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舉四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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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您這北漓州的百姓,雖處困境,卻仍能有序生活,我是既羨慕又慚愧啊。我那宋國的百姓,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紮。”

祁淵微微點頭,說道:“將軍所言甚是,不知將軍對此有何想法?”

宋威沉思片刻,回應道:“首先,需得穩定民心。如今百姓們惶恐不安,若無法讓他們安心,後續之事難以開展。

我也盼望著能早日讓宋國百姓過上如北漓州這般安穩的日子。”

祁淵讚同道:“這是自然,孤已安排妥當。”

他眼中閃過一抹暗色,抬頭時依舊是那如沐春風的淺笑:“隻是,這還得看威武大將軍如何抉擇。”

威武大將軍乃是他在宋國的封號。

宋威明白他的意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隻見其年紀輕輕,卻已具備非凡的氣度與謀略,一舉一動皆具位高者的帝王風範。

宋威緩緩開口:“殿下,我既已決定與您合作,自當坦誠相待,絕無隱瞞。但還望殿下事成之後,莫要忘了對我宋國百姓的承諾。”

祁淵微微眯起雙眸,鄭重說道:“將軍放心,孤一言九鼎。”

宋威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瞞太子殿下,宋國的密道乃是老夫奉先皇之命,親自派人打造的,國庫空虛留存不多,但陛下的私庫應當頗為豐厚。”

“殿下可派人與老夫一同前往我國皇宮,將其取來。”

大齊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據說太子殿下已在東宮被燒死,可眼前的太子殿下卻安然無恙。

二皇子緊接著就要將北騎軍斬草除根,要說這與他沒關係,宋威是斷斷不信的。

他可不是個憨夫!

祁淵應聲道:“不錯,此事需暗中進行,切不可打草驚蛇。”他話音一轉:“不過,孤為何信你。”

宋威聞言,鄭重地從懷裡掏出四封與祁淵給沈翊禮的信封厚度相仿的信,又從一旁係在腰間、從進門就引起祁淵注意的鼓鼓囊囊的布袋裡掏出三個竹簡。

他雙手呈上,誠心誠意地低下頭,呈現出下位者的姿態,以表明他的投誠之心:“這是陛下留下的信據,恐怕是留作證據來討要報酬的,請太子殿下過目。”

這番話的後半句,他說得極為咬牙切齒。

說陛下不明智吧,還知道留下證據給自己留條後路,說他聰明吧,卻也不知道藏好,就放在龍椅下頭,仿佛生怕彆人找不到!

祁淵眼神示意冥梟接過來,他拿起信封逐個打開,裡頭大部分是二皇子的字跡,不過其中一部分則是父皇的筆跡。

他桌下緊攥的手,胳膊上青筋暴起,顯然氣得不輕。

祁淵心底怒氣翻湧,麵上卻不顯,隻是輕笑道:“孤已明了將軍的投誠之心。”

兩人又就細節商討許久,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這時,沈翊禮走進屋內,拱手說道:“殿下,晚宴已備好。”

祁淵起身,對宋威說道:“將軍,我們先用膳,再從長計議。”

宋威跟著起身,一同走向宴會廳。廳內燈火通明,膳食簡單,卻是宋威將軍數月來都未曾見到過的白米粥!

他都快忘了米粥的味道,起初還能忍住一口連碗都吞下去的欲望,到最後差點把碗扣在臉上。

祁淵與其餘四人對視一眼,輕笑出聲:“將軍彆急,糧食還有。”

他拚命斂財送給神女,神女高興了就會為他送來糧食,更何況她是一位極為善良心善又溫柔美麗的神女,每次給他的糧食隻多不少。

舉辦一次晚宴,也是側麵告訴他,北漓州祁淵就是主宰,他有權管理糧食,並且也有實力供養宋國軍隊與百姓。

北漓州地域遼闊,位置偏遠,好在靠海且是平原,糧食收成向來不錯,隻是住在這兒的人家實在稀少,好些都是皇宮派來耕種的工人,但天災橫行之初,他們早就跑回家中,舍棄了北漓州。

因此,宋國人來此完全足夠。

整個宋國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驍勇的將軍,加之他對宋國忠心耿耿,宋國皇帝對他極為信任,因而宋國軍隊還剩十萬,兵權儘在宋將軍一人手中。

北漓州掌權、宋國入侵、缺人的問題,快刀斬亂麻,短短兩天時間一並處理了。

祁淵望著宋威大快朵頤的樣子,微微低下頭,用碗遮住神情。

他再給沈翊禮的那封信裡,還夾雜著一張紙條。

‘孤為天命之子,將軍有疑,可前來一睹真偽’

宋威原本不信大齊太子殿下還活著,畢竟大齊皇宮那邊已經開始發喪,昭告天下。

結果看到紙條的內容,他豁出去決定賭一把,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北騎老將軍的手下在搞鬼,總歸北騎老將軍的人是可信的,素來講究道德。

誰知,太子殿下竟真的沒死,他要見的玉佩,便是刻著大齊國徽的篆刻,周邊還盤著一條蟒。

大齊國規,儲君身死,若其身下有子,則立即立儲君之子為儲,若是無子,則守喪三年,不得立儲。

祁淵便是利用此,來逼宋威將軍選擇他。

他一早便預想到宋威會選擇他。

不,是隻能選擇他,彆無他選。

宋威看到龍椅後方的書信,二皇子野心勃勃,太子殿下流落在外,手中又掌握著二皇子的把柄,更何況立儲要三年時間,二皇子真的能鬥過太子殿下?

傻子都知道此時該選誰。

晚宴結束後,宋威前來向祁淵告辭,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下沉,雙膝跪地:“老……屬下回到宋國,等著殿下的人到來。”

祁淵對他的態度仿若隻是尋常行禮,微微頷首:“有勞宋將軍。”

隨後派季風將人送回去,田華吃飽喝足,跟著一塊走了,順道回去守城門。

沈翊禮跟在祁淵後頭,漫步在夜色朦朧的院落之中,羊腸小道被冰茬覆蓋,三人走得小心,速度有些慢。

沈翊禮礙於身邊跟著冥梟,一直忍著沒問,但實在忍不住了,他悄聲道:“表哥。”

祁淵停下腳步,轉身看他,隻見他一臉欲言又止,又使勁撇冥梟的樣子。

他抿直唇,隨後道:“直說即可,冥梟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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