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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有人忽然發現，江凡頭頂的天空竟然在彌漫陰雲，太陽被遮掩，一縷縷詭異的氣息在緩緩滋生。
天象在變，那是因為江凡的心在變。
他仰頭看著蒼穹，仿佛在回答著誰：“……是啊，何必掙紮呢，我就是我，隻是在這一世經曆中，多了些莫須有的情懷羈絆而已……”
瞳孔開始慢慢泛紅，詭異的紅。
“原來……我是所有人的敵人，不論我承認不承認，事實就是那樣，嗬嗬……不過一世而已，我經曆過數百世，這些，算得了什麼……”
此時，他的聲音與以往完全不同，好像從內心深處傳來，有另一個人在訴說。
“我在說服自己嗎？或許吧，接受吧，按照你的想法來，才會有一個真正穩定的世界……”
“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走到頂點，才能決定一切，這一世同樣在告訴你……答案從來都是唯一，遵從自己的內心，複活自己的本我……”
“對……說的對，說的對……”
自問自答，仿佛充滿矛盾，又好像在說服，更像是在掙紮。
天後瞳孔收縮，直覺告訴她，變化要產生了，恐怖的巨變。
這一刻，她堅定的信心也在動搖。
“不行……不能走到那一步，我不知道究竟是否在你計劃中，但不能……否則，真的會萬劫不複……”
這時候，一直匍匐的太歲卻仰頭高呼：“恭迎天帝歸位——”
勾陳卻在大吼：“一起上，殺了他，不能讓他完全恢複！”
這一聲，讓仿佛在自我對話中的江凡愣了下神，旋即瞳孔血色充斥。
“殺我……每個人都想殺我……你配嗎？”
一指點出，百丈之外，勾陳化為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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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動手，震驚了所有人。
而江凡隻是看著自己的指尖：“真的在恢複，記憶和力量……原來，有些事可以這麼簡單……”
他忽然笑了，笑的無比邪異：“是啊，天地之間，再也沒有製約我的，何必再謹小慎微……”
與此同時，他頭頂陰雲徹底籠罩了大地，血色閃電開始在其中交織。
無與倫比的恐怖氣息，每個人都清晰感受到，汗毛在倒豎，靈魂在顫抖。
“動手！天帝無敵，再不動手，我們十死無生！”
終於，在天人一方有人怒吼出聲。
下一刻，不知道多少身影撲向江凡，然而，隻是剛剛接近應龍，就化為血霧。
這血，似乎更加刺激了江凡，他鼻翼輕輕翕動一下，眯起了眼睛，“血的味道……這麼好聞……”
下一刻，他竟然淩空踏出，向著天人方陣而去。嘴角帶著詭異的弧度。
“多來一些……我很喜歡……”
他竟然主動出手了，仿佛一步之間，就已經抵達天人方陣。
天劍揮出，血海起驚濤。
他平靜的一步步走著，所過之處，天人如同煙花炸裂，就連地仙巔峰都惶恐退避。
在殺戮中，江凡的狀態開始發生變化，氣息變得異常詭異，整個人也明顯開始變得沉靜，沉靜中帶著莫名的冷漠。
他沉默的向前，抬手，就斬落五架蜂群戰機，一劍，就劈開一台機甲，龐大的改造獸在他麵前跟紙糊的差不多，而且看到他都帶著明顯的懼意，任憑天人如何驅動，就是不肯向前，反而想要逃走。
最為可怕的是， 他渾身的氣息仿佛控製不住一般向體外溢出，起初是絲絲縷縷的血紅色，而他每殺一人，血氣就開始向著這些血絲彙聚，隨著殺人越來越多，慢慢的，竟然在他周圍仿佛形成一片血雲，這片血雲翻湧起伏，仿佛活物一般，似乎有什麼恐怖之物想要從裡麵凝聚。
江凡出手越來越淩厲，所過之處，無一活口，就連活人體內的鮮血也被生生抽離著溢出體外，向那血雲彙聚，血雲湧動也越來越劇烈，已經宛如實質一般，看起來就像虛空之中的一團直徑超過十丈的鮮血。
也就在這時候，血雲開始變幻模樣，演化出龍形、鳳凰、狐狸、玄武、白虎、朱雀、天犼、牛、狼、魚等等，無以計數的異獸形象在飛速變化著，最終卻逐漸形成一個人的形象，雖然看不到五官樣貌，但明顯和江凡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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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異象，讓人間一方也都汗毛炸裂。
所有人都在躲避，就連天人之中的極道強者都滿麵駭然，隻要他看過來，立刻就飛快退避，可沒有人逃得過，他那雙眼睛徹底變為血色，看到誰，就如同給對方下了生死咒。
殊不知，江凡的精神世界正在翻江倒海，無數的血色記憶碎片完成拚湊，萬千場景如電影一般飛速閃過。
“對，就是這樣，複蘇吧，真實的記憶，血……我需要血，更多的血——”
精神海中，光明的一麵隻剩下一個光團，餘者儘數被血色汪洋占領。
江凡的目光越來越邪異，赤紅的雙眸，如同惡魔之眼，不管是誰，看到就心神驚懼，多看一眼就會失守。
那鮮血化成的人形開始擴張，甚至發出笑聲。
隨著血人的雙目開始成型，整片天地都顫動起來，恐怖的一幕出現了，百萬戰死者的鮮血開始升空，如同大雨倒降。
而這些血雨同樣向著那血人彙聚，不多時，竟然形成一片汪洋，那血人此刻更是已經高達千丈，在虛空之中，仿佛域外天魔降世。
它的一雙巨大眼眸霍然睜開，所有人同時心神劇震，靈魂都在顫抖。連太歲都霍然心驚。
“才覺醒十之一二，怎會如此可怕？”
無數天人開始四散奔逃，卻發現隻要脫離戰場，就會天火焚身，不得已，他們也發瘋了，扭頭全部向著江凡殺去。
而在此時，天狐也加入了戰場。
天狐幻境一閃就籠罩千百人，讓他們顯然混亂，甚至在自相殘殺。四大瑞獸也並沒有因為江凡的變異而背離，同時隨著天狐獸皇出擊，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唯獨奇怪的是，應龍並沒有加入戰場，依然懸浮於高天。
沒人知道，龍首之中，江小魚很奇怪，它大大的眼睛追隨江凡的背影，似乎充滿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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