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有些狹小的房間裡地上堆放著將近十五個編筐,裡麵堆積一些鞋墊,棉鞋以及空置的火柴盒。
“收上來的時候不是數過了嗎?還得讓我在數一遍啊?”。許大茂蹲在地上將手上的火柴盒一個一個拿出放入另一個編筐當中,時不時嘴裡還在念叨著。
“大茂哥,人陸乾事就是怕咱們閒得無聊,給咱們找點事乾,這不是你要求的嘛”。
向紅軍蹲在一旁整理著一些淩亂擺放的鞋墊,看著許大茂百無聊賴的樣子咧嘴一笑。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我哪知道街道的活都這麼稀碎啊?我還以為要帶著袖章四處轉悠巡邏呢,就這麼窩在這兒裡,我都犯困了”,許大茂將手中的火柴盒扔進編筐內,拍了拍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抱怨道。
“這天寒地凍的,人能讓咱出去吹冷風受凍嗎?你要是無聊,我陪你溜達一圈在回來吧”,向紅軍將鞋墊用草繩係上之後抬頭說道。
彆說許大茂,就連他也在這裡待得頭昏腦漲的,若不是以前乾的就是一個替人跑腿辦事的營生,耐心練出來不少,恐怕也得像許大茂那樣屁股刺撓得坐立不安了。
“行啊,那咱們出去轉一圈吧,一會再回來”,許大茂眼睛一亮,欣喜的笑道,這副模樣像極了對自由的渴望。
“那行,咱們跟陸乾事打個招呼,借個袖章就出去轉轉”,兩人一拍即合,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陸乾事,我瞧著剛才又下了點雪,那鏟雪的活就讓我們乾吧,我們保衛處平日裡也都得冒著雪巡邏,抗凍”。
“精細的活我們不太熟,但鏟雪也能替一些掃雪的同誌分擔一些重任嘛”,許大茂找到陸乾事的時候,靈機一動當即開口說道。
瞧著麵前兩人神采奕奕的樣子,陸乾事眼神裡透露著一抹疑惑,心想著這年頭還有人上趕子的要出去挨凍嗎?
難道許大茂跟向紅軍兩人就是那種喜歡做出無私奉獻的保衛員?看著也不像啊。
“許隊長,這天寒地凍的,雪回頭有人會鏟,不會影響到路況問題的,還是不麻煩你們了吧”,本著來者是客,對方既然是保衛處安排過來的人,自然還是要客套一番。
陸乾事掏出煙盒拉著許大茂二人在辦公室內坐下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這活就得咱們乾,陸乾事,不瞞您說,我們哥倆已經把屋裡那些編筐翻了一個底朝天了,該數的都數了,是真的坐不住了”。
“我就是找個由頭在門口放放風,您見笑了”,許大茂諂笑了半晌,一連抽了兩根煙都沒想出個合適的借口,隻好說出了實情。
鄭乾事聞言扶著額頭苦笑著搖了搖頭,強忍著有些哭笑不得的心情允許了這件事,他是沒想到對方兩人是待得受不了了,想要出去溜達溜達。
起初看著對方那認真的模樣,心裡還對兩人有些敬佩(不解)。
“呼,我第一回感覺這白茫茫的大雪天是那麼漂亮”,許大茂提著一把鏟子走出街道大門,雙手張開深呼了一口有些冰冷的空氣感歎道。
“是啊,孫哥,咱先活動活動在開始鏟雪吧”,向紅軍瞧著胡同裡時常有人進出,也開始以證件上的假名開始稱呼起了許大茂。
“成,小向一會咱就從這鏟到那吧,這一段路也蓋了一層雪了”,許大茂起初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就反應過來,眨著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正當兩人帶著口罩賣力氣的鏟著路麵上的雪往牆角處堆去的時候,向紅軍無意的一眼看見了從不遠處徐徐走來的廖大姐。
“大茂哥,彆回頭,胡同那個老太婆往這邊走來了,準備開始演戲了”,
許大茂手中動作頓了頓,不露痕跡的點了點頭,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在一邊閒聊著一些家長裡短的對話一邊鏟著雪。
“咳咳,哎喲小同誌,你們在這鏟雪啊?”,廖大姐裝作不經意的路過,腳下一頓對著兩人驚呼出聲,
“哎,大媽你這是上哪去啊?我們兩看著這附近雪蓋著路麵了就跟陸乾事申請過來幫忙了,免得待會工人們下班以後還得踩著雪回家,那棉鞋被雪泡濕的滋味可不好受”。
許大茂滿眼驚奇的看著廖大姐,隨手摘下了口罩又將鏟子豎起插在雪堆裡開口解釋道。
他對方這個有些刻意的偶然相遇嗤之以鼻,心想哥們兩個人帶著口罩跟圍巾在這鏟雪,你這一路過就能認得出來?
難不成是哥們的氣質過於初衷了嗎?
“哎喲,你們這可真辛苦啊,對了小同誌,你們叫什麼名字啊?回頭我去街道交鞋墊跟棉鞋的時候跟領導誇誇你們”。
“我叫孫繼海,他叫向陽,為人民服務的事情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許大茂虛偽的推脫了兩句,但臉上的期待之色溢於言表。
看得廖大姐心裡頭也是一陣鄙夷,明明兩人都笑得快合不攏嘴了,嘴裡還在裝腔作勢的故作謙虛。
“大媽,您這是要買糧食去啊?這路可挺遠的吧”,向紅軍看著對方手裡頭提著的糧食袋子,心念一動開口問道。
“哎,這不是擔心過些天雪越下越大嗎?趁早就把糧食買回家,圖個心安”,廖大姐抬起糧食袋子在二人麵前晃了晃。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向紅軍的心思。
“大媽,要不讓向陽跟您一塊過去吧,這大冷天的路也滑,您一個老太太自個兒走這麼長的一段路,萬一磕著碰著了也危險”。
廖大姐看了一眼麵前努力裝著憨厚老實的向紅軍,打量了一會這才欣然接受了對方的提議。
“那可真麻煩你們了,向陽同誌”,
“不麻煩,不麻煩,孫哥我就先陪著大媽去買糧食,一會就回來”,向紅軍將鏟子插入雪堆裡麵,伸手接過了糧食口袋,對著許大茂眨了眨眼睛,囑咐了一句之後就跟著廖大姐往糧店走去。
“唉,乾活乾活,這閒著也是閒著,乾點活漲漲力氣,回頭訓練成績要上不去,那可是會丟處長的臉麵的”,許大茂目送兩人身影消失之後,拿著鏟子又開始勤勤懇懇的鏟著雪,低聲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