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
“大茂”。
待得許大茂邁入派出所,也沒理會一旁其餘人,徑直的朝著苗為民張開雙手走了過去,兩人先是友好的握了握手,緊接著一並走進了辦公室內。
兩人因各自公務繁忙也是許久未曾好好聚一聚,這次趁著久違的聯合行動也索性是要互相寒暄一番。
經過合計,很快就製定了一個行動方案,主力人員還是從保衛處裡借調,有著馮斌的默許,許大茂也是輕易的就在電話裡將治安科的骨乾班底都調了出來。
隨著林澤與其兒子的口供線索的提示下,許大茂跟苗為民的幾名眼線也開始籌備著晚上的任務。
幾個小時過後,傍晚八點左右,安定門沿護城河方向的一個門麵的大口也緩緩打開,幾名流裡流氣的社會青年身穿喇叭褲與花襯衣將一塊“營業中”的招牌掛在了門口。
門口早就聚滿了許多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瞧見大門敞開之後也是陸續走上前交了五毛錢的入場費逐一走進了昏暗的歌舞廳當中。
“這兒還要交錢啊?”。一名看似斯文的年輕人對於門口收入場費的行為有些不滿與疑惑。
“廢話,這一塊就這家歌舞廳最安全,隻要你在這裡玩,就不怕被人查”。同伴則是一副看似“沒見過世麵”暗示道。
很快,八十多平方的歌舞廳內就站了將近七八十號年輕人,許多人兩兩成對的在各式各樣顏色的燈光照耀與音樂聲下開始跳起了交際舞。
有幾名負責看場子的社會青年也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盯著跳舞中央處四處打量著今晚的獵物,眼神裡充斥著欲望與猥瑣。
“那個妞不錯啊,身段是今個兒在場最好的”。一名領頭的年輕人嘴裡一邊發出滋滋的讚歎對著一名身段極為豐滿的女人上下打量著。
“那妞啊?朱凱那小子帶來的,聽說是在紡織廠上班,摟著她的那個小子是個冤大頭,每回幾個人來,喝酒啥的都是他掏錢”。
“彪哥,要不咱今晚就讓朱凱灌一罐她?說不定明個兒她就是咱們嫂子了”。
“哈哈哈,等您玩膩了,把她一甩,回頭哥幾個在獻獻殷勤,說不定啊,她就會跟芸妞那樣跟咱拜上把子”。
身旁的幾個小弟紛紛在其耳邊滿嘴隱晦的發出起哄聲。
“成啊,來,去把朱凱那小子叫過來”。彪哥一邊揉了揉褲襠裡那玩意,看樣子是對那名身段豐滿的女工人有著極為強烈的欲望。
“彪哥,您找我啊?啥事啊?是看上哪個妞了?您吩咐,我辦事”。
片刻過後一名喝得滿臉通紅的年輕人攜帶著一瓶已經打開的啤酒走了過來,先是掏出煙盒散了一圈煙才開口說道。
“哈哈哈,你小子真識相,真有眼力見兒”。彪哥哈哈一笑抬起大手搭在了朱凱肩膀上,朝著舞池中央揚了揚下巴。
“李夢佳?彪哥,摟著他那個是她對象,他爸是我們廠的一個車間主任”。朱凱順著彪哥的視線看了過去,當瞧見舞池中間身段極為惹眼火辣的女人之後有些犯難道。
“一個狗屁的車間主任,他算老幾啊?”。
“我是跟四爺混飯吃的,咋的?當我們這兒叫不出來一個人物?”。工廠的車間主任?彪哥對其表示出了極為不屑。
在他看來,孔四祥身後可是打通了天地線,上有領導下有打手,一個工廠的車間主任算什麼乾部領導?出了廠門說話還不如放屁響。
“怎麼著,朱凱,哥幾個平時可沒少照顧你把?你狗日的借口咋那麼多啊?”。一旁的幾名社會青年當即對了一個眼神將朱凱圍在了中間。
“哎哎哎,幾位大哥,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我來處理,我來處理”。朱凱趕忙諂笑著賠著笑臉安撫道。
他可是清楚的了解這家歌舞廳沒少發生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可第二天愣是一點事都沒有,恐怕背後的關係不簡單。
尤其是彪哥這幾個人,作為看場子的打手,也沒少幫著他出風頭,讓不少廠裡的年輕姑娘對他也是好感倍加。
可殊不知他白天在廠裡是一名文職人員,負責登記表格,晚上卻是乾著拉皮條的買賣,時不時的就拎著一些愛玩的女同事一塊與彪哥等人吃飯喝酒。
以處對象的名義將其送上對方的床,回頭分手之後他也隻會仗著彆人對其忌憚或又因擔心名聲受損,一直以來都沒人敢將被人玩弄感情以及朱凱本人那些醜惡的嘴臉揭穿出來。
“李夢佳,來啊,喝酒啊,光跳舞不喝酒哪好玩啊?”。
“張明,你小子也是傻了吧唧的,不喝酒,你咋親嘴啊?”。在朱凱的一頓操作以及對兩人以截然不同的說辭遊說下。
李夢佳端起酒杯與張明都分彆喝下了不少啤酒,甚至在啤酒裡還被摻了一些高濃度的白酒。
兩人則是因為一直被勸著酒,加上氣氛十分上頭,愣是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我不行了,頭暈了,這酒怎麼這麼上頭啊?”,李夢佳眼神迷離的扶著桌子,眼瞅著人已經站不穩了。
“夢佳,你咋回事啊,這點酒就把你灌迷糊了啊?”。
“就是啊,你不會是想跟張明借故先離開吧嘿嘿”。同行的兩個女工友一邊隨著音樂扭動身體一邊滿臉壞笑的打趣道。
“不是,我是真的好像好像喝醉了”。李夢佳搖了搖頭努力的想要擺脫醉意,可眼睛看到的畫麵已經開始天旋地轉了。
“嗨,你這就是跳嗨了,又喝了點酒,張明,你扶著她,我帶你們去洗把臉醒醒酒”。朱凱見兩人已經醉了,放下酒杯就打算帶著人離開。
張明相對還算是能夠堅持得住,扶著李夢佳就踉踉蹌蹌的跟在了朱凱身後。
朱凱即將走出門口的那一刻朝著角落處的彪哥幾人做出了一個手勢,嘴角咧著一抹陰惻惻的笑意在前麵領著路。