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雖說早已過了娶妻的年紀,但由於他常年在外奔波,回京的日子屈指可數,身邊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楚妗安說完那番話後,他一臉茫然,實在沒聽懂其中深意:“她的目的?”
楚妗安看著他,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種憐愛的神情,暗自搖頭,心裡想著:完了,這孩子怎麼就沒明白呢!
沈珠婠安安靜靜地坐在楚妗安懷裡,聽著兩人的對話,儘管不太理解他們在說什麼,但她知道這都是很重要的事。
她乖乖地依偎在楚妗安身上,小眼睛時不時地瞅瞅祁淵,又看看楚妗安,嘴角不經意間悄悄露出一抹笑意。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雨終於停了下來。然而,外頭依舊烏雲密布,那在古代唯一能提供照明的月亮,此時也被厚厚的雲層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
楚妗安站起身來,輕輕打開門簾,伸手探了探,外頭確實不再下雨了,可到處都是熱氣騰騰的蒸汽,讓人仿佛置身於桑拿房一般。
不僅視線被遮擋得什麼也看不清,而且悶熱得讓人幾乎窒息。
她望著外頭,不禁猶豫起來。
祁淵見狀,也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沈珠婠則緊緊跟在楚妗安身後,在她心裡,神女姐姐比太子哥哥更有安全感,畢竟太子哥哥實在太忙啦。
祁淵看著楚妗安,說道:“神女,要不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其實祁淵也心疼神女留下受苦,隻是外頭剛下完熱雨,即便雨停了,風險依然很大,那滾燙的熱蒸汽,稍不注意就足夠將人燙傷。
這時,楚妗安感覺到身旁有人輕輕拽她的衣擺,一低頭,便對上了一雙如葡萄般清澈透亮的眼睛,心中頓時柔軟下來,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不必了,以後就讓婠婠跟我住吧,我想親自照顧她。”
楚妗安在心裡默默發誓,她這麼說絕對是因為婠婠實在太可愛了,她滿心歡喜地想把這個小奶團帶在身邊,光是想想有這麼個可愛的小家夥陪著,心情都變得格外舒暢。
她絕沒有指責祁淵的意思,畢竟祁淵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既要忙著協調州與州之間的合作事宜,又要管理安淵城的大小事務,她深知他的辛苦。
可誰能想到,祁淵卻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而他的背後就是眾多百姓。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整個山洞瞬間安靜下來,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他們身上,百姓們麵麵相覷,滿臉疑惑,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楚妗安被眾人盯著,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急忙打斷祁淵的話:“不怪你!你快起來,真不是怪你的意思,隻是婠婠太招人喜歡了,我想讓她陪我幾天。”
祁淵一臉自責,繼續大聲說道:“婠婠在我安排的人照料下受了委屈,這都是我疏忽大意,沒有儘到應儘的責任啊!”
他的聲音在山洞裡格外洪亮,山洞裡的每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楚妗安見他這樣,心裡既著急又無奈,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麵,她實在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尷尬。
她趕忙伸手去拉祁淵,說道:“我是真的不怪你,你趕緊起來,彆讓大家看笑話了。”
沈珠婠看到這一幕,眼眶瞬間又紅了起來,她緊緊抓住楚妗安的衣角,帶著哭腔說道:“太子哥哥,你彆跪了,婠婠不疼了,都是婠婠不好,不該讓哥哥姐姐吵架。”
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裡格外清晰,滿滿的都是委屈與害怕。
楚妗安心疼不已,連忙把沈珠婠抱起來,輕聲安慰道:“婠婠彆怕,哥哥姐姐沒吵架哦。”
說完,她又看向祁淵,壓低聲音,但語氣卻不容置疑:“你要是還不起來,那可就是不給我麵子了。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先起來,有什麼事咱們私下再慢慢說。”
祁淵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百姓們見事情似乎暫時平息了,這才漸漸回過神,繼續做著自己手頭的事。不過,還是時不時有人偷偷往他們這邊瞟上幾眼。
楚妗安看著祁淵,認真地說道:“我是真心沒怪你,你為安淵城付出了這麼多,大家都看在眼裡。隻是婠婠經曆了這些事,我實在放心不下,就想親自照顧她一段時間,讓她能開開心心的。”
祁淵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愧疚之色:“我明白神女的意思,隻是這件事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責。”
楚妗安無奈地笑了笑:“行啦,彆再自責了。你看婠婠都沒說要怪你,你反倒先自責起來了。”
祁淵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查餘嬌了,如果她真是外頭派來的人……就算是季風,也保不住她。”
他眉頭緊緊皺起,眼底透著一股氣勢洶洶的殺意。
楚妗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啦,彆太憂心了,婠婠由我來照顧,你也能少操些心。”
祁淵聽了,目光瞬間變得既感激又熾熱。
楚妗安有些不自在,扭開臉,伸手摸了摸鼻子說道:“剛剛這場熱雨來勢這麼凶猛,你去找些避暑的藥物帶進來吧,以防萬一。這天兒悶熱得很,就怕電量不足,空調要是不運轉了,有人會中暑的。”
祁淵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便轉身去處理物資分發的事情了。
楚妗安則抱著沈珠婠,在山洞裡找了個相對舒適的角落坐下。
沈珠婠趴在楚妗安肩頭,小聲問道:“神女姐姐,太子哥哥不會生婠婠的氣吧?”
楚妗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會的,哥哥怎麼會生婠婠的氣呢,他隻是覺得沒能照顧好你,心裡過意不去。婠婠這麼可愛,大家都特彆喜歡你呢。”
沈珠婠聽了,這才安心地笑了笑。
等祁淵安排好一切之後,楚妗安這才抱著沈珠婠站起身來,說道:“我們要回去了,老規矩,用頌缽傳送我們過去。你這兒有沒有隔熱服之類的東西?”
話一出口,楚妗安就覺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這地方怎麼可能有隔熱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