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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時機到來(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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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時機到來(2)

這是一個典型的亞熱帶夏末,悶熱潮濕,空中飄著薄霧,在室外待幾分鐘,身上就掛滿了汗珠。霍直站在華馨酒店自己那間大套房的涼台上,憑欄扶手、眺望遠方青山如黛、林海如陰。目光稍稍垂下,近處芳草萋萋、碧波蕩漾,心緒仿佛被時光悄悄掠過,瞬間就寬闊了許多。

自從翁兆剛讓他準備人手至今,已經五個月過去了,行動命令卻遲遲未到,這使好不容易等來時機的他心急如焚。

但是,這種焦急並非灰暗,而是對勝利的迫切渴望造成的。曾幾何時,我國法律的威信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無形當中促使翁兆剛之類的黑惡勢力日益強大。同時,他們的手腕和財力也捆綁了一批實權高官,使這些手握重權的決策者、執行者對公共的傷害遠遠大於那些黑惡勢力對社會造成的嚴重後果。不過從目前來看,一切都在向著趨於完善的方向發展,中國法製進程一步步從弱到強、從亂到穩,經曆了幾十年的探索和嘗試,如今已經達到了大體覆蓋的效果。

做為一個政法專業的高材生,霍直知道翁兆剛一夥的覆滅具有一定的必然性。他翁兆剛雖然達到了手眼通天的境地,但畢竟是以一己之力同整個社會為敵,這種較量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自己這個“臥底”屬於偶然因素,不過,即使沒有這個偶然因素,翁兆剛也必然會毀滅,因為在他的力量還沒有強大到能夠改變這個社會的程度,他的失敗是可以預期的,自己這個偶然因素隻是提前兌現了他的失敗而已。

霍直知道是近段時間對祖國大陸法製形勢的了解煽動了自己的邏輯聯想,但這個聯想一點都不飄渺,完全符合現實情況。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時機,決不能再將它錯過。乾掉翁兆剛集團,就是為很大一部分人的未來拆彈。成功之後,自己死都值了!

霍直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著急,他使勁拍了一下涼台的木製扶手,“啪”的一聲,嚇了操場上幾排訓練的士兵一跳。

他略感失態,麵帶微笑向部下們擺了擺手。士兵們小聲地嬉笑了一番,都很享受這種來之不易的輕鬆。

霍直知道,其實多年以來自己能在緬甸待著,真的是不幸之中的萬幸,最起碼不會像另幾位在翁兆剛身邊活動的“首腦”一樣,整天都在策劃實施殺人放火、為非作歹的罪惡勾當。

即使這些犯罪用不著他們自己親自動手,但他們也是幕後總指揮,反正絕對是罪惡的始作俑者。總的來說,自己畢竟遠離了罪惡。

其實看著手下人逞凶作惡,於黑軍、牙簽寶、槍漏子他們來說也許是一種享受,但於霍直來說,確是一種無法承受的酷刑。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樓下,他明白現在這些士兵都知道自己的命運走勢,說不上何時何地,他們就會充當殺人凶手或者變成可憐的炮灰,反正養著他們不是為了觀賞的,猶如一口圈養的豬,遲早是要宰的。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雖然每一個走到這一步的人都討厭這種“製度”,但他們仍然死也不願放棄這種逃避法律約束的好處,對有朝一日大發橫財還是有著不一般的執著。

多日以來,簡思葉已然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與霍直並肩作戰上來。她知道自己是丈夫的唯一盟友,十分清楚自己的重要性,必須全力以赴為丈夫分擔壓力。

她通過網絡找到了許多條舉報渠道,大多是公安機關或紀檢部門的舉報電話和信箱,但經兩人仔細研討,覺得這些舉報電話和信箱都不安全,因為這種舉報程序保密性太差,隻要收到舉報材料,就不隻一個人知道,從接線員、信息處理員一直到相關領導,說不上要經過多少人,被舉報人隻要稍稍有些官方人脈,就會很快得到內線的“泄密”,何況手眼通天的翁兆剛乎?

為此,兩人一籌莫展。他們知道要想扳倒翁兆剛,搜集證據是關鍵,找對舉報渠道更是關鍵,兩者缺一不可,絕對不敢掉以輕心,更不能輕信任何人,否則將前功儘棄,一敗塗地。

可是,要想扳倒翁兆剛,隻有向政法部門舉報這一條路可走啊!怎麼辦呢?兩人肩靠肩坐在床頭,麵對著放在被子上的蘋果電腦發呆……

良久,簡思葉打破了沉默:“老公,不行的話我去一趟公安部,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位咱們信得過的領導?”

“怎麼才能判斷哪位領導信得過?他們臉上又沒貼著廉潔的標簽。”霍直扭臉望著妻子,表情略帶嘲諷。

簡思葉掰著纖細的手指,頭頭是道地分析:“你看啊,翁兆剛再神通廣大,他接觸的隻是官方人物中的一個、兩個或幾個而已,不可能把所有領導都收買了吧?一會兒我就查查相關資料,挑一個口碑好、政績好,又看著有正氣的領導為目標,想辦法跟他聯係上,等你這邊取證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之後,我們就把舉報材料交給他,這不就成了!”

霍直聽完,苦澀一笑,當頭給簡思葉潑了盆冷水:“親愛的,你太單純了,換言之,你太愚昧了,說白了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簡思葉愣愣地看著霍直,臉上掛著一層小委屈。

霍直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接著說道:“首先,春江省我們是不用考慮了。十七八年前他翁兆剛就能輕而易舉地驅使公安廳的大領導以偷天換日的大手筆讓我死裡逃生,可想而知,春江省的警界高層肯定跟他沆瀣一氣。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能量越來越強大,春江的警界高層和官場又沒出現太大的震蕩,這足以說明他的官方後台很牢固。而且網上的消息顯示,翁兆剛十八九年前在香港曾經提到的‘董書記’十有八九就是已經退休的春江省前政協。還有那個公安廳的韓副廳長,很有可能就是現在那個春江省政法委的韓書記。也許還不止這兩位,沒準他背後還有比這兩位更大的領導呢,非常有可能在公安部都有他的根基,你說我們敢冒然行事嗎?要知道管用的後台肯定都是說了算的實權領導,不管你是舉報還是人家決定是否立案,最終還是管事的說了算。”

一聽這話,簡思葉秀氣的麵龐被苦澀覆蓋,她無望地問道:“那……那咱們就拿他沒轍啦?”

霍直抿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那倒未必,我可以先通過黑軍和牙簽寶他們繞著彎子打探一下,看看翁兆剛最上頭的保護傘是誰,然後選擇他那保護傘的對立麵或和他沒關係的領導去舉報。隻要我們的證據紮實,又能夠把材料遞到大人物手中,就算他是七十二變的孫猴子,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你有辦法啦?”簡思葉臉上又升起了希望。

“一步一步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霍直說完點燃了一根香煙,十分深沉地抽起來。

兩天後的傍晚,霍直等來了翁兆剛的電話,他趕快接聽:“喂,剛哥你說。”

翁兆剛的聲音有些疲倦,似乎像煙酒過度,聽起來猶如氣筒裡灌了一把沙子:“小東啊,人都準備好了嗎?”

“早準備好了,都是腦子靈活、手把利索的兄弟,人絕對準成。”

“那就好,彆像前些日子那幾個長著花崗岩腦袋的熊玩意兒就行。”

雖然不知道翁兆剛話裡所指的“前些日子那幾個熊玩意兒”是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從翁兆剛這句帶著牢騷的咒罵裡,霍直聽出了不尋常。他有預感,似乎這種不尋常是自己渴盼已久的,急忙問:“咋的了剛哥?有啥讓你不順心的事兒嗎?”

翁兆剛又小聲咒罵了一句,似乎有件事情如鯁在喉,一直讓他沒解氣,沉吟少許之後說道:“這樣,小東啊,你把這些兄弟分批次派回內地,先在塔城附近找幾個地方藏起來,彆讓他們之間互相有聯係,離春江城越近越好,都由你直接指揮。然後你到曼穀來,我跟你詳談。”

一聽這話,霍直莫名地激動起來,急忙說:“好!我馬上安排,咱倆啥時候見麵?”

“嗯……今天是九月九號,十三號吧!十三號你到曼穀,等我電話。”

“妥了!剛哥還有吩咐嗎?”

“暫時沒有,到時候再說。”說完,翁兆剛掛斷了電話。

毋庸置疑,霍直知道自己這次屬於臨危受命,可算等來了親身參與翁兆剛犯罪行動的機會,他像終於甩掉了身上的牛皮癬一樣興奮。馬上掏出電話,一組一組地召見即將“出現場”的精英們。

這時高寒已經與黛隱嬋相識,翁兆剛當然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但他派霍直去辦的事卻與高寒和黛隱嬋無關,小妾和其他俊男風花雪月與他迫在眉睫要辦的事情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大其力華馨酒店本部的這兩組兄弟都是老林和老於精心挑選的,全是東北人,而且都是參與過製造血案的老“隊員”,屬於大其力這邊的骨乾,殺人放火於他們來講,都可謂輕車熟路,絕對具備傷天害理的“基本”素質。而且每組都安排一個資格最老、辦事最謹慎的人當組長。

在分彆召見時,霍直的說辭大體一致:“各位都是老人兒了,這些年在這兒花天酒地、吃喝玩樂、養尊處優,家裡每年都有厚厚的份子到賬,也算剛哥儘到心了!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目前剛哥有個事兒要大家去處理一下,我相信大家都會用心。現在我宣布一下紀律,從這兒動身開始,除了組長帶一部和我專線聯係的手機之外,彆人都不能帶其它通訊工具。到達我指定的地點之後,安心等待我的命令。期間不能外出、不能喝酒,如果被條子盯上,自己想辦法脫身,一旦出現危險,自行了斷,這樣你的家人會活得很好!”

玩命就是黑道的特質,能被選進這兩組的人馬憑著“老資格”在緬甸活得都很滋潤,他們除了在酒店各個部門擔任小頭目就是在軍營中掛著“銜子”,每天要美酒有美酒,要美女有美女,時不時的還有美金。這都是靠他們做惡換來的。所以,他們早已把自己的人生定位在這種“活一天賺一天”的價值觀上了。既然有“任務”要執行,於他們這些賦閒多年的拿命換錢的人來說,那可是好事兒一樁,比“釘”在緬甸這個又熱又潮濕的蕃外小國強多了。他們都知道,任務完成之後,自己的好日子又會躍上一個新台階。

堅定地領命之後,按照霍直的指示,這些人分兩撥悄悄偷渡回雲南境內,然後鑽進封閉的箱式小貨車,走非常隱秘的鄉村路線,不分晝夜向東北塔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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