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金一個側身躲開了楊為民暴怒的一拳,然後順勢摔倒在了地上,顯然是打算來一出碰瓷,再給這傻孩子上一節社會理論課程。
“哎喲,我腳扭了,疼死我了”。李三金雙手護著腳踝就開始哀嚎了起來。額頭上還浮現出了些許汗珠,演得相當到位。
“你你”。楊為民又一次被生產部一科魏金來跟二科林奇兵兩人按在了牆壁上,氣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過去。
於海棠看著麵前躺在地上哀嚎的李三金,更是不知所措,她也從來沒有經曆過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你看你,挨一拳不就好了,這腳踝給扭傷了,你這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好得了”。馮斌假惺惺的上前扶起了李三金,將他安置在了病床上,無奈的說道。
“為民啊,我這腳也崴了,你氣也消了吧?”。李三金滿臉委屈的說道。
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總得想辦法解決嘛,對方要麵子,那就給足麵子,為領導排憂解難,以免將來有人拿這件事來說道。
李三金這老油條欺負一個剛開智的楊為民,那簡直就是手拿把掐,上回也要不是那家人,是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的滾刀肉。
恐怕早就被他以其他形式辦得服服帖帖了,俗話說得好,軟得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萬物相生相克。
一旁的醫生早就看出來李三金是演的,但看到馮斌的舉動以及說的話,那十分配合的拿著一瓶跌打藥就蹲在病床前替李三金擦著腳踝。
然後迅速的開出了一些止疼藥,還囑咐最好在家休息三天,不要到處走動,以免腳踝二次受傷,還貼心的從旁邊科室拿來了一副拐杖借給了李三金。
這一套流程下來,楊為民被訛得明明白白的,一點說法都沒有了,氣得他是差點就將後槽牙都給咬碎了。
“為民啊,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今天真對不住啊”。李三金拄著拐杖緩慢的走出了醫務室。
“馮斌,他打我,我要告他,你抓不抓他!”。馮斌叼著煙剛要邁出房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憤怒的嘶吼聲。
馮斌頓時愣在了原地,扭過頭看向了楊為民,眼神疑惑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聽。
“為民,你瞎說什麼呢,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了嗎?”。林奇兵跟魏金來兩人趕忙低聲在楊為民耳邊急促的說道。
“你喝多了?還是被剛才那一嘴巴抽蒙了?”。馮斌快步的走回了楊為民身前,俯身對著坐在椅子上的他說道。
看著馮斌那張有些譏笑的臉龐,還有眼神裡看待“睿智”的關切,楊為民臉龐急速抖動嘴裡發出咯吱咯吱咬著後槽牙的聲響。
“馮科長,這為民就是年輕氣盛,說話不過腦子,您先忙,我們好好跟他說說”。林奇兵早就跟馮斌打過交道,也清楚對方的性格。
一個一聲不吭都沒出麵就能把人整的死去活來,當初傻柱那件事就是馮斌的手筆,在陳德忠的默許之下,早就接管了其餘幾個科室。
馮斌目前雖說是個科長,但就連李懷德都得以禮相待,不為其他,就因為他手裡掌控著保衛處的武裝力量。
“說話過過腦子,要不然就回家問問你家長輩,還有馮斌也是你能叫的?”。
“你想較較真啊?行啊,我就跟你玩玩”。馮斌對著楊為民吐了一口煙,挑了挑眉,咧嘴一笑。
“嗚嗚嗚你就是想偏幫李三金,你們串通一氣”。楊為民仗著年輕力壯,掙脫了林奇兵跟魏金來捂住的嘴,然後急促的說道。
馮斌聽到這話,噗呲一笑,然後點了點頭,瀟灑的轉身走出了醫務室。
心想,這孩子是真溫室裡的花骨朵,沒見識過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狠事,又太拿行政級彆太當回事了,分不清實權跟非實權的區彆了。
李三金一個科長,憑什麼敢對著陳愛軍指著鼻子說話,那不就是因為上麵有人護著,手底下掌著權,腰杆子才這麼硬氣。
“馮科長,馮科長,老魏快,追上去攔一攔啊”。林奇兵見狀頓時急忙喊道。
魏金來急忙追了出去,攔在馮斌身前想在替楊為民解釋解釋,奈何被馮斌直接蹬得心底裡發毛,無奈之下隻好讓開了身形。
“攔不住,人走了,老林這事鬨大了,趕快通知領導吧”。魏金來垂頭喪氣的走進來,歎息道。
“你啊你,為民啊,你忘了我怎麼說的了嗎?我說不動你了”,林奇兵一個老爺們哄孩子,哄得是氣得無可奈何。
領導家的孩子是打不得,罵不得,氣得是讓這一米七幾的大漢直跺腳。
“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麼樣,我沒做過虧心事,我不怕”。楊為民不以為然的說道。
“行你本事,你能耐,我懶得管你”。林奇兵氣得胸口不斷的起伏,對著楊為民無奈的說道,隨後就跟魏金來兩人轉身走出了醫務室。
“海棠,你不用擔心,我行的正坐得直,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麼樣”,
“他要敢平白無故的找我麻煩,那也得問問我叔叔答不答應”。楊為民在於海棠麵前,仰著下巴語氣豪橫的說道。
就連他也認為,當初傻柱是自身不乾淨,加上遠近親疏的關係,所以才沒被保下來。傻柱能跟他比?那差遠了。
於海棠心裡一樣也認可了這個說辭,一個科長在怎麼樣也大不過書記,那可是楊為民的親叔叔。
馮斌回到辦公室,當即就給李懷德打了個電話,通知李三金來保衛科報到。
“馮科長,您看我是去審訊室還是拘留室比較合適?”,不出十五分鐘,李三金就拄著拐杖來到了馮斌的辦公室裡。
態度十分配合,笑眯眯的說道。
馮斌也特殊關照了這一位老油條,讓劉勇親自帶著他住進了一間沒有異味略微乾淨的拘留室,還貼心的替他準備了一張行軍床以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