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聽說了沒?保衛處有喜事啊,馮副處長媳婦懷孕了,平日裡保衛處那些家夥巡邏的時候都板著臉,今天可都是都笑嗬嗬的,特好說話”。
“馮副處長?你活膩啦?這話要讓保衛科那幾位大隊長聽見,你就留印象了,回頭犯了事,第一個挨收拾的就是你”。
“彆說保衛科裡頭的幾個大隊長了,整個保衛處裡誰聽著了,都得哼你兩句,找你點麻煩”。
“啊?不是馮副處長?”,某個車間內一個有些憨厚的中年人疑惑的撓了撓頭。
“廢話,彆說我不教你,記著點要叫馮處長,就連陳處長都默認的事,你還不明白啊?”。另一名工友白了對方一眼指點道。
“大牛,你這腦子轉轉彎行嗎?馮處長是副職,但他以後是不是正的?而且陳處長現在基本都不在廠裡了,那說明什麼?”。
“說明現在坐鎮軋鋼廠保衛處的人,是馮處長,你還敢提副這個詞?回頭你犯了事,你要上門求情的時候,你這副處長三個字提”。
“保準你想辦啥事都辦不成”。幾名工友成群的湊在一塊在車間門口抽著煙,打趣的那名說錯話的大牛。
“我哪知道這些彎彎繞,我腦子笨,你們多教教我,嘿嘿”,大牛將兜裡半盒經濟煙掏了出來散了一圈之後,不好意思的說道。
“楊書記的侄子,楊為民記得吧?從宣傳科被調到了質檢科是為什麼?就是說錯話了,你可彆給咱主任找麻煩,否則主任第一個得收拾你”。
幾人用著一根火柴點燃了嘴裡的煙後,左顧右盼發現周圍沒人,這才圍成了一圈子低聲的將前段時間楊為民調崗的內幕告訴了大牛。
許多車間都在發生的同樣的事情,這件事情就像是頭條新聞一樣,在軋鋼廠裡成為了熱議事件之一。
“小秦,你可是越來越厲害了,我今天狀態不好,嘿嘿,改天再戰”。吳有為喘著粗氣,抬起胳膊抹了臉上的汗水,提起褲子後賤兮兮的說道。
秦淮茹白了對方一眼,臉色不悅的開始收拾起了戰場。
“嘿嘿,後大後天,容我休息兩天,下回指定讓你滿意”,吳有為說罷,伸出手掌再次掐了一把糧倉門鎖,
看著麵前被自己親手調教成了隨叫隨到的秦淮茹,吳有為心裡滿是驕傲,經過這段時間不斷的努力之下。
秦淮茹接受的尺度越來越大,甚至反應也越來越瘋狂,一度讓他戒掉了去暗門子這種險地,幾乎隔三差五就要去鴿子市兌換肉票,以此來幫扶死去的工友遺孀。
“趕緊走了,彆讓人瞧見了,咱們回頭都得被拉去遊街”,秦淮茹感覺到有些異樣的疼痛,抬起頭掛著臉將對方那充滿老繭的手掌拍開,
“中看不中用,越來越差勁了,呸,還得是小王能耐”,秦淮茹站起身後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對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罵道。
就在剛才吃過午飯以後,吳有為以一張肉票跟一塊錢的價碼把她約到了廢棄庫房中,經過長達兩分半鐘的戰鬥,她還沒有熱身結束,對方就完事了。
被鬨得滿身怨氣的秦淮茹,不由自主紅著臉的想起了同個班組的小王,雖說對方長相有些磕磣,但勝在身體強悍,戰鬥中更是猶如猛獸一般,
當時秦淮茹可是有些反感這個長相堪比傻柱的男人,可架不住在幾次暗送秋波過後,對方也十分慷慨的承諾會接濟她,
一來二去,兩人也發展成了肉票換肉的“好朋友”。
在第一次交手時,她更是被對方那仿佛永無止境的體力震驚,簡直讓她覺得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發狂的野獸。
將擺放在一旁的肉票跟錢放進內兜裡,秦淮茹伸出腦袋左顧右盼的觀察了一會,發現周圍沒有人,這才低著頭快步的跑了出去。
“什麼?蘇曉婉懷孕了?”,回到車間附近準備掃地,秦淮茹得知了這個消息,莫名其妙的驚呼了一聲。
“秦淮茹,你這什麼反應啊?你們住在一個院的,你不知道啊?”,突如其來的驚呼聲,惹得一旁的幾個女工友抱怨的說道。
最初秦淮茹在融入女工友的圈子時,眾人都還挺羨慕她的,能跟保衛處副處長住在一個院子裡,認為都是鄰裡鄰居的總有點情分,
指不定將來遇到事情,還能走一走關係遞句話送點禮,當時秦淮茹也算感受到了被人吹捧以及恭維的快樂。
隨著她被調離車間成為了一名清潔工以後,眾人才察覺,似乎秦淮茹可能一點情麵都求不到,否則也不可能幾個月都沒有調回車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是替馮處長跟曉婉開心”,秦淮茹有些心機的解釋道。
“切,秦淮茹你要跟馮處長家攀得上一句話,那你也不用在這掃地了,姐妹們咱回車間乾活了”,一名有些肥胖的女工友開口懟道。
“是啊,還曉婉呢?叫得可真親熱,你叫歸叫,人得答應才行啊,臉真大”,
“之前還裝得像真的一樣,成天嘴上說著什麼在院裡跟曉婉一塊聊天,什麼馮處長他們家工作忙,你有空都去幫著曉婉做飯”。
“還說什麼曉婉教我練字呢,什麼秦姐曉婉的,虧我之前還借了兩張飯票給你,呸,不要臉”。幾個女工友學著之前秦淮茹的樣子以及語氣,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看著幾人笑嘻嘻的對著自己冷言冷語的嘲諷,秦淮茹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雙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掃帚,心中既委屈又惱怒。
“車間工有什麼了不起的,乾得比誰都累,也就多這點錢,我不稀罕回去”。
“懷孕了也不說,裝什麼富太太,不就是投胎投得好一點,還嫁了個好男人嗎?”。
“我爸要是什麼主任,我也是千金大小姐,呸”。秦淮茹頂著寒風一邊掃著剛剛飄落的雪花嘴裡低聲呐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