火鳥劃破長空,火鳥背上,赫然站著一道身影,穿著龍袍,頭戴金冠,一身氣息十分威嚴,腰間一口戰劍,目光冰冷的看向仙湖城,看向鐘言,那目光中,更是透露出一抹無比複雜的情緒。
有驚訝,有殺意,有憤怒,有不敢相信等等情緒。
交替變幻,能顯現出,其內心中並不平靜。
“參見吾王。”
白虎等將士紛紛朝著火鳥遙遙拜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