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夜裡。
馮斌冒著鵝毛大雪獨自走出軋鋼廠,晃悠了許久才選中了一個拐角處,將前幾天兌換出來的羊肉扔了出來。
又躲在角落裡蹲了二十分鐘,發現沒有異常之後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媽的,這狗係統給兩個機器人多好啊?那我就用不著大冷天的出來吹冷汗了”,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每年都得來凍一回”。馮斌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一邊往回走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
“老劉,右轉直走一千多米在左拐外那棵大樹底下,帶人過去把東西運回來”,馮斌回到軋鋼廠大門口處,王大花幾人已經推著板車正在等待著。
“是,處長”,劉勇大手一揮,帶著幾個人推著板車就急忙趕了過去。
馮磊跟趙傑兩人見到馮斌回到辦公室,緊忙拿著暖壺往茶杯裡添了些許熱水,遞了過去。
雙手接過茶杯,放在手中暖了暖之後一股腦的將杯中的熱茶喝進肚裡,馮斌這才喘了一口略帶炙熱的呼吸,
將衣服上的雪花拍落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享受著趙傑的點煙服務。
“哥們,怎麼樣?東西到了吧?”,
“讓老劉帶人去接了,不過剩的不多了,能有個六七百斤就頂天了,咱們湊合分吧”,馮斌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煙後點頭說道。
“那也行啊,還得是你啊,哥們”,趙傑笑盈盈的拍了拍馮斌的肩膀,
這就是之前約定好今年馮斌走動關係運來的一些羊肉,明麵上邊境那名戰友也從夾帶私貨的送過來了八隻已經切割好的羊,
三人在辦公室內 吞雲吐霧等待了一會,等到劉勇回來過後,將那批羊肉分配完畢,馮斌這才回到了辦公室裡睡起了大頭覺。
睡醒後,馮斌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哈欠連天的坐在椅子上抽著回神煙,
“拿兩個暖瓶進來”。緩了一會之後,這才打開房門對外喊了幾嗓子,
劉勇聽到動靜後,沒過一會重新提著兩個暖瓶跑了回來,
“處長,這是庫房裡剩的家底大致還有”,馮斌端著臉盆正在刷牙洗臉,劉勇站在一邊報著今年保衛處剩餘的那些家底數量,
“嗯,等部裡批了年底物資以後,你整理好人數在出個統計報告給我”,馮斌刷著牙滿嘴泡沫的回道。
“剛才姚秘書跟鐘秘書過來了一趟,說是替楊書記跟李廠長送東西,處長讓我問您的意見”,
“什麼東西啊?”。
“五十套棉服大衣,還有後天的會餐劵,還有一些棉鞋大概有三百雙”,
“處長那邊沒意見,那我也沒意見,讓黃主任安排給每個科室吧”。馮斌漱完口後,用熱毛巾擦了一把臉,這才回道。
“好嘞,我一會就過去”,
“你還有事啊?”,馮斌將洗漱用品歸置完畢以後,瞧見劉勇賴著不走正在往爐子添著煤球,
他倒是很久沒瞧見劉勇這副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了,馮斌疑惑的問道。
“嘿嘿,處長”,劉勇撓了撓頭臉上笑得有些猥瑣,
“說吧,什麼事啊?”,馮斌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子,又將煙盒扔給了對方,
“處長,那個部裡不是又批了一批手槍嘛?不少人都眼饞,想要去靶場玩玩”。劉勇殷切的替馮斌點上了煙,
這才緩緩的將事情說了出來,今年武裝部批下了一批54式以及勃朗寧1935用於替換保衛處裡的那些老掉牙的鏡麵匣子以及萬國造。
不少分配到手槍的隊長平時對自己拿把手槍那叫一個愛護,借?根本不可能的,其他人也隻好用著一些老掉牙的戰損牌手槍,
每次實彈打靶的時候,大多數都隻能用著長槍,現如今來了一批新手槍,這各個科室的人心裡可就像是貓爪子撓似的,
更是圍著劉勇嘰嘰喳喳的讓其出麵向馮斌申請,更是美其名曰,“你是大管家,處長身邊的大紅人,你不去誰去?”。
“你跟槍械庫的老孫說吧,下午改實彈打靶,子彈方麵回頭我跟處長一塊寫報告”,想到這裡,馮斌看著被推出來當代表的劉勇,也是無奈的說道。
“那處長?那我玩玩56衝?那天沒過癮,今兒個我來一梭子”,劉勇學著馮斌在武裝部後勤時的那副賤兮兮的樣子詢問道。
“去你丫的,一會我給你來一梭子”,馮斌拿起桌上的煙直接扔到了滿臉諂笑的劉勇身上罵道。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處長那我下午組織人去靶場,您來不?”,
“不去,我想玩啥時候不能玩啊?悠著點,彆跟子彈不要錢似的”,
“好嘞,處長,我先走了”,劉勇笑嘻嘻的敬了個禮急忙從辦公室跑了出去,
剛出辦公室大門,劉勇就被王大虎幾人圍到了中間,
“老劉,怎麼樣?下午能整嗎?”。
“科裡不少人都等著呢?趕緊的彆賣關子了”。
“成了,不過說好了,回頭你們得請我吃飯啊?我剛才那可是被處長一頓訓,險些就挨了兩個嘴巴子”。劉勇故作委屈的說道。
“拉倒吧你,處長扇你嘴巴子?也不瞧瞧你這張臉,擱誰能扇得進去”。
“就是,你丫的整邪乎的是吧?來,哥幾個把他褲衩子給撕了”。
“彆彆,處長批了,批了,趕緊組織人去靶場,不能超過三百發子彈昂,不然回頭處長跟老處長報告不好些”。
麵對著眾人的圍攻,劉勇慌亂的護著身下那條嶄新的棉褲,急忙的喊道。
“把煙分分,你丫是屬於賊不走空那一類人,處長的煙趕緊的拿出來”,王大虎滿臉笑意的盯著劉勇,罪惡的小手已經摩拳擦掌的想要伸出去了。
“沒錯,處長的煙,你這老小子指定順出來了,拿出來孝敬孝敬哥幾個”,徐軍更是伸出手拍了拍劉勇那有些肥胖的臀部,眼神曖昧的說道。
“不是,老徐你這眼神是怎麼回事啊?”。
“我滴老天爺啊,你們這是要當座山雕啊?在處長大門口劫道啊?還有王法嗎?”。劉勇仰頭哀嚎道。
“演接著演,現在打秋風都得演成這個德行了是嗎?艸,誰要把劉勇褲衩子撕了,回頭拿過來,我給他兩包煙”,
“讓你丫帶頭演是吧,趕緊的拽走,撕他褲衩子”。
馮斌聽著門外的雜亂聲,先是在屋內捂著嘴笑了一會,這才手裡抓著兩包大中華,打開房門以後怒聲罵道。
王大虎,徐軍幾人眼睛裡頓時閃爍著貪婪的目光,看著劉勇的眼神越發猥瑣,隨後幾人對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彆啊,處長,我褲衩臭,還是彆脫了,免得臭著大家夥”。劉勇見狀靠在牆壁處雙手緊緊的護著褲腰帶,
“艸我說的是撕,臭?那就把褲衩子給我燒了”。馮斌將手中的兩包煙扔給了徐軍跟王大虎後直接關上了房門。
“彆不要,老徐,煙都到手中了,你還真脫啊,老王,你彆鬨,咱是自己人啊,山河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