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大帝借了個腦子正文卷第三百二十四章遇見五年後,陳洛獲得了盧家的舉薦,入朝為官。
朝廷腐朽,他作為盧家舉薦之人,自然是天然站在了盧家這個派係之中。一次黨爭過後,他被下放到了偏遠的南方。舟車勞頓,僅有四人相隨。
在這裡,陳洛用心為官,謹守本心。
和所有渡劫者不一樣,陳洛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做人做事的時候,給人一種非常認真的感覺。這一年,在嫂嫂辛紅的牽線下,他娶了本地豪族的女兒,成家立業。
他在這個地方紮了根,開始用心經營山城。
七年時間一晃而過,在他的治理之下,山城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
府衙。
陳洛的這個身體張征已經三十四歲了。主政一方的他憑借著自己的手腕和聯姻帶來的幫助,徹底的站穩了腳跟,開始重新把手伸向朝堂。
當今時局混亂,官員貪墨嚴重,百姓揭竿而起的事件時有發生,麵對下麵百姓的造反,上麵的大老爺們並不怎麼當一回事。隻有身處這個時代才會明白造反並不是什麼嚇人的事,站在官員的角度,無非就是再加一批治安軍費。隻要上麵肯撥款,他們很快就能把那些泥腿子的反賊給剿滅。
隻要錢足夠。
比起泥腿子的造反,真正麻煩的是豪族和軍官,還有那些不安分的王爺。那些才是動搖王朝統治的根本原因。陳洛也在考慮這些問題,隻是他想的更多的是敖夜在什麼地方。
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敖夜,但並未能找到。其他不相乾的劫修和水府妖怪找到了十幾個,隻可惜這些人都迷失了本心,忘記了自我。他們沉淪在心魔劫當中,追逐著自己的**。這也讓陳洛明白了‘種魔’之路並不是預想中的那麼簡單,不是所有魔種都能開花結果。
“夜了,小心著涼。”
一件衣服披在陳洛的身上,把他從思緒當中喚醒了過來。
是一個穿著淡綠色長裙,頭戴著珠花的女人,小家碧玉的容顏,溫婉的性格。正是劫中的妻子,和那個連名字都沒能說出的女人不同,此女名叫溫婉,是‘張征’的妻子。
“我給你熬了一碗紅豆粥。”
女人把一碗紅豆粥放在桌子邊上,結婚多年,兩人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平淡,溫婉也從未抱怨過什麼,隻是努力做好妻子這個角色。
“嗯。”
陳洛應了一聲,端起紅豆粥喝了一口。很淡,有一絲輕微的甜味,陳洛記得是當初結婚的那一年,他無意間說了一句喜歡吃清淡一些的食物,然後這個女人就記了下來。
細節入微,一照顧就是八年。
油燈搖曳,書桌案前,牆上倒映出兩人的剪影。
王朝愈發動蕩,北方一位節度使舉兵造反,給王朝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哪怕反王被朝廷鎮壓,一些掩藏在盛世之下的遮羞布也被人掀開了,許多人回過神來,原來朝廷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
同年,西南叛變,引發民亂,朝廷派兵鎮壓。
陳洛作為西南一地惟一心向的朝廷官員,也在征辟之列。叛軍也通過本地豪族的渠道,把勸降信送到了他的手上。
夜。
書房。
陳洛站在窗邊,旁邊的書案上麵擺放著兩本文書。西南大亂,一下子將他架到了火上,他的選擇將會影響所有親族的生命,那些把身家性命托付給他的人也會因為他的選擇而走向不同的結局。
是生是死,皆在他這一念。
“心魔劫……”
看著窗外的星空,陳洛感應到了自己周身彌漫的劫氣,和之前的幾次不同,這一次是他的劫,他的身份也不再是引人墮落的‘心魔’,而是渡劫者。如果不是有外置大腦提醒,他也會和其他渡劫者一樣麵臨抉擇。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堅守本心?權衡的都是利弊。
“天涼了,注意休息。”
溫婉從外麵走了進來,熟悉的聲音恍若昨日。
她身上的裝束依舊和第一次見麵時候一樣,一身淡綠色的長裙,頭上戴著珠花。陳洛有時候覺得自己並不是很懂這個女人,她什麼都聽自己的,在有些時候卻又有自己的主見。
“你覺得我該怎麼選?”
陳洛看著自己的這個發妻,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我相信夫君的決斷。”
溫婉思考片刻,認真地回答道。
“嫂嫂最近身體不好,你多去看看她。”
陳洛笑了笑,沒再討論這個話題。他想起了‘張征’的大嫂辛紅,也是張征最在乎的人。為官以後,陳洛一直把辛紅帶在身邊,讓她不用再乾那些苦活。隻是年輕時候太過勞累落下的病根,現在已經開始陸續爆發了。四十多歲的辛紅,臉上有了皺紋,頭發也開始白了。平日裡基本上很少出去走動,最近一段時間咳嗽的厲害,陳洛給她找了不少郎中,但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