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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剛買到家就後悔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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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來寶揣著一筆“巨款”,來在張援民家裡時,就見這一家三口,正坐在炕上玩兒翻繩呢。

小鈴鐺翻個馬食槽,楊玉鳳就著便翻個煮麵條。

見張來寶進屋,剛要伸手翻繩的張援民向楊玉鳳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張來寶道:“來了,張寶子。”

“哎,張哥,我來了。”張來寶笑著應道。

楊玉鳳詫異地看了張援民一眼,她有些納悶,不知道自己男人跟張來寶說了啥,竟然能讓張來寶叫他一聲張哥。

張援民看到了楊玉鳳的眼神,自得一笑,對張來寶說:“快來,趕緊上炕暖和、暖和。”

“張哥,不用了。”張來寶說:“我剛從家出來,還不冷呢。”

“啊。”張援民隻“啊”了一聲,便看著張來寶不說話了。

張來寶麵帶笑容,又對張援民說:“張哥,你穿上棉襖出來一下唄,我找你有事。”

“行。”張援民應了一聲,穿上棉襖,跟著張來寶出屋來。

“張哥,今天得麻煩你。”一出屋來,張來寶就跟張援民客氣地說道:“你跟我上趙軍家,幫我問問他,他那倆黑瞎崽子多錢能賣。”

“那行,走吧。”張援民笑著往院外一抬手,二人便往趙軍家走去。

一路來在距趙軍家還有四、五十米的地方,張援民把張來寶往旁邊牆根下一拽,對他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先進去給你問問。”

“行,張哥你去吧。”

張援民一進趙軍家大門,正趕上王美蘭扒白菜葉子喂羊。

隻見王美蘭把扒下來的白菜葉剁碎了,少和一把包米麵、一把豆餅,然後都裝在一個破槽子裡給那母羊吃。

王美蘭在倉房門口一邊兒剁著白菜,一邊兒叨咕:“這也太能吃了,這也太能吃了。”

“該我出手了。”張援民心裡一個念頭閃過,便來在王美蘭身前,打招呼道:“老嬸兒。”

“哎呀,援民來了,快進屋。”見是張援民,王美蘭忙把手頭活一撂,就把張援民往屋裡讓。

此時趙軍正在炕上打瞌睡,他在山上連軸忙活了九天,這好不容易休一天,趙軍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懶洋洋,就樂意往炕上倒。

“兄弟,兄弟。”張援民進屋來,到趙軍跟前就輕聲呼喊。

趙軍有點兒睡懵了,剛意識清醒,見是張援民來了,便隨口問道:“大哥,你咋來了呢?”

“兄弟啊,我告訴你個好事兒。”

“啥事兒啊?”

張援民側身往炕上一坐,笑著對趙軍說:“我把你那倆黑瞎崽子幫你賣了。”

“啥?”

“啥?”

兩聲驚訝,一聲是趙軍,另一聲則是剛端水進來的王美蘭。

這娘倆一臉驚訝的看著張援民,王美蘭端著茶,手裡拿的茶缸子都顧不上遞給張援民了,隻問:“援民呐,那麼點兒小玩意兒,能賣給誰呀?誰能要啊?”

“哈哈”張援民哈哈一笑,毫不客氣地向王美蘭伸手,把茶缸子接在手中,對王美蘭道:“老嬸啊,你跟我兄弟猜猜,你們要能猜出來我搭個地誰,我都給你們點啥的。”

娘倆對視一眼,真還真猜不出來,趙軍便問他:“大哥啊,你不是跟我鬨著玩兒吧?”

不怪趙軍和王美蘭不信,那麼點兒的小黑瞎子,取膽不行,送動物園也不行,能賣給誰呀?人家買去,能乾啥呀?

一聽趙軍說自己和他鬨著玩兒,張援民臉色一變,故作嚴肅道:“兄弟啊,我是你大哥呀,我哪能跟你鬨啊?再說了,這我嬸兒還在呢,我哪能扒瞎啊?”

“嗯,嗯。”趙軍聞言,連連點頭,道:“大哥說得對,我這睡迷湖,沒反應過來,你繼續說賣給誰了。”

聽趙軍如此說,張援民又道:“你是我兄弟,你說啥了,大哥指定都給你當成重要事兒來辦。早晨你說那倆黑瞎崽子吃的多,大哥回去就幫你搭個了個主兒,給它們賣了。”

“咳。”趙軍清了清嗓子,又問:“大哥,你說說,到底賣誰了?”

張援民嘿嘿一笑,道:“張來寶。”

“啥?”

“啥?”

又是兩聲驚呼,趙軍娘倆都驚呆了。

看這娘倆吃驚的樣子,張援民心裡甚是得意,便從頭到尾把自己的奇思妙計和盤托出。

聽他一席話,王美蘭眼睛都長了。

趙軍在旁邊先點點頭,然後衝張援民一豎大拇指,道:“大哥,你是真聰明。”

“那是。”張援民右手摘下帽子,左手從額頭往後摸,一直摸到後腦勺。

這時,王美蘭回過神來,在一旁問張援民道:“援民呐,你說那倆小玩意,能賣多少錢呐。”

說實話呀,就這倆黑瞎崽子,王美蘭真是養夠了。太能吃了啊,一個熊崽子比那青龍、黑龍,外加小羊羔子吃的還多。

一對黑瞎崽子,就趴那母羊懷裡,天天給那母羊嗦了地直叫喚。

但王美蘭突然想起一事,趁著張援民還未答話,王美蘭兩步來在趙軍身邊,對趙軍說:“兒子,你張大哥出那招還真不錯。要不,咱家把這倆黑瞎崽子留下,這幾天先給它們烀土豆子,搗成泥,煮成湖吃。對付養到開春,完了咱家也擱山上壓個地戧子,把它倆整山裡養去。”

好麼!

張援民不但說服了張占山一家四口,還捎帶著說動了王美蘭。

趙軍聽得一眼睛,笑道:“媽啊,擱山上壓地戧子,你上山上陪它倆去啊?”

“啊。”王美蘭這才恍然大悟,瞅向張援民,見張援民也樂,王美蘭笑道:“那我不養了,趕緊賣了。”

這時,趙軍問張援民,道:“大哥。你看咱賣給他,要多少錢呢?現在山下鎮裡大商店要收,百十來斤的熊瞎子,出膽差不多能賣五、六百。現在咱倆這倆,都是崽子,可能都賣不到那個價。”

“能!”張援民斬釘截鐵地說:“誰說賣不了?能賣!”

他這麼一說,趙軍娘倆更精神了,就見張援民抬起右手,伸出一個巴掌,比劃了個五。然後大拇指、中指、無名指、小姆指,四根手指頭瞬間一收,隻留下一根食指,在趙軍麵前一比劃。

張援民說:“倆黑瞎崽子,一千塊錢。你朝他要,他肯定能給你。”

說到此處,張援民抬頭順著窗戶往外一看,沒見張來寶進來,這才對趙軍說:“剛才我倆來的時候,我擱他旁邊,看見他棉襖兜子裡頭,都是大白邊子,這麼厚一遝。”

說著,張援民伸手,拿大拇指和食指配合,比劃那錢的厚度,差不多是一整捆。

大白邊子,和大團結一樣,都是麵值十元。一捆錢,就是一百張一千塊錢。

趙軍從炕上下來,沒有說話,隻是一直衝張援民豎著大拇指,直到走到門口才把手指放下。

趙軍、張援民一起出屋,來在院外,看見張來寶正扶牆站著。

“軍哥。”見了趙軍。張來寶還是和往日一樣,很熱情地和他打了聲招呼,似乎真的不把當日被獾子掏咬的事情記在趙軍頭上。

“好多了吧。”趙軍點點頭,笑著問了一句。

“嗯,好多了。”張來寶應道。

“那就行。”趙軍衝自家院子指了指,道:“進來看看吧。”

張來寶劈腿拉胯地進了趙軍家院子。

一進院,張來寶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彆看都是一個屯子住著,但張來寶長這麼大,今天是第一次進趙軍家院。

跟著趙軍進了倉房,看到兩個小黑瞎子甚是歡實,張來寶還忍不住伸手往它們身上摸了一把。

這倆小家夥還不怕人,竟然抻著脖子拱張來寶的手。

張來寶抱著一隻小黑瞎子緩緩起身,像摟小狗一樣將其摟在懷裡,問趙軍道:“軍哥,這倆黑瞎崽子,你要賣的話,想賣多少錢啊?。”

“這個”趙軍故作遲疑地說:“這我也不好說呀,這是我跟寶玉,我們倆從黑瞎子倉裡掏出來的,我一個人說的不算,得等寶玉回來,跟他商量商量。”

一聽趙軍提起李寶玉,張來寶不禁臉色一變,他恨趙軍,是心裡恨。但和李寶玉,明麵上就不對付。

“軍哥。”張來寶道:“他李寶玉會個啥呀?那次上山不都得是你上前兒啊?你是把頭,你直接定了唄。”

“那不行啊。”趙軍說:“我們兩家這你也知道,唉”

說到此處,趙軍還歎了口氣,說:“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想賣,寶玉不想賣,他非得要養著。”

“啊?”張來寶一愣,向張援民看了一眼,見張援民衝自己搖頭,張來寶猜趙軍是要抬價,心中就有了數,說:“軍哥啊,你倆家的狗都認黑瞎子,你咋樣啊?”

“說的也是。”趙軍道:“我就說不養,他非得要養。”

“哎呀,兄弟啊。”這時,張援民開口,對趙軍道:“你家好幾條狗,你還養活它倆乾啥呀?不如賣給張寶子,讓他養著跟狗打圍。”

這是明顯的唱雙黃,不過張來寶心裡清楚,老趙家年前請客都請張援民,人家兩家關係能差麼?

但是,這倆熊崽子,自己確實是想要,不管他倆咋演,隻要價不過分都行。

趙軍聽張援民之言,就說:“大哥,你看你說這個,那寶玉回來,我咋說啊?”

“那你不行就多分他點兒唄。”張援民道。

“那憑啥啊?”

張援民笑了,又說:“那要不你就管來寶多要點?”

張援民說這話句時,笑著看向張來寶,就好像是開玩笑一樣。

張來寶也不說話,隻抱著小黑熊冷眼旁觀。

果然,趙軍眼睛一亮,道:“那我就多賣點。”說著,向張來寶道:“來寶啊,一千三百塊錢,你看行不?”

“軍哥,你太黑了吧?”張來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直接說:“一個這小玩意,你要我六百五?”

“兄弟,你這要的也太黑了,快給降點。”張援民在側,像是在幫腔。

趙軍想了想,又道:“那就一千二,六百一個,你養大了、養夠了,你是殺了有膽、有肉,也不虧啊。”

“一千。”張來寶一手抱熊,一手豎起一根手指,語氣堅定地對趙軍說:“軍哥,就一千,你點頭,我就給它倆抱走。你要說不行,我轉身就走。”

“兄弟,兄弟。”張援民忙來在趙軍身旁,扯著他棉襖袖子,說:“一千也不少了,你看來寶兄弟這走道啥的也不方便,家裡頭這這陣子也沒少花啥的”

趙軍似被張援民說動,看向張來寶道:“啥也彆說了,抱走吧。”

張來寶聞言,麵露喜色,還是一手抱熊,一手伸進棉襖兜,掏出一遝錢來。

趙軍接過錢,細細數了一便,然後把錢往兜裡一揣,對張來寶說:“它倆,你都抱走吧。”

“那大哥你幫我一下。”張來寶衝張援民說道。

“行,我幫你。”張援民倒到母羊跟前,把另一隻小黑熊抱起,二人和趙軍道彆,往出院子而去。

趙軍拿著錢回屋,一起交給王美蘭,道:“媽,都賣了,一千塊錢。”

王美蘭剛才一直趴窗戶看著,見張來寶和張援民抱著小黑瞎子離去,便知這買賣成了,此時看見一千塊錢,王美蘭笑道:“兒子,一會兒媽給你買罐頭去。”

而當張來寶把兩隻小黑熊都帶回家以後,張家人突然想起來,之前尋思趙家算計自己、自己算計趙家了,卻是忘了這小黑熊抱回來,還沒有吃的呢。

不但沒吃的,還沒住的窩呢。

這倆小玩意一直喝的羊奶,剛才一路過來可能是著涼了,在張來寶炕上直躥稀。

冬天,拉在屋裡頭,這個味

見那小黑熊往那兒一蹲,張占山就知道不好,他忙撲過去抓。

張占山倒是無惡意,隻是想讓小黑熊再等等,等他給它抓到外麵,然後去外麵方便。

可小黑熊剛到一個新環境,本來就有點害怕,眼看那麼大的生物撲過來了,倆小黑熊霎時間就亂了。

那個小黑熊拉了一半就跑,張來寶站在炕邊想堵,可小黑熊一低頭,一頭紮在張來寶襠上。

“啊!”一聲慘叫,刺人耳膜,嚇得小黑熊奪路而逃。此時另一隻小黑熊,亂不擇路地一腳踩在它兄弟排泄出來出來汙穢上。

張來發見狀,緊忙來抓這一隻,可這一隻小黑熊撒腿就跑,腳踩著汙穢瞬間就上了炕裡的被褥摞的垛。

那些被褥,是張家人晚上睡覺的鋪蓋啊!

張占山一家:“”

半個小時候,徐美華在炕上,周圍都是拆下來的被單、褥單,越拆越來氣的她,衝那站在一旁,正在沉思的張占山喝道:“你彆光瞅著了,趕緊給那黑瞎崽子整點吃的,沒聽擱那屋餓的嗷嗷直叫喚麼?”

此時的張占山,心裡隱隱生出一絲悔意,感覺這倆小黑熊好像是買錯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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